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念去照相館把昨晚偷拍的照片給洗了出來,并把照片寄給了李箏。一小時后,顧念接到了李箏的電話。
李箏約她去財富廣場二樓咖啡廳見面。
顧念應(yīng)約而至,李箏今天打扮的極普通,綠色裹胸,白色闊腿褲,長長的如云秀發(fā)挽至腦后,妝容極精致,看起來特別漂亮洋氣。
她面前擺了杯藍(lán)山,笑著問顧念:“要杯什么?”
“藍(lán)山吧!”
服務(wù)員為顧念端來杯藍(lán)山咖啡,李箏當(dāng)著她的面點(diǎn)燃一根煙,吞吐煙霧時,她挑著眼皮兒問:“說吧,他想怎么樣?”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想搞她,絕對不是顧念,自然是周羽辰的意思。
她沒想到,這個顧念真的特別厲害。
她與邁克保密工作做得夠好的了,沒想還是被她給發(fā)現(xiàn)了。
顧念也不給她打太極,直接開門見山:“李小姐,周博士沒別的意思,只要你同意無條件離婚,就當(dāng)做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
李箏吐了口煙霧,呵呵笑了,一張白凈的臉隱藏在煙霧之中,惹隱若現(xiàn),美麗逼人。
“就算他有那個又怎么樣?你以為能約束得了我?”
顧念清了清嗓子,望著她的眼神多了幾分凌厲:“對薄公堂時,講的是證據(jù),而這個證據(jù),完全可以讓你處于逆勢,再說,我還錄了音。”
顧念拿著一枚拇指般大小的攝像頭,里面播放了一段視頻,男女雙方親密無間時,講的都是一口流利的英文,下面還譯了音。
譯音的內(nèi)容,除了暖昧再無其他。
出鬼的證據(jù)掌握在顧念手中,是不利于李箏的。
不論李箏請誰辯護(hù),首先,對婚姻不忠的人是她。
不管怎么說,年紀(jì)輕輕嫁給大十幾歲的男人,小姑娘愛財之心昭然若揭,再加上,這段出鬼視頻,法官就該偏向弱者,憑什么一段半年的婚姻就要分去男方半數(shù)的家產(chǎn)。
李箏留過學(xué),對法律也是知道一些的,看了視頻,她的氣焰滅了幾分:“那你想怎么樣?”
她怔怔望著顧念,感覺對手不再是周羽辰,而是周羽辰聘請的這個厲害難纏律師。
這個律師,不僅盡職,而且,還很兇悍。
“我啊,只是一枚律師,對事不對人,李小姐,先別生氣,我早說過,我雖一枚律師,也是個女人,但律師是我職業(yè),我得先是律師,再是女人,我可以理解的你立場,你的想法,但是,我不能因?yàn)槲抑滥阆氲模艞壛藶槲耶?dāng)事人爭取的權(quán)利,李小姐,其實(shí),我不喜歡見每對夫妻因?yàn)榉质侄[得你死我活,千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好歹,你們也夫妻一場,真沒必要鬧得這樣僵,我回去給周博士說一下你這邊的情況,讓他為你考慮一下,然后,你也別再獅子大開口,想人什么一半的家產(chǎn),能分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各讓一步。”
“不行。”李箏斬釘截鐵,絕不接受顧念的提議。
“那你怎么想的?”
顧念盡量語氣委婉。
她不能挑起對方的努火,那樣,只能讓事情進(jìn)入一個僵局,無回旋余地。
“一半。”李箏又吸了一口。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用回去問周博士,就可以告訴你結(jié)果,不行的。”
李箏見顧念態(tài)度也強(qiáng)硬,吐了口煙霧,緩緩道:“一點(diǎn)是多少?”
她終是妥協(xié)了。
“一套房產(chǎn),或者,一間門面什么的,具體,我得回去征詢周博士的意見。”
“好,我等你結(jié)果,但是,前提是,一套房產(chǎn)不行,一間門面一套住房這種,我可以考慮,我絕對不可能讓大半年的青春浪費(fèi)在渣男身上。”
顧念很想反問他,你指責(zé)他是渣男,那你是什么?
出鬼的人是你。
又不是男方。
礙于安南員工職責(zé),顧念忍住了,安南員工守則有一條,不能激化當(dāng)事人與對方的矛盾。
“行。我先回去,有了結(jié)果,再電話知您,李小姐,告辭。”
顧念拿著包包走了,那杯藍(lán)山,她一口也沒喝,單是她買的,幾十塊錢,打贏了這場官司,相信周羽辰不會虧待她的。
她回去把李箏的想法告訴了周羽辰,卻隱瞞了李箏出鬼的事,更不可能把證據(jù)給周羽辰。
這樣做的目的,是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節(jié)外生枝,是安南律師不提倡的做法。
周羽辰得知李箏態(tài)度軟化,雖然有點(diǎn)吃驚,也沒多問什么,聽了顧念轉(zhuǎn)達(dá)的李箏意見。
一間門面,一套住房。
周羽辰告訴顧念,門面是老爺子的,真不能給李箏,國內(nèi)一套住房的話,他到可以考慮。
顧念又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李箏,李箏卻不再退步。
事情又?jǐn)R置下來。
顧念回家,晚上十一點(diǎn)了,屋子里還黑燈瞎火的,她趕緊給江辰打電話。
電話江辰到是接了,但是,一聽就在打麻將,麻將碰得辟哩啪啦。
“喂,顧念,我打會兒麻將就回來,你先睡。”
“行。”
懶得理他,又懷著孩子,奔波一天下來累死了。
顧念洗了澡,就上床睡覺了。
半夜,江辰回來了,喝得醉薰薰的,‘啪’地把燈擰亮。
燈光刺得眼睛很疼,顧念醒來,強(qiáng)光下,她瞇著眼,看著趴在沙發(fā)上吐得稀哩嘩啦的男人。
“喝這么多干嘛?”
