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過來。”喬秀蓮招了招手。
原本只是她和喬二郎出來的,許是他們等了許久,不見他們回去,于是都跟著出來了。
她看到虎子,招呼了過來。
虎子現(xiàn)在身板已經(jīng)不小了,原本只是和她一樣的高度,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了他。
少年如玉,挺拔如松。
“姐姐。”就算是長大了,也還聽姐姐的話。
“你看看他的腳,像不像那天進(jìn)了咱們家偷臘肉的小賊?”喬秀蓮指著石蛋的腳,問道。
石蛋年紀(jì)不大,處在18-29歲之間,體重,身高也對得上。
虎子當(dāng)時很驚奇于她尋找線索的能力,所以都記得很清楚。
他記得她當(dāng)時分析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
身高,體重,以及年紀(jì),石蛋都差不多對得上。
虎子沙啞著聲音,看著遠(yuǎn)處,路修遠(yuǎn)的家就在跟前,他道:“咱們不能誣陷了他,修遠(yuǎn)哥哥,我能去你就拿尺子嗎?”
“可以,就在屋檐下,那邊有個大木凳,到你肚子那般高的。”路修遠(yuǎn)點頭。
虎子去了。
因為火光的緣故,照亮了路,他跑起來也不吃力。
“你少誣陷人呢,我哪有去偷了你家的臘肉,我沒有。”石蛋大聲嚷嚷道。
從心理學(xué)的角度上說,辯駁的聲音越大,越是心虛。
就算不是他做的,但是他要么是知情者,要么是參與者之一。
不管怎么樣,他都不是清白的。
喬秀蓮沒搭理他,而是冷靜的看著他表演。
“你胡說八道什么,就算是你想替路修遠(yuǎn)出頭,也不能將這個屎盆子扣在我頭上。”石蛋嚷嚷道。
“我沒必要讓她替我出頭。”路修遠(yuǎn)辯解道。
喬秀蓮是個戰(zhàn)斗力很強(qiáng)的人,他知道。
但他還不至于讓女人幫忙出頭的地步。
他知道,她不會誣陷人。
肯定是有根據(jù)的。
“呵呵呵,你倆都勾搭在一起了,男未婚女未嫁,私相授受,還有什么可說的。你說的話,鬼才信呢。”石蛋咬著牙,恨聲道。
被路修遠(yuǎn)打,他覺得羞辱,現(xiàn)在也只能羞辱回去。
喬秀蓮不是個厲害的嗎?
那就看她怎么辯解吧。
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私相授受,要是有點廉恥之心的女人,就知道羞愧而死。
石蛋這是誅心。
“我說呢,迫不及待的退婚,原來是看不上張越,張越太瘦弱了,原來你喜歡路修遠(yuǎn)這種猛的,真是賤。”狗蛋也諷刺道。
他們算錯了一件事兒,就是喬秀蓮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這種小兒科的流言蜚語,她在上學(xué)的時候就經(jīng)歷過。
有什么可怕的。
像是這種簡單的流言蜚語,喬秀蓮還不至于羞愧而死,她笑了起來,似乎在嘲諷。
“轉(zhuǎn)移再多的話題也沒用,等到有了尺子來,我就可以定了你的罪。”喬秀蓮無動于衷。
“還有,張越是瘦弱,我是看不上,你們我也看不上,可勁兒的嫉妒路修遠(yuǎn)吧,人家比你們高,比你們力氣大,還能揍你們,女人不就是這樣么,喜歡強(qiáng)者。”喬秀蓮斜斜的看了他們一眼,嫌棄之意很明顯。
男人都不肯承認(rèn)自己是個弱的。
被喬秀蓮嫌棄,更加讓他們覺得丟臉。
一個死胖子,都敢嫌棄他們。
“就算是量出來尺寸又怎么樣?光靠一只腳的尺寸,難道就能定罪?”路大娘冷笑道。
故弄玄虛。
這差不多高度的人,腳底下的尺寸也差不多。
村里有多少和石蛋差不多高度的人?
至少有百八十個。
這村里不小。
她單純是看不慣喬秀蓮這幅運籌帷幄的模樣,感覺像是在裝比。
“是不能。”喬秀蓮竟然點頭了。
她竟然承認(rèn)了。
一時間看客都愣了。
在搜索證據(jù)的時候,這些正是推理,并不足以成為直接證據(jù)。
只能作為間接證據(jù)而已。
只是為了更加方便的縮小范圍。
“那你還折騰這些干什么,逗我玩?”石蛋松了一口氣,冷笑道。
還以為是啥玩意兒呢,故弄玄虛,最后卻是個沒用的,真是讓人貽笑大方。
他的神情沒躲過路修遠(yuǎn)的眼,他眸色暗了暗,有股煞氣。
“不是啊,急什么,我有的是本事讓你承認(rèn)。”喬秀蓮莞爾。
她知道,石蛋沒有成功偷了臘肉,所以根本構(gòu)不成證據(jù)。
只能說是未遂。
但她不擔(dān)心糊弄不掉這些壓根沒念過書的鄉(xiāng)下人。
這個時代,鄉(xiāng)下念書的到底是少數(shù),村里充斥著未開化的愚昧。
石蛋還想說別的,但看到虎子拿著尺子過來了,聯(lián)想到她說的,知道尺寸也沒辦法給他定罪。
于是,他囂張的伸腿,示意道:“來啊,量啊。”
喬秀蓮抿了抿春,示意虎子去量。
尺寸正好是25.5,不多不少。
和之前量到的腳印符合。
虎子順便給他量了一下高度,不多不少,176cm.
至于體重,是沒有辦法測量的了。
但喬秀蓮的第六感就是指明,就是他。
她是十分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的。
所以,她盯著石蛋,看他竟然敢與她對視,絲毫不怕。
除了眨眼睛有點快之外,旁人只覺得他是個問心無愧的。
于是,她聽到了別人的嗤笑聲。
是在嘲笑她胡來吧。
喬秀蓮不在意,她蹲了下來,剛沐浴過后的清香,撲鼻而來。
石蛋竟然臉紅了一下。
“那天,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了臉。”她堅定道。
那天,她看到石蛋的確是朝著張家那邊跑去,她只以為有可能是個煙霧彈。
是被逼的,所以才這樣跑。
可現(xiàn)在想想,好像也不是,是因為那邊,他比較熟悉。
因為家就在那邊,熟悉肯定是有的。
“不可能。”石蛋大聲道:“你誣陷我。”
“怎么不可能,那天你穿著和今天一樣的黑色衣裳,雖然沒有光亮,但我的眼睛就是利索,看到了。”喬秀蓮義正言辭道。
看她說得很堅定,喬二郎夫妻都犯嘀咕了。
那天他們追出來的時候,外頭一點亮光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他們自己都看不見對方,她怎么能看得到小賊的臉?
當(dāng)然,他們也不會傻到去拆穿。
石蛋一愣,他怒道:“你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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