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靜對他沒有太大感覺,但若說是討厭,也確實沒有。
雖然他不想請自己吃甜品,但也紳士的結(jié)了兩杯果汁的錢,對于相親這種有可能只見一次的關(guān)系來說,不算小氣。
“那就對了,相親不比自己談戀愛,兩個陌生人,根本不熟悉,頭一次見面,哪來的感覺,我跟你說,紅娘說了,只要第一印象不討厭,就可以繼續(xù)接觸看看。”
喬媽媽最近總和紅娘交換心得,很懂行的樣子。
“是啊,我當(dāng)初跟你媽也是別人介紹認(rèn)識的,第一次見面,我緊張的都不知道把手放哪。”喬爸爸嘿嘿笑著,回憶起初見時的情形,還是覺得甜甜的。
“啊?爸媽,你們也是相親認(rèn)識的?”喬靜還是第一次聽父母說起此事。
“當(dāng)然了,我們那個年代,大多數(shù)都是介紹認(rèn)識的,你看,這一家家不也過得好好的,我跟你爸感情一直不錯,所以啊,靜靜,給兩人一個機會,不要急著否定。”
喬靜想了想,父母說的的確很有道理。
小說里那種驚心動魄的愛情,太奢侈,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擁有的。
大多數(shù)人擁有的只能是平常而普通的感情,否則也不會有那么多人喜歡看偶像劇了。
因為生活里得不到,所以格外喜歡、期盼。
晚上,兩人又開始了如常的聊天,你一句,我一句,像朋友一樣,雖然有些疏離,但也不讓人生厭。
兩個人可以多接觸、多了解一下,再做決定。
喬靜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
紅娘安排安月認(rèn)識第二個人,這人名叫袁恒,跟安月同歲,老家是臨市的,在首都工作了幾年,現(xiàn)在回到t市。
他本就是在t市上的大學(xué),二姨三姨都在t市安的家,三姨夫開了一家公司,他便去了那里上班。
他的資料顯示在t市城郊交界處有一套房子,工資八千加,父母都在臨市的機關(guān)單位工作。
安媽媽對他的條件很滿意,催著安月跟他見面。
正好安月也是個急脾氣,像喬靜那樣聊天半個月才見面的情況,她肯定受不了。
聊來聊去的,若是一見面,互相沒感覺,那豈不是浪費時間浪費感情嗎?
兩人周六加上了微信,便約了周日見面。
約在一家咖啡廳,要了兩杯咖啡,兩人邊品邊聊天。
袁恒個兒不算高,一米七二、七三的樣子,安月也不高,所以對于這個身高是認(rèn)可的。
他微胖,倒是長得憨厚,只是有點地中海前兆,不過兩人聊的還算融洽,安月便忽略了這點。
回到家,安媽媽立刻迎了上來,“怎么樣?感覺如何?”
“還可以吧,可以先做個朋友看看。”安月如實回答。
“對,對,先從朋友坐起,多了解了解,別跟那個補習(xí)老師一樣,資料都是假的。”安媽媽心有余悸。
*
梁達(dá)平日工作很忙,銀行的工作從早忙到晚,下班前又是結(jié)算又是開會的,總要到7點多才能回家,好在他負(fù)責(zé)對公業(yè)務(wù),是雙休,所以和喬靜不是約在周六就是約在周日。
兩人出去吃飯看電影,梁達(dá)若是請客吃飯,喬靜就買電影票,梁達(dá)若是買電影票,她就請客吃飯,總之不會占他便宜。
她聽梁達(dá)說,他是單親家庭的孩子,爸爸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跟他媽離了婚,他媽不過是個工人,后來還下崗了,這些年又供他生活又供他學(xué)習(xí),實在不易。
家里條件一直不好,他穿的衣服都是別人家的舊衣服,吃的也很簡單,這情況直到他上班后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母子兩人一直住在姥姥家,老姨很疼他,從小就給他買吃的買穿的,長大后玩具、游戲機、手機、筆記本的更是沒少買,在他心里,老姨就跟他的第二個媽媽一樣。
喬靜比對自己,就覺得他的童年很凄慘,再加上他家條件不好,她更不想讓他破費,平日里都是挑些便宜的飯店吃飯,人均三四十,一頓不破百的那種,若是輪到她請客,才會去人均高一點的地方。
這天,袁恒約她去市中心一家大商場玩,這家商場距離喬靜家有點遠(yuǎn),車程要一個多小時,路上還有轉(zhuǎn)車,她剛想說換個地方,他就道,“這有很多好吃的,我請你吃好吃的。”
見對方這樣熱情,她也不好說什么,正是冬天最冷的時候,只得多穿了一套保暖內(nèi)衣,又捂著厚厚的羽絨服,輾轉(zhuǎn)前去。
下午,兩人先看了電影,結(jié)束后正好是晚餐的時候,兩人便去了四樓,整個一層樓都是餐飲。
最中間是多家快餐聚集在一起的美食廣場,四周圍著各家餐廳。
兩人穿過美食廣場的時候,喬靜的目光就落在一旁的泰國菜餐廳上。
她和閨蜜吃過這家,味道很不錯,據(jù)去過泰國的薄佳奕說,這家口味很正宗,只是價格稍微貴點,人均要150加,可外國菜不都這樣?
