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幾個同伴原本是高高興興看戲的,但是在看到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子把他扔出去后立馬站起來。
“臭小子多管閑事?”
那個二流子還沒來得及被扶起來,又被同一雙手拎起來并且砸向自己的同伴。
這下子燒烤攤?cè)颊ㄆ饋砹恕?br />
宋解放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弄得一愣一愣的。
單純則是皺著眉頭看那個男的。
男人長得很普通,個子也不高,一米七五左右,穿著普通的黑襯衫,灰褲子,看起來,那襯衫還是上了年歲的,微皺。
但是臂力驚人。
他居然能輕松地把那男人拎起來。
那幾個人也是被他嚇得愣愣的,很快他們立馬識趣地扶起自己的同伴走了。
看了一場戲的路人紛紛也散了。
那男人從兜里掏出三張一百元放在老板的桌上,回頭看了單純一眼便走了。
宋解放瞪大了眼睛。
單純皺眉盯著那男人的背影。
雖是長相平凡,但是那雙眼睛卻亮的出奇,帶著狼一樣的光,看她的那一眼,就似在看一個獵物一樣。
“你這又是哪里招來的爛桃花?”宋解放良久后才發(fā)出聲音。
單純不回應(yīng),抱著狗子站起來走了。
“哎哎哎。”宋解放立馬也站起來追上去。
深夜,司贏坐在書房,想到燒烤攤的那個男人,緊皺著的眉頭一直沒松開過。
隨后他打了個跨國電話。
電話接通,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贏?”
司贏問:“他在T國嗎?”
“在。”對方回答。
司贏掛了電話,閉了閉眼睛,也對,他不可能這么明目張膽出現(xiàn)在這里。
周一晚上單純沒去成體育場。
湯妘要請她吃飯。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真的很賤,湯妘從來沒盡過一點母親的責任,從來沒給過她一點溫情,可是只要湯妘出現(xiàn),她又總是隱秘地渴望著靠近湯妘。
盡管一次又一次被扎心。
她明晃晃地頂著額頭的傷出現(xiàn)在湯妘面前的時候,湯妘只是微微抬眸說了聲“來了”,然后低頭繼續(xù)看著手中的相冊。
單純眼底彌漫起涼意。
今天她穿了一襲紅色的一字肩緊身長裙,露出的鎖骨精致好看,更別說紅色襯托之下如雪般白潔的肌膚,裙子把她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那張冷著的臉在這金碧輝煌的餐廳里依舊如寒風中傲立的紅梅,傾國傾城。
她繼承了她母親的容貌。
高夫人四十五歲了卻依舊風姿綽約,女兒還這么年輕,自當是美得不可方物。
侍者邊上菜邊在心中無限感慨。
單純坐在湯妘對面,湯妘合上手里的相冊,然后讓人把相冊拿到單純身邊。
單純瞅了一眼,并不伸手去拿,只是不解地看向自己的母親。
“翻開看看。”湯妘的紅唇吐出幾個字,那張美麗的臉上僅僅是得體的笑容。
單純拿過相冊,才翻開一頁便笑了。
這一笑猶如寒冰。
“看看喜歡哪家公子。”湯妘說。
單純將它合上,隨手將它扔在桌上,“砰”的一聲將侍者們嚇了一跳。
湯妘盯著單純。
“高夫人還是先替我找個嫂子吧,哪有哥哥沒結(jié)婚,妹妹卻先結(jié)婚的道理?”單純說話的時候,微微一笑,耳邊潔白的珍珠耳環(huán)晃了晃,襯得她越發(fā)明眸皓齒。
湯妘皺眉。
“我那不成器的哥哥今天沒跟過來嗎?。”單純四處看了看,笑得一臉純良。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高德陽和她是感情多么好的兄妹呢。
湯妘看著她這幅樣子,臉上沉沉。
每次單純總是不厭其煩地拿高德陽的痛處來調(diào)笑。
單純當然知道湯妘在想什么。
她爸爸死的時候留下遺囑,自己在單氏的股份是要留給單純的。但是那時候單純還小,只能先轉(zhuǎn)讓給司贏讓司贏代為保管,等自己結(jié)了婚之后司贏要把那些股份歸還自己。
那么誰和自己結(jié)婚,就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先不說她會繼承這些股份的事情,單單單氏千金這個身份,與她聯(lián)姻就相當于和單氏搭上了關(guān)系。
誰都想咬下這口肥肉。
連高家也難免心動。
湯妘一直關(guān)心著她的婚選對象,也不過是應(yīng)了高家那位的心思。
哪怕是關(guān)心自己女兒的未來的心思,一丁點都沒有。
單純一直想不通,這個世上真的會有母親那么狠心冷漠?
