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怒目而視,許渺渺,你好樣的。他剛剛是腦子抽了,才想親許渺渺。早知道,就不客氣的親她的嘴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他就是那個王八蛋。
“疼?怎么不疼死呢!又搞什么了?你自己的身體不愛惜,裝可憐給誰看?以為我會心疼你,做夢吧!”
許渺渺毫不客氣的訓寧遠。
她真的看不上寧遠這樣。
她是個養(yǎng)生少女來著的,熱狗辣條這些零食她從來不碰。平常惜命得很,還沒哪里不舒服,都會多多喝熱開水。她瘦歸瘦,身體素質(zhì)可好了,上學從來沒請過假。她知道生病了,梁會只會罵她,沒用的東西,生病有空來照顧她。
許渺渺那時就明白了,身體是自己的,自己不愛惜,還指望別人?
寧遠抿唇,一雙鳳目瞪著許渺渺。他就說了,許渺渺的心腸是鐵石心腸來的,刀槍不入的。
女生看到他這樣了,不該是心疼得要命,再柔柔的問:“阿遠啊,疼不疼啊?真想替你疼~”
腦子里想像許渺渺一臉?gòu)尚哒f出這樣的話來,嘔~
寧遠覺得適應(yīng)不良,許渺渺就這樣更好點。
護士小姐給寧遠再換了一次藥,面上沒顯,心里已經(jīng)罵開了。
這兩小孩子,是當醫(yī)院過家家呢。
寧遠堅持今天要出院,醫(yī)院是準備留一下的。
想想就兩未成年,家里連個大人都沒有見的,萬一出了事,沒有人管,那算了算了,走吧,走遠一點。
給寧遠開了藥,上面有用法,還有吃法。
寧遠自己是覺得爛命一條,禍害遺千年嘛。他小的時候,被寧學海打得皮開肉綻都活過來了,現(xiàn)在還能看上醫(yī)生,吃上藥,死不了,怕什么。
“你確定你要送我回家?”
寧遠斜睨了許渺渺一眼。
被女生送,真怪怪的。
他從小到大,圍在他身邊的女生可不少。
有些人說小孩子能有什么審美。不,孩子從小就知道看臉的了,長得好看的小男孩小女孩,總要受歡迎一些的。寧遠從小就愛笑瞇瞇的。
寧遠是討厭一切女生女人,敬謝不敏。這是他第一次靠近一個女生,靠近許渺渺。
越接觸,就越搞不懂女生這個生物是怎么樣的。許渺渺跟他印像中的女生不一樣。
就像現(xiàn)在,許渺渺這是打算當一回護草使者?
“雖然何遼是你招來的,但那一刀是你替我擋的。一碼歸一碼。我許渺渺欠你的,一定還完。以后開學了,你的成績就是我的責任。我會負責教你。不過如果你太蠢了,就不要怕被我罵。反正丑話說在前頭!
寧遠翻了個白眼,明明挺好的事情,被許渺渺這一說啊,真是。
“許渺渺,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人是嘴硬心軟。你明明對我心軟了,卻還故意說這么難聽的話!睂庍h毫不客氣的戳穿。
對他心軟了好啊,他就可以趁勝追擊,趁虛而入。他才不管什么手段呢,能達到目的就好。
許渺渺反唇相擊:“寧菠蘿,有沒有人說過,你這人自戀得很!”
以為全天下的少女都會喜歡他啊?她許渺渺如果喜歡寧遠,還不如去喜歡一條狗。
“你叫我什么?菠蘿。菠蘿有我這么帥嗎?菠蘿疙疙瘩瘩,有我的皮膚好嗎?”
果然,寧菠蘿真的好自戀啊,現(xiàn)在還不忘記把自己夸贊一番。
眼前的少年身材瘦高,但并不瘦弱。唇紅齒白,臉上的皮膚好得像是會沁出水來,對女生來說是求之不得,一個男的,還好意思自夸,這是優(yōu)點嗎?
“還有,你那什么眼神?把我當成狗?”
寧遠狐疑看向許渺渺。
許渺渺汗顏,寧遠莫不是長了透視眼,怎么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我可什么沒說。是你自己說的。寧菠蘿是一條狗,哈哈。”許渺渺放聲笑了起來。
兩人認識這么久了,寧遠第一次看到許渺渺這樣笑。少女聲音清脆悅耳,笑聲動聽,神色飛揚,不復(fù)冷漠。
寧遠看得都癡了,然后嘴角慢慢上揚一個弧度。
只要許渺渺開心,別說讓他學聲汪,就是將來讓他當一匹馬,馱著許渺渺跑,他也是愿意的。
心里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忍不住唾棄自己,寧遠啊寧遠,你就這點出息啊。
還沒怎么開始呢,就對人家無下限了。
許渺渺朝寧遠笑了笑,不懷好意的笑:“乖狗狗,汪一聲!
