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清撇嘴,不能說是假話吧!
那個女人出鬼了,能把證據(jù)留給婆婆呢,又不是傻子。
顧念讓阮玉清進去坐,阮玉清也沒進去,就站在門口,顧念也不好關(guān)門,便問:“媽,你找我有事么?”
是啊!她來找顧念是有正事的。
但是,想到剛才看到兒媳與周羽辰頭挨頭并肩行的一幕,老太不愿意說來的原因了。
其實,她來是想問顧念看看江曉的婚姻還有沒有挽回的余地。
但她撞到了兒媳出鬼,都不是她江家的人了,還找人家辦什么事兒呢。
“沒事,我來看看江辰下班沒,最近好像他心情特別不好。”
這是阮玉清當媽的直覺。
她了解自己的兒子,江辰是那種整天樂呵呵,活潑開朗的性子,上次,江曉闌尾炎住院,她就覺得江辰心里有事。
當時正忙著,她也沒來得及問他。
“有嗎?”
“當然有。”阮玉清這下不高興了。
尖著嗓門兒:“顧念不是我說你,你是怎么做人家老婆的?你老公不高興了,你都不知道。”
這話質(zhì)問的夠嗆。
她是女人,就必須尊從古代的三從四德的封建思想。
“媽,我也上班,現(xiàn)在的人,上班壓力都特別大,不能連別人情緒都管吧?不高興的話,一會兒就過去了。”
她打了個哈欠,為了周羽辰官司,顧念磨破了嘴皮子,現(xiàn)在感覺特別的累。
“瞧你,那樣。”
阮玉清盯著她的臉,像是要盯出一個火窟窿來。
顧念當然感受到了她火辣辣的眼神,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媽,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不過,到是感覺臉皮比以往厚了。”
這話啥意思?
顧念想問,老太已經(jīng)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這老封建思想,難道她不能與一個男人走路了嗎?
阮玉清的心事越來越重,因為,江曉常常徹夜不歸,或者,白天蒙頭大睡,晚上出去嗨,與她的一幫姐妹兒們。
心情不好,阮玉清找不到人傾訴,只到拽住要出去搓麻將的老伴兒。
“江益華,你整天過得高興哈?”
江益華扭頭望著她,輕哼:“難道你要我整天哭著一張臉,你才高興?”
“你女兒啊,天天跟瘋了一樣,墮落了,再這樣下去,怎么得了啊?”
阮玉清到底是女人,女人的心總比男的要細膩的。
女人愁得特別多。
孩子,與公婆的關(guān)系,與婆家兄弟姐妹的關(guān)系,這輩子,她是操碎了心,本以為可以晚年過幾天清閑的日子,江曉又離婚了。
“她都三十幾的人了,你管它干嘛。”
江老頭不以為然,覺得老伴兒咸吃蘿卜淡操心。
“不管,再不管就晚了,你真不怕她吸毒什么的嗎?”
這正是阮玉清擔心所在。
“不會吧。”
江益華這下開始重視這個問題了。
吸毒的事可不是件小事,那會傾家蕩產(chǎn)的。
“她天天出去與社會上那幫女人混在一起,這個難免啊!”
阮玉清撫著額頭,似乎頭都大了。
“那怎么辦?”
“所以,我問你啊,不能讓她這樣下去啊,她得上班,得做事啊,不然,這樣下去,人就廢了。”
到底是自己親骨肉,江益華雖然好耍,但,那也必須是在子女們安安樂樂的情況下。
江曉出了事,他也沒心思打牌了啊!
江益華想了想說:“要不,你讓她開個店,有事情混手,她就不會專注賭博了。”
阮玉清覺得老伴兒這話有道理。
“行,等她起床了,我問問她看看。”
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起來,阮玉清頭痛了。
江益華則背著手又去小區(qū)轉(zhuǎn)悠了。
阮玉清收拾完家務(wù),坐在沙發(fā)上等江曉醒來。
下午四點,她開始做晚飯時,人終于起床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打著哈欠,一臉蠟黃,瘦得肩胛骨凸出,看起來有點嚇人。
“江曉,睡舒服了哈。”
阮玉清這人說話就是這樣。
連自己的親生兒女,她都會語帶譏諷的。
“對啊。”習慣了母親說話的方式,江曉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洗漱完畢,走到廚房,問老媽:“今晚吃什么?”
