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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穿之澤爺寵我當邪女 第064章明潮洶涌(上架萬更求首訂)

作者/淺墨淡香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陳強剛回京城不久,之前在京城時,他姐姐又僅是個夫人,他是沒有資格進宮的。所以,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金枝玉葉,一時便被煌妍的尊貴婉轉與美貌嬌俏迷住了。他旁若無人地抖著一身膘肉站起身,絲毫忘記了自己身處何處何地何年何月,搖搖地就要往煌妍的方向走去。

    煌妍本在勸映妃離開,豈料感覺到一道目光自她進來后便一直盯著她看,忍不住看了回去,便看到陳強那胖乎乎紅腫腫的臉蛋以及那不加掩飾的癡迷目光,還有嘴邊的口水泡,她頓時一陣反胃,狠狠地瞪了回去,反倒惹來陳強一個有些猥瑣的笑容。

    煌妍被氣得直接就想沖過去揍他一頓,奈何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要勸住她母妃,只得暫時忍住轉過身去,把仍在與茹貴妃對罵的映妃拉住,“母妃,您就隨妍兒回去吧,真不關茹母妃的事!”

    誰知她不說還好,一說出口,便茹母妃長茹母妃短的,更把映妃的怒氣又拉高了一個等次,她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煌妍,“你個吃里扒外的死丫頭,你到底懂不懂事的,一口一句茹母妃,你平日里叫你老娘我都沒這么親熱呢!”

    煌妍一跺腳,“母妃,這都什么跟什么呀!再說了,誰讓你不答應我,我這不沒辦法才求到她這里來嘛!況且,人家茹母妃確實是一番好意呀,你就別用你的小人之心度人家茹母妃的君子之腹了。”

    這可真是親女兒,親生的!

    映妃聽了她的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她一手拍著胸口,一手拍著煌妍的頭,“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呀,哈?說我是小人,她是君子!煌妍,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煌妍也覺得有些過了,但嘴上卻不肯承認,“那我錯了嗎?要不是母妃你死活不答應我見尹鳳傾,死活不答應我跟他的事情,我能這樣子嗎?說到底,這都是母妃你的錯!”

    映妃直接被氣地說不出話來,干脆閉了嘴,不也再罵她,手下卻是對著煌妍好一番劈頭蓋臉!

    陳強見公主美人兒被打,頓時什么也顧不得了,跑過去用他那健碩的身軀一擋,同時一把拉著映妃的手,氣鼓鼓道:“你干啥呀,你這人怎么這么惡毒,連漂亮的小美人兒,你也下得去手!”

    映妃:“……”

    煌妍:“……”

    茹貴妃:“……”

    “你你你……你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居然敢說本宮?”

    映妃回過神來,指著陳強半響說不出話來。

    正在這時,一聲通報將宮內本來被陳強的壯舉愣住的幾人都嚇了一跳。

    “陛下駕到!”

    映妃的罵聲戛然而止,愣愣地回頭時,一身玄色蟒文便衣的煌武已經大踏步走了進來,皺眉看著屋內的混亂不堪,目光觸到映妃被陳強拉著的手上,眉頭更是狠狠地皺了幾皺,聲音中帶著上位者的威嚴,“這是怎么了?”

    映妃急忙一把扯回自己的手,恨恨地瞪了一眼陳強,又用目光示意煌妍不許再鬧,才低頭躬身請安。

    “給陛下請安!”

    茹貴妃也不敢再裝頭痛,急忙起身行禮,又將煌武迎到主位上坐下,才恭敬地回道:“回陛下,并無什么事,茹兒剛才與映妃姐姐聊天,有些意見分歧,相互理論幾句罷了。”

    不錯,她是想撮合煌妍與尹鳳傾,好讓映月宮失去尋求重大倚仗的機會。但她也極有臉色,知道現在不是開口的時候,欲速則不達,這是她在宮中多年學到的重要教條。所以,她今兒個不能在煌武面前將今日吵鬧的緣由說出來。