她年少曾經(jīng)問父親,為什么母親從來不抱自己從來不親自己,父親說母親性格冷淡,她相信了。
爸爸死了之后,母親對她不管不顧,甚至在自己受到欺負的時候都沒有維護過她,冷漠到就好像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孩子一樣。
她忍受不了,后來她很多次問安東尼為什么。
安東尼只是告訴她,不是每個母親都會疼愛孩子的,現(xiàn)在有司先生保護你就夠了。
除了接受,她沒有別的選擇。
但是在見到林致遠和傻子的時候,她忍不住嫉妒,為什么別人的媽媽這么好?
心中最隱秘的地方仿佛又被狠狠扒開,鮮血淋漓。
兩個人就在此沉默了很久。
久到侍者以為他們不再開口的時候,單純輕啟薄唇:“高夫人,我的婚事真的不勞你們操心了,且不說我已經(jīng)有了中意的人選,司贏那一關(guān)你們也過不去。”
早在五年前,司贏已經(jīng)牢牢掌握了她的實際監(jiān)護權(quán)。
所有跟她有關(guān)的事情,只有司贏能做主。
有時候,把司贏拉出來說事,很有用。
單純不去看湯妘的臉色有多難看,站起來,轉(zhuǎn)身離開,招呼也不打一聲。
身后一片安靜。
單氏集團總部處在粵東市最中心的位置,樓層高大氣派,沒哪一棟樓能超過它。
當之無愧的粵東帝國集團。
現(xiàn)在是晚上九點,司贏的辦公室還在亮著燈。
單純走出電梯的時候剛好碰上一個漂亮的女人。
女人五官不俗,是典型的亞洲美女的面孔,更別說一身齊整的西裝,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既干練又精致。
“啊,許總?”單純眼神迷離,認出了這個女人是誰。
許驚鴻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女,聞到她身上的酒氣后,微微蹙眉。
“來找司贏?他理你沒?”
聽著單純嘲諷的聲音,許驚鴻微微一笑,端莊得體,“我是來談公事的。”
以前單純每次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看自己的時候,她就覺得單純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并且性格刁鉆的小女孩。
她不太把單純這個壞脾氣的千金放在眼里。
年紀和閱歷就擺在這里。
她唯一放在眼里的,只有司贏的態(tài)度。
“假正經(jīng),跟司贏果然是一路人。”單純笑了,然后越過她朝司贏的辦公室走去。
許驚鴻微挑眉頭,但是沒有多作停留,摁了電梯。
金文在看到一襲紅裙的單純時,愣了一下,眼看著她推開門自己也不能去阻止。
他想,又該是一場腥風血雨了。
正低頭寫著東西的司贏聽到門開的聲音,抬頭,看到單純一身如火的紅裙、面若桃花地站在那里的時候,眼前的光似乎微微晃了晃。
“司總,可否提前告知你給我找的結(jié)婚對象是誰?”單純向來是直來直去。
外面的金文耳朵里飄進單純那絲毫不怕被人聽到的聲音后,有眼色地站起來往外走去。
“你告訴我是誰,我也好提前跟他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我可不想嫁給一個不知冷不知熱的人。”單純醉得有些口齒不清,但是恰恰這份口齒不清,讓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嬌憨。
如今她站在那里明眸皓齒,面若桃花,真真是奪人心魄。
她故意勾人的時候,像個妖精。
但是司贏知道,她心里現(xiàn)在該是恨不得把他扒了皮的。
“如果沒有,那我就按照我自己的心意來找了。”
司贏一直沒回答,單純眼底漸漸浮現(xiàn)冷光。
——
單純走了。
辦公室里留下那份淡淡的清香。
司贏沉默了半晌,然后把緊握的筆放下,以手撐面。
金文在外面都能感覺到里邊的平靜,心中莫名不安。
