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睦覺得自己的大哥一來,聊天什么都不方便了,瞟了一眼南婉,他咧嘴笑。那明媚的笑容,隨著他肥、胖的臉,輕輕地扯動了一下。
挺折騰人的視角。
“南婉小姐,要不要去樓上坐坐?”
說不定樓上能察覺出什么。
她點頭同意了,放下高腳杯,便站了起來,“好啊。”卻之不恭地跟隨著熱忱的陳睦上了樓梯。
樓梯上,陳睦興奮地將人引進屋子。
推開屋子,便看見一個由廢鐵制成的工藝品。
雖然黑漆漆地不怎么好看,但是南婉卻發(fā)現(xiàn)里面的構(gòu)造都特別地講究,“這是……”
“呵呵,還沒完成呢。等到時候我完成好了,再拿到國外去展覽。”陳睦不高,同那高高的雕塑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
瞧了兩眼,南婉聳了聳肩膀,“抱歉,這一輩子可能沒有……沒有文學細胞,看不大懂。”
“哈哈,正常,術(shù)業(yè)有專·攻么?”陳睦兩只肥胖的手放進了兜里。
門敞開著,南婉發(fā)現(xiàn)陳虎從走廊處走過。
“能……去陽臺看看么?”
“陽臺?”陳睦動唇,“怎么了?”
“我……我頭疼,想去陽臺抽一支煙。”南婉腦袋偏了一下,尬笑地看著陳睦。
陳睦人熱情,還挺大方,“可以啊,我……我?guī)闳ァ!彼坪跆^鐘情于對方演的《東風》主角,在南婉面前,他本人沒有那么多的想法,只點頭,就將人帶出去了。
南婉遲疑了一下,快要走到陽臺,忽然看見陳虎在自己的書房里,打什么電話。
或許走得太過及時,南婉只聽到最后兩句。
咱們是拴在一條線上的螞蚱,你別以為當個老板就能置身事外?
這句話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可以透露?
南婉有些失落,跟著來到陽臺,陳睦伸手,按了走廊的燈,陽臺五彩斑斕,閃爍著奇光。
不過陽臺太過空曠了,雖然掛了很多彩燈,卻并沒有吸引人的地方。
“啊,這陽臺不好!”南婉故意隨口提了一句,“如果能夠把這陽臺布置一下,說不定你每天創(chuàng)作累了,還可以過來坐一坐。”
“那么……南婉小姐覺得我們這陽臺,怎么布置好呢?”陳睦別開生面地來了一句,“你……你會么?”
“當然,我……這個人好.浪.漫,喜歡做這些事兒。”為了能夠得到調(diào)查陳虎的機會,南婉刻意又主動地提了一句,“要不然……我?guī)湍愀脑礻柵_,你支付報酬!”
“好啊,你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
“哈哈,不要錢,只要到時候,工具費材料費你出就行。”南婉偏過頭,湊攏,“這總不貴吧?”
“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嗯。”
南婉說完,伸手問,“有煙么?”
陳睦一邊拿煙,一邊解釋,“我抽的煙,你可能不會喜歡?”
“那可說不準兒?”
陳睦握著煙,小心地看了一眼,隨后遞給南婉。
南婉拿著,把玩了兩下,突然忍不住笑了,“不錯,我的確不大喜歡!”說完看著煙,“不過,你既然給了我,也不能要回去,我……珍藏了。”
正聊得開心,手機鈴聲響起來了。經(jīng)紀人黃悅悅來了電話,問她在哪里,說有急事兒。
“我馬上回來。”南婉接通了電話,轉(zhuǎn)過臉,有些尷尬,“抱歉啊,我可能得走了。”拎著煙,她笑著道,“不過你放心,陽臺的事兒,明天就幫忙。”
她走向陽臺的出口。
陳睦跟上去,大方熱忱,“南婉小姐,我送你出去吧!”
“嗯。”南婉不拒絕,笑著回答,“好啊。”
走出去,就在二樓正中的位置上碰到了倚靠著門框的陳虎。
他抱臂,目光死死地望著南婉,好像一個埋伏在那里,等著獵物上·鉤。
近了,他抬起手臂,冷目問,“南婉小姐,聽說……你演技很好?”
“說實在的,我也不知好不好。畢竟,演技是觀眾評論的,我……只有不斷地改善她。”南婉有些別扭地揚了揚眉,笑得花枝亂顫,“不過,我在努力。”
一旁的陳睦笑哈哈,手掌在大哥的胳膊上拍了拍,“大哥,你這就孤陋寡聞了,人家南婉小姐演的《東風》可是出了名兒的好么?我那些朋友沒有一個不喜歡她的,她簡直是我們的女神!”