    映妃那邊也在一瞬間反應過來,她不是傻子,既然茹貴妃不說,她也不會傻傻地將這個由頭送過去。萬一陛下聽信茹貴妃,將飛妍與尹鳳傾的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那就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煌妍倒是想說,但她素來一看到煌武就像老鼠見了貓,不然也不會通過茹貴妃來實現自己的心思,而不是直接去找煌武,故此刻行了禮,便立在一邊,扯著手指沒敢說話。

    映妃只得在旁附和,“可不是,都是咱姐妹之間說笑罷了!”她眸光一轉,瞧見茹貴妃小鳥依人一般坐在武帝身邊,心中惱恨,目光不經意間又掃過旁邊站著的陳夫人和陳強,忽地反應過來這兩人是誰,便展顏一笑,“陛下不知,臣妾今日可是第一次見到茹妹妹的親弟弟呢!嘖嘖,這真是……讓臣妾不知如何形容才好啊。茹妹妹,請恕姐姐我冒昧地問一句,你跟你這弟弟真的是親生的姐弟?”

    茹貴妃臉色一黑,手指撫著指甲上的蔻丹,好半響才要說話懟回去,那邊映妃已經掩著嘴唇再次開口,只不過這次是對著陳夫人說的,“陳夫人,這個……到底茹妹妹是你親生的?還是這位茹弟弟是你親生的呀,別是當年生他們時,在哪里抱錯了吧!”

    陳夫人腦袋本身就不太靈光,況且陛下突然出現,她的腦袋更是很有些轉不過來,此刻映妃突然對著她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來,她頓時苦著臉,“映妃娘娘您說的是哪跟哪呀,我怎么一個字都……都聽不懂,這……他們都是我親生的呀,誰說不是……呀……”

    陳夫人突然看了一眼茹貴妃,臉上變幻不定,她暗自嘀咕,這是誰傳出來這些親生不親生的話!這丫頭從小就不像我,難不成她不是我親生的,是老爺故意拿了誰的丫頭來給我換掉了?!

    茹貴妃不知道映妃的一番胡言亂語居然讓自己親娘對自己這個親生女兒的真實性產生了懷疑,她恨恨地看了一眼映妃,知道說得越多,便會讓武帝越關注陳強,她只能忍下,只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姐姐說笑了!”

    煌武掃了屋內各懷心思的眾人一眼,從鼻子里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這明眼人一看,茹貴妃的話就是故意大事化小,但他素來不喜歡管這些芝麻綠豆皮的事情,他的后宮女人不多,就是因為他不想管了前朝諸事,還有回過頭來去管后宮的團團亂。

    見煌武沒有深究,映妃其實松了一口氣,她是飛揚跋扈,不顧后果,但也不敢真去觸怒一國之君。她的母家是煌族鄰族應楊族,父親是族長,母親是唯一的族母,她自小受盡寵愛長大,養成了唯我霸道的性格,雖然這些年因為煌武越來越少去映月宮已經收斂了不少,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依舊是個一點就暴的人。

    煌武沒再理她,只低頭與茹貴妃小聲說話。映妃咬了咬嘴唇,幽怨地看了煌武一眼,又恨恨地瞪了一眼他身邊的茹貴妃,便躬身,“陛下,臣妾告退!”

    煌武只淡淡擺手,映妃便拉著煌妍,帶著方娘及一眾侍婢,風一般地走了。她是幽怨不假,但她也不會觍著臉去祈求這個男人的關注,這么多年,她的心早就淡了,也放棄了。她現在要做的,僅僅是為自己,為自己的女兒綢繆。

    這邊陳夫人見武帝明明見到了他們,卻連問也不問一句,便也極有臉色地恭敬告退,拉著仍在流口水的陳強出了錦綴宮。

    出宮路上,陳強湊到他娘身邊,“母親,剛才那位便是飛妍公主呀,果然是金枝玉葉,長得可真美呀!”

    陳夫人聞言瞬間眉眼一跳,停下腳步看著自己兒子,“你想干什么?”

    陳強嘿嘿一笑,誰知牽動臉上的傷口,哎呀一聲,急忙收了笑容,只依舊觍著臉說道:“母親,既然姐姐不肯為我討公道,那便算了,你回去替兒子求求姐姐,讓她將飛妍公主給了我吧!”