“顧念,我給你……說。”江辰揚(yáng)起頭,臉頰因酒醉而紅潤,嫣紅的唇瓣吐出,“我打算出來單干,今晚我?guī)讉哥們兒說了,只要我單干,他們肯定跟著我。”
“單干什么?”
顧念去拿毛巾給他擦臉。
“出去干廠子啊!我干銷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上有的是資源,只要再拉條生產(chǎn)線,有成品出來,我們就可以發(fā)財了。”
俗話說,隔行如隔山。
江辰說的話,顧念聽不懂,只隱約知道他是想出來自個兒干。
“你自己考慮,我不太清楚,你知道的,我只會打官司,而且,還是離婚官司。”
其他官司,她沒經(jīng)驗(yàn),也不是說就不會打,至少,勝算并不大。
“你當(dāng)然不懂,你什么都懂了,拿我來干嘛?”
“顧念,我給你說,我真的都想好了,反正,我手上有許多大客戶,廠子一旦干起來,不怕沒銷路,只要銷路打開,我們就能賺錢,總比一輩子給人家打工好。”
這話也沒什么不對,顧念也沒反對,因?yàn)椋乃几静辉谶@上頭。
她一心想著怎么打贏周羽辰的官司。
做夢都在想著打官司的事。
江辰還說了什么,顧念沒認(rèn)真聽,然后,江辰在沙發(fā)上就睡著了。
顧念為他蓋了層薄毯,也回臥室睡覺了。
大清早,顧念接到了阮玉清的電話,阮玉清給她說,她不能接張辰飛的官司。
顧念才知道,張辰飛要與江曉離婚的事。
她告訴婆婆,肯定不接。
張辰飛如果真要與江曉離婚的話,顧念肯定是不接的。
她可不想成為江家的千古罪人,再說,她手上已經(jīng)有兩個官司,十年來,這已經(jīng)算是破例了,她不同時接兩個官司,為了官司能贏,沈南辭也從不讓她接多起官司。
阮玉清到處找遍了,沒找到江曉,第二天起床,發(fā)現(xiàn)客廳沙發(fā)上躺著的人,嚇了個半死,上前看,才發(fā)現(xiàn)是呼呼大睡的江曉。
她碰了女兒兩下,女兒居然不耐煩地沖著她吼:“煩死了,人家困死了。”
這閨女,阮玉清郁悶。
她找了她半天都沒生氣,她到是先發(fā)起了火來。
然后,阮玉清做好飯,等啊等,一直等到下午,太陽都快西沉了,江曉才睡醒起來,打著哈欠,眼睛瞇成一條縫,像是一只還未完全蘇醒的貓咪。
“你干嘛?”
見老媽坐在凳子盯著自己瞧,江曉嚇了一大跳,趕緊從沙發(fā)上跳起來。
“江曉,你離婚了,到是能睡得香,我與你都急成什么樣了,你不知道?你昨晚去哪兒了?”
“幾個姐妹兒約我打了牌了啊!”
知道始末后,阮玉清笑了,譏誚道:“你心可真大,我們睡不著,你到心情好,還能去搓麻將。”
知道斗地主什么的,江曉不愛玩,她最愛玩的就是麻將。
“哎喲,媽,我一時也沒事情做,所以,她們召喚,我就去了,忘記給你說一聲,下次一定記得,不好意思哈。”
第一次,江曉沖著老媽撒嬌。
上次撒嬌是什么時候,阮玉清已經(jīng)忘記了。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
一兩句就能融化自己堅(jiān)硬的心。
“這次饒了你,再有下次,我與你爸可不管你了。”
阮玉清說錯了,這次過后,她得次次管,而且,管過夠,管得她心急如焚,只差沒得腦溢血。
“我媽太好了。”江曉抱著老媽,在她臉上香了個。
阮玉清臉笑成了朵金菊。
那天晚飯,多年來,江曉第一次陪媽媽爸爸吃飯,三口人其樂融融。
阮玉清讓江曉回去找張辰飛,江曉不愿意,說晾了幾天再說,這一晾就是個多月過去了,張辰飛一直沒來把江曉接回家,江曉也沒收到法院的傳票,沒收到傳票就是幸運(yùn)的。
阮玉清一直擔(dān)心這個,不過,過了許久之后,還是不見動靜,江家兩老開始不把那紙離婚協(xié)議當(dāng)成回事了。
這天,阮玉清去買菜,碰到了張家鄰居,李大嬸給阮玉清嘮嗑,透露了張家的事,說張辰飛已經(jīng)在相親了,肖玉珍都為張辰飛說了好幾個相親姑娘了。
阮玉清聽了,急急忙忙趕回家,跑去給江曉說,江曉也傻眼了,在老媽的催促下,江曉逼不得已只能厚著臉皮回張家。
肖玉珍在擇菜做飯,見她回來了,也不搭理她,徑直埋頭干活。
丫丫在書房乖乖寫著作業(yè),見到她,也只是眨了眨眼,嘟了嘟嘴兒,或許輕輕叫了聲‘媽’,但那聲音太小了,就像丫丫的身體,瘦弱可憐。
她問丫丫:你爸呢?
