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月的回答在柏陽的意料之中,心里自然是高興的,但還是忍不住想再深究。
“怎么相信我呀?”
他有點“賤賤”的問道。
許月點了點頭。“嗯。”
柏陽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也愈發的溫柔,抬頭揉了揉許月的頭。
而許月卻是側過頭,也問道:“那你呢?當初拍板讓我進公司,你也是真的相信我有那個能力可以勝任那份工作嗎?”
其實這個問題,許月想問很久了,也一直耿耿于懷。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也不太合適問。這會,終于問出了口。
當初她明明在初試的時候就被刷了下來,卻在第二天被直接通知去上班。那個時候,她急不可耐,太需要一份工作,根本不想去深究。后來,她想來總覺得這事有點奇怪。到后面,她在公司也聽到了一些風聲,知道她之所以被錄取,是柏陽拍板的。
如果是此刻的她,她毫不懷疑是柏陽慧眼識英雄。但那個時候,她沒有能力,她其實也只不過是抱著先做做看的心態,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她能勝任那份工作。那么柏陽呢?
柏陽愣了一下,半晌才反應過來,許月說的是最開始,她的第一份工作。他不由的笑了笑,依舊溫柔。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許月也笑了,“都說來聽聽吧!”
“假話是,我是你的伯樂。”柏陽微微一頓,又道:“至于真話嘛......”
他故意欲言又止,臉上的笑容有點小小的壞,明顯就是想吊許月的胃口。
許月倒是不惱,也不著急,只是看著他,靜靜的等,縱容著他那點小小的惡趣味。
“你怎么都不好奇呀?”
倒是柏陽先忍不住了。
“好奇,所以在等你說。”
這種溫柔的力量,真是要命的很。
“阿月,我們見過,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然后,柏陽腳步一頓,擋在了許月的前面,轉過身,與她面對面,正色的道。
許月呆了一下,迅速的開始收搜腦海中的記憶,然而卻是一無所獲。她是真的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見過柏陽了。
“我們見過?”
她甚至以為是柏陽認錯了人。
“見過。”柏陽點了點頭,語氣肯定。但隨即,他就垂了眸,似乎很有委曲。“可是你都不記得我。”
許月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柏陽這委曲的模樣,真的讓她招待不住呀!
“抱歉!我可能記性不太好......”
她實在是想不到好的托詞。
“好吧!”柏陽嘆了一口氣,說道:“在你們家那巷口的小飯館里,你幫我付過飯錢。”
那是他最不愿意去觸碰的記憶,卻也是遇到許月的契機。是結束的地方,也是開始的地方。
聽柏陽這么一說,許月腦海中的記憶瞬間就便清明起來。那個有點落魄的男人,竟然是柏陽。
雖然她現在記得確實有那么一回事,但是記憶中那個男人的臉卻是模糊的。當時她就是正好路過,然后隨手幫了一下他,沒想過會有什么回報,之后就拋之腦外了。所以,真不怪她記憶不好,只是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而已。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許月倒是淡淡的,似乎也不打算多談。
不用想她都知道,那必定是柏陽最艱難,也最落魄的時候,他肯定不想被提起。
“謝謝你,阿月。當初沒來得及和你道一聲謝,現在補上,應該還不算晚。”
柏陽誠懇的道。
“沒事啦,小事而已。該說謝謝是我,謝謝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了我一份工作。”
此時此刻,許月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原來一直以來,她都在仰仗著柏陽的照拂。
“我們就別謝來謝去的了。反正當初的飯錢,我是不打算還了,以身抵債如何?”
柏陽這突如其來的畫風,讓許月有些應接不暇。
“誰要你還?”
許月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柏陽笑著拉住她,順勢摟進懷里。
“這是不是就叫做有緣千里來相會呀?那天你來公司面試完之后,出門的時候撞了我一下,我一眼就認出了你,而你直到現在,如果不是我提出來,你都想不起來。我知道那是因為你只是單純的想幫我,不圖什么,也不覺得自己做了什么。我的阿月,怎么就這么好呢?”
