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青看到許渺渺,就想到上一次見到寧遠時,那被震撼的畫面。不過,現下她的情緒已收拾妥當。她很理智,所以才沒有那么容易動心吧。
“忘記給你們說了,今天會有新人來報道。”許渺渺將東西放好,走到格子間辦公室,隨手找了個空位,將椅子拉過來坐好。
她微翹二郎腿,美艷中透著霸氣。
于歡有時真的覺得挺奇怪的,明明許渺渺應該家境也跟她們差不多吧,但在她面前,總讓她們不自覺的服從。她身上好像有一種天然的王者號令的氣勢,真是奇了怪了。
“是嗎?我們律師事務所還要再招人?”
不是于歡自慚形晦,而是她們現在這樣就挺好的了,每個人都有單可接。還不是很忙。主要是名氣還沒有打響。還需要積極開拓業務。
“這次來的,不再是娘子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士。”許渺渺淡笑,就聽于歡捂嘴笑:“許律師,你怎么想的?將一個男人放在我們這些娘子軍中,我估計對方如坐針氈,根本就干不久吧。而且,我看還是羊入虎口。”
上一個男律師,就做過最短一天來著,
上午來報道,下午就走了。
于歡跟男友已經同居多年,這幾年職場關系,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很是放得開。
許渺渺笑,也不解釋。
上午十點,前臺小姐聽到人禮貌地問話:“你好,我是郁安平,是來報道的。”
前臺小姐抬起頭,看向來人,眼前一亮。
郁安平長得帥氣,娃娃臉,濃眉大眼,膚色白皙,是一個小鮮肉。
前臺小姐就算這幾個月跟木青青一樣,迷戀了各種老公,眼前的小鮮肉,仍然讓她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將人帶進去,郁安平今天只是來報道的,因此穿得偏休閑。
針織的開衫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襯衣,黑色的長褲,看起來有一種鄰家大男孩的軟萌和親和感。
那一雙大眼睛睫毛長長,一閃一閃的,萌動人的心。
于歡吃驚地張大了嘴。
長得這樣好看的男生,來做律師?不做明星可惜了。
“這是新來的律師郁安平,一會去找行政的把入職手續辦了。”前臺小姐將人帶到,指了指行政人事部的位置,人就先回位置了,目光仍然忍不住再打量了一眼郁安平。
“我叫于歡,你可以叫我于律師,或者于姐。”
于歡熱情健談,將眾人一一介紹。肖薔已見過許渺渺和寧遠這樣的絕色了,對著看上去都比自己小幾歲的郁安平,純粹是用欣賞的目光打量著。
于歡朝木青青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她還不湊過來。眼前的少年,可跟那些小鮮肉毫不遜色啊。
木青青只是淡淡掃了幾眼,好像有點興致淡然。
其他幾人都圍了過來,問著郁安平一些問題,盡是跟專業不相關的。
“小郁啊,你有沒有女朋友啊?你多大了?滿了二十三了嗎?”于歡熱情的問,完全把郁安平當成了小弟。
郁安平頭皮發麻,只覺得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許渺渺面試的時候,也沒有說過,公司里清一色的女生,只有他一個男的!全身發麻,頭大。
“沒有,于律師,我,我今年已經二十六了。”
“哈?你看起來好顯小,那就跟青青和許律師一樣大了。”
果然是三個女人一臺戲,尤其是做這一行的,嘴皮子一掀,哪有不健談的。
直到許渺渺出來,才給了可憐的郁安平解圍。
果然,郁安平是羊入虎群了。
“郁律師,你去找人事部辦理入職手續,還有大門的門禁卡。”
門禁平常白天是不關的,但如果加班到晚上9點之后,那需要刷卡才能出辦公樓的大門。
“好。”郁安平如蒙大赦,逃之夭夭。
許渺渺好笑的看著眾女人如打了雞血一般干勁十足。果然,陰陽調和,才為正道。
招郁安平進來,應該沒招錯吧。
“肖律師,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肖薔應道,放下手里的工作。
許渺渺遞給她一張紙,紙里是一些她整理的數據,以前跟柳飄飄錯綜復雜關系的人物線,一整理,清晰明了。
“你看看這幾個人,想辦法接觸一下,從他們嘴里套一些話。”
“好,我知道了。”雖然有些欽佩有些訝然,但肖薔臉上仍然是冷靜的神態。
“嗯,沒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許渺渺的電話響了幾下,她接起來。
“是,我是許律師。你要委托我辦財產公證?好,我們這里有專業的人士,我會安排人跟你接洽。”
“做企業公證?OK,我會馬上派人跟貴司相關負責人聯系~”
許渺渺掛了電話,伸了個懶腰。
助理卻是面色不好的進來了:“許律師,剛剛我們收到法院的傳票,柳女士的案件,要提前開庭了。”
她們作為柳飄飄的代理律師,又是原告,他們沒有要求提前,怎么就突然提前了?
