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結束,眾人陸陸續續離場。
“渺渺,是不是不喜歡?不喜歡的話,下次我們不來了。你喜歡什么?你告訴媽,媽媽都陪你去做。”
母女倆順著人群徐徐往外走。
許渺渺抿嘴笑:“還好。我也沒特別喜歡做的東西。不過,賺錢算不算?”她雖然回來了,但原來的兩個家教,許渺渺卻仍然在繼續坐著。高綺雖然心疼,但許渺渺喜歡,那就由著她了。
高綺忍不住被逗笑了:“算,怎么不算。”喜歡掙錢好啊,要不,公司就給渺渺繼承好了。
母女倆這里說著話,前面的聲音憤憤傳來了,還是那個富太太A:“安柔這樣好教養的,生出來的兒子教養喂了狗了。我們說錯了嗎?高女士的女兒出生于市井,能有什么好貨色?”
“就是,那個叫渺渺還是妙妙的,還真是有心計吧,不然怎么能被找回來呢?”
高綺的臉色沉了下來,一個女人一回頭,嚇得一個哆嗦,怎么被正主抓了個正著。
眾人停下了腳步,富太太A怯怯地喊了一句:“高女士~”
“現在你們知道我是高女士了?說啊,怎么不繼續說了?”高綺給人的印像是溫和的,不怒自威的。結果發起脾氣來,也是要讓人喝三壺的。
“你們幾家下個月的供貨,我們取消,違約金我們賠,但不可能再繼續合作了。”
說誰都好,結果說她的女兒。
她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疼都來不及,哪里能讓人這樣侮辱。
許渺渺心里一暖,被人維護的感覺除了在寧遠身上,好久沒有感受了。
以前她跟別人發生爭吵,不管是誰的錯,梁會都是逼她道歉的那一方。然后罵她不省心。
“媽,別生氣。”
富太太臉色都白了,跟許氏的合作取消,以后還有什么公司愿意跟他們合作?
“高女士,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亂說話,我該打。這個就是許小姐吧?許小姐,你幫幫我,幫幫我說說情,我嘴多,不該多嘴~”
眼前的女孩子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又是出自市井,她都給了臺階了,按理說,許渺渺要表現她的大度,應該會小事化了。
沒想到許渺渺只是輕輕勾了勾唇,笑容極美,卻不達眼底,神色冷清:“嗯?不好意思,我出生市井,對這些一竅不通。我聽我媽的。”
把她說的話原本的還了回去。
寧遠和安柔出來了,四人離開。
咖啡店里,許渺渺輕輕攪拌著咖啡,安柔和高綺相談甚歡。
兩家沒有生意上的往來,平常就算見了面,也沒有機會接觸。
“安女士,寧遠是你的孩子?”
“是啊,高女士,當初我見到渺渺就心生歡喜,誰能想到她竟是你的女兒。”
許渺渺感覺到寧遠的腿伸了過來,勾著她的腿。
她看過去,嬌嗔地瞪了寧遠一眼。
寧遠展顏一笑。
高綺和安柔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就笑了。
“高女士,幸虧我當初沒有擅自主張,一定要堅持把渺渺送出去。”
如果真送出國了,也有可能一輩子都不相認了。
安柔接著說:“阿遠是學金融的。阿遠以前是個混子,遇到渺渺之后,這小子總算知道奮發向上了。所以,高女士,我就開門見山了,我想送阿遠出國留學。不知道你意向如何?”
高綺奇道:“很好啊。金融業這一塊,畢竟國際金融市場去歷練一番很有必要。”
“我是說,渺渺也出國去念吧。”
見安柔舊事重提,許渺渺不由看了過來。
寧遠也是意外:“媽。”
安柔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讓渺渺和阿遠一起去。”
她輕笑了一聲,有些無可奈何,姿態擺得很低:“都說女生外向,我看男生也外向呢。如果渺渺不去,阿遠就不去的。”
安柔自己本身不是那種兒女情長的。
奈何自家這個兒子就是被許渺渺吃得死死的。
寧遠說得很清楚,他是不會跟許渺渺分開的。
許渺渺不見得不跟他在一起,就喜歡上別的男生了。可是只要有那么萬分之一,寧遠就不想賭。
高綺倒是愣了一下,眼睛下意識看向寧遠,寧遠魅惑一笑,笑容灑脫肆意。
“媽,你又提這個。我說了的,如果許渺渺要出國,我就去。”
也算是承認了安柔說的話。
安柔說:“高女士,你看……”
高綺也不是沒想過,許立果還有兩年,到時也是要送出國去的。
許渺渺,她心念一動,如果許渺渺愿意的話,他們家當然是無條件支持。
只是,一想到到時母女要分開,這心里就格外的難受。才相認沒多久,又要分開。
勉強笑了笑,問:“渺渺,你想出去嗎?”
