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回清園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八點,瑩瑩硬是拉著她一起吃了晚飯逛了幾圈說消食,直到蔣媽媽急的不行,千呼萬喚這才不情不愿的被司機接回了家。
臨走前還說等她到時候再借口約會溜出來去清園找她玩,蘇夏當(dāng)然說好。
雖然怕亓云霆是否會介意,但是作為假冒的‘未婚夫妻’,她的鐵閨蜜要過來玩,她總不能不同意吧。
唉,撒謊真累,撒了一個謊,就得費盡心思撒千萬個謊去圓。
“小姐,回來了。用過晚飯了嗎?”
秦叔還沒回去,大概在等她。
蘇夏充滿歉意的點點頭,“在外面吃過了。秦叔,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秦叔住的地方在他們的不遠處,據(jù)說是亓老爺子當(dāng)初送給他的,大半輩子在亓家效勞,如此的謝禮也當(dāng)之無愧。
“沒事,我啊,年紀大了,回去家里也是一個人都一樣。王阿姨下班的時候把飯菜和宵夜溫?zé)嵩谀莾海阋丘I了,記得吃啊。少爺還沒回來,如果他餓了,記得跟他說一聲讓他也吃點兒。”
秦叔他有一個女兒,他老婆早些年就過世了,他一個人拉扯大孩子不容易,據(jù)說孩子比亓云霆小上幾歲,現(xiàn)在一直在外省工作,偶爾回來一趟。
這個年紀的老人,都是渴望有子女相伴左右的,蘇夏透過他滄桑的目光感受到同亓老爺子眸中一樣的孤獨感。
也許在秦叔的眼里,看到他們也就像看到自己的兒女一般,有人在一起說說話,做做事,就會很滿足。
“秦叔,平時他,回來的都很晚嗎?”
“少爺平時就算回來也都要到半夜。有時候公司忙,他可能就在公司休息了,辦公室里也有休息的房間。”秦叔看了看墻上掛著的時鐘,這還早的很,一般不到半夜,見不到他。
蘇夏點點頭,想了想沒做聲。
秦叔笑著安慰道,“不過有了小姐在這里,想必他忙好就會回來早一些的。”
蘇夏看看秦叔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才明白,他以為因為亓云霆的晚歸她很失落,這是在安慰她呢。
其實她剛剛是在慶幸,晚歸也好,不歸也好,避免尷尬,其實最好是少接觸,畢竟在一個屋檐下。
奈何秦叔眼在眼里,以為她是委屈難受了,像個幽怨小媳婦似的。
秦叔笑的眼角邊褶都卷了邊,蘇夏干澀地扯了扯嘴角,沖著秦叔勉強一笑,內(nèi)心其實大嘆,她很想說,忙吧,公司多多忙一點,忙的回不來才好。
得,這一苦笑,秦叔更加誤會了。
“小姐先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有什么問題可以隨時打電話,如果有緊急情況,客廳和房間的電話按1號鍵都直通保全。”
“好,我知道了,秦叔慢走,再見。”
送走秦叔,關(guān)上門,蘇夏這才徹底松了口氣,回身看著眼前陌生又空曠的屋子,剛脫離的緊繃感再次襲來,有種腳踩不穩(wěn)的不安定感從身體四周浸入。
看來,她得花時間,好好適應(yīng)這里。
拿著睡衣進房間簡單沖洗了一下,躺在床上的蘇夏看著精致的落葉垂掛式吊燈,怎么也睡不著。
幽幽的冷光透過每片透明葉片四散開來,眾多凝聚,形成一道道光束折射在墻面。
秋天也要到了。
看著只拉著一層薄透內(nèi)簾的室外,隱隱約約能看到粗壯的樹杈上,綠茵的葉中偶夾雜著一兩片變幻的枯黃色。
時間過的好快啊。
所有的事情都朝著原本自己人生從未計劃的偏道上發(fā)展,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福是禍,總之軌道已步,火車已開,她也已經(jīng)落座,再也沒了改變的可能。
她雖惶惶不安,但是亓云霆有句話說的對。
“如果你變得足夠強大,再也不會懼怕欺騙背叛。”
從蘇裳搶了她的未婚夫,梁吟秋將她趕出家門,當(dāng)她們母女二人將她二度起訴,再到蘇裳莫名其妙誣陷她勾引裴思遠給自己的那一巴掌,她就應(yīng)該徹底清醒,這些人沒有人性,沒有溫度。
她不該再縮頭縮腦,沉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應(yīng)該反抗,應(yīng)該有自己的人生,絕不能被他們拖著走。
所以今天早上還給蘇裳的那一耳光,就是她的開始。
這是她第一次打別人耳光,從未學(xué)習(xí),卻掌握的異常熟練,難道人真有被在絕境激發(fā)的潛能?
撇開她和亓云霆的婚姻交易不說,她其實心底里挺欣賞亓云霆這個人的。
外表不說,必然是優(yōu)異的。
家庭背景,也是上等。
他的天賦與潛能,智謀與手腕,她都大概見識過。
他表面精鋼不壞,冷酷無敵,其實明明也有脆弱的一面,蘇夏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那一日,是什么感觸,讓他靠在自己肩頭,像個孩子似的無助彷徨。
她沒問,他也沒說。
只是突然間,有種同病相憐,相依為命的救助感。
金橙色夕陽散下,倆人金裝素裹,陰影發(fā)光。
誰是說誰的救世主,誰也說不清楚。
蘇夏想著想著竟睡著了,夢中迷糊中出現(xiàn)的是那人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出現(xiàn),身披金甲圣衣,腳踏七彩祥云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她想睜眼看清那人容貌,卻被一道遮面軟甲徹底遮擋,腳下游移,漸行漸遠。
人影漸漸消失,她焦急找尋,卻突然腳下一滑,結(jié)結(jié)實實摔落一雙金靴腳邊。
仰頭望去,一只修長手掌橫于眼前。
她如救命稻草般牢牢抓住,猛地起身時,趁他不備,徹底撥開了那人面甲……
“目睹我真容,你可要以身相還。”
“別急,我一直都在。”
“我是你的,永遠都是。”
“……”
夢中的蘇夏渾身酥軟,癡癡的望著眼前人。
*
彌渡。
H市唯一一家憑身份進場的高姿態(tài)酒吧。
世人不理解,一個酒吧還要什么身份資本才能入內(nèi),普通人就不能進了?
套路!營銷!不平等!
有人憤憤抗議。
那得問問這四位老板為何如此,但是沒人敢當(dāng)面抗議反駁。
因為他們就說‘不平等’,你能把我怎得?
沒人吱聲,因為惹不起。
“霆子,聽我爸說,你年底要訂婚了?真的假的?我爸胡扯嚇我呢吧。”凌舟四仰八叉的靠在長沙發(fā)角那兒,歪頭瞧著不遠處正合眼假寐的亓云霆,哼哼道。
凌舟的爸爸和亓老爺子是熟識,想必這消息,定是從亓老爺子嘴邊肆意流出,大肆宣揚。
亓云霆倒也見怪不怪,只是有種自己被賣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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