不用想,一定是正宇那邊做了什么。
又或者是陳送不想夜長夢多。
許渺渺嘴角噙起一抹淺淺略帶嘲諷的笑意,神情清冷。
著急了是吧?著急了,代表著心虛,代表著有鬼。若不然,他們需要這么著急?
許渺渺的臉上是篤定又自信的笑容。
助理只覺得嘴角苦澀,她很著急呀。
許渺渺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最終日期定在什么時候?”
“二十號。”
許渺渺神色一凜,只有五天的時間了。
“行,我知道了。你先忙。”
許渺渺按下內線電話,跟肖薔對話:“肖律師,現在你再去醫院一趟,跟柳女士聊聊,也告之她出庭日期在本月二十號,讓她做好出庭準備。”
她食指輕敲桌面,眼眸低垂,視線不距焦的看著某處。
*
肖薔去見柳飄飄的時候,揚帆穿著白大袍,正在病房里跟柳飄飄說著什么。
他安撫性地一笑,瞬間讓人覺得病房里春暖花開,他本不算特別出色的五官,因為一笑,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肖薔下意識揉了揉眼,再看過去,揚帆又是那翩翩如玉佳公子的模樣,仿佛剛剛他那一抹絕色,只是錯覺。
“肖律師~”
“揚醫生。”兩人點點頭打了招呼。
肖薔從揚帆那里問明柳飄飄的身體狀況之后,打開本子,拿出筆,開始跟柳飄飄閑談起來。
揚帆出門的時候,輕輕關上房門。
一個小時以后,肖薔想問的基本都沒有什么遺漏了,看了一下自己的筆記,然后跟柳飄飄告別。
她目光隨意往窗戶邊瞟了一眼,就看到揚帆正站在醫院一樓的中心花園處。
他雙手插進了兜里,目光看向某處,側臉有一點憂郁感。
肖薔有點疑惑,揚帆的兩次印像,給她的感覺都挺好。
只是,看著他呆立的樣子,她自己情不自禁坐著電梯,下了一樓,然后朝那中心花園走去。
許是察覺到了腳步聲,又或者感覺到了肖薔的視線,揚帆回過頭來,眼眸微抬,眼里的訝異一閃而過。
“肖律師,還有事?”
肖薔握著本子的手倏然一緊,然后又松開,若無其事地答:“沒什么,我就是想問問你,柳女士五天后需要出庭,她的情況可以嗎?”
揚帆點點頭:“其實今天她就可以出院了。只是柳女士受了太大的打擊,不愿意面對現實。她的身體已無大礙,請放心。”
他記得許渺渺是想著要五百萬的律師費的,真的夠狠的。
雖然柳飄飄當時是答應了,但萬一贏了,她回過味來,又后悔了呢。人心本就善變的。
“許律師最近怎么樣?你們事務所,需要我跟你們介紹一些客戶嗎?”
肖薔聞言調皮一笑:“好啊,不嫌多。多多益善啊。如果揚醫生將來結婚辦財產公證,也可以找我們。”
她說的是我們。
揚帆神色一黯:“我還沒有女朋友呢。”
肖薔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她忙笑著打圓場:“那肯定是揚醫生您眼光太高啦。不過也是,一般人也很難配得上揚醫生。”
揚帆想到許渺渺,也想到許渺渺那句對自己沒興趣的話。
許渺渺回到許家之后,他心里是隱隱有期盼的。真正有婚約的,原來是她和他。
若是許渺渺從未離開高綺的身邊,也許未婚妻這個名頭,還真的會落到許渺渺的頭上。可惜……
肖薔腦子里卻轉過一些念頭,揚帆提到許渺渺,他們很熟?
“你跟許律師很熟嗎?”