其實,她也只是隨意一瞥,一旁的梁達(dá)卻立刻拉著她的衣袖,加快了腳步,“這家不好吃,走,我?guī)闳コ院贸缘摹!?br />
喬靜沒說什么,本來也沒想讓他請自己吃那么貴的飯菜。
誰知,梁達(dá)竟然帶著她去了一家鐵板飯,要了一份雞排鐵板炒飯,一份雞排鐵板炒面,每份不到20元。
喬靜倒不是在乎價錢,美食廣場亂哄哄的,人很多,難得有空余的桌子,也是沒收拾的。
梁達(dá)倒是毫不在意,把桌上的碗盤往一側(cè)一推,便坐下了,喬靜只得跟著他坐下。
很快,鐵板飯熟了,梁達(dá)吃得津津有味,喬靜卻沒什么胃口。鐵板上油膩膩的,雞排和炒面都很油膩,讓人沒有胃口。
她象征性的吃了幾口,剩下大半,梁達(dá)吃完自己的,一抬頭,見喬靜不吃了,便自然的把她那份拿到自己面前,全都吃了,看得喬靜目瞪口呆。
兩人還沒親昵到他吃自己剩飯的地步……
8點多,兩人從商場出來,各自分別。喬靜去車站等車,北風(fēng)冷呼呼的,直往她脖頸里灌,她拉緊衣領(lǐng),縮成一團(tuán)。
若是換個女生,肯定不等公車了,直接打車回家,可喬靜是個節(jié)儉的女生,從這里打車回家至少30,坐公車只需要4塊,她還是選擇坐公車。
誰知,后半夜就發(fā)了燒,第二天只能請假,在家休息。
午休的時候,梁達(dá)發(fā)微信,問她中午吃的什么,她說自己發(fā)燒在家,沒去上班。
“怎么發(fā)燒了呢?”他問。
“昨晚等車等的,太冷了。”喬靜實話實說,并沒有別的意思。
“不可能啊,我也等了半天車,我怎么沒事呢?你肯定是晚上踢被子才發(fā)燒的。”
喬靜都被氣樂了,她又沒說是他的責(zé)任,他用得著急著撇清嗎?
“我家有地暖,溫度二十六七度,就算踢被子也不會發(fā)燒,何況我睡覺一向老實,而且我凌晨兩點就發(fā)燒了,肯定是等車凍著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梁達(dá)就說了這么一句,隨即結(jié)束的談話。
既沒說晚上來看看她,也沒多囑咐幾句,生怕喬靜賴上他一樣。
喬靜氣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喬媽媽,當(dāng)即決定跟他over。
誰知,在喬靜不搭理他的第三天晚上,他突然殺到了喬靜家附近,打電話給她,說一定要見一面。
喬靜只得赴約,卻見他捧著一束玫瑰,站在路燈下。
見了面,他又是道歉又是賠禮,說這幾天銀行太忙,沒顧得上,他不是不關(guān)心她,巴拉巴拉的。
喬靜卻盯著他送的那束玫瑰,紅玫瑰很漂亮,可玫瑰花瓣上灑滿了金粉,土俗土俗的。
直到回了家,喬靜還是懵懵的,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
喬媽媽看著她手里的玫瑰,勸道,“算了吧,靜靜,一點小事,不值當(dāng)?shù)摹!?br />
“是啊,他不是來賠禮道歉了嗎,他可能真的是太忙了,沒多想。”喬爸爸也勸。
喬靜想了想,就算是自己談戀愛,也不可能不和對方吵架、沖突,又看了看那束極不符合自己三觀的玫瑰,想著他可能真的是小時候條件太差了,舍不得吃喝也很正常,便決定包容。
*
安月和袁恒的約會倒很頻繁,而且他每次都要好幾個菜,大方得很。
只是安月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每次點菜,他都自顧自的決定,吃菜的時候,也是挑挑揀揀,專挑他喜歡吃的吃,不喜歡吃的那道菜,便拼命夾給安月吃。
這讓她心里很不舒服。
吃過飯,兩人逛逛,就看到了新款車的發(fā)行廣告,喬靜雖然不懂車,卻也知道,這輛車最起碼要四五十萬。
樣式小巧精致,顏色也很漂亮,是她喜歡的樣子。
注意到她的目光,袁恒突然道,“你喜歡?我給你買!”
