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許渺渺送到公司樓下,寧遠湊過來,在許渺渺的臉上吻了一下,說:“下班之后我來接你。”
他從車后座拿出一個袋子,里面裝了很多小盒子。
“渺渺,這個是我準備好的喜糖,你拿去辦公室分給同事。”
許渺渺心里一暖,寧遠居然連這個也想到了。果然,高綺說她神經大條,不是沒有道理。
許渺渺唇角輕勾,微微一笑,兩個梨渦若隱若現,很美很動人。
她的眼里是有光的,調皮的笑意:“我知道了,謝謝你,老公。”
寧遠怔住了:“許渺渺,你剛剛叫我什么了?”
許渺渺微偏了頭,調皮地反問:“我叫你什么了嗎?”
“我聽見了,許渺渺,你叫我老公,再叫一聲。”
許渺渺有點害羞,真的還有點害羞,現在她就是已婚婦女的身份了啊。
“不叫,討厭。我要走了。”
“老婆老婆,老婆,老公愛你。”寧遠一迭聲地。
許渺渺伸出手捂住寧遠的嘴,寧遠惡嘴劇地咬了許渺渺手心一下。
許渺渺只覺得全身發麻。
“老公,我也愛你。”說完這句話,趁寧遠還沒回過神來,許渺渺就下車了。
她提著東西,朝寧遠揮了揮手:“老公,回去吧。晚上見。”
許渺渺嘴里默默念著老公兩個字,感覺真的這兩個字,代表太多,實在也是很親密。
舌尖輕點上鄂,嘴最后輕輕彎成小小圓,親呢又動聽。
寧遠看著許渺渺進了大樓,才發動車子,轉向自己的公司開去。
*
許渺渺今天因為領證,來公司晚了。
大家都已各司其職,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就連肖薔,也在為下午替被家暴的計芬辯護,做著準備。
許渺渺笑聲清脆,聲音響亮,臉上帶著喜氣。
“親愛的同事們,我領證了。這是喜糖,大家沾沾喜氣。”
“啪~”肖薔手上的文件落地。
于歡立即沖上來給了許渺渺一個熊抱:“嗷,許律師,你不夠義氣啊,動作比我跟我家老牛還快。我還沒領證,你就領了,神速啊!什么時候辦婚禮?”
“到時再看。”
木青青神色帶著淡然帶著祝福。
她發現自己聽到這消息一點也不意外。
許渺渺和寧遠在一起這么久了,誰的感情都會變,她就這樣篤定他們的感情不會變。真好。
木青青真的很想把這一消息在高中群里說一下,想了想,又決定算了。
許渺渺連婚禮都沒準備馬上辦,說明她也是想低調的,她又何必多事讓人生活受打擾呢。
“讓我看看你的結婚戒指。”
于歡看了一眼,這結婚戒指不是很華麗,好看,但一般人家也是能負擔得起的。她心里已經有了計較,果然許渺渺的身份應該也是跟他們差不多的。心里覺得親近不少。
像許渺渺這種,不物質的女生,能這樣把自己嫁了的女生,真的越來越少了。
太多人都是把彩禮多少,把有車有房,這些當成了標配。
她能理解女性想要有一個保障的心理。可是呢,男的條件太好,他也不是傻子。尤其是那種白手起家的男人,你沒有跟他共苦,何來的共甘。
不過再一想想就釋然了,許渺渺自己能掙,當然就不在乎那些外在的條件了。
“看得我心癢癢了,我干脆也跟我老牛擇日領證了。”
郁安平好奇地看了一眼許渺渺。
許渺渺真的很美,第一眼他看到的時候,就移不開眼,甚至連臉都紅了。
她站在這里,在一眾女人中,無疑是最耀眼的那個。
但她的美并不咄咄逼人,而是帶著淡然超然脫俗的氣質。
他也聽到于歡的話了。
他想到自己被母上大人逼得相親的時候,對方女的一上來,就問他有車有房沒有,房她最低要一百個平方的,至少三房,這樣如果生兩個孩子才住得開。車的話,必須不能低于五十萬。低于五十萬的只能算是代步車……
郁安平根本就不屑應付。
他家里條件不差,但何必要跟一上來就談條件的物質女結婚呢。
再說了,他也沒要求女生貌美如花,能勤儉持家呢。
辦公室瞬間熱鬧起來,因為老板結婚,喜氣洋洋的。
就連后來,木青青也是忍不住笑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緣份在哪里。
突然就很羨慕許渺渺這種。
年少走出來的感情最是珍貴,最是值得珍惜。