揚帆一怔,笑了笑,說:“也不算熟,不過曾經是校友。渺渺出國前,就在A大念過。”
“哦,”話題陷入冷場。
揚帆看了一眼手表,說:“我該進去了。肖律師,再見。”
揚帆從她身邊走過,男人的清冽味道混合著消毒水的氣味逸入鼻尖,很獨特。
肖薔覺得并不難聞,反倒是有提神之效。
看著揚帆離開,肖薔不知道怎的,心里有點點失落。
她覺得自己瘋魔了,不過是才見了兩面的男人,也許以后再不見。
笑了笑,肖薔也轉身離開。
*
高綺和許開誠坐在車后座里,車是豪車,配置都是最好的。車子性能極佳,幾乎靜音。
司機在前面開車。今天是星期一,許渺渺已經搬出去住了。肯定是沒法再回來吃飯了。
這么遠,來回奔波,高綺也覺得于心不忍。
只是到底還是念叨著。
“也不知道渺渺下班了沒有。誰給她做飯。老公,要不我們還是給渺渺請一個廚師吧。”
她的女兒,應該是捧在手心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啊。
許開誠嘆口氣,伸手摟住高綺的肩,安慰道:“阿綺,我們的渺渺很獨立很讓人放心。她已經長大了,到時還會結婚生子。她有權利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
對有些人來說,下廚是一種折磨,可是對喜歡下廚的人來說,下廚是解壓的方式。
許開誠覺得,只要許渺渺自己開心,為自己做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沒什么不好。
“晚上我們去媽家吃飯吧,我給媽打一個電話。”
許開誠打了電話,許老太太吩咐廚房多做一點。
待看到兒子兒媳身后,沒有自己心心念念的嬌人兒,許老太太不干了。
“我的乖孫女你們藏哪了?”
高綺笑著上前挽著許老太太的胳膊,說:“渺渺最近事務所開的不是很久,創業初期哪有不忙的道理,正忙著呢。今天我們陪你吃飯不開心嗎?媽,我們也想多陪陪你。等這周日,我就叫渺渺過來陪你。”
許老太太白了她一眼:“你和開誠怎么想的?讓渺渺自己開個事務所還自己找案源。你跟開誠就不介紹的啊?”
高綺求救地看向許開誠。她這個婆婆向來說一不二,表示不滿就是如此直接。他們當然想介紹,可是許渺渺不讓啊。有些時候,人脈是很重要。但許渺渺想自己試一試。
而且,高綺也想著看看許渺渺能不能堅持下去。
她高綺和許開誠的女兒,也不是慫包好吧。
“媽,明天下午有皮影戲在日月灣劇院表演,我明天陪您去看?”
知道兒子在哄自己開心,許老太太見好就收,也不拿喬。
*
許渺渺忙完匆匆趕回家,開了門脫掉皮鞋,抬眼一看,沙發上坐著的人,差點嚇了她一跳。
待看清是誰之后,許渺渺翻了一個白眼。
寧遠今天穿著的黑色風衣,扣子解開了。里面的白色襯衣扎進了黑色西褲褲腰里。
隨著他慵懶躺在沙發上的動作,襯衫下的肌肉紋路若隱若現。
俊美雌雄莫辨的臉與陽剛的身材相結合,矛盾的組合卻又形成一種妖冶的美感。
許渺渺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美男在榻,她是撲還是不撲呢?這真是一個問題。
猶豫了一下,走過去,許渺渺嬌嗔道:“說讓你等我回家做飯,你倒好,真的直接就進來了。主人還沒邀請你呢。”
話音落,寧遠伸出手一拉,許渺渺就坐在了他的懷里。
寧遠起身,將許渺渺禁箍在自己的懷里。
許渺渺感受到寧遠溫暖的懷抱,咕嘟,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慌亂,心亂,心慌慌。
寧遠要做什么啊?
“渺渺,你跟我還客氣嗎?我的家,你也隨時可以過去。就算我不在家也一樣。”
許渺渺忍下心底的慌亂,但到底眼神出賣了她。
她的臉頰突地紅了,眼里水光盈動。
“你不怕我發現你金屋藏嬌?”
“要藏也是藏你。”寧遠深情地說。他伸出手寵溺的刮了一下許渺渺的鼻子,輕輕一吻,然后起身,說:“吃飯吧,我已經做好飯了。”
許渺渺不可置信:“你?”
