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菲的婚禮場面挺氣派的,還雇了花童伴郎伴娘什么的,最主要的是,劉強叫了十幾輛小車相迎,薄菲穿著潔白婚紗,化著精致的妝容,與新郎劉強走出婚車,款款走向鮮花布置的伸展臺時,‘澎’的一聲,捧花沖入天際,薄菲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從伴娘手中接過一大疊小紅包,伸手一揚,小紅包撒落地,在場的小朋友爭先恐后鉆入各個角落搶,包括近距離大人也跟著彎腰為孩子搶,都想沾沾新人的喜氣。
顧念一身紅衣,站在婚禮現場角落,她的眼睛有些近視,只能看到臺子上模糊的新娘新郎輪廓,新娘個子高挑,這樣一比較,新郎便顯得要矮了一些,主持人很能講,氣氛一下子就到了高潮。
顧念給江辰打電話,江辰的電話處于關機狀態,打不通。
不過,顧念估計江辰應該已經來了。
就是不知道他坐的是哪張桌子,抬頭四處望了一眼,酒店大廳里,全是人頭,她根本找不到江辰,索性就懶得找了。
她沒有找位置坐,覺得與薄菲是好閨蜜,等婚禮辦完了,她就與新人一桌子吃了。
感覺兜里手機震動了兩下,拿出一看,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江辰兩字。
“喂。”
“我媽也來了,你去外面接一下,她好像找不到。”
“好。”
婆婆也來湊熱鬧,不過,顧念是這樣想的,她與薄菲感情最好,婆婆能來,說明,還是挺顧忌她這個兒媳的。
莫不是,婆婆覺得自己與公公能和好如初,她的功勞很大,一定是這樣的。
人總要有價值體現,想到這兒,顧念挺高興的。
握著手機,隨著人流往外面擠。
忽然,有人喊她了一聲,“顧念。”
是抹男人聲音,抬起頭,正好與對面的男人目光相對,男人的臉有些熟悉,年輕俊美中雋刻著成熟。
他?
白詠寧!
他怎么會在這兒?
他幾時來的?
這個男人,多少年沒見了!
“你……”詫異是肯定的。
“顧念,好久不見。”男人十分雙手往兜里一揣,灑脫一笑,嘴畔露出兩個不深不淺的酒窩。
有酒窩的男人是有一定帥度的。
以前,她們班的女生常常都在背后議論白詠寧。
“你怎么會來?”
顧念聽到自己的聲音,有點來自于天邊。
這么多年過去了,自己都是十六歲孩子的媽媽了,然而,她看到他,仍然,還是有悸動的感覺。
“我……來M市辦點兒事,正好知道薄菲結婚,所以,就過來瞧瞧。”
“嗯。你找好位置了么?”
“沒有。”
“那你去坐那兒。”顧念帶著白詠寧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后,對他說,“我婆婆來了,我得去接一下,你先在這兒等一下。”
顧念沒說等我,可是,白詠寧卻抓住了她胳膊,“顧念,你先忙,我在這稱等你。”
“好。”
顧念沖出了人來人往的大廳。
知道白詠寧看不到她了,顧念才倚靠在墻柱上喘息,她是喜歡過白詠寧的,只是,當時,她們都還太小,是不該談戀愛的年紀,她與白詠寧沒拉過手,更別說什么親密的肢體碰觸,剛才,他抓了她的手,她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或許是怕她跑了,所以,他著急了,才會抓她胳膊。
電話又響了。
理了理思緒,平穩了呼吸,“喂。”
“你去哪兒了?我媽還在外面等著呢。”
“我馬上就到門口了。”掐了江辰的電話,顧念走向了大門。
顧念找了一圈,才看到阮玉清與一個年歲相仿的老婦人一起站在角落,倆人正閑話家常。
“媽。”顧念跑了過去。
阮玉清回頭,看到她,臉露喜色,給對方介紹,“我二兒媳,江辰家的,顧念,這是江辰的姨表姑。”
“姨表姑好。”
剛喊出聲,顧念就看到了這位姨表姑的臉,那是……柳葉的婆婆溫玉湘。
顧念突然感覺這個世界好小,原來,她與柳葉是親戚呢。
溫玉湘也看到了,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四姐,這是你二兒媳啊,我認識啊,與我兒媳婦玩得挺好的,來過我們家幾次,挺懂事兒的一個姑娘。”
阮玉清望了望顧念,又看了看溫玉湘,樂得笑出了聲,“哎喲,溫三妹妹,咱們真是太有緣了,原來,你們認識啊。”
“是啊,你說,這么些年,咱們兩家也沒太走動,所以,連下一代都不親了,甚至都不認識了,咱們兩家以前多親呀,親戚就得多走動,不然,以后都不親了。”
“這話說得對。”
阮玉清拉著溫玉湘,倆人進了酒店,找了個地方坐下,兩人多年不見,話自然就多,說什么,顧念沒仔細聽,也懶得聽,總是閑話家常啊,老人就是那樣。
顧念一直不敢回大廳,她怕見到白詠寧,可是,她知道,就算她不回去,白詠寧也會來找她的。
當年,她們的事情鬧得全校皆知,她果斷轉了學,并沒給白詠寧一個交待。
后來,她們便再也沒有碰見過。
臺子上,正在進行著最重要的一環,新郎向新娘單膝跪下表白,新郎拉起新娘的手,緩緩套上閃閃發光的大鉆戒。
咔嚓,咔嚓!
