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宏厚的目光還是落在兩人牽著的手上。寧遠迎上許宏厚的目光,嘴角的笑容,嗯,挺欠揍的,帶點赤果果的炫耀意味。
他來學校之前,就已事先調查了一番,安柔手下的人手不用白不用。
這個許宏厚呢對許渺渺真的是青睞有加,另眼相看。
他選修課的時候,特意選了許宏厚的課程,想來見識一番,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許渺渺這人并不是那種香餑餑,怎么現在男女老少通殺了?這可不好,他只希望許渺渺跟他一個人,不要太多人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許渺渺細細問了幾個問題,立即爽快的應下:“好啊,許教授。我接受。這是我的手機號,以后你有什么需要,記得給我打電話就行。”
許宏厚要到了許渺渺的手機號,可惜他沒胡子,不然這會,準高興得胡子翹翹。
“許教授,那要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
許宏厚正在收拾公文包,聞言叫住許渺渺:“為了慶祝我們將來合作愉快,不如中午我請你吃飯。”
許渺渺抿嘴笑了笑,拒絕:“許教授,謝謝您的好意。我們下午還有課,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吧,就不勞煩您了。”
許宏厚嘆了一口氣,這丫頭啊,真的是比什么都難約。
來日方長。
寧遠給了許渺渺一個眼神,算你識相。
兩人一起去吃中午飯。這是寧遠一直幻想過的場景,在三個月的時候,才終于成真。
高綺這里還在處理公事,接到許宏厚的電話。
“爸,您上完課了?”
“是啊,阿綺啊,有件事情,我比你先了。我要到了渺渺的電話。”許宏厚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的高興。
公媳倆真的是一個賽一個的存了心競爭。每次許宏厚上了課回去,都會聊許渺渺,說這個孩子如何的聰明,在數學上如何的有天分。
高綺遇到了許渺渺,也會跟許宏厚聊聊。
許渺渺家里出了事,高綺也是知道的。所以最后是以那樣的方式贊助了許渺渺兩萬塊。
只是心里還是有點心疼,發生了那樣大的事情,許渺渺居然也不向她求助。
高綺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難過,心疼,感動,都有吧。
這個堅強的女孩子,一開始就對了她的胃口。
她和許宏厚處在這樣的位置,求他們的人不知道排到哪里去了。人人都帶著自己的目的。
只有許渺渺,明明只要她開口,她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偏偏許渺渺從來沒有對她有所求。
高綺一想到當時的許渺渺有多孤苦無依,卻自己扛了下來,心臟的位置就有點點疼。
她想起來,事后知道許家出事的日期時,那天她也是心神不寧,茶飯不思,心一陣陣抽疼,現在想來,原來是一種奇妙的心靈感應嗎?
“真的啊?爸,你能不能把渺渺的電話發給我?以后有機會,我想請她來家里做客。若藍跟渺渺同一年,兩個人年紀相仿,應該也玩得來。”高綺也是很高興。
許宏厚將號碼發了過去。雖然他年紀大,但是腦子很靈活,手機平板電腦,玩得比年輕人還溜呢。
*
“渺渺,你來了啊。”女主人客氣的將許渺渺迎了進來。她是做生意的,和老公一起,夫妻搭檔,從無到有,生意做得挺大。
家里的女兒十三歲,上初二,數學實在是太薄弱了。
朋友給介紹的許渺渺。工資女主人給得很高,來一次一個半小時,給一百塊。一周來兩次。平常的家教一個小時能收到五十塊,就算是頂天了。
“潘姨,晚上好。”許渺渺笑笑打了一聲招呼。
她的性格偏冷,但不內向,不過分熱情,也不會冷漠,一般的人際交往當然是沒問題的,她也不是交際花的那種。
見人帶了點笑,還是跟寧遠學的。
想到寧遠,許渺渺的眼里就染上一點點柔色。
她覺得她是一點點的喜歡寧遠,但是這一點點,就已足夠讓她把心放在寧遠的身上。
中午兩人是一起吃的飯,大學里的第一次。
當時廣思煙的臉色可真是精彩極了。
許渺渺不知道寧遠是什么時候跟廣思煙有過瓜葛嗎,寧遠不說,她也不問。
“月月在里面等你,你進去吧。”
許渺渺接過拖鞋換上,進了范月的房間。
小姑娘聽到門響,第一時間是往桌子底下藏了什么。
待看到只有許渺渺進來,媽媽沒跟著進來的時候,小姑娘就松了一口氣。
“月月,藏什么呢?”許渺渺將門帶上,坐下來。
范月將書拿出來,許渺渺掃了一眼。
網文出版的。
“月月啊,你現在看這些網文書也太早了。要么先看名著,要么看看跟課業有關的書。這些書還不適合你。”
她粗粗翻閱了一下,是現代言情的小說,里面有些男女情愛比較露骨,她這個大學生看了都臉紅心跳的,月月這孩子才多大點。
“我們同學現在都看這些啊。”范月吐了一下舌頭。
許渺渺正色道:“你不聽姐姐的話了么?我們還是先學習吧,今天老師講的課,聽懂了嗎?”