許渺渺輕輕攪拌著細細的銀勺,卻是出了神。
想去嗎?
她看向寧遠,寧遠眼里都是笑意。
寧遠如果去出名的華爾街……對他的未來是很有幫助的。
心里的念頭轉了很多,許渺渺點點頭:“媽,我想去。”
高綺贊許地點點頭,許渺渺這點不含糊,她很滿意。
“好,安女士,這件事情,那沒有異議了。”
安柔不由松了一口氣。
她覺得自己對寧遠是虧欠的,能夠讓寧遠接受更好的教育,有更好的未來,是她這做母親唯一能補償的了。
*
回去路上,高綺摟著許渺渺的肩膀,聲音帶著點不舍:“渺渺,最好的時機是過完年你和小遠就出去吧。這邊我讓你小叔給你們聯系學校。過年時他會回來,到時你們一起出去。只是,媽媽才把你認回來,真的舍不得。”
“媽,我也舍不得你。”
“不過沒關系,以后我飛到國外去看你。”高綺知道孩子是獨立的個體,長大了,就該讓她出去飛。
回到家里,將這事給說了,家人都沒什么意見。
倒是許立果,今天晚上臉上一看就是不太高興的表情。
吃了飯,許立果在二樓的書房里拼模型。
許渺渺端著水果上樓,敲了一下門就走進去。
許立果見是她,板著一張臉,傲嬌地哼了一聲。
許渺渺莫名:“怎么就不高興了?”
“哼!”自己想去,不是說腦子很好的嘛。
許渺渺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哪里知道啊。
“許立果啊,你說不說啊?你不說我就下去了哦。”
許渺渺放下水果,作勢要走。
剛一轉身,衣服被人拉住了。
許立果一臉的不高興:“你才回來就要走。你干脆就不回來了。”
“啊?你說的是這個啊。我出去留學,又不是一直不回來。而且還有一年半的時候,到時你也出去了。我們說不定還能一起。”
許渺渺坐在許立果的身邊,探頭看許立果拼的模型。少年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纖瘦,手指細長卻靈活,將一個個的配件往里面按。遇到不確定的,偶爾停下來。
“好厲害啊,你拼得真好。”
“你的贊美能不能多點新花樣?夸人都不會。”許立果白了她一眼,嘴角卻輕輕翹了起來。
心里的氣好像消了那么一點點。
許渺渺坐在那里,用叉子叉一塊水果,自己吃一塊,給許立果叉一塊送到他嘴里。
高綺站在門口的位置,看了看,然后輕輕下了樓。
她本來還擔心許立果和許渺渺的相處的,現在看起來姐弟倆相處得很好,兩顆頭都挨在一塊了。
許渺渺若有所感,抬起頭來,正好就看到了高綺。
“媽~”許渺渺喊了一聲媽,立即站了起來。
“渺渺,你跟弟弟玩吧,沒事,媽就是來看看你們。對了,奶奶說今天晚上她和爺爺就回老宅去了。”
老一輩的跟年輕一輩的住在一起,生活習慣不一樣,多少會有點摩擦。
許老太太一直沒有跟高綺住在一起,要不是因為許渺渺,她這幾天都不會住。
不是婆媳倆感情不好,而是覺得還是有點距離的比較好,這樣也親熱。
“奶奶不多住幾天嗎?那我下去陪爺爺奶奶說一會話。”許渺渺跟著高綺下樓。
她沒有跟長輩相處的經驗,但也感受到了爺爺奶奶的慈愛,跟父母輩的愛不一樣。爺爺奶奶的愛真的是無條件的。
許渺渺敢肯定,只要她說往東,許老太太絕對就不會往西。
這幾天許老太太也不知道給她塞了多少好東西,全是壓箱底的,好像生怕她受了委屈似的。
“奶奶,你不多住幾天呀?”許渺渺不是很會撒嬌,但她的感情是真誠的。
“嗯,不住了。我那點菜啊,我還不放心呢。這幾天降溫別給凍壞了,我得回去看看。”
許渺渺忍俊不禁,果然是老人老小孩。連喜好都這樣與眾不同。
*
轉眼間,就到新年了。
因為這是許渺渺回來的第一個新年,許家上下都特別經心。
以前的燈籠全部換了,買新的。
家里的貼紙窗花,都是許渺渺和許立果姐弟倆一起剪的。
高綺坐在茶幾前封利是。
Z市的過年習俗是,只要是結了婚的婦人,都要給別人發利是,不只是小輩,平輩都要發。
所以,就算是工作了的大人,只要沒結婚,都可以收到別人發的利是。如果結婚了,那就要發給別人了。
一個個的紅包,里面封的錢不多。分二十塊,五十塊,一百塊是頂天了。
紅紅的紅包封了一桌子,看起來格外喜慶。