說完,許渺渺還朝寧遠挑釁的勾了勾手。她就不信寧遠不會生氣。生氣了好啊,生氣了就離她遠一點好了。
許渺渺卻是錯估了寧遠。
寧遠是誰,從小就是那片街頭霸王,什么難聽的話沒聽過。
把鄰居那些孩子打得落花流水,回頭還沒有醫(yī)藥費賠。別人罵街的聲音可難聽了。
他生長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別的優(yōu)點沒有,論臉皮厚他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了。
換個女生他不一定樂意了。
可是眼前的女生是他喜歡的。喜歡的人做這些事情,看你怎么想了,他不覺得傷自尊也不覺得有什么好氣的,這是兩人之間的一些小情趣嘛。
許渺渺的眼眸瞪大了,寧遠嘴角輕勾,然后“汪”了一聲,許渺渺……
*
因為寧遠這傷,公交車是不能坐了,被人擠一下,就有得寧遠受的。兩人打的回的。
“車子不能再往前開了,你們在這里下車吧!彼緳C為難的說。這個地方,他今天算是進得比較里面了。按他以前的打算,應(yīng)該是在路口就下車了。
這片區(qū)的風評不太好,打架斗毆搶劫的事情時有發(fā)生。甚至傳聞還發(fā)生過命案。
“你先別走,你在這里等著,一會她出來,你再送她走!眱扇讼铝塑嚕瑢庍h對司機說。
話音落,司機發(fā)動車子,跑得比誰都快。
他可不想留下來啊,不是不想賺這個錢。而是怕萬一哪個不長眼的,一塊磚頭砸下來呢?
錢是要賺的,可是命更重要啊。
許渺渺眼睛轉(zhuǎn)了一圈,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塊板磚,在手上掂了掂,看看趁不趁手,那樣子像是挺滿意的。
寧遠嘴角抽了抽,他估計是錯估了許渺渺。許渺渺長得美,但性格跟柔弱可是一點關(guān)系都搭不上。
巷子里,一股陰涼的風傳來,許渺渺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
她抬頭往里看了看。
很黑,這也是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甚至比她家那一片區(qū)更差。
地上碎玻璃渣渣,別人的嘔吐物,還有其他的,氣味難以言喻。
許渺渺什么都看在眼里,卻什么都沒有說。
有孩子的哭聲傳來,“別打我了,我會乖的。媽媽,媽媽,我會乖的。”
許渺渺的心抽疼了一下,眼眸閃過一抹異色,又很快歸于平靜。
天下沒有不愛孩子的父母,許渺渺覺得這是最大的謊言。不是所有的父母都能被稱為父母的。
梁會,還有寧遠的父親,寧學海。
那孩子的哭聲一開始很高亢,后來漸漸弱了下去。最后沒了聲息。
許渺渺的手緊了緊,剛想往前沖。
她的耳朵也很好使的,能知道大概的方向。
手腕被人拉住了,寧遠的手,很冰很涼。
許渺渺回頭,對上了寧遠的眼睛。
寧遠的眼睛此時黑漆漆的,像是透不進光。
“別去,許渺渺!彼炊怂囊鈭D?墒窃S渺渺去了又能怎么樣。去了能解決問題嗎?不,只會讓那個孩子挨更多的打。太多這樣的家長太多這樣的孩子了,管都管不過來。就算是警察來了,也只是勸兩句,真把家長關(guān)到警局里?那誰來照顧孩子?
他從小就是這樣被打大的。鄰居一開始還有好心的上來管,管了之后,他被打得更厲害。
那時他就很恨,告訴鄰居別多管閑事。既然要管,那就管到底,把他從那深淵帶出去,既然管不到,那就別插手。
后來那些人看著寧遠,就是指指點點,罵他是白眼狼,不識好歹。
嘴皮子上下一翻,站著說話不腰疼,誰不會。
只有自己才是可靠的。打不過就熬,壞人也有老的時候,等到壞人老了,他們就熬出頭了,就像他。
從十歲開始,寧學海就不太打得動他了。他會跑,他會還手,他可以跟寧學海差不多打成平手。寧學海自己也討不到好。
許渺渺垂下眼眸,看著寧遠的手。
“你放開,我不去!眲倓偰且幌拢枪砻孕母[了吧。可是她許渺渺,最受不得的,是孩子的哭聲。
孩子是無辜的,是弱小的群體,是不對等的。憑什么大人可以打著愛的旗號來肆意傷害呢?就像梁會一樣。
她為什么會養(yǎng)成拿板磚砸人的習慣?