可惜當年自己沒有遇到過那樣的男孩子。
身邊的郁安平輕輕敲了一下她的桌子,木青青看過去,郁安平羞澀一笑,無比美好和動人,像一只小綿羊。
木青青心念一動。
她果然是顏控啊。其實她覺得她也沒錯,美好的事物誰不喜歡。
就像他們這些女的,誰不對郁安平照顧有加,就差把郁安平當國寶級的人物看待了。
如果郁安平沒長成這樣,那受到的待遇就差得遠了。
明明跟她一樣的歲數,偏偏郁安平身上還有一種純良的少年氣質,笑起來這樣無辜。
見木青青冷厲的眼神看過來,郁安平不由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開口:“我不愛吃糖,我一吃糖就牙疼,我這份喜糖給你。你要么?”
木青青看著郁安平攤開手掌,他的手掌心白白凈凈,紅的喜糖盒躺在他的手心,紅與白,極致又強烈的對比,無比的美好。
鬼使神差,木青青接過來,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郁安平又羞澀地一笑,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
嚇死他了。他總覺得木律師看起來好嚴厲啊,尤其是對異性。
*
許渺渺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上的戒指,又將兩張結婚證排在一起,照了一張相。
寧遠說結婚證由她來保管。
攤開結婚證,許渺渺手指輕輕撫上兩人的結婚證照。
并排在一起的兩人,眼睛都看著前方,微微帶笑,看起來,果真的是很般配呢。
許渺渺不由嘴角輕勾,然后在她和辛云與賀晴的三人微信聊天群里,發了一條重磅消息:“姐領證結婚了,姐已是已婚婦女了。”
辛云和賀晴兩個人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辛云現在是國內知名的畫家。她的畫千金難求。
她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就突然出名了。一開始畢業之后,辛云并沒有去找工作。
家里不缺錢財,辛云可以活得很任性。
有一天,她的畫就被人買回去了,賣出的還是天價。這之后,來求畫的人絡繹不絕。
辛云卻不是有人求畫就愿意畫的。她還要看心情,還要看那天的狀態。
只要她一投入,連續一兩天不吃不喝的情況都有。
所以,本來就苗條的辛云,現在更瘦了。
她個高,穿衣服的款式極其大膽。一出現在公眾視野內,辛云就會掀起一股穿衣風潮。
連當下的明星都會模仿她的穿衣風格。
網上很多大品牌服裝店想方設法聯系辛云,大批的贊助白白送給她。
只要辛云看上眼,穿上他們的衣服去走一圈,就能掀起一股帶貨熱潮。
賀晴現在是一名高中數學老師,單身。因為她不想再找業內的。不然每天兩個人忙起來,將來生了孩子,光去輔導別人家的孩子了,連自己的孩子都輔導不上。
這一拖,到二十六歲了,賀晴連初戀都還沒開始。想想就悲催啊,果然是被許渺渺和寧遠這一對影響了。
看習慣了這樣高顏值的人,你說本來就是花癡的賀晴,如何將就呢。
許渺渺發這條消息的時候,正好賀晴這節課還沒上課,而辛云正好畫完了一副大作,昨天一夜沒睡。
此時,她坐在陽臺上。
辛云名利都有了,錢財也都有了。她買了一個兩百九十九平方的大房子,一個人住。
靈感來了的時候,畫畫是隨興而作,到處都畫。有時是在陽臺,有時是在臥室,有時是背著包和畫架,哪個安靜的湖邊。
偌大的房子,光陽臺都堪比一般人家的客廳了。
這樣冷的天,她隨性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帶白心裙,裙子長及腳踝。她本就瘦,穿起來就顯得飄飄欲仙。外面就隨意套了一件寬松的棒針毛衣外套。
辛云躺在懶人沙發上,一雙如玉般的腳就光果在外面,腿蜷縮著,拿著一杯紅酒隨意輕抿了幾口,看向自己的畫作。
有時清醒了之后,說句臭不要臉的話,辛云也會被自己的作品給震驚到。這是她畫的嗎?