她還記得寧遠是不會做飯的。
兩人在國外那幾年,也是高綺請的廚師做的。
許渺渺那幾年也是沒有客氣。
在國外求學心切,也是真沒有那么多時間花在做飯上去,因此有人做飯,許渺渺求之不得。
只是現在歸國,她也已有一些年歲,許渺渺還是喜歡萬事自己掌握。
打算搬出來住的時候,許渺渺就已經考慮過做飯的問題。
早餐可以在外面吃,中午在公司吃,晚餐做一點,也不是什么難事。
現在有了寧遠就住對門,做兩個人的飯,好像更有干勁。
結果正準備回來給寧遠一展身手,寧遠說他做了?
許渺渺明顯是不信的,看向寧遠,寧遠一雙漂亮的眼眸微挑,好看到妖冶中帶了點邪氣。
以前少年時期的美,寧遠笑起來總是干凈又溫暖。
但不知怎地,現在的寧遠,五官俊美中透著隱隱勾人的邪氣。
許渺渺的心神差點不穩。
她連忙起身,掩飾一般站起身,說:“好啊,那我就嘗嘗你的手藝了。”
廚房的燈沒開,玻璃門也是拉上的。
許渺渺往廚房走去。
寧遠還是保持著美人臥榻的姿勢,手指動了動。
剛剛許渺渺看他的那眼神,不是沒有情的模樣。
只是到底她還是理智起身,寧遠嘴角撇了一下,果然許渺渺還是許渺渺啊。
他還是徐徐圖之。
想了想,許渺渺已經開了廚房的燈,拉開玻璃門,瞬間,被隱藏的食物的香氣四溢。
許渺渺本就肚子餓了,這一下,肚子更是唱起了空城計。
廚房的灶臺上,放著寧遠做好的菜。
豆豉排骨,青椒回鍋肉,還有一個西紅柿蛋湯。
許渺渺一愣,驀然想起寧遠當初初來許家餐館吃飯的時候,點的就是青椒肥鍋肉。
想到許光輝,心里隱隱有痛散過,但許渺渺收斂起情緒,很快恢復正常。
白白的米飯,在鍋里蒸得恰到好處的松軟。
因為一直保溫,除了菜微有點涼了,但米飯下口,香軟可口,熱氣騰騰。
許渺渺一直在吃,都顧不上跟寧遠說話。
寧遠眉眼溫和地看著許渺渺,神情是帶著寵溺,此時并不急著邀功。
兩盤菜一個湯,兩人消滅得干干凈凈。
許渺渺的腮幫子微微鼓起。喝下最后一口湯,許渺渺滿足的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總算活過來了。
她抽出紙巾,剛想擦嘴,寧遠已經低沉地說:“別動。”
許渺渺不解,眼睛看向寧遠。
因為剛吃飽,許渺渺白皙的臉上透著紅暈,粉粉的臉頰惹人疼愛,眼里盈盈水光煞是動人。
許渺渺還沒反應過來,寧遠唇輕吻上來。
……
許渺渺臉頰緋紅,捂著自己的臉頰,臉上帶著羞意。
寧遠笑道:“好了。”
許渺渺一時真的想暴走。
總覺得跟寧遠住對門,真不是明智之舉。
她剛想去洗碗,寧遠已經接過碗筷,說:“我來。”
廚房里,水聲嘩嘩。
許渺渺倚在門邊,像是花癡一般看著寧遠。
寧遠的風衣已經脫去放在沙發上。
名貴手表也脫了下來,放在一旁。
他穿著白色襯衫,襯衫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修長結實的手腕。
從身后看去,寧遠寬肩窄臀細腰,長年健身的自律習慣,這會就看出好處來了。
許渺渺看著,走上前去,從身后摟住了寧遠的細腰。
嗯,好好抱,一如既往。
許渺渺的臉貼在寧遠的背上,寧遠沒有回頭,手仍然熟練的刷著碗。
“怎么了,許渺渺?”
他有時叫她渺渺,有時叫她許渺渺。
許渺渺一點也不介意他連名帶姓的叫她。
經歷了那么多,這么多年,也只有他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
許渺渺覺得自己還矯情什么呢。
如果寧遠開口,說:“許渺渺,我們同居吧。”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何必還要住在對門。
許渺渺覺得,她果然不是那種矜持的女生,愛了就愛了。
聽著水聲嘩嘩,感受著寧遠洗碗時的動作,許渺渺突然開口:“阿遠,我們結婚吧。”
------題外話------
嘻嘻,渺渺跟阿遠要領證了哈,然后就住一起了,一些情節,只能意會哈,明天見。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