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好啊轉學生。”
“我叫韓可依,你叫曦晨對吧,你好漂亮啊,你平時有用什么護膚品嗎?你看起來好像比我小耶,我們做個朋友吧。”“曦晨,我叫保鏢順便幫你搬書吧,你的家人沒有派保鏢來嗎?”
“曦晨同學,你好,我叫林萱蝶。”
“曦晨同學,我可以直接叫你曦晨嗎?”
“曦晨,我們是你的好朋友嗎?”
“嗯,朋友。”
“曦晨,你在做什么!”
“你有把我們當做朋友嗎?”
“曦晨,藝榕是我們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最好的朋友,她配不配,你還沒資格說。”
一幕幕的場景最后在兩人失望的眼神中停止,畫面又一轉。
曦晨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沐夜翎從廁所拿了一條干毛巾出來,走到曦晨面前,將耳機拿下來后把毛巾蓋在她頭上輕柔的為她擦拭著。幾小只默默在一旁,不發一語。
“曦兒,你……”沐夜翎一時呆愣。
曦晨回過神來,摸了摸頭發,瞳孔放大。她立馬站起身跑回自己的房間,“砰!”一面門墻,隔絕的沐夜翎和幾小只,也隔絕了世界。
“銀,銀發?!”沐夜翎呢喃著,腦子一瞬間懵掉了。“這,這是怎么回事?”他迷茫的看向幾小只,而幾小只顯然也是已經呆愣了,果然是禍不單行啊!
“曦兒。”幻敲了敲門,一向淡定穩重的它此刻有些小心翼翼。
心心念念的人兒沒回應,它也不再開口,幾小只就這樣,隔著一堵墻默默的陪伴著在房間里的少女。氣氛有些壓抑,就連讓事情進一步惡化的罪魁禍首從它們面前經過,也沒有力氣,沒有動力去說他了。
房間里
曦晨坐在地上靠著門,將頭埋在雙腿間,將自己縮成一團,那是對她自己而言,最有安全感的姿勢,可在他人看來,確實最讓人心疼的姿勢。
“你有沒有把我們當做朋友?”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
“怪物,小怪物。”
“打她,怪物,走開。”
“剪她的頭發,打她!”
“小怪物來了,快跑。”
沐夜翎從自己房間的陽臺跨了過來,在墻角處偷偷看著那個在他眼里單純可愛而堅強的女孩此刻最脆弱的模樣。他深吸一口氣,輕手輕腳走了進去。他坐在她身邊,與她并排坐著。
“丫頭,別這么防備我。”沐夜翎看著少女僵直的身體,嘆了一口氣,語氣里充滿著無奈與心疼。
“樓梯那里,我沒看清楚,但是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在他那個角度,他是看不見袁藝榕的小動作的。但是他不用看到也知道,他的丫頭,絕不會做這種事情。他甚至不用求證,不用思考。在那一刻,他的腦海就已經做出了判斷,他想過是陷害,是意外,卻唯獨不相信他的丫頭會將人推下樓梯。
“你怎么會在哪里?”見少女的聲音有些低沉卻沒有哭腔,沐夜翎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也不禁有些抽疼。
“還不是為了給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送傘啊,你們那個門衛大叔兇死了,死活不讓我進去,沒辦法,我就只能爬墻了。你看我拖著我的殘腿千里迢迢去找你,千里送傘啊,你都不感動一下啊!”沐夜翎用夸張的語氣說著話想要逗少女一笑,可惜并沒有什么用。少女又陷入了一開始的沉默。
“還有,就,就是你的頭發。”沐夜翎戳著手指,鼓著臉頰,耳尖有些紅紅的。他自顧自戳著手指,沒注意到曦晨緊緊攥著的拳頭。
“我,我就是想說以后在家能不能不戴假發啊,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很帥氣,很漂亮。”
“帥氣?”曦晨終于把頭抬了起來,自動忽略了“漂亮”二字。沐夜翎轉頭看她:很好,沒有哭過的痕跡!他呼了一口氣,趁曦晨不注意一把扯下她整理好的假發。
“你做什么?!”曦晨一把拍開他的手。她一下子跳了起來,與沐夜翎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一臉戒備。
“幻!”曦晨大叫一聲,幻察覺不妙,立刻變成人形闖門進來。他立刻把毛巾放在她頭上,堪堪蓋住那刺眼的銀發,一把抱住曦晨,輕輕拍著她的背,無聲的安慰著。
“沐夜翎,我們出去吧。”魅全然沒了脾氣。
“可是,我……”沐夜翎想要拉起曦晨的手。
“求你不要再讓事情接著惡化下去了!”影擋在他面前。
沐夜翎看不見曦晨的臉,幻死死的將她以絕對守衛的姿態將她圈在自己的懷里。
“丫頭,我只求你不要把我推開。”沐夜翎揉了揉頭發,劉海有些遮住了眼睛,看起來有些頹廢。時間有一刻的禁止,最終沐夜翎落敗,他轉身出去,關上門。
他背靠門,“能靠訴我丫頭她經歷過什么嗎?”