    陳夫人聞言眉眼又是一跳,她壓了壓陳強的手,往四周看了兩眼,見除了前頭領路的宮人外沒有其他人才稍稍放下心,壓低了聲音罵道:“孽障,那是公主,真正的金枝玉葉,你當是哪家的阿貓阿狗,說給你就給你啊!快回去,別在這里惹禍。”

    陳強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跟在陳夫人后頭走著,腦袋里卻不時閃過煌妍那張嬌俏的臉。

    這邊煌妍好容易將映妃勸住,剛回到自己在偏殿的房里坐下,她的貼身侍女蜜桃氣呼呼地走進來。

    煌妍抬頭看她,“我不是讓你去打聽錦綴宮那個男的是誰嘛,這樣氣呼呼的是怎么了?”

    蜜桃湊到煌妍邊上,“公主,你不知道,那男的是茹貴妃的親弟弟呢。”

    煌妍輕蔑一笑,“哼,茹貴妃這么個妙人兒,居然有個這么猥瑣的親弟弟,也真是奇了怪了。要不是剛才有事情,就沖他那般無禮地盯著本宮看,本宮就直接讓人挖了他的眼睛,著實可惡!”

    蜜桃撅撅嘴,“公主,還有更可惡的呢,你不知道,我剛才悄悄地跟過去,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你知道他說什么嘛?他竟敢說,讓茹貴妃娘娘將公主你給了他!”

    煌妍聞言圓眼一瞪,“你說什么?他真敢這么說?混賬,混賬,下次若是讓我再看到他,非把他生吞活剝了不可,竟敢肖想本公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主仆二人將陳強從頭罵到底,從底罵道頭,最后罵到了茹貴妃頭上,蜜桃看著煌妍說道:“公主,您真的要讓茹貴妃那邊跟陛下提尹世子的事情么?”

    煌妍幽怨地嘆了口氣,“不然怎樣?母妃不管怎樣都是不會幫我的,她越是這樣,我就越要得到尹鳳傾。

    蜜桃皺眉道:“可是,娘娘不是說了,尹鳳傾雖然有個世子的頭銜,圣安侯府日后也必定由他承繼。但他畢竟紈绔無為,沒有實權,嫁給他,對大事無助呀!”

    煌妍撇撇嘴,道理她不是不懂,但是,不管怎樣,她不想放棄,哼,尹鳳傾,你休想逃出本公主的手掌心!若你執意不乖乖就范,待日后本公主承繼皇位,就把你納為妃嬪!

    *

    夜已深,空曠的煌恩殿廣場一片靜謐。自從凰圖長公主事件后,這里幾乎成了宮中之人聞之色膽的地方,尤其是夜間,宮侍宮女若無必要事,都極少走這里。偶有幾隊巡邏的士兵經過,都是步履匆匆,腳步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

    高高俯視著廣場的煌恩殿,此刻正燈火通明,殿前的階梯平臺上有一隊士兵站崗,殿門口一左一右各站著一個宮侍,都是低眉垂首,邊點頭打著瞌睡,邊豎起耳朵聽著里頭隨時的吩咐。

    煌恩殿里,武帝放好最后一個奏折,將手中的朱筆擱置在手邊,微微轉動脖子,試圖趕走一天的疲勞。他身后的大宮侍馮海急忙將旁邊一直熱著的茶盞捧到武帝手上。

    武帝微微仰頭,飲盡盞中熱茶,燈光流轉間,他眼角的皺紋明顯可見,鬢邊幾根銀絲依稀,給平日里看著成熟精壯的武帝平添了幾分老態。

    馮海小心地接過武帝遞回的茶盞,便聽到武帝威嚴中帶著些許勞累的聲音道:“藥!”

    馮海手下一頓,繼而勸道:“陛下,那藥毒性太大,要不?”

    武帝卻只沖他擺手,“藥!”