柏陽這瞬間點燃的情話技能,讓許月羞紅了臉。
“不要說了!”
“阿月害羞了!”
柏陽摟著許月不肯松手,笑著打趣她。
許月跺了跺腳,掙扎了兩下,轉過身面向柏陽,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也有點先發制人的意思。
“那你是不因為我幫過你,你才才......”
沒等許月說完,柏陽就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許月的嘴唇上。
“不許瞎想,我可沒那么偉大。你幫過我是真的,我喜歡你也是真的,這兩者沒有必然的聯系。”
許月其實也覺得自己問的有些荒謬,只是柏陽突然向她表白,然后兩人在一起的事情,在她看來就像做夢一般,即便現在,她被柏陽抱在懷里,她都依舊覺得不真實,落不到實處。
柏陽很好很好,而她總覺得自己不夠好。
而柏陽仿佛懂她心里的想法,他抱著許月的手緊了緊,說道:“阿月,別妄自菲薄,你很好,真的特別的好。當然,這個世界肯定還是有人比你好的,但我都可以當做看不見。”
許月臉上的笑意蕩開,眼里的笑意直達眼底。
原本兩人還要繼續膩歪的,可卻被一通電話給破壞了氣氛。
柏陽拿出手機,是陸娟打來了的,頓時有點心虛的吸了一口氣。
糟糕,許月平安的事情都忘記和陸娟說了。
這一天膽顫心驚的,除了下飛機的時候,給陸娟發了一條報平安的信息之后,他就只顧著找許月。后來雖然找到了,也確定了許月一家平安無事,但是依舊心有余悸,然后又馬不停蹄的來了縣城,倒是忘了和陸娟說一聲了。
電話一接通,陸娟急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阿陽,你那邊的情況怎么樣?許月找到了嗎?”
“找到了,許月沒事,他們一家都平安無恙。”
“那就好,那就好。”
陸娟明顯松了一口氣。
“嗯。我們已經轉移出來了,現在在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擔心。”
“好。”
但陸娟畢竟是陸娟,她隨即就反應過來,問道:“你是什么時候找到許月的?”
柏陽知道要糟,太后這是開始興師問罪了。
“那個,不好意思,媽。我這一忙起來,就忘了和你說一聲了。”
“你不知道我在家里很擔心嗎?有了媳婦就忘了娘!”
陸娟冷哼一聲。
柏陽看了身旁的許月一眼,然后壓低聲說道:“媽,我不是忙著給你追兒媳婦嗎?”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雖然稍微壓低了聲音,但許月還是一字不漏的聽到了。
然后陸娟頓時就來了興致,什么都不追究了。
“怎么樣?怎么樣?你表白了嗎?追到了嗎?”
“阿月已經答應做我女朋友了。”
柏陽頗為自豪的道。
“真的嗎?”
陸娟似乎不相信柏陽這個慫蛋真有這么高的效率。
“當然是真的。”
“那你讓阿月接電話。”
畢竟柏陽在陸娟這里的“信譽”真的不高。
柏陽隨即就將手機遞給了許月,“我媽要你接電話。”
許月接過手機,想著電話那頭的陸娟,一時間還沒能適應柏陽女朋友這個身份,倒是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陸娟倒是適應的快,開口就喊了一聲“兒媳婦”。
許月只覺頭皮發麻,叫了一聲“陸阿姨”。
陸娟倒也不拘泥于稱呼,爽快的應了一聲,說道:“阿月啊!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長得像我未來的兒媳婦呢。”
許月:???
許月不知道如何回答,在陸娟這里就當她是默認了。
于是,她就自作主張的改了口。
“兒媳婦,你和阿陽什么時候回來呀?”
“應,應該就這幾天吧!”
“哦。我可想你了,那你什么時候來看看你婆婆呀?”
許月又不知道怎么答了,她覺得自己那點道行在陸娟面前簡直不夠看。
“那個陸阿姨,我......”