丫丫指了指臥室的方向。
江曉就去臥室了,推開門,她就看到了床上兩抹糾結(jié)的身影,張辰飛光著身子,手臂彎處似乎摟了個女人,女人也沒穿衣服,睡得很沉,她進(jìn)來了倆人毫不察覺,也沒什么反應(yīng)。
江曉甩門而出,她站在客廳里,怒氣沖沖,雙眼血紅,沖著擇菜的肖玉珍怒吼:“媽,你去看看張辰飛都做了什么好事?”
老太太動作麻利擇菜,挑了挑眼皮,嗤笑:“你與辰飛都離婚了,還跑回來丟人現(xiàn)眼?”
“我……那不算,我們并沒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xù),他這是侮辱人。”
“侮辱你?”
肖玉珍冷笑著站起身:“就侮辱你,咋了?”
“你……”江曉眼眶都?xì)饧t了,牙齒咬得格格響,找不到一句話反駁。
她氣糊涂了。
張辰飛穿著衣服出來了,見了江曉,神色雖有些慌亂,過了片刻后便迅速鎮(zhèn)靜下來,后面跟著神情同樣有點(diǎn)驚慌的女人,女人散亂著頭發(fā),妝容花得像只野貓。
江曉僅僅只是看了她一眼,那恨就從骨子里蔓延出來,她沖上前,想要抓花女人的臉,卻被張辰飛給截住:“江曉,你干什么?”
被張辰飛阻此,江曉氣得暈頭轉(zhuǎn)向,她沖著他喊,“張辰飛,你再恨再怨我,都不就該把這個女人帶回家來,這里,有你的孩子……那個才七歲不到的小女生,你到底要把她傷到什么程度?”
一針見血,戳到了張辰飛的痛處。
孩子永遠(yuǎn)都是男人女人心底最深的痛。
張辰飛一直不離,也是因?yàn)檠狙荆牵F(xiàn)在,似乎事情已脫離了原本的軌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與白媛媛睡上的。
總之,就是睡了,他想后悔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罪虧禍?zhǔn)资撬蠇專藭r此刻,他縱然有千張嘴想說他老媽,也不能在這時開口。
畢竟,他老媽的出發(fā)動機(jī)都是為他好。
“你也看到了,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你說吧,咱們什么時候去民政局把手續(xù)辦了。”
“不辦,我只要孩子。”
江曉這招高明。
她知道孩子是張家的心頭肉,張家不可能把孩子給她。
那她牽制了孩子,也就等于牽制了張辰飛。
張辰飛看著她,呵呵輕笑了兩聲,笑容譏諷:“江曉,你覺得用孩子來阻此,咱們就可以冰釋前嫌了,你與我的問題,永遠(yuǎn)不在孩子身上。”
江曉當(dāng)然知道這話什么意思。
可是,她裝作不懂。
她不可能對張辰飛說:“老公,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咱們冰釋前嫌,我改。”
驕傲的江曉說不出這句話。
就算她不該沉迷賭博,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與其他女人牽扯不清了,相比較而言,錯的多得還是他張辰飛。
“先不管這些,你與這個女人出鬼在先,這段婚姻,錯的不是我,張辰飛,想要離婚可以,我不能把近十年的青春白白浪費(fèi)在你身上。”
“你想要多少?”問出口的同時,男人滿臉鄙夷。
江曉站在張家客廳里,沒有回答,眼神刷刷掃過每一張臉,最后落到了倚在門框上那抹小小的人兒臉上。
姑娘的臉,很白很稚嫩,還沒張開,肉嘟嘟,但是,從骨相來看,長大了定是一個美人胚子。
她生的能不美么?
她江曉從小就是班上的班花,只是,長得美有什么用,連自己的男人都保不住。
她向孩子勾了勾手:“丫丫,你過來。”
孩子過來了,她抱住孩子,在孩子額頭上親了兩口,對她說:“丫丫,你先進(jìn)屋子里去,我與你爸爸要談事情。”
孩子乖乖照做,眼神怯怯的,她還不太懂,爸爸媽媽之間正在發(fā)生著你死我活的大事情。
“你覺得,這塊肉值多少錢?”
江曉問張辰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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