    馮海暗暗嘆了口氣,只得將茶盞放好,轉身走到后頭的一處暗格,小心地取出一個檀香盒子,又從盒子里小心地取出一個小瓶,瓶子里依稀可見還剩三顆藥,馮海小心地倒出一顆來,又極其小心地將小瓶收入錦盒中放好,鎖好暗格,才捧著那顆藥丸走回武帝身邊。

    武帝接過藥丸,放入嘴中,仰頭咽下,仿佛奇跡一般,他眼角處的皺紋忽而淺了許多,整個人似乎又精神起來。

    武帝撐著椅背站起身,馮海急忙取過一邊的外衣服侍他穿上。

    “那邊進展得如何?”

    馮海系腰帶的手一頓,低眉回道:“陛下放心,奴才昨日還去看過,進展得還算順利!”

    武帝微微點頭,沒再說話,待外衣穿好,便大踏步往殿門口走去,那模樣絲毫不見方才的老態。

    *

    天氣晴好,已近申時,圣安侯府大門口,三輛馬車整裝待發,準備前往宮里參加武帝的壽宴。

    往年萬壽節,武帝都是簡簡單單在后宮跟自家人擺個家宴了事,極少如今年這般,大擺筵席,宴請三品以上官員及家眷。百官猜測是因為凰圖長公主的事情對武帝及大煌沖擊太大,故而借宴席來緩和一下朝中氛圍。當然,也有人猜測此次武帝特地點名要家眷赴宴,很可能是因為武帝終于覺得后宮太過冷清,要從三品以上的官宦之家中挑選女子,以充實后宮,福延子嗣。

    這次章靈沫沒有過來隨侯府一同進宮,尹鳳傾與晴安兩人同坐一輛馬車,晴安便沒客氣,直接坐在了尹鳳傾的對面。

    昨夜下半夜突然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天氣很有些冷,晴安今日穿了一身素青色的棉襖,為了避免招搖,她身上并未披斗篷,手上也沒籠袖套,她又是個怕冷之人,因此即便車里籠上了暖碳,冷風從車簾縫里灌進來時,她仍禁不住有些發抖,忍不住搓了搓手。

    尹鳳傾看了一眼她有些發紫的嘴唇,暗怨自己過于大意,沒有提前交代人給她特地做些防寒的衣物,想不到這位長公主是這么個怕冷的主兒。

    想到這里,他將手中籠著的袖套扔過去,又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一同扔過去,見晴安不客氣地穿上,他才沒好氣地罵道:“你是豬啊,不知今天冷嘛,連衣服都不會穿!”

    “呃……”

    晴安莫名被罵是豬,生氣之余,莫名覺得這話有些奇怪,這里的人,也喜歡拿豬當替死鬼?!況且,她也不是不穿,而是早上翻箱倒柜時,才發現府里浣衣房給她送來的衣服,對她一個怕冷的女子而言,都有些偏薄。她已經揀著最厚的來穿了,還是禁不住這蕭瑟的冷風。

    因為剛下過雪,馬車難行,入宮的人又多,路又只有這一條,馬車足足行了有一個時辰的功夫,才堪堪到得宮門口。

    馬車將停時,晴安已經將斗篷和袖套還給尹鳳傾穿好。她只是個侍從,斷不能就這樣明目張膽地穿著自家爺的斗篷走出去的。尹鳳傾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但此刻畢竟不是在侯府,也無法再給她找合適的衣服。

    馬車到了宮門口,各人都得下馬車,換乘宮里的轎子,到宴席所在的祥瑞殿。

    等待宮里轎子的時間里,晴安一眼瞄見旁邊跟在章家隊伍里安靜地等著的章靈沫。

    幾日不見,她的面容有些憔悴,目光有些迷茫,連就在她旁邊的尹家人都沒瞧見。她母親林曉梅似乎沒來,來的是章顯明的平夫人賀月涵,隨同的還有賀月涵的女兒章雪雯。

    章顯明回頭,正好看到章靈沫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扯了一下她的手,壓低聲音吼道:“你給我機靈些,打起精神來,要是你不能得到陛下的青眼,留在宮里,你就別指望我給你娘找大夫。”

    章靈沫手臂吃痛,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慢慢點頭。她的旁邊,賀月涵母女都不避嫌地露出幸災落禍的表情。

    一旁看著的晴安微微皺眉,拉了拉尹鳳傾的衣袖,示意他看過去。尹鳳傾立刻皺眉走過去,將章靈沫往旁邊拉了拉,沖著章顯明笑嘻嘻道:“給舅舅請安了!”

