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今天穿的異常精神,煙灰色大褂胸口兩處的刺繡線條明快,繡工精細,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法。
“云霆啊,囡囡還沒到?”昨晚亓云霆住在清野,今天一大早就出了門,他早上吃早餐都沒見到他人,如今到了夢都,見他還是一人站在那兒,總覺得心里少了點什么。
“讓小張十點去清園接她,現(xiàn)在應該快接到了。”亓云霆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
話音剛落,手機震動。
接起后三秒,亓云霆原本平靜的神色忽如冰霜般冷肅,黝黑的鳳眸如冰渣般碎裂,一瞬間,周遭站著的銘城與亓老爺子等人仿佛掉入冰窖,從里透外的發(fā)冷。
捏著手機的大掌突然收緊,根根分明的指節(jié)泛的透白,手機差點沒給捏碎,卡啦卡啦作響。
所有一瞬間的情緒變化,通通落進亓老爺子的眼中。
“怎么了這是?囡囡是有什么事?”亓老爺子何時見過這樣的亓云霆,眉峰一聳,直覺告訴他,定是關于蘇夏。
不然,一想從容自若的亓云霆絕不會如此。
“亓哥…”銘城也上前一步,緊張地看了一眼亓云霆,欲言又止。
亓云霆沉默了半晌,深刻的眉骨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力,喉結微動,一字一句咬著。
“有套牌亓家車輛,提前把蘇夏和蔣瑩瑩帶走了。”
“什么?!”套牌?亓老爺子手中的拐杖砰的一聲敲打在地,身形猛地一晃,好在秦叔在一旁一把扶住了他。
“我這去查!”銘城沒等亓云霆再說,立刻轉身往外走去,既然是用了他們亓家的套牌車。
那這種事情,自然是有目的性的,他必須要馬上知道,是誰把夫人她們帶走了。
“誰這么大的膽子!竟然敢動我們亓家的孫媳婦!”亓老爺子心中咯噔一下,頭眩暈極了,急火攻心,這會話都說的有氣無力。
“老爺,您快坐下,別動氣,蘇夏小姐肯定沒事的,少爺肯定有辦法查到的。”秦叔忙扶著亓老爺子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替他順著氣。
“快查查是誰做的,云霆,看他們到底要做什么!”亓老爺子撫著胸口,臉色有些不好看。
且不說他喜歡蘇夏這個丫頭,就單單憑她是他們亓家的媳婦,就沖這一點,他就不能放過這個意圖不明的人。
亓云霆沒說話,面色如霜,雙眼漆黑幽暗。
放下手機,拖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松開了袖口,將長袖襯衫挽到手肘處,做好這一切,就往外走去。
“少爺,您去哪兒?”秦叔看了一眼亓云霆這架勢,心頭一顫。
“讓他去,自己的老婆給人帶走了,自然是要自己去找!找到那人,定要讓他付出代價!”亓老爺子拉住了秦叔,這句話說給秦叔聽,也是說給亓云霆聽。
從亓老爺子堅毅的表情里,不難看出幾十年前來自于同亓云霆身上一樣,甚至更強的那股沖勁兒。
亓云霆腳下一頓,未停留,直接坐上了那輛昨天才從國外修理送回的邁巴赫中,飛馳而去。
他去的不是別的地方,一腳油門,沖到了裴家。
裴思遠打開門時,便看到亓云霆站在門口。
眼神一緊,明顯是那件事情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讓他再次接觸到亓云霆那雙毫無感情的冰冷雙眼,竟會心底打怵。
“你……怎么來了。”裴思遠握緊雙手,不知是害怕,還是緊張。
盯著亓云霆明顯不友善的目光,說話沒了底氣。
“夏夏在哪。”
亓云霆手掌推在門上,嗓音低沉沙啞,明顯聚滿了壓抑的怒意。
裴思遠被問的有些發(fā)愣,看了一眼亓云霆身上的襯衫領帶的正式感,突然想到今天是亓云霆和蘇夏訂婚的日子。
電視上的報道沸沸揚揚,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可沒想到,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竟然跑來自己家問他自己的老婆在哪,這么突如其來,給他問懵了。
“你說什么?你們不是在訂婚么,我怎么會知道!”裴思遠雖然是害怕面前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可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自然腰板筆直。
這段時間,為了裴母的那件案子,他不知道跑了多少遍的警署,到現(xiàn)在都沒一個消息,自己的班也早耽擱,上頭更不會因為這種情況就同情他。
說的好聽是讓他騰出手來處理家里的事,實則就是毫不留情的開除了他。
渾渾噩噩,他這日子也不知道怎么過的。
下巴上的青渣都凸出了一片,眼眶深凹發(fā)烏,整個人也都像認命了似的,毫無一點生氣。
亓云霆突然用盡,一掌將門往后徹底推開,還扶著半邊門的裴思遠被震的向后一退,踉蹌了兩步。
沒給他喘息的機會,亓云霆猛地跨入,如同上次的境地一般,勒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扣到了墻邊。
“說,她在哪?!”那雙眼睛血紅一片,像兇狠的獵豹,稍有不對,就會張開血盆大口,扒皮生吞了他。
裴思遠嘴唇漸漸發(fā)青,用力張了張嘴,“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沒必要對蘇夏…怎么樣……”
現(xiàn)在的他根本沒有精力去管任何事情。
“蘇裳在哪?”亓云霆見他臉色漲紅,話鋒一轉,又問道。
“我也不知道…警察都在找她……我…只有她外邊那男人的聯(lián)系電話…但…關機了…你松開我,我…給你……”人在絕境的時候,總會把最后的一點尊嚴都放下。
他自然是不想跟任何人說這件自己被綠帽子的事情,可他既然問到了蘇裳,為了活命,他自然是全部都能說出來。
看亓云霆這樣子,定是蘇夏被人帶走了,至于是誰,他當然也不知道。
可他也有心中那么一點打算的小九九,如果真是蘇裳叫人帶走了蘇夏,那趁著這件事情,剛好可以利用亓云霆的手,將蘇裳給查出來。
他自然是明白,以亓云霆的能力,不可能辦不出來。
曾經(jīng)是事不關己,亓云霆可以坐視不理,但眼下,事情關系到他心愛的女人,亓云霆絕對不會不管。
裴思遠終于感覺呼吸通暢了,被亓云霆松開手后,無力的身子滑坐到了地磚上。
“電話給我。”亓云霆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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