那是因為小時,她長得好看,女孩子排擠,男孩兒有喜歡她的,也有以欺負她為樂趣的。
被打了,沒有梁會作主。
有一次她忍無可忍,拿著板磚還手了。
回去因為要賠醫(yī)藥費,被梁會罵了個半死。但后來那一片區(qū)的孩子也不敢再招惹她了。
再加上許渺渺成績很好,一路穩(wěn)下去。是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漸漸日子太平下去。
寧遠垂眸看向許渺渺的手腕。
許渺渺的手腕很細,仿佛他一用力,就會折斷似的。
寧遠聞言松開了手。兩人都站在原地,看著巷子的深處,都沒動。
寧遠的眸子很黑很沉,他開口了:“你看到了。我住的就是這樣的地方。許渺渺,未來怎么樣,我沒法跟你保證。但只要有我在,有委屈讓我來承受。有好的東西,你先用。我的未來有你,不是一句空話。以后我走的每一步,我都會考慮你,將你算進去。你現(xiàn)在不喜歡我,不代表以后不喜歡我。你許渺渺將來要談戀愛,只能跟我談。你許渺渺將來要結(jié)婚,也只能跟我結(jié)!
他只說這一次,就這一次。以后絕不再提。許渺渺跟著他,一定會受苦的。
可是他也不愿意放手了。說他自私也罷,說他冷酷也罷。許渺渺就是他人生中的一道光,照亮進他黑暗的人生里。
他就如飛蛾撲火一般,就算知道前途渺茫,就算知道前路艱辛,也絕不退縮。
寧遠說得很認真很專注,他的目光緊緊盯著許渺渺,想從許渺渺的眼里,看出類似感動的神情,沒有,一點也沒有。
他自嘲的笑了笑,他沒指望能感動許渺渺,也沒指望過許渺渺被他一兩句話就能騙走。
這樣挺好的,嗯,許渺渺你繼續(xù)保持你這冷淡你這矜持,將來才不會被別的男孩子輕易騙走。
他都不能走進許渺渺的心,寧遠相信就沒別的人可以了。
寧遠眨眨眼,他真的是這樣想的,也只說這一次,好歹能給他點反應(yīng)吧。
許渺渺淡漠的抬眼,又看向四周的環(huán)境。
的確,生活在這里的人,從這里走出去的人,很難有著光明的未來。如果要想有,得付出比別人多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努力,要有堅忍的意志力,要有奮發(fā)向上的斗志力,永遠不敢輕言放棄。
她不知道寧遠會不會成為這樣一個人。
可是看在他幫她挨了一刀的份上,許渺渺決定,如果寧遠想在學習上下功夫,別的她愛莫能助,這一點她絕不推辭。
對于寧遠說的話,問許渺渺心里有沒有感觸,沒有,什么都沒有。
她從來不去看別人說了什么,而是看別人做了什么。
以前梁會還會哄著她,但她說一套做一套。說最愛她,說對她好,可實際呢?后來梁會是連哄都不屑哄了,因為知道哄了也沒用,許渺渺自己有眼睛去看,有心去感受。
所以,寧遠說這些話,許渺渺只是一笑而過。
她笑起來,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很醉人。
“寧遠,你那個賭約,我認了,你只要有一次超過我,不管是大考還是小考還是月考,只一次,我就答應(yīng)做你的女朋友。”
如果一個人愿意為了你,而改變自己,她愿意去嘗試,愿意給這個人一次機會。
寧遠的眼睛亮了起來,那么亮那么亮,像是陽光偷偷藏在了里面,又像是星辰落入了他的眼里。
他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揚了起來,一雙鳳目里是奪目的光芒。
“許渺渺,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人,其實是外冷心熱!
“哈?”許渺渺翻了個白眼。
兩人并肩走著。
“我家就住在這里,二樓!痹S渺渺抬眼,二樓的陽臺對著這邊,陽臺上堆滿了酒瓶子。
許渺渺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我回去了!比硕妓偷搅恕
“這藥你記得吃,記得換藥,如果不方便,就找個小診所,讓人幫你換。”
寧遠將藥接過,定定看著許渺渺。
“這樣看我做什么?”后背那熟悉的毛毛的感覺又來了。每次寧遠這樣看她的時候,許渺渺就覺得有點點后背發(fā)麻呀。
寧遠伸出手來,許渺渺后退了一步。
寧遠收回手,笑了笑:“沒什么。我送你出去。”
許渺渺也不堅持,愛送就送唄。她很愛惜自己的,絕對不會想以身犯險。
*
許渺渺回到家里,已經(jīng)快11點了。
許光輝在廚房里忙碌,剁剁剁的聲音傳來,熟悉的聲音。
許渺渺脆聲喊道:“爸,我回來了!
她走進廚房,挽起袖子準備幫忙,許光輝憨憨笑著:“渺渺,這里不用你,你去休息一下吧!
看許渺渺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呢,許光輝是覺得,想在同學家睡一晚就睡一晚,不是大事。
“許渺渺,你上來。”
梁會的聲音傳來,許渺渺應(yīng)了一聲,上樓去了。
“媽,有事嗎?”許渺渺對著梁會臉上的笑容就淡了。
梁會的樣子看起來氣得不輕,真以為自己是大小姐了,每次對著她就是這樣一副臉色。
“昨天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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