“除了她自己,沒有人知道。”絲輕輕拍了拍沐夜翎的肩膀。
“我知道了。”沐夜翎回到自己的房間,“咔噠”落了鎖。他全然沒了力氣,就連所謂“曦晨的弟弟”什么時候來的都沒有去問。
“晨。”良久,幻才開口。
“我沒事。”曦晨嘆一口氣,后退一步。她背對幻“打聽一下袁藝榕的情況,再去查一下今天的事,還有上次廣播的內容找出那個錄音的人。”曦晨隱藏起了自己所有的情緒,理智而冷漠。卻也堅強的讓人心疼。
“好。”幻轉身就要出去。
“等等。”
“怎么了?”
“……幫我請三天假。”
“你還要去學校?”
“嗯。”一個字,不再多說。幻明白事情沒有了結之前,曦晨即使再失望,也不會離開。只是,好不容易踏出去一步,又要回去了。
莫氏集團
“哥!”莫凌軒無視秘書的阻攔,拉著莫凌隕直接闖了進來。
“今天的會議到這里,按我說的重做。”莫凌嘯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提前結束了會議。他按下視頻結束鍵,拿著鋼筆不經意的一轉,“怎么了?”
“曦兒出事了!”莫凌軒直接沖到莫凌嘯面前,表情是少見的嚴肅。
“什么!”莫凌嘯拿起衣服就要出去,卻被莫凌隕一把拉住。
“大哥,你別急!聽我說。”
莫凌隕拉了兩張椅子過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體現著雙胞胎的默契,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給莫凌嘯講述了一遍。
“大哥,你怎么看?”
“怎么看?”莫凌嘯難得提高了音調,不再是平平淡淡的冷漠音,“我只看到了你們的沒用!”
“哥!”莫凌軒拖長尾音,“我……”
“曦兒好不容易踏出了這一步,我送她去這所學校是因為什么?還不是你們在?看來是我高估你們了。你們居然讓你妹妹在你們的地盤上被人欺負陷害!”
說到激動出,還拍了一下桌子。難得見到自家大哥有如此失態的時候,本來就對自家大哥有些敬意的兩人這下更是被嚇到大氣不出,一個個縮著脖子。
“你們這卡,我先停了。曦兒要是因為這事而有什么的話,哼!”莫凌嘯拿起衣服就走了出去。
“隕,我們完了。”
“我們活該。”
“也是。”
莫凌嘯走到樓下,不忘打個電話過去。鈴聲響了有一會才被接起。
“大哥?”
“曦兒,你在屋子里吧?”
“在。”
“我現在過去。”
“哥,都這個點了,你過來干什么?”曦晨將手機夾在耳朵旁,雙手敲打著鍵盤。
“你就沒什么要和我說的?”
“沒啊。”
“沒?你在學校發生那么大事,你都不準備告訴你大哥嗎?”
“哦,沒什么大事。”曦晨蓋上電腦,走到外面的秋千椅上坐下。
“你!算了,曦兒,我知道這件事你想自己解決,好,我同意!但是,別忘了,你還有我們幾個哥哥,雖然那兩個也沒什么用!”莫凌嘯放棄去找曦晨的念頭,轉頭開往家的方向。
“對了,哥,爸媽那里你先別說。”
“好,那你還打算上學嗎?”
“哥,我請了三天假,想回去Y國幾天,剛好有個周末,一共五天。”
“行,我知道了,你什么時候去?”
“明天一早。”
“我知道了,我幫你訂機票,爸媽那邊我會說是你想外公了,回去看看他。”
“嗯,謝謝哥。”
“別謝那么早,記得啊,搞不定就找我。”
“好。”曦晨掛掉電話。
“那個,丫,丫頭。”沐夜翎敲著門,一只手尷尬的摸著鼻子。
“絲說可以吃飯了。”
“幻。”曦晨抬頭看了眼身邊的小騎士。
“知道了。”幻開出一條縫出去,當做沒看到趴在門上的沐夜翎,直接把門關了,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誒,丫頭不出來吃飯啊。”沐夜翎連忙屁顛屁顛跟上去。
“我拿上去。”
“我拿吧。”
“不用了。”
“我拿吧。”
“我說不用了!”幻一把拍開沐夜翎攥著盤子的手,“你能不能離晨遠一點,我們是銀發又怎么樣,你們人類就是這樣,不由分說的就排斥異類,可笑的是,在我們眼里,你們也是異類!”幻說完,啪嗒啪嗒就上去了。
“嘿,我也沒說什么啊,銀發咋了,還有人染得跟個彩虹一樣呢。再說了,你不也是人類嗎?”沐夜翎撓撓頭,嘀咕著。
“校草大大,你就別往槍口上撞了,晨的事,我們不會和你說的,幻又是與晨是一體的,你現在在他面前就是一個炸彈,一見就炸。”
“我知道了。”沐夜翎轉身就要上樓回房間。
“校草大大,你不吃飯了?”