“你沒交生活費,還想吃飯,今兒沒準備你的。”
她這樣回話,一來心里生氣女兒天天出去賭,二來,想逼她走上正道,賺錢,不說養(yǎng)家,至少得要養(yǎng)活自己吧。
江曉攏了攏亂卷卷的頭發(fā),出去在飯廳的餐桌旁坐下,打開餐罩,見盤子里有個包子,伸手拿了就往嘴里塞。
“冷的,你不怕拉肚子?”
阮玉清出來時正好瞧見,她伸手去奪,江曉哪能給她,手一偏,包子狼吞虎咽就入了嘴。
“虎毒不食子,那有你這樣當媽的。”
阮玉清把菜端上桌,給她舀了碗飯,遞到她手上。
暗自搖頭自己作孽,怎么養(yǎng)了這么一個不爭氣的東西。
“江曉,要不,你去開個店吧,你這樣黑白顛倒的日子,久了身體吃不消,你是我生的,看著你瘦得皮包骨頭,我難受。”
這是大實話。
“開啥店?”
江曉扒著飯菜問老媽。
“你喜歡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喜歡。”
“總有喜歡的吧!”
“我喜歡耍。”
這波對話讓阮玉清騰地就從椅子上起身,火氣壓得壓不住:“誰不喜歡耍?但是,錢呢?你耍了,錢從哪里來?江曉,你不是富貴太太千金小姐的命,咱們要認命。”
這話引起了戰(zhàn)爭。
江曉本來可以把世事看淡,繼續(xù)自己醉生夢死的人生。
然而,老太老是招惹她。
‘啪’,筷子拍在了桌子上,震得菜碗跳動。
“我不是富貴命,是窮命,這個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你不是一直怨我沒出息嗎?你說,當年,如果你讓我多讀點書,至于進糧食局那種破單位,不會呆那種單位,會下崗嗎?”江曉越說越氣,將筷子甩得震天響。
“你到怨起我來了?”
阮玉清氣得說話都利索了。
“糧食局解體,那么多的人下崗,又不止你一個,別人都能好好生活,能賺錢養(yǎng)家,為什么你就不能?”
到把所有的責任推到她們父母頭上。
這養(yǎng)兒養(yǎng)女有什么意思?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你看著那個混出了點名堂?”
她們都是時代的犧牲品。
糧食局那種單位就不該存在,害了她們多少的年輕人,她沒去多久就解體了,倒霉到家了。
“多得很。”阮玉清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地數(shù)落女兒。
“我沒聽說過有,有的話,那是人家命好,人家有了不起的父母,哪像我,爹不疼,媽不愛的。”
陡地,阮玉清就紅了眼睛。
她指著女兒,顫顫魏魏,寒心道:“我不愛你?如果不愛你,你就餓死在街上了,你與張辰飛離婚了這么久,是誰在管你吃喝拉撒,是我與你爸啊!按理說,你都三十幾歲了,根本不用我們操心了,你卻這樣傷我們的心,我真后悔把你生下來,為什么生下來時不把你掐死算了。”
“是啊,你就該掐死我,免得我活著丟你們江家的臉,一個南城醫(yī)院院長,一個銷售主管,夠你們出去炫耀風光的,如果你們不待見我,沒關(guān)系,你們可以對外說,沒我這個女兒,或者,說我死了,都可以。”
“你……”
阮玉清被女兒嗆得一句話也不說出來。
一股子熱血直往腦門兒沖,眩暈隨之而來,她怕自己出事,趕緊坐回凳子上,這沒心肝的冤家,就算她死在這兒,可能人家不會理會掉頭就轉(zhuǎn),做孽啊,怎么生了這么一個不孝女。
氣氛僵凝,誰也不再開口說話。
太陽西沉時分。
江益華回來了,可能是打麻將贏了點小錢,心情十分悅愉,嘴里還哼唱著最近流行的一段黃梅戲。
“怎么了?”