    章顯明見是他,只淡淡點頭,往侯府隊伍的方向看了一眼,一臉不在意的模樣。

    尹鳳傾微微皺眉,繼續笑著對章顯明道:“舅舅,我娘好多天沒見沫兒,不如讓她跟著我們吧!”

    說完不待章顯明答應,就要領著章靈沫過去,一只手卻橫在了他們面前,他對著尹鳳傾的笑臉掃過去一眼,繼而將警告的眼神掃向章靈沫。

    章靈沫似是渾身一抖,輕輕掙開尹鳳傾的手,低聲說道:“傾……尹表哥,我還是跟著爹爹他們吧。”

    尹鳳傾眉頭皺得更緊了,直覺這幾天章府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正要說話,那頭侯府轎子卻是到了,章瑞溪回頭才注意到這邊的官司,見章顯明對自己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也是微微皺眉,但大庭廣眾之下,只得視而不見,只出聲叫尹鳳傾等人上轎。

    尹鳳傾擔憂地看了章靈沫一眼,只得將此事放下,隨著老夫人大夫人他們上了給侯府的轎子,搖搖往祥瑞殿的方向去了。

    晴安是不能上轎的,只跟在轎邊走路,她回頭看了章靈沫一行一眼,卻見賀月涵母女二人似是正在對章靈沫冷嘲暗諷,章靈沫依舊低垂著頭,竟是半分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一旁宮侍一聲“起轎”,晴安急忙收攝心神,轉身亦步亦趨地跟在轎旁。

    離著他們不遠處的宮道邊上,一輛低調內斂的馬車緩緩前行。馬車里,葉謹微微掀起簾子,看著寒風中晴安單薄的身影,身上冷氣更甚,可惡,這個尹鳳傾,難道真拿他的凰凰當侍從,竟然讓她穿得這么少。他冷峻的目光緊緊盯著尹鳳傾坐的轎子,仿佛要把轎子盯成碎片一般,弄得坐在轎子里的尹鳳傾渾身不舒服。

    瑞涵感覺到葉謹身上突然涌起的怒火,微微前傾,企圖透過車簾看看葉謹在看什么,葉謹卻突然快速放下車簾,轉身坐好。

    “阿瑾,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葉謹淡淡掃過她身上的雪白貂毛大衣,淡淡回答道:“沒什么!”

    瑞涵不敢再問,想了會兒才又說道:“阿瑾,之前在宮中時,我……哦,是瑞涵,她是我的貼身侍女,宮中之人大多對她熟悉,你今天公然帶我參加宮宴,會不會……會不會有什么麻煩的?”

    “不會!”

    忍耐著回了兩個字,葉謹便閉目養神起來,不再想聽到那句“阿瑾”從面前這個女人口中說出來。他有些懷疑,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忍不住直接掐死這個女人的。

    瑞涵抿抿唇,心下有心忐忑。從入宮赴宴的高興中清醒過來時,她便開始擔心這個問題,總覺得葉謹公然帶自己參加宮宴的目的不簡單。但問了幾次,他都只說這樣做要讓所有人知道,他罩著煌凰的決心。

    這的確是葉謹會做的事情,但是她總覺得又不單是這樣的。

    尹鳳傾一行到底祥瑞殿時,宴席尚未開始,送著老夫人等人進去殿內后,尹鳳傾便帶著晴安出來溜達。沒見到自己想見的熟人,兩人最后便選了處亭子,悠哉悠哉地在那里喂魚聊天。

    葉謹去陛下處單獨請安過來時,也無需怎樣尋找,便一眼瞧見了隨侍在尹鳳傾身邊的晴安,他無所顧忌地直接走了過去。

    尹鳳傾剛把手中的魚食全部撒入湖中,轉身便看見一身黑色錦衣的葉謹踏步走入亭子中來。他撇了一眼晴安,眸光流轉間,已經笑容滿面地起身迎了上去,同時故意將晴安擋在他身后,阻隔了葉謹的視線,“呀呀呀呀,葉少相呀,多日不見,您怎么也來這里了?莫非您也要喂魚?”