范月一臉的糾結,小臉都皺成麻瓜了。
范月這孩子懂事比較早,人也古靈精怪的。就是數學成績,基礎實在是太薄弱了。
聽她的意思,就是小學的時候,數學老師是個女老師,對她特別好,非常喜歡她,還是班主任呢。那時范月的數學成績就特別好。
平常父母工作忙,范月可能把老師當成精神寄托了,挺粘她的。結果這老師教到四年級的時候,因為工作能力出色,有了升遷的機會,可以教初中。她怕如果帶出這一屆畢業生,就沒有機會再升上去了,于是老師就走了,都沒跟學生打一聲招呼。
范月就覺得,自己是被拋棄了,恨上了那老師,也恨上了數學這門課。
新老師來了,是個男的,范月每天都聽不下去,接受不了。自己課后去學,但上課不聽,慢慢的數學成績越來越差,現在初二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許渺渺聽了,心里是震驚的。
她突然能明白寧遠這人把誰都不放在眼里,獨獨聽劉瓊一個人的話了。
一個好老師,確實可以成就一個孩子。
寧遠轉到一中,何其有幸,能夠遇到劉瓊那樣的老師。
許渺渺跟范月聊了一些道理。
她也是從十三歲的少女時期走過的。
她們這一代真的不一樣,十三歲也都什么都懂了。
范月這一代就更加了,電子產品的普及,網絡信息的轟炸,讓她們過早成熟,大人還以為她們什么都不懂。
兩人聊著,然后就轉到上課上去。
范月狀態比以往更好。
她眨巴著眼看著許渺渺。
許渺渺垂下了眼睛,拿著筆在紙上寫著演算過程,垂下的睫毛又長又密,看得她心生羨慕。
她以前迷一些明星迷得不要不要的。但現在,她好像知道什么叫美了,許渺渺這種就叫美,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
“渺渺姐,你真好看。”小姑娘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許渺渺忍不住笑了笑,用筆敲了小姑娘的腦袋一下:“你給我專心一點。還有啊,你看看,你的腦子里又不是豬腦子,怎么這里就寫錯了呢?”
小姑娘不由縮了縮脖子,許渺渺發起脾氣來就好可怕了。
呃呃呃,她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學好,她不想被罵啊。
小姑娘也是心理素質強悍,被罵了,臉上還是帶著笑容的,心里卻已在決定暗自使勁了。
課上完了,范月留著許渺渺一起來吃點甜點,她家阿姨有一手好廚藝,會烘焙。
許渺渺不想留下來,范月就哭給她看。
范月是家中的獨生子女,可能是這樣,有時怕孤獨。什么好東西都是她一個人的,覺得沒什么意思。要是有一個手足跟自己搶那才叫有意思。
小姑娘愛撒嬌,萌萌的臉萌萌的表情,抱著許渺渺的胳膊就不肯撒手。
潘荷在書房忙工作,聽到動靜,笑著邀請道:“渺渺,你留下來吃吧。沒事,家里就我們母女倆,她爸還在應酬,你不用拘束。”
許渺渺接這份工作也快兩個月了,確實還沒有見到過范父。
心下稍安,坐下來跟范月一起享受,嗯,姑且叫晚茶點心好了。潘荷也加入她們,三個女人有說有笑,是范月話最多。
潘荷不動聲色間,就將許渺渺的家庭情況摸了一個一清二楚。
對面的女孩子長得是真的好,可是為人低調,還愿意踏踏實實的賺錢,挺難得的。
像這樣姿色的女生,只要肯豁出去,來錢是來得真的很快的。
門外玄關有了動靜,男主人回來了。
喝得有點多,整個人不是很清醒了,臉是紅的,身上的酒味就她們坐在餐桌這里,都能聞得見。
“爸,你又喝這么多呀!”