“不了。”沐夜翎擺擺手,低頭喪氣的。
“我們能做的只有陪伴,晨總歸得靠自己走出來。”
“唉,都不知道這小丫頭腦袋瓜在想什么,不知道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嗎?!”沐夜翎一邊嘀咕一遍心疼著。
醫院
“醫生,醫生!”夜墨痕抱著袁藝榕大喊著。
“來了,來了,誒,少爺。”白花胡子的醫生一看人立馬變得恭恭敬敬。
“別廢話了,快看她怎么樣了。”
“誒誒誒,你們幾個,快點送進急救室。”
可進了不到十分鐘,醫生就出來了。三個人立馬圍了上去,“醫生,怎么樣了?”
“額,這個。”
“醫生你別吞吞吐吐的啊,是不是要抽血,我和藝榕血型一樣的,我可以抽。”林萱蝶死死的拽著醫生的袖子。
“不,不是。”
“那是什么,醫生你快說啊。”韓可依用力搖晃著醫生。
“哎喲,祖宗們,別搖我了,人沒事,沒事。”
“呼,醫生你早說啊,慢慢吞吞的急死人了。”
“我倒是想說啊,你們不讓啊。”
“額,哈,哈哈。”韓可依順著醫生的視線看過去,尷尬的放開手摸摸頭。
“那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啊?”恢復理智的夜墨痕開口詢問。
“病人只有輕微腦震蕩,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大礙,手肘處有些擦傷,留了一些血,不過沒什么大礙,好好保養不會留下疤痕的,就是腦震蕩要住院觀察幾天,確定沒什么事的話三天就能出院了。”醫生一口氣說完,深怕又被人扯著袖子晃。還以為是多大的傷呢!
“好,謝謝醫生,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林萱蝶拍著胸口,神色放松。
“沒事,醒了再叫我過來。”
“好,謝謝醫生。”
“嗯,等一下去辦一下住院手續。”
“好。”
普通病房內,三個人圍在袁藝榕身邊,看見她慢慢醒來,立馬湊了上去。
“藝榕,你現在感覺怎么樣啊?”
“萱蝶,我沒事,就是有點暈。”袁藝榕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我相信曦晨同學不是故意的。”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樣,急急忙忙的解釋著。一時用力過猛,倒了回去。
“藝榕,你沒事吧?你別解釋了,我們親眼看見了的,我代表曦晨向你道個歉,對不起。”林萱蝶安撫著袁藝榕,溫柔的替她掖了掖被角。“雖然我知道她推了你,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原諒她,她不是個壞孩子。”
“我知道,曦晨同學她……”
“好啦,藝榕,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已經打電話給了你媽媽,她現在在趕過來了,你就先好好休息吧。我去叫醫生。”林萱蝶顯然不想接著談這個話題。
“墨痕哥哥,可依。”袁藝榕看向他們。
“藝榕,我陪萱蝶去找醫生。”韓可依臉色蒼白,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嚇到了的緣故。她視線躲避著袁藝榕,顯然也是不想多談。
“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先別想了。”夜墨痕摸了摸她的頭,難得溫柔。“我先去辦住院手續。”
“嗯,我知道了墨痕哥哥。”袁藝榕一臉嬌羞,慢慢閉上了眼睛,卻在他們出去的時候再次睜開眼,“呵,愚蠢。朋友?一個小小的苦肉計就輕易離間,不過這樣子,墨痕哥哥就還是我的了!”袁藝榕看了眼包著紗布的手,“切,這次麻煩死了,不過倩珊的辦法還蠻好用的。”
只是,袁藝榕不知道的是,在她旁邊的床頭柜上,綾正摸著一閃一閃的耳環,安安靜靜的看著她,默不作聲,看著她的自導自演。
“你們,真的覺得曦晨會推藝榕下樓嗎?”韓可依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可依,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是不會相信的。”林萱蝶走在前面停住步伐,沒轉身。
“墨痕,你呢?”
“我……”夜墨痕遲遲沒有接下半句。“也許我們還沒有真正了解彼此吧。”
“是啊,一個才認識一個月,一個是發小,也許我們真的還不夠了解彼此吧。”韓可依說著低下了頭,蹲在地上,聲音帶了哭腔:“可是,可是我真的付出了真心,我真的很喜歡曦晨,她默默做的事情,溫和的模樣,都讓我感到安心,感到舒適。她不怎么開口,可是總是在默默縱容著我們,她說過,我們是朋友的。”
“她說沒有推,我心里是有點相信她的。”
“可是她說藝榕不配做我們朋友的時候,我就,我就……”韓可依說不下去了。
林萱蝶蹲下來抱住她,無聲的哭著。夜墨痕站在他們的身邊,看著窗戶外。
十八歲的我們,尚且單純,尚且固執,尚且,不盡人意。有些事情,我們尚未真正開始,就已經注定要結束。
可是,什么是友誼?什么是朋友?
我想我們還要用很長的時光去慢慢找尋一個沒有標準答案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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