陳虎看著弟弟那崇拜的眼神,略有些疑惑,“所以你是她的粉絲?”
“嘿嘿,對啊。”陳睦從自己的兜里,取出了一支筆,咧著嘴,面對著南婉,“南婉小姐,你要走了,給我一張簽名如何?”
南婉溫和地點點頭,并不拘束這件事兒,“當然可以。”她嘴唇動了動,“只要……您別嫌棄。”
“不嫌棄,怎么會嫌棄呢?”陳睦把黑頭筆遞給南婉,南婉極為優(yōu)雅地簽了名字。
當時,她心里在想,如果陳虎是個危險的人物,那么身旁這個人,就應該是她唯一的盾牌。
簽名后,她往樓梯走。
陳虎跟在身后,一把拉了自己的弟弟,他追著南婉的步子,剛要近身。
走動的南婉突然往旁邊移動了一下,隨后正了正步子,看向身后,“……陳先生有事兒?”
“聽說南婉小姐……是冠軍陸.遠的徒弟,對么?”
突然這么問,是想估算自己的能力么,還是想要打聽自己的親人?可如果不說,陳虎會不會將手伸向他們?
怎么辦?
如何回答。
她沉思片刻,沒有猶豫,“對,陸師父教了我一些防身的功夫?”她從容自若地解釋,“陳先生,您知道的,我們這種行業(yè)的人,每天收工都很晚,萬一哪一天得罪了什么人,路上追蹤,都是慘不忍睹的?”
陳睦聽了,嚇到了,跑下來,“南婉小姐遇到過這種?”
“是呢,好幾回我都遇到有人開車來撞我。不過我這人害怕也沒看清楚什么人,不過估摸著要不是私·生·飯,就是什么記仇的同事兒,故意嚇我罷了。”南婉說著,微微動唇,“哎,真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遇到這種麻煩。”
陳睦聽了,有些擔憂,“需要我?guī)褪裁疵γ矗俊彼饬吮庾旖牵叭绻枰贤裥〗憔椭闭f?”
“好啊,如果可以留個電話,遇到危險了,還可以讓你帶著人來救我?”南婉故意在陳虎面前,裝腔作勢地說自己不知道那件事兒,還刻意地在陳睦這位粉絲面前賣慘,得到了對方的電話。
陳睦給電話的時候,陳虎還有意制止。不過沒管用,粉絲控制不住對自己愛豆的保護yu。
“南婉小姐,這就是我的電話,遇到危險的話,打給我。”
南婉看了一眼手機記錄的號碼,隨后就記在了心里。
她記憶力強悍。
看了眼前的陳虎一眼,就對他的發(fā)型,穿著,看了個明明白白。
尤其是陳虎的長相,她已經(jīng)完全掌控在手心了。
“陳先生,那么……我先走了?”她輕笑著,走出別墅。
陳睦主動將人送到門口,而后又親自護送。
等到弟弟回來,陳虎直接訓斥道,“你……你今天能把外人帶到家里來?”
“怎么不能了,大哥,那位南婉小姐挺隨和的人,況且,她是我最喜歡的偶像。而且,能夠同自己的偶像稱兄道弟,你知道我有多開心么?”陳睦兩手放兜,咕噥著嘴巴,瞟了陳虎一眼,“好啦,大哥,我不跟你說了,先上樓去了。”
陳睦這個人,有自己的想法,當然,他從來沒有管過自己的哥哥陳虎。所以二人世界、觀都是不一樣的。
這么多年,他對哥哥陳虎無時無刻的謹慎小心感到詫異。
特別是全國各地,都有他的家。一年之內(nèi),絕對不少于三次搬家。
走到弟弟的門口,陳虎偏頭望著對方正中立著的作品,嘴角微微笑了下。
這么多年,自己的弟弟還保持著他當初的夢想。
這是陳虎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
他很滿意。
轉(zhuǎn)過臉,保鏢阿飛已經(jīng)站在了跟前,“她回去了。”
“哪兒下的車?”
“跟丟了?”