范月迎上去,很有眼色的去扶爸爸。嘴里是嫌棄的,心里卻是關心的。
潘荷連忙去調解酒的蜂蜜水。
許渺渺手上還拿著一小塊沒吃完的榴蓮餅。
這榴蓮餅香甜酥,味道聞起來是臭臭的,但吃起來口感極好。
她把榴蓮餅放進嘴里,吃完剩下的。朝范父禮貌的點了點頭。
“阿姨,小月,我回去了啊。”
“好。”潘荷是求之不得。本來以為老公不會這么早回來,才將許渺渺留下來的,沒成想他提前回來了。
范父醉眼看著許渺渺,問:“這小姑娘是誰啊?”
“是月月的新數學家教老師。”
范父直勾勾的看著許渺渺,然后嘿嘿一笑,倒是把許渺渺嚇了一跳。
她剛走到門口,范月依依不舍的追過來:“渺渺姐,周五見了啊。”
“好,月月,要加油哦。姐姐下次來了要出題考你的。”
范父突然出聲:“要不我送送你吧。這么晚了,你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也不安全。”
潘荷眼里厲色閃過,笑容不變:“老公,你喝醉了怎么開車。”
“不用了,我男朋友在小區外等我。”許渺渺連忙說,換了鞋子趕緊走人。
她關了門之后,輕輕吁了一口氣。
“許渺渺,你還沒出來嗎?”寧遠的電話打過來,接通了,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許渺渺覺得對上寧遠,她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反問了一句:“我出來?我從哪里出來?寧遠,我在做家教啊。”
“我知道,許渺渺,我現在就在XX小區門口等你。”
許渺渺一聽,心里瞬間就像是,心花朵朵開。
眼里不由自主都溢出了笑意,卻不自知。
她笑得很燦爛,沖著走過去的人,臉上露出了笑容,完全是沒意識的。
揚帆家不是住這邊的,但有個朋友住這里,許渺渺跟他擦肩而過,笑得燦爛。
他本來是想回應一個招呼的,結果呢,發現許渺渺的目光根本就沒落在他的身上,那笑容也不是為他露出來的。
揚帆回過頭來,就看到許渺渺沖著一個高挑的男孩兒走了過去。
男孩子伸出手,自然而然的上手牽著許渺渺的手,十指交握。
而許渺渺仰著臉看著寧遠,眼睛亮晶晶的。
揚帆不由抿了抿唇,想起了傳聞。
傳聞許渺渺的傳聞中的正牌男友,終于現身,眼下看來是真的了。
他的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其實陶行風說過的話,到底在心中留痕了。
他覺得他確實也是挺不錯的。不過現在看來,嗯,是沒什么機會了。許渺渺都有男朋友了。
“許渺渺~”
“寧遠,你怎么過來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寧遠問她晚上要做什么,得知要做家教,又問她在哪里做,什么時候教完,原來在這里等著她呢。
夜色中,路邊的白色光線下,寧遠的眉眼看起來有點朦朧的美感,褪去了白天的銳利,甚是動人。
“公司離你這里也不遠,我在公司加完班,也就過來了。走吧,我們一起回去。”
十一月的天,已經有一些涼了。
出來,風很大。
寧遠摸著她的手,覺得很冰。他將自己的長款薄風衣敞開,將許渺渺裹了進來。
兩個人成為男女朋友雖然也就半年多,但相識卻已兩年多。
雖然沒有太多親密的舉動,但這些動作寧遠做起來,卻是自然無比。
以前許渺渺不習慣,慢慢的卻在寧遠的不動聲色中,點點滴滴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寧遠走到路邊,習慣性想去攔車,突然想到坐公交車,可以跟許渺渺呆的時間更長一點。
他改變了主意,帶著許渺渺往公交車站走去。
城市里的燈光將這個城市變成了不夜城。
公交站臺的廣告牌亮著,里面的人穿著光鮮亮麗,這對許渺渺來說,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但她看著,心緒平靜。以后的人生如何還未知呢。但她會以自己的雙手給自己創造一個燦爛的未來。
許渺渺從寧遠的懷里掙脫,沒等多久,公交車就到了。
兩人走上去,晚上這個點車上的人很少。
兩人找了個靠后的位置,寧遠變魔術一般,剝開一顆水果糖,塞進了許渺渺的嘴里。
他這兩年的習慣不變,每次身上都必定有糖果。
糖果的甜味在味蕾間綻放,寧遠的眼神瞇起,看向許渺渺,眉眼彎彎:“怎么樣,甜嗎?”
年輕大男孩的眉眼,對著她笑的時候,干凈又陽光。
許渺渺的手指不自覺動了動,主動握住了寧遠的手,說:“嗯,很甜。”
以前她覺得寧遠是一種麻煩,是累贅,死皮賴臉,不請自來的。現在她改變主意了,有寧遠,很甜。
他的樣子很甜,他的笑容很甜,他的一舉一動,都是這樣貼心又甜到人的心窩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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