安月瞥了他一眼,“你先給我買個車轱轆也行。“
兩次接觸下來,就發(fā)現(xiàn)他愛說大話的毛病。
剛剛吃飯的時候,她隨口問了一句,說首都那么好,他怎么回t市發(fā)展了呢。
袁恒正吃的開心,順口道,“這邊工作清閑,花銷小,還有親人照顧,不然四五千的工資,誰愿意回來工作。”
安月怔了一下,記得他資料上寫著月薪八千的。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了嘴,立刻補充,“再加上各種補助,獎金,雜七雜八的,一個月七八千,也比首都賺的少。”
安月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倒不是在意他的工資,只是,他這樣滿嘴跑火車,一句真一句假的,讓人沒法信服。
回家以后,安月跟媽媽說了這個情況,準(zhǔn)備結(jié)束,安媽媽卻道,“不如,約他見個面,媽媽幫你把把關(guān),年輕男孩子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說個大話,也沒什么,重點是他的婚房情況屬實,其他的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晚上,安月跟閨蜜談起這件事。
“安媽媽說的也沒錯,誰身上還沒點毛病呢,不過你要是覺得這毛病不能忍,就別湊合。”瀟思語道。
“婚戀網(wǎng)站介紹的對象,不可能十全十美,你要看的是大方向,讓阿姨把把關(guān),是明智的選擇,長輩看人的眼光總比年輕人精準(zhǔn)和長遠(yuǎn)。”薄佳奕這樣說。
安月便給袁恒發(fā)了微信,告訴他媽媽要見他,約他明晚一起吃個飯,并告訴他媽媽的要求,要看看房本、畢業(yè)證書、身份證、工作證。
袁恒表示為難,說哪有看房本的。
安月說,兩人雖是婚戀網(wǎng)站介紹的,也算是網(wǎng)上認(rèn)識的,核實一下基本信息是正常的,袁恒又說自己的房本在三姨家放著,還要去拿,再說三姨問起來,也不好說。
“你自己的房本,只不過是暫時放在那,你需要了拿出來用下,三姨不會不給吧。”安月有些不高興,不知道他推三堵四的是什么意思。
“好吧,我明天去拿。”他很不情愿。
第二天,三人在飯店見了面。
席間,袁恒侃侃而談,并未主動拿出資料讓母女二人核實。
無奈之下,安月只得先拿出自己的畢業(yè)證、身份證以及名下商鋪的房本,袁恒細(xì)細(xì)看過,打著哈哈,“我覺得既然在一起,就要互相信任。”
“先小人后君子,對兩個人都好。”安媽媽笑道。
無奈,袁恒只得把自己的資料拿了出來,只是,里面到底沒有房本。
他從手機里調(diào)出一張照片,舉到母女二人面前,“這是我房本的照片,我跟我三姨說了,我三姨說,才戀愛,就要看房本,太那個了,就讓你們看個照片,放個心得了。”
安月都?xì)鈽妨耍坝植皇侵豢茨愕模业囊材脕斫o你看了,咱們是平等交換。”
“我沒要求看啊。”袁恒一臉無辜。
“是嗎?可我看你剛剛看得很仔細(xì)呢。”安月反唇相譏。
這頓飯,不歡而散,安媽媽起身去結(jié)賬,袁恒跟在她身后,口中一直說著,“阿姨,不合適,第一次見面吃飯,怎么能讓您花錢呢。”
可他到底也只是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看安媽媽拿錢結(jié)賬,也沒說自己掏錢買單。
“真是虛偽。”安月在心里罵了一句,收拾好材料,拉著媽媽抬腳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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