    葉謹早已猜到晴安已將他倆相認的事情告知尹鳳傾,此刻見他故意搗亂,要不是看在他救了凰凰一命的份上,他直覺就想將這個尹世子直接拍下去喂魚。

    晴安看著尹鳳傾這副夸張地模樣,有些好笑,微一移身,沖著葉謹微微一笑,“晴安見過葉少相!”

    一直跟在葉謹身后的葉凡見自家主子忽然沖著晴安點頭淡笑,心中不禁暗自驚疑。是他看花眼了么,主子之前特地去參加尹鳳傾的生日宴已經夠奇怪的了,如今進宮,誰也不找,就找這尹世子,完了還對人家笑。誰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他看向尹鳳傾那張顛倒眾生的臉,忽而有些害怕,自家主子不會是被長公主的死刺激到,轉而……轉而喜歡男的了吧……了吧?!

    浮想聯翩中的葉凡沒有聽到自家主子已經叫了他幾遍,等他回過神來時,正好對上葉謹充滿殺氣的目光,葉凡一個激靈,直覺就想跪下去,好在及時反應過來周圍的狀況,才肉流滿面地低頭回道:“主子您叫我!”

    葉謹冷颼颼地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開口,“把你衣服脫下!”

    葉凡其實還未從自家主子喜歡男的這個發現回過神來,冷不防聽到葉謹讓他脫衣服,頓時又是一個激靈,淚眼汪汪地抬頭,“主子……主子我是個男的啊!!”

    一旁的尹鳳傾見冷峻嚴肅的葉謹竟然有這么個活寶侍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葉謹橫了他一眼,抬起腿狠狠地踢了葉凡一下,“混賬東西,莫名其妙地說些什么鬼,本相讓你把外衣脫下,跟你是男的有什么關系!”

    “呃……”

    怎么會沒關系?

    誰來告訴他,自家威風凜凜的主子什么時候喪心病狂到這地步了。長公主唉,您快回來吧!屬下撐不住了,嗚嗚嗚。

    晴安在旁看著,已經有些明白葉凡的反應,心下好笑之余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少相,我這身段,恐怕穿不下葉侍衛的衣服,還是別勉強他吧。”

    “呃……”

    可憐的葉凡終于有些回過神來,感情自家主子只是讓他脫衣服給尹鳳傾這個瘦弱的侍從啊。

    他轉頭看了一眼晴安臉上的笑容,頓起好感,三下五六二就將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直接遞給晴安。

    葉謹卻先接了過去,拉住衣腳下擺處一寸左右的距離用力一扯,才遞給晴安。

    晴安知道他做事素來執著,倒也不跟他推辭,接過厚實的外衣便穿了上去,竟是剛剛合身。

    一旁的葉凡依舊有些哀怨,自家主子把自己的衣服送給別人的侍從,這是幾個意思啊!

    葉謹沒有理他,深深地看了晴安一眼,又警告地掃了尹鳳傾一眼,便帶著瑟瑟發抖的葉凡走了。

    尹鳳傾眨眨眼,看向晴安,稍稍放下心的同時忍不住咋舌,“我說,我怎么覺得,我要是再把你冷到,那家伙會把我撕下去喂魚了一般!”

    晴安聞言,臉上笑容淺淺,煌凰有葉謹這樣一個人陪在身邊,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尹鳳傾!”

    一聲嬌喝從亭外傳來,兩人循聲望去,便見煌妍一身鵝黃色的錦衣華服,在一眾宮女侍婢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尹鳳傾見是她,連行禮都省了,自顧自地回到欄桿邊坐下,又去挖旁邊的魚食來喂。

    晴安瞄了煌妍一眼,見她并沒心思去管行禮不行禮的,她便也懶待彎腰,只準備踱步走到一旁。

    誰料煌妍剛入亭中,便一指晴安,“你,滾出去,本公主要跟尹世子說幾句話。”

    “呃……”