陳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女人,跟丟了。”
“那女人聰明得很,回來的兄弟說,她進了公園,一眨眼就不見了。”阿飛小聲道,“兄弟們又怕跟緊了會被發(fā)現(xiàn),所以……”
“算了,這個人……就這樣放著吧,不然……那位寧爺怕是又要讓咱們兄弟進醫(yī)院了?”想到自己當初派出去的兄弟,被嚇得住進了醫(yī)院,他就愣住了。
不過自己的兄弟也沒有任何傷,突然間神經(jīng)出現(xiàn)問題,都是他沒有想明白的問題。
然而……寧爺背后的勢力,不是他能夠調(diào)查出來的。否則……早就有結(jié)果了。
若非郁震南那邊想出對策,利用女藝人郁真真引蛇出洞。
或許他們還不知道寧爺就是……天正醫(yī)院的那位天才外科醫(yī)生。
郁……庭……深。
……
清晨的光輝,揮灑在窗欞上。
南婉撐著桌子坐定了,看看天空。
郁庭深站在落地窗前,聽見聲音,他轉(zhuǎn)頭,“醒了。”
“嗯。”
那人聞聲,緩慢地朝著南婉走過來,輕輕地坐在對面,語氣溫和有禮,“跟你說件事兒,婉婉?”
他一直有事兒,沒能跟對方說,這會兒,趁著時間還早,或許可以說叨兩句。
“你說?”她端正坐著。兩手放在膝蓋上。神情僵硬,又略顯糾結(jié)。
“你想說什么?”南婉看著看著,就覺得有事兒,放在膝蓋的手指都禁不住捏得緊了緊,她都擔心,對方所說的是一件大事兒。
畢竟,看那眉頭,就能瞧出來。
“從裴大爺那里的紙條,我詢問了美術(shù)學院的朋友,他們跟我說,那里面的線條,大致是想表現(xiàn)一個人特別絕望的意思。”郁庭深神色枉然,又禁不住苦笑了下,“婉婉,如此一看,我母親應該真是被人迫害?”
“那……咱們可以將這件事兒公之于眾么?”
郁庭深手指托著下巴,淡然搖頭,“這么多年,倘若公之于眾,對方必定會以是誰借此炒作,希望蹭天晨老總的熱度?”
這么一想,好像也是。有些喪氣,又有些悲傷。她遲疑了許久,終于忍不住提議,“那這件事兒就這么算了?”
“自然……不會。”郁庭深手指兜著袖子,目光如炬,“總而言之,這件事兒,奮斗多年已經(jīng)有眉目了。”
他想著,笑意深了些,伸了手,走近了點,拿出手機,點開藝人顧萍的微博,“這……微博……是我開的。”
“你?”
“我是高仿。”郁庭深眉眼一彎,睿智地揚起了細眉,“但是贏得了你母親粉絲的關(guān)注,已經(jīng)有人悄無聲息地為你查到了一件或許咱們會感興趣的消息。”
南婉遲疑了一下,頗為不解地瞇著眸子,狀若好奇,“什么消息?”
郁庭深點開私·信,將藝人顧萍曾經(jīng)的私·生·飯得知的秘密轉(zhuǎn)發(fā)給了他。
天晨老總郁震南曾經(jīng)和一個小姑娘做過親子鑒定。并且親子鑒定證明上,證明,這郁震南和那個小姑娘是……是父女關(guān)系。
“這……”南婉糾結(jié)地握著手指,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那……能夠查探出,這姑娘的照片么?”
“我已經(jīng)找人查到了?”郁庭深的手落到南婉的發(fā)梢,手指撓了撓那短短的劉海,聲音綿綿,動聽。
天晨老總郁震南名聲在外,如果在知道他沒有結(jié)婚的情況下,和某個不知名的人結(jié)了婚,卻還沒有說出是誰,那么這個多出來的女兒,就是……si·生·女。
掌握了這樣的證據(jù),對郁震南的事業(yè)一定有影響吧。
南婉跳起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從這件事兒上做文章?”
“當然。”
“太好了。”
……
她回到房間,提了包,拿了車鑰匙,“那我們?nèi)フ疫@個姑娘吧?”
“不用,等到今天晚上,他們會去別墅見我。”郁庭深已經(jīng)連自己的路都想好了,
南婉聽了十分心動,就吵嚷著答應了,“那需要我去說兩下么?”
“不用。”郁庭深站起來,從廚房里,端出來切好的蘋果,放在餐盤上,“婉婉,今天咱們必須配合,演一出好戲。”
“演戲?”
“沒錯,演戲。”郁庭深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看得南婉都開始禁不住好奇。
……
天空暗沉,唯獨樹梢后還掛著一輪彎月。
驅(qū)車抵達別墅時,保鏢張千已經(jīng)到了。
他站起來,微笑地看了看手表,“庭深,還有十分鐘,她們就到了。”
“很好。”郁庭深帶著南婉,一起上了樓,將事先準備好的面具遞給對方。
南婉盯著面具,不禁悵然,“拿這東西做什么?”
“有了這個,她們就不知道我們是誰?”郁庭深提議了一下,緊跟著又笑,“記住了,待會不能叫我的名字。”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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