攝像頭對準臺上的一對新人,鎂光燈急劇閃爍。
然后,一拔人馬沖了進來,個個手里握著攝像機,被他們簇擁著進來的是個胖胖的婦人,圓潤潤的臉蛋,身材雍腫,卻穿得十分得體光鮮。
伍麗珍!
天啊!她來干什么?
顧念絕對不會相信,她會來好心祝福薄菲。
而且,還帶了那么多的記者來,這是要干嘛啊?
伍麗珍氣勢洶洶而來,賓客見那陣勢,趕緊站起了身,為她讓出了一條路,伍麗珍望了眼全場,冷哼,“還挺熱鬧的。”
然后,筆直繞上了伸展臺,向兩位新人而去。
“你想干嘛?”劉強不認識伍麗珍,但是,他與薄菲的婚姻是最敏感的,他也想過怕權家來鬧事,甚至昨夜還想過動用警察,可是,又抱著佼幸的心理。
沒想到,權家還真來了鬧事了。
怕伍麗珍傷害薄菲,劉強果斷把薄菲擋在了身后。
伍麗珍看著劉強,譏誚道,“你是她奸夫吧?告訴你,這個女人背叛了我兒子,還偷走我們家十萬元塊錢,所以,我今天帶警察來抓她。”
這是哪門子笑話?
顧念直覺的眼皮跳得厲害,薄菲偷了權家的錢。
真是天方夜譚,旁人不清楚,顧念是清楚的,薄菲與權睿澤結婚是凈身出戶的,不然,也不可能離得那樣干脆,那樣快。
“我幾時偷你家錢了?你不要血口噴人。”
氣不過的薄菲拔開劉強,沖上前找前婆婆理論。
“偷沒偷,你心里沒點兒逼數,你背著我兒子,在外人都敢偷,何況只是十萬元錢,大家快來看嘍,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在外面偷了男人,甩了我兒子,還理直氣壯,四處撒播流方蜚語,說我這個惡婆婆不待見她,呸。”
伍麗珍罵完,對進來的幾位警察道,“警察同志,就是她,她偷了我家的十萬元。”
警察上前要拷走薄菲,劉強急了,將警察攔住,“警察同志,想要帶走人,必須出示證據。”
沒證據,劉強是絕不可能讓人帶走薄菲的。
劉強做夢也沒想到,權家會來這么一出。
“同志,如果沒有證據,我們是不出警的,即然,出了警,證據肯定是有的。”
警察說得相當篤定。
警察來了,賓客們開始議論紛紛,最初可能還偏向新娘,但是,這一出戲下來,大家對新娘都有了點看法。
“你叫劉強是吧?你或許還不知道薄菲是個什么貨色,覺得你有點兒錢,她就可以連兒子都不要,如若你給她結婚了,以后,難免她會看上更有錢的,我們權家之于你,不過是唇亡齒寒罷了。”
劉強臉色鐵青,殺人的心都有了。
因為是自己的好日子,他強壓下心頭的憤怒,盡量用著平和的語氣,“我尊敬你是長輩,也尊敬你是薄菲的前婆婆,所以,一直以禮相待,但是,別惹怒了我,我可不比你們這種文化人,急了,我可是什么都干得出來的。”
“警察同志,你們聽,這可是赤果果的威脅,如果我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我就找你,劉強,今天,這么多的人在場為我做證,你不得了,當著警察的面,也敢威脅人。”
“劉強是那個意思嗎?”與伍麗珍相處了十幾年,薄菲還不知道她的性子,得理不饒人,還很胡攪蠻纏。
“那他是哪個意思?你當我是傻子,聽不懂人話是么?”