走出來的單純也沒管他,自己走了。
金文詫異之余,慶幸司總的辦公室不需要再重新裝修。
他走回自己的座位。
忽然想起什么,他走向那扇沒有關(guān)上的門。
“司總,單小姐似乎喝酒了,要不要派人跟著她?”剛才那濃重的酒氣簡直是撲面而來。
司贏擺了擺手。
“是。”金文得了指示后點點頭,手放在門把上拉了一下,將門關(guān)上。
司贏的身影消失在門縫中。
連同他背后輝煌而壯闊的粵東市夜景。
單純開著她那輛紅色的車在深夜的馬路上馳騁。
轟轟的馬達聲響徹天際。
車身箭一樣嗖地穿過高架橋。
到了人少的地方,她將車停在路邊,然后把頭靠在方向盤上。
酒精上頭的充血感太強烈了,她簡直要瘋了。
在緩緩消除眩暈感的時候,兩行熱淚不經(jīng)意間嘩嘩地流下去。
不知道自己在悲傷什么,就是想哭。
眼淚像決了堤的大水。
根本控制不住。
哭著哭著,單純在車里睡著了。
記憶閘口忽地被打開。
那個午后,陽光正好,天空藍得不像話,微風吹來,將午后那點燥意吹走。
她午睡起來后,邊揉著眼睛邊朝門口走,身邊還跟著一條牧羊犬。
她聽見爸爸在客廳說話的聲音。
睡眼迷蒙間見到張伯經(jīng)過的身影,她嬌嬌地問了句:“張伯,爸爸在跟誰說話?”
不過下樓的張伯好像沒聽到自己喃喃的聲音。
她不由睜了睜眼睛,也走向樓梯口,身邊的牧羊犬緊緊跟隨。
正在說話的男人似乎察覺到樓上的小小動靜,他收起話頭,站起來轉(zhuǎn)身,看到是自己的小公主醒來了,便笑了。
“小純,醒來了?”
單純點點頭,邁著小短腿走下樓梯,但是沒走幾步就有人把自己抱起來,原來是爸爸過來了。
“正好,給你介紹個哥哥。”單雄寵溺地親了親她可愛的臉蛋。
單純納悶,順著單雄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高高瘦瘦的大男生站在那里看著自己。
“這是你司叔叔家的小兒子,叫司贏,以后他會陪你玩兒。”
單純突然新奇地打量著這個新來的哥哥。
他穿著一套黑西裝,像個小大人,但是長得真好看。
單純心生歡喜,咧開嘴甜甜地叫了聲:“司贏哥哥。”
十二歲的司贏面對這可愛甜美的笑靨,無法抵抗地彎了眼睛。
——
“踏上跑道,是一種選擇。離開起點,是一種勇氣。愿健兒們在賽場上勇敢馳騁,放飛青春!”
十一月的秋季運動會如期在粵東美術(shù)大學(xué)開展。
廣播員正用話語激勵大家,操場上大家都在為自己班級的運動員吶喊,一時間,這里熱鬧非凡。
單純在旁邊熱身。
那頭短發(fā)在微風吹拂下輕輕飄動,一個白色的發(fā)帶為她那張精致的面孔增添幾分運動員的英氣。一身白紅相間的運動服仿佛為她量身定做,襯得她軀干修長輕盈。短褲下那兩條長腿線條行云流水,腳踝形狀也很精致。
宋解放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她這副模樣,不禁瞪大了眼睛。
仿若第一次見到她似的。
“單純,我以前從來沒發(fā)現(xiàn)你的小腿線條這么流暢,而且還挺像運動員的。”宋解放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
單純一臉的不想搭理。
繼續(xù)著自己的熱身動作。
原本并不看好她的同班同學(xué)看到她這有模有樣的熱身動作,不禁面面相覷。
也許人家還真行。
“單純啊,努力跑,就算沒跑出好成績,也不要有壓力。”去年的運動會成績說實話是有點慘不忍睹的,聽說比賽結(jié)束后的那幾天導(dǎo)員都沒好意思出現(xiàn)在辦公室。
單純嫌棄他啰嗦,“閉嘴。”
宋解放立馬噤聲,在嘴巴上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他在旁邊安排同學(xué)搬水過來,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又湊過來道:“哎,我真沒想到司贏會來參加我們運動會的開幕式!”