她投入的時候,就像鬼上身了一樣,只有大概模糊的印像,畫完之后,心里也偶爾會被迷惑,這些作品看著都有一些陌生,真的出自她的手嗎?
她狹長的鳳目眼尾上挑,流轉著自然的波光,勾人心魄。
手機在工作的時候,就是免打擾的,誰也找不著她。
但,許渺渺和賀晴的鈴聲,她卻設置了專屬鈴聲。
聽到聲響,指紋解鎖手機,點開,辛云吃了一驚,然后徐徐笑開,這許渺渺,果然是許渺渺,結婚了?
許渺渺的名門許家千金身份,她和賀晴是少數的知情人。
許渺渺這作風果然夠彪悍。
也就許家夠縱容她。哪一個大家族的婚姻,可以像許渺渺這樣隨心所欲?
渺,恭喜。大紅包請查收。
啊啊啊,我還沒有男朋友,賀晴哀叫,也乖乖地發了一個大紅包。
許渺渺嘴角輕挽,笑了笑,一一點收。日后她們結婚,她會奉上雙倍。
“晚上我和阿遠請你們一起吃飯。”許渺渺補上。
“什么時候辦婚禮?我和辛云是要當伴娘的。”賀晴說。
許渺渺打出微笑臉:到時再考慮。
賀晴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在辦公室笑成了一個二百五。
真的結婚了啊,她怎么就這么高興呢。許渺渺和寧遠談戀愛一路走來,她看在眼里。
賀晴頗有一種老母親的心態。她還覺得許渺渺和寧遠結婚結晚了呢。
辛云一口紅酒在口腔里轉了轉,咽下去。一杯下肚,有點微醇。
她光著腳走在全實木的地板上,撲到臥室的床上,倒頭就睡。
門叮的一聲響了,有人進來了。辛云知道是誰,她的小助理唄。為什么叫小助理,因為比她小了三歲。
辛云才不在意,高君識來就來吧。應該是來取畫的。她的畫剛畫好,高君識取走自然也會把門給鎖好的。
辛云閉上眼睛,任由自己陷入香甜夢鄉。
高君識在玄關處站立,換上自己的拖鞋,然后進屋。
偌大的客廳,只有一張餐桌和幾把餐椅,一個沙發,其他的家具都沒有,空曠得厲害。
辛云是極簡主義者,除了必要的家具,其他家具她是能省則省。
沙發上隨意扔著她的外套,畫具,地上散落的是揉皺了的畫紙。
高君識彎腰將她的外套整理疊好,又將地上的畫紙一張張攤開來,撫平了,收起,小心的放進了自己的文件袋里。
陽臺上,高君識一眼就看到了辛云剛完成的畫作。他站在那里,看了好一會兒。
懶人沙發旁的圓幾上,放著一杯紅酒,紅酒只剩淺淺一小口,杯口處,隱隱有著唇膏的痕跡。
高君識掃過,然后將杯子拿起來,在陽光下晃了晃。
透過透明杯底,似乎能看到天空的藍。
他將杯子拿到廚房洗凈,然后放回應有的位置。
打開冰箱一看,冰箱里空蕩蕩的,高君識走到玄關,將自己來時路上買的菜,一一放回冰箱。
然后挽起袖子,準備開始做一頓豐盛的午餐。
他系上圍裙,碎發垂在額前,白皙的皮膚,唇紅齒白。低頭認真做飯的模樣,讓人驚艷。
高君識二十歲那年還是在校生,就做了辛云的助理,一做就是三年了。