    果然是飛揚跋扈的飛妍公主,行事夠粗暴。

    晴安想著自己如今的身份,不想徒惹麻煩,便低著頭準備出去。尹鳳傾卻是不干了,用桃花眼掃了一下煌妍,便開口道:“慢著,飛妍公主,那是我的侍從,可不是你的,你這樣將人趕出去,我可是不答應的。”

    晴安配合地停下腳步,依舊站在亭中,沒有出去。

    煌妍咬了咬嘴唇,有些哀怨地瞧了尹鳳傾一眼,最后擺手給自己拉回面子道:“算了,既然你家世子這樣說,也不是什么大事,要留在這就留吧。”

    晴安只微微垂首,并不回話,煌妍更是氣結,瞪了她一眼,才看著尹鳳傾道:“尹鳳傾,本公主喜歡你,我不管你喜不喜歡我,你,我是要定了,你就等著父皇的圣旨下來吧!”

    煌妍說完,沖著尹鳳傾微微抬起下巴,等著他的反應。

    誰料尹鳳傾卻撇撇嘴,將魚食撒了,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皺褶,斂手挺胸,淡淡說道:“飛妍公主的意思,我知道了!”

    說完便帶著晴安往亭外走去。

    煌妍見他這樣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且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自己的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舍不得對尹鳳傾怎樣,卻能對他身邊的人撒氣。

    煌妍明顯是個行動派,她是這樣想的,下一刻便這樣做了。她甩手就對著正從她身邊走過的晴安的臉頰打了過去。

    幾人只聽得“啪”地一聲,晴安的臉被甩向一邊,頓時覺得半張臉頰都火辣辣般地痛。

    尹鳳傾緊鎖雙眉,看了一眼晴安臉上的手指印,他整張臉都憤怒得幾乎能噴出火來,眼見煌妍已經掄起手準備再打晴安的另一只臉,他一個箭步上前,將晴安擋在身后的同時,抓住煌妍已經掄起的右手,用力一甩的同時,趁著煌妍踉蹌的功夫,又上前一步,揚起手對著煌妍的左臉打了下去。

    又是“啪”地一聲,煌妍整個人都驚呆了,她摸著自己的左臉,呆愣愣地看著尹鳳傾,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用另一只手指著尹鳳傾,“你……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尹鳳傾看都懶得看她,出口的聲音也是少有的冷峻,“本世子之前已經告訴公主了,這是我的人,你打她,就是打我!”

    煌妍聞言,近乎抓狂,“啊啊!尹鳳傾,你瘋了,他是個低微的侍從,可我是公主,公主!”

    尹鳳傾哂笑一聲,“那又如何!”

    說完再也不看煌妍一眼,拉著晴安走了。

    煌妍看了,更是近乎瘋狂,她轉身,哇啦一聲將石桌上的茶具掃落在地,跺了幾回腳,才深吸一口氣,問身邊同樣著急地想安慰她,卻不知如何開口的蜜桃道:“本公主之前吩咐你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蜜桃見她緩了過來,偷偷松了口氣,急忙回道:“公主放心吧,茹貴妃那邊已經答應了配合,到時一定會把尹世子請過去的。”

    煌妍點頭,眸中閃過惱恨的目光,她也不想出此下策,可茹貴妃說了,如果自己母妃堅決不同意,她也不好違背母妃的意思去干涉自己的親事,即便跟父皇說了,母妃那邊也可以去找父皇改變旨意的。既然這樣,何不一不做二不休,一旦生米煮成熟飯,那不管是尹鳳傾,還是母妃,誰也別想說不。

    蜜桃見她臉上神色不定,小心問道:“公主,您真的要這么做嗎?”

    煌妍眸中閃過堅決,“不做又能怎樣?本公主就不相信,尹鳳傾真的能對本公主的美貌視而不見,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本公主就不相信他不動心,到那時,本公主一定要讓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任我宰割!”