見妻子與女兒,一個會著飯廳里,一個會在客廳沙發(fā)上,兩人都氣鼓鼓的,知道倆人拌了嘴,江益華這一家之主發(fā)音了:“江曉,你媽讓你開店是為你好,你現(xiàn)在靠著我們倆老,萬一我們倆老兩腳一伸見閻王了呢?你怎么辦?我與你媽都老了,都是泥土埋了半截脖子的人,一口氣不上來就沒了,你得為你以后打算啊。”
江益華平心靜氣與女兒說話。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激化矛盾。
“我做什么啊?”江曉看了老媽一眼,終于還是軟下來。
“你看看最近M市有什么市場啊。”
“爸,市場很多,投資房地產(chǎn),買兩套房放在那兒等套現(xiàn),或者,開間桑拿,問題是,我沒本錢。”
她與張辰飛離婚是凈身出戶的。
現(xiàn)在的江曉好后悔在張家時,沒存一點私房錢。
“買房子就別想了。”
阮玉清忍不住插話進來:“一套房動轍上百萬,還幾套。”
江曉沒理她,只是頭垂得更低了。
“我覺得開間按摩店不錯,老城區(qū)有十幾家,生意都挺好的。”
江益華知道這個女兒啥都不會,書也念得少,重要的是腦子還不太夠用。
所以,才提議讓她開間桑拿。
“我……沒本錢。”
“我算算……”老頭嘴里叨念著,心里默了遍。
“三萬應(yīng)該拿得下來,你自己節(jié)省點,去買一些舊的按摩床,再雇兩個會的小妹幫忙,一個月不說多的,能賺個幾千元,夠你生活費就好了。”
父親這樣提議,江曉雖不是很動心,但是,畢竟,現(xiàn)實擺在眼前,她如果不做的話,父母就要趕她出家門。
三萬元啊,能做什么生意。
她還嫌棄上了,關(guān)鍵是,江家妹子連三萬元都沒有。
如果沒有江益華與阮玉清,可能真要餓死了。
江曉沉默,阮玉清知道她為什么沉默。
“我與你爸一人出一萬,你自個兒想想辦法,去籌一萬,資金就夠了。”
“我到哪兒去籌啊?”
江曉爆炸了,她沒錢啊!
“我以前也孝敬了你們那么多的錢,現(xiàn)在,我有難,即然要幫我出錢做生意,為什么不一次性出完,還讓我去籌?”
江家老倆口簡直欲哭無淚。
女兒要索討往日孝順她們的錢。
即是孝順,就不會索討。
江家老倆口幡然醒悟,他們省吃儉用養(yǎng)了個奇耙。
“行,我們出,老江,你再出五千,我也再拿五千,這是我們的血汗錢,希望你好好干。”
阮玉清牙齒都咬出了血。
這個掃把星,養(yǎng)了她,她們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這不就好了,放心,我不會拿你們血汗錢去胡搞的。”
江曉盤算著,已經(jīng)有三萬墊底了,明天,她再去找下張辰飛借點,湊個十來萬,就可以做筆大生意了。
“吃飯,吃飯。”阮玉清心里不舒坦,語氣也不太好。
江曉選擇漠視,畢竟,要讓她們搖腰包是件極不容易的事。
當天晚上,江曉就去找張辰飛了。
說明來意,張辰飛不搭理她,她便拽著人家衣袖放狠話:“張辰飛,你是沒義務(wù)再給我錢,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天天光著一雙腳,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七萬塊,你不給可以,我明天就去你公司鬧,喔,聽說,你又要升職了,我去鬧一通,也不知道這職還能不能升?”
張辰飛看著她,就像是看著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心里估計后悔的要死,真是眼瞎了,才會娶這樣的女人為妻。
但,世上沒有后悔藥,不過,都過去了。
“我身上沒那么多現(xiàn)金。”
“支付寶也可以。”
江曉沒想到這錢這么好要。
喜孜孜說了自己的支付寶。
張辰飛答應(yīng)她,明天中午給她轉(zhuǎn)賬。
第二天中午,江曉是去公司找的張辰飛,怕別人知道江曉是他前妻,張辰飛把她拉到了角落,拿手機給她轉(zhuǎn)賬,轉(zhuǎn)完后,直接走人,走人前,他警告江曉:“從今往后,咱們倆清,不要再說你是我前妻,我嫌丟人。”
“行,沒問題。”
江曉站在樓梯口,向就快消失在盡頭的那抹前夫修長的身影拋了個飛吻。
這樣下來,江曉手里便有了十萬元現(xiàn)金。
她要干嘛呢?
是聽從江益華的意見開按摩店嗎?
不,她嫌按摩店丟人,至少得開桑拿沐浴中心,這名兒聽起來不錯,牌友約她,她拒絕了,她給那些牌閨蜜說,她要干件大事兒了,她要開桑拿中心當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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