不知道七爺心頭的感慨,羅長生一聽,便道:“那我改天去占山坳找一趟拐子叔。”
七爺微微頷首,“好久沒聽說他給人編蓑衣了。你去問問也好。”
這個話題到這就止住了,幾人很快就又說到了上午發生的垮塌上。
結果討論半晌,眾人心里的疑惑不但沒消除,反而更多了。
——羅長福開春修整田坎的時候,眾人都是看到的。按說不應該出問題。
經過剛才的詢問,他們也沒發現他有哪里疏忽的。
現在卻獨他一家垮了。
怎么想都不合常理。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排除諸多因素后,最后只能無奈的歸結于“意外”兩字。
或者也可以換個說法,叫做“運氣不好”。
一點兒沒往“人為”的方向想。
當然,眾人心里或許有懷疑,但誰也沒開這個口就是了。
畢竟沒證據的事。他們也不愿意相信灣里竟然會有這么缺德的人。
羅妮不喝酒,與羅長玉挨坐著,一直埋頭專心吃飯,從頭到尾沒插一句話。
這件事,她怎么看不重要,得長福大伯和羅瑞自己判斷。
不說她現在只是懷疑,即便真的是人為,沒證據,損失最后還是得長福大伯一家自己承受。
——
午飯用過,一群人在羅瑞家坐著消了會兒食,又將羅妮帶去的一籃子枇杷分了,就各自散了。
羅妮和羅瑞打了聲招呼,拎著空籃子,打著傘,也慢悠悠的回了老房子。
只是,從豬圈旁的小路經過的時候,她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兩片漂亮的金黃色的羽毛在路邊的草叢里若隱若現。雨水落下,珍珠似的從上面滾落,一點痕跡也無。
不用分辨,羅妮就知道這兩片漂亮的富有光澤的羽毛,是從自家雞崽子身上掉落的。
因為那個顏色,那個光澤。除了自家喝了空間水的雞,灣里沒哪家有這么漂亮的羽毛。
但雞崽子自從牛圈轉移出去后,就一直都在屋后放著呢,從沒到過前面來。
怎么會掉了兩片羽毛在這里?
難道有雞崽子“越獄”了?
羅妮微微蹙眉,伸手將那兩片漂亮的羽毛撿起來。回到家,也不進屋,放下籃子,就繞過山墻,去了屋后的雞舍。
雨持續下著,雞沒辦法在外面玩耍。
但大部分雞都沒進雞舍,零零散散的在果樹下的棚子里躲雨、散步、啄食。偶有賊兮兮的公雞會張開翅膀,冒著雨,從一個棚子,快速飛奔到另一個棚子底下去。引來一陣咯咯噠。
羅妮站在大門口往里瞅了瞅,見一切正常,也沒進去。而是沿著小路,一路往上,將一圈圍欄檢查了一遍。
沒發現異常。
周圍的菜地也好好的,沒有被雞叼過。應該沒有雞翻墻跑出來。
“或許是素仙姨打掃衛生的是時候,不小心沾身上,然后帶過去的。”
羅妮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有點太敏感了。搖搖頭,也不再多想,大步回了家。
誰知當天傍晚,素仙姨和往常一樣去雞舍喂了晚食,回來卻對她說:“雞舍的雞少了兩只!”
“少了兩只?”羅妮愣了愣,蹙眉,“素仙姨你確定?”
幾百只雞,圍在一起亂糟糟的一大群。要清點數目并不容易。
因此,自從雞崽子移到屋后的雞舍后,羅妮就沒點過數。
但雞舍里,應有的數量,她心里還是清楚的。每次過去,掃一掃,覺得大差不離就行了。
少個一兩只,一時半會兒根本發現不了。
素仙姨卻是肯定的點點頭,道:“確定。因為我每天關雞舍的時候,都會仔細清點一遍。”
羅妮不數數,是羅妮的事。她每天拿著工資,做的就是這個事。因此,每天將雞群趕進雞舍后,她都會仔細清點一下數量。看是不是還有雞在外面躲著沒進來。
今天她將雞趕回雞舍,放了晚食后,就照例點了下數。結果數來數去,都差兩只。
她以為沒回來。
在果樹底下找半天,沒有。又挨個翻了翻周圍的草叢,還是沒有。
“我覺得,八成是遭賊了。”素仙姨沉著臉,將手里的東西,遞給羅妮,道:“你看,這是我在雞舍里發現的。”
羅妮低頭一看,卻是塊破布。不大,深藍色,棉質,上面幾個帶泥的雞爪印。邊緣極度不規則,像是被強行從衣服上撕下來的。
素仙姨一臉憤恨,“雞舍昨晚上才換的墊草,不可能有破布。今天肯定有人進去過。真是下大雨都擋不住某些人伸臟手!雞舍里的那幾只大公雞,怎么就沒啄爛他/她的手呢!”
今天下大雨,沒有外人進來羅家灣。這事,只能是灣里人干的。
真是眼皮子淺,連雞都要偷!現在又不是以前連肉都吃不起的時候!
素仙姨想想就覺得氣憤。
“……或許不是沒啄。”
羅妮聞言,瞅著手上的那塊破布,卻是挑了挑眉。
雞舍里領頭的那只大公雞,好斗得很。又聰明。還是小黑貓親自帶出來的。
平時她和素仙姨進雞舍沒事,是因為它知道她是主人,素仙姨是喂食的。
外人進去,還是偷雞,被大公雞盯上的概率,幾乎百分之百。手上的這塊破布,說不好就是大公雞從賊人身上叼扯下來的。
當然,這一切只是羅妮的猜想,做不得準。
她將那塊破布,放到一邊,想了想,叮囑素仙姨道:“這事先別聲張。”
素仙姨蹙了蹙眉,有些不贊同,“不聲張?丟了兩只雞,雖然說起來不是什么大事。但我們辛辛苦苦養的,就這么被人偷了,不是太憋屈了么?”
“而且,你要是一點動靜沒有,那偷兒怕是以為你根本沒發現呢!弄不好,下次還得來。”
羅妮唇角一勾,“那不是正好么?抓他個現行!”
素仙姨一頓,語氣遲疑,“……這,能行么?”
誰知道那偷兒什么時候再來?要是抓不到,不是又白損失了?
羅妮垂眸,冷笑,“只要那偷兒敢再來。”
“那行,我聽你的。”
素仙姨一想,沒再反對。
現在僅憑手上的這塊破布,也確定不了誰是偷兒。
——棉質的布料透氣、吸汗,靛藍色又耐臟。灣里人因著要下地干活人,不管男女,多是穿這種顏色、布料的衣服。
不如按兵不動,爭取逮個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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