    蜜桃暗中嘆了口氣,總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自家公主正在沖頭上,她也不敢深勸。雖然自己在公主身邊近十年了,她對自己也不像對其他侍女那樣,動輒就打,但也不敢去違背她的意愿啊。

    蜜桃看了一眼煌妍臉上的手指印,急忙勸她回去上藥,以免留下印痕。煌妍這才覺得自己臉上手上都是火辣辣地痛,急忙扶著蜜桃帶著一行人匆匆忙忙走了。

    等她們離開后,一個身影從亭子后頭的石柱走了出來。葉凡跟著葉謹進了祥瑞殿后,見左右無事,便出來溜達一下,想著用個什么法子找件衣服來。誰知剛出來便看見尹鳳傾他們與煌妍在吵架,想著自家少相對尹鳳傾與他那個侍從莫名其妙的關心,他想也沒想便悄悄溜到了亭子側后方,想著必要時幫上一把,或者發現什么消息及時告訴自家少相。

    他功夫好,對方又是尹鳳傾和飛妍公主這種不懂武功的人,聽點墻角不被發現,對他而言著實是小菜一碟。然后,沒想到真的讓他聽出點東西來。

    他雖然是個黃花大閨女,啊呸,是閨男,但也明白那句生米煮成熟飯是啥意思,感情這位飛妍公主看上了人家尹世子,尹世子拒不就范,她居然要來陰的。哦,不,來強的。哇,果然是公主,夠彪悍!

    他在夜色中琢磨了一下,雖然他不希望自家少相真的掰彎自己,但是,如果日后被他知道自己知道了飛妍公主的陰謀而不告訴他,那自己肯定會死得很難看的。所以,在自家少相是直還是彎與自己小命之間,葉凡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屁顛屁顛地就飛身回去將自己聽到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葉謹。

    葉謹手中持著個酒杯,聞言眉頭皺得緊緊的,他旁邊微靠后坐著的瑞涵緊緊盯著他的反應,想要湊過去聽葉凡到底說了些什么,卻又不敢。葉凡說話的聲音極低,即便她豎起耳朵拼命聽,也沒聽到半個字眼。

    葉凡說完,便等在那里聽候葉謹的吩咐。

    葉謹掃了一眼大門口,尹鳳傾正領著晴安一前一后走進來,因為晴安低垂著頭,離得又有些遠,他其實并未看清她臉上是否有傷,但他仍然給自己腦補了一下她臉上紅紅的手指印。他的心頓時一縮,他的凰凰自小連手指頭都沒被別人碰一下,那個連凰凰手指頭都及不上的煌妍居然敢打她的臉!

    葉謹忍住了將煌妍捏碎的沖動,低頭吩咐葉凡道:“想辦法將此事告訴尹鳳傾,別讓其他人知道。”

    葉凡點頭,如來時一般匆匆回去了,沒過多久便又回到葉謹身邊,沖葉謹輕輕點頭。

    一旁的瑞涵看得滿心好奇加著急,卻知道在這皇宮的眾目睽睽之下,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湊到葉謹跟前叫他一聲阿瑾來撒嬌的。這半個時辰以來,葉謹連眼角的余光都沒掃他一下,連日來的惴惴不安又涌了上來。

    晴安跪坐下沒多久,微一低頭,便看見自己腳邊多了一個白色的紙團,她抬頭朝四周看了看,沒發現什么異常,才拿起紙團打開來看,只見上面寫著:飛妍公主,強上世子,錦綴宮幫!

    “呃……”

    雖然寫得顛三倒四,莫名其妙,但聯合近日發生的事情,晴安片刻便領會了紙條上的意思,只不知是誰提醒的。

    但此刻也顧不上這許多,見左右無人注意,她直起腰來,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紙條遞到尹鳳傾面前。

    尹鳳傾看了一眼,狐疑地看向晴安,晴安只他想問紙條來處,便只能輕輕搖頭。

    尹鳳傾回頭,又低頭看了一眼,猛地將手中紙條揉成一團,低低罵了句,“FUCK狗屁公主!”

    后邊的晴安模模糊糊地聽到他似乎說了句什么,但周圍太吵,尹鳳傾的聲音又太小,她一時也沒有聽清,正想問時,尹鳳傾已經回頭,“別急,既然她想男人想瘋了,我本來就給她準備了一個,給她送過去就是了。”

    ------題外話------

    啦啦啦,問題來了,請問在皇宮里,世子爺打了煌妍多少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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