司贏在臺上的時候,全校的女生都躁動得不行。
司贏在粵東可不是鉆石王老五嗎?而且人家才二十六歲!
再看那張臉,雖說不茍言笑,但是也足夠秒殺一眾少女的芳心了。
單純繼續(xù)自己的動作。
“他是不是為你來的?”宋解放調(diào)侃她,眼里放射著八卦的精光。
“他是為你來的。”
“?”宋解放蒙圈。
“因為你跟我走得太近了。”單純輕飄飄一眼。
宋解放臉上立馬浮起驚恐的神色。
“我錯了我錯了,你別開我玩笑行不行,你知不知道我這顆小心臟真的會受不了的!!”過了一會兒,他反應(yīng)過來單純是開玩笑的,頓時哭笑不得。
單純揮揮手,仿佛嫌他煩人。
宋解放剛剛死里逃生,很有眼色地走開了。
很快就到了百米女子項目。
單純在賽道上等待的時候并不知道自己身上聚集了多少目光。
就連學(xué)生會的記者都對著她照了好幾張。
雖然她個子只有一米六五,但是身材比例很好,白潔的腿又長又直,大腿勻稱,小腿處又有著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使得她纖腰長腿的身材看起來并不單薄,很有美感。
她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沒有一絲笑容,站在那里的姿態(tài)挺拔自信,給人一種她可以傲視眾人的驕傲。
大家不免都集中過來,焦急好奇地等待著單純的運動會首秀。
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等著她出丑。
“她跑著跑著會不會摔啊?”
“不知道,但是摔不摔,她都是大新聞。”
旁邊的人都在嘰嘰喳喳地議論。
“咋還沒到她呢?”
“前面的不能快點嗎?”
待看到單純走到起跑點準備的時候,大家都躁動起來。
都想擠在前面看。
宋解放早早占據(jù)最前排,緊張地看著單純。
雖說沒指望她能跑出多好的成績,但是還是帶著點小小的期待。
萬一,踩狗屎運了呢?
他暫時選擇忽視單純身邊春季運動會的百米冠軍。
裁判做預(yù)備指令,運動員們各就各位。
發(fā)令槍響,少女們?nèi)缑撓抑龥_了出去。
賽道邊登時爆出如雷般的加油聲。
令人激動的是,有兩個人遠遠跑在前面。
一個是原先的百米冠軍,一個是單純。
“哇靠!”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單純像一頭小豹子一樣加速超過那個女生,沖過終點線!
宋解放愣了一下,隨即激動地喊了一聲“啊”,然后被自己身后的人流推向了遠離終點線的單純。
“單純!!!!”
正在彎腰喘氣的單純聽到宋解放沖破天際的喊聲,她扭頭,看見宋解放正咧著嘴張開手朝自己跑來,一臉難以自制的驚喜。
他身后的同學(xué)也是特別興奮,跟著跑了過來,但是跑過來后反應(yīng)到這個運動員是班上高冷的單純,都紛紛停下了腳步,在原地笑著拍拍手。
在單純嚴厲的眼神下,宋解放沒能抱成她。
但是還是很激動。
“天吶,單純你知道你剛才干了什么嗎?你跑贏了原來的第一名!”宋解放圍著單純走來走去,他激動得腳停不下來,嘴也停不下來。
“有望了有望了嗚嗚嗚。”
宋解放不禁流下一把辛酸淚。
“這才是預(yù)賽。”單純嫌棄地看著他的痛哭流涕。
宋解放:“······”
雖然高興太早,可是······起碼有個小組第一啊。
哼,不理解老班長那卑微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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