伍麗珍冷笑出聲。
連續嘖嘖嘖幾聲,“我還真看不出來,薄菲,你勾引男人的本事一流嘛,我就說,我家睿澤為什么一直對你神魂顛倒,你媚功不一般呀,才多久的時間,這個男人就可以為了你拼命,大家看看她這隆起的肚子,誰相信人家才離婚三個月就顯了肚子?”
“你……”
這話間接告訴賓客,薄菲是婚內出鬼與劉強勾搭上,才有可能在短短三月之內擺酒席時有這么大的腹部。
“伍家老婆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薄菲的爸爸再也忍不住了,沖上臺,指著伍麗珍鼻子罵開,他忍得太久了,他的寶貝女兒在權家受了多少的窩囊氣。
今兒,好不容易姑娘找到了幸福,沒想這兇老婆子又出來攪局。
“喲,是你啊,親家,噢,不,是前親家了。”
伍麗珍臉上的笑意有說不出來的鄙夷與不屑。
“前親家,你教育得好啊,讓你女兒連親生兒子都可以棄,可以在離婚后,這么短的時間里找到這么好的人家。”
“你嘴巴放干凈點,告訴你,我女兒我自認為教育得非常好,所以,才會在你權家生活了這么多年,伍麗珍,你好意思來鬧,我都不好意思說出你做的缺德事,就因為,我們是農村的,你家是城里的,你們就可以欺負人是不?指責我女兒離婚的同時,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么要走這條路?盼盼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居然不讓她養自己的孩子,還一直在孩子面前說盡她的壞話,你說天底下,那個當媽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與媳婦能恩恩愛愛,家庭和睦,你這朵奇葩,偏偏要在人家年輕人中間作妖,這下好了,我女兒忍不住提出離婚,還是凈身出戶,一無所有的那種,你到找上門來了,怎么?是發現我女兒好了,然后,想把她勸回去,告訴你,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絕不允許她再回權家。”
“不錯啊,前親家,你這教育方式挺好的,這個我們先不說了,要結婚行,先把十萬塊還了再說,不然,今天這婚禮,就舉行不了。”
伍麗珍徹底攤了牌。
柳葉從人群中竄過來找顧念,拉著顧念到墻角小聲道,“顧念,我看今天權家有備而來,這十萬塊估計是個圈套,如果不給的話,薄菲這婚怕是結不成了。”
顧念也知道,伍麗珍有備而來,即然警察都出動了,估計薄菲是真的欠了她們十萬。
顧念與柳葉相繼上臺,開口勸說伍麗珍,“阿姨,消消氣,如果薄菲真欠了你們十萬的話,咱們可以好好說嘛。”
“不是欠,是偷了我們十萬。”
伍麗珍有點知識,她著重強調了字眼。
薄菲沒有回答,只是僵站在原地,整個婚禮現場氣氛即尷尬也低迷。
劉強也算聰明,知道薄菲不說話,肯定是缺理了,他斂了斂心中奔騰的怒火,“警察同志,你看今兒我與薄菲大婚,能不能等我們舉行完結婚儀式,然后,再把薄菲帶走。”
劉強這樣說自有私心。
一,怕薄菲改變嫁他的主意,畢竟,儀式還沒完,還不算是他真正的妻了。
二,不是薄菲偷了權家十萬,現在不能明說,薄菲不言肯定缺理,但是,他相信,薄菲不是小偷,這其中肯定有隱情,而這些隱情,只能稍后再說,不是他不愿意出十萬,如果他同意出了這十萬塊,就坐實了薄菲小偷的罪名,以后,薄菲還怎么在M市立足,她可是位人民教師呀!身上不能有這樣的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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