“唉喲!叫什么陸阿姨?多生疏呀!你就和阿陽一樣,叫媽就好了。”
許月:???
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最后是柏陽見許月的臉頰紅了,耳朵也紅了,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才把手機拿了過來。
“媽,你別把阿月給嚇著了。”
陸娟不以為然,哼了一聲。
“你懂什么?就你那德性,阿月萬一反悔了可怎么辦?”
“我覺得你那副恨不得把我推銷出去的模樣,倒是有可能讓阿月反悔。”
“所以,你可得給爭點氣。”
“我怎么就不爭氣了?”
......
兩人你來我往的,倒是斗上嘴了。
“我不和你說了,你讓阿月接電話。”
然后,陸娟似乎覺得和“買話費送的兒子”斗嘴實在是沒意思,就知道氣她,兒媳婦可比他要乖巧討喜多了。
“陸阿姨。”
許月隨即就接過了電話。
“阿月,我走遠一點,我和你說個事情。”
陸娟突然神神秘秘的。
許月看了柏陽一眼,往旁邊的幾步。
“阿姨,你說。”
“阿月,那個上回,就是上回我不是和你說,阿陽他可能喜歡男人嘛!我想大約是我搞錯了,你可千萬別告訴他,我和你說了這事呀!”
“嗯,好。”
要是陸娟不提這個事情,許月壓根都不記得了。此時想起來,倒是覺得有點好笑。
“兒媳婦,你可得千萬替我保密呀!”
陸娟有點理虧,也怕柏陽真的找她的麻煩。
“我放心,我不會說的。”
然而許月卻忽略了柏陽真的算不上正人君子,比如這會,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偷偷走到了許月的身旁,將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偷聽到了。
“晚了,我全都聽到了。”
柏陽搶過電話,陰測測的道。
陸娟一聽這聲音,就知道要糟。不過所謂道一尺,魔高一丈。
“那個怎么聽不清楚呀?咦?我這里好像信號不太好,你說什么?怎么沒聲音了?怎么回事......”
然后就是“嘟嘟嘟”的聲音傳來。
她已經掛斷了電話。
“又玩這一招!”
柏陽很生氣,也很無奈。
然而,此時不是生氣的時候,得趕緊解釋,要是許月真的誤會了可怎么辦?
他就知道了他肯定是沖話費送的?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坑兒子的媽?
“阿月,你別聽我媽胡說,我喜歡女人,我可是真金白銀的直男,如假包換。”
柏陽雙手握住許月的肩膀,一臉嚴肅的道。
末了,他似乎還生怕許月不相信,又道:“真的,你相信我。我從小到大的愛好都是女,沒有一點那什么的跡象。我媽那個人真的特別不靠譜,真的是她誤會了。”
“從小到大的愛好都是女?”
柏陽解釋了那么一通,沒想到許月卻單挑了這句話來問。
乍一聽倒是沒什么,可單挑出來問,就有點別的意味了。
“不是。”柏陽連忙否認,但隨即又覺得不對,想改口。“那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那個意思,總之......”
說到后面,他自己都解釋不清楚了。
倒是把許月給逗笑了。
柏陽頓時反應過來,許月是故意的。他伸手一勾,摟住了許月的腰,然后還特意往自己身前推了推。
“故意看我笑話,是吧?”
他還特意伸手刮了刮許月的鼻子。
許月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還特別誠實的點了點頭。
“嗯。”
柏陽佯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說道:“我看你是不想混了吧?連老板都敢笑話?”
聲落,還伸在許月的腰間撓了幾下。
許月怕癢,立馬就開始告饒。
“不敢了,我不敢了,老板饒命。”
柏陽摸著下巴,繼續演。
“我該怎么罰你呢?”
許月配合著他,頓時做出一副“我好害怕”的表情。
“那就罰你做我的女朋友吧!以結婚為前提的那種。”
柏陽神色淡淡,語氣也說不上鄭重,似乎就是隨口那么一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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