地上的地毯換成了淺灰色的長絨毛地毯,許渺渺和許立果就直接坐在了地毯上。
兩人都認真的拿著紅紙在剪。
剪了窗花,剪了貼紙,有些還要掛在別墅里的樹上。
這樣的節日,就連許開誠也要參與。
許開誠在書房攤開了紅紙,他要寫對聯。除此之外,家里的紅燈籠都由家中的男丁來掛。
傭人們早就拿了厚厚的過年紅包放假了。
年夜飯基本年年都是許開誠做,或者是在外面吃。
許渺渺和許立果剪剪紙都剪得特別的專心。
姐弟倆完成一個,互相看對方的杰作。
“姐,你這個剪得太搞笑了,你是不是女孩子啊,做這些活也太笨了吧,剪成這樣。”
許渺渺也不惱,聞言看許立果的,眼眸不由睜大:“許立果,你別告訴我,你偷偷的去找老師學過。”
“小爺我聰明絕世,怎么需要老師教。”許立果才不承認,他早幾天前就偷偷的惡補了,就是想在今天跟姐姐一絕高下,揚眉吐氣。
看著姐姐剪的窗花,許立果的嘴角抽了抽。
“媽,你看看姐姐剪的什么丑樣子。她在古代,一定嫁不出去啦,女紅就不合格。如果是若藍姐……”提到許若藍,許立果訕訕地住了嘴。
許若藍去年剪的窗花要比許渺渺漂亮許多。
看著許渺渺,許立果懊惱。
他嘴這么快做什么,過年這樣的好日子,還提許若藍。
高綺心里一陣恍惚,若藍……
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高綺打起精神來,臉上帶了笑:“渺渺的怎么就不好看了?渺渺的叫做稚樸。”
許立果見鬼一樣看著高綺,不滿地說:“媽,姐是你親生的,然后我是垃圾桶撿的吧?哼,你偏心~”
說著高綺偏心,臉上卻不見一絲懊惱,眼里的笑意深深。
高綺也不由笑了。
許若藍啊,希望她好自為之吧。
她的女兒是許渺渺。如果沒有梁會沒有許若藍,她根本就不會跟許渺渺分開。
人心都是肉長的,許渺渺回來之后,高綺真的感受到了奇妙的心靈感應。以后她的女兒,有且只有許渺渺一個。
許開誠將對聯寫好了,說:“你們看,我寫的字怎么樣?”
“爸,你寫的字很好看,嗯,就跟你的人一樣,大氣中透著儒雅,有大家風范。”許渺渺真心誠意稱贊道。
她的表情真的是真誠得不能再真誠了。
被夸的人也覺得美滋滋的。
“對了,爸爸他們怎么還沒過來?”許開誠都派了司機去接了。
“還有開明和書巧也真是的,非趕著昨天的飛機。如果誤機了,這一耽誤,能不能趕上年夜飯都不知道。”
“怎么,你這一手字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賣弄?”許宏厚爽朗的笑聲響起。
眾人驚喜的喚道:“爸,媽。”
“爺爺,奶奶。”
許宏厚和許老太太過來了。
許老太太一見到許渺渺,立即過來拉許渺渺的手:“來,渺渺,你過來給奶奶看看。”
許渺渺站起來。她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毛呢外套,娃娃翻領,長度剛好在臀部,款式是A字型微寬松的。
下身穿了一件緊身的格子條紋包臀裙,打底襪。
這樣看起來,非常有喜慶過年的感覺,漂亮得像是電視上的明星。
“嗯,渺渺,你這樣穿起來就好看了。女孩子該多穿點艷色的。奶奶給你包了一個大紅包。”
許立果也是穿了同色系的上衣。
“媽,還沒到吃晚飯的時候呢。”
“哦,對,奶奶這大紅包要吃了晚飯再給你,奶奶真的給你包了大大的壓歲錢哦。”許老太太得意地笑笑。
她今天也穿了紅色。一家人紅紅火火的。
許宏厚重新來了對聯紙洋洋灑灑寫下去,眾人叫好。
許老太太特不待見:“真是的。年年寫年年沒新意,有什么好得意的。”
許宏厚氣得胡子翹翹:“老太婆,你是在嫉妒吧。”
“一把老骨頭了,有什么好嫉妒的。渺渺,咱別搭理你爺爺,讓奶奶看看你到底剪了什么。”
看下去,許老太太嘴角抽抽。
看樣子,她的孫女天姿聰穎是真,但真的是手工白癡,幸虧不是生在古代,這心靈手巧跟她不沾邊啊不沾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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