現在他二十三歲,走出去,別人都叫他高助理,或者辛云的小弟。
他一開始只負責跟進辛云的畫作,后來變成了辛云的助理兼經紀人,甚至,還負責辛云的飲食。
每次辛云畫完一副畫,如果是在酒店,那畫完了,她一定要出去覓當地的美食。
如果是在家,睡醒之后,一定要吃上熱乎可口的飯菜。
兩人相處三年,辛云半開玩笑地說,高君識就像她的親弟弟,像她的家人,她對他是不設防,全然的信任。
她的畫作在外面賣了多少錢,辛云從來不過問。
高君識給她多少錢,她就接多少。
高君識洗菜的手頓了一下,似想到什么,將東西放下。
他邁動著長腿,朝辛云的臥室走去。
果然,窗簾拉得很黑,而房門主人連關都沒有關。
如果不關房門,他做飯的聲音勢必會驚到了辛云。
高君識剛想關上門,結果卻發現辛云連被子都沒蓋,人如孩童一般,是直接趴睡的。
辛云嗜睡如命,她的畫這么值錢,賺這么多的錢,辛云的最大愛好,卻是去各國各城的五星級酒店大睡。睡夠了,才會出去逛。
高君識略猶豫了一下,然后入內,準備替辛云將被子蓋上。
辛云翻了一個身,白色的吊帶長裙,肩帶滑落,露出圓潤肩頭。
高君識目不斜視,將被子給她完全蓋住脖子以下的位置,連兩只不安分的手也給蓋得嚴嚴實實,才滿意的退出,準備做一頓豐盛的午餐,讓辛云起來就有得吃。
*
亞盛集團
寧遠如沐春風,雷剛剛上來迎接,寧遠將一袋喜糖扔給他。
“我結婚了,替我發給大家。”
他的屬下職員也有五十幾人,以后會越來越多的。
這些跟著他的,將來算是元首。
他結婚了,自是不必瞞著各位。
雷剛一臉懵圈,向來機靈有眼力勁的他,真的沒理解老總扔下來的重磅消息,什么結婚了?
公司里的那些職員,也是明里暗里打聽套近乎,想知道老總到底有沒有女朋友,女朋友何方神圣。
他怎么知道!
他也沒有二十四小時貼身跟著。他跟其他職員一樣,到了該下班的時間,寧遠就放他下班了。
平常上班時間,也沒見寧遠讓他聯系餐廳訂餐,跟佳人約會,也沒有叫他買花送給誰。
他也不知道!
現在,說結婚了?
寧遠臉上笑意冷了一分:“還不快去,傻站著做什么?”
“哦,馬上。”雷剛領命。目光下意識掃過寧遠的手,看到了無名指上戴著的那枚戒指,像征著結婚的戒指,真的?!
雷剛走到各部門,因為是老板的喜糖,又是親自下的指令,雷剛沒有假手他人,親自一個個的派送。
“雷特助,你結婚了?”
“不,這是寧老板的喜糖,請大家沾沾喜氣。”
瞬間大辦公室里鴉雀無聲。眾人驚疑不定,他們聽錯了嗎?
喜糖一一發下去,女職員都想哭暈在廁所。
男職員松了一口氣,有機會了。妖孽老板終于結婚了。
財務的內線電話響起:“今天每人發八百八十八塊錢紅包,因為我今兒結婚,高興。大家同喜。”
不管你什么職位,多了他不是沒有,不發,全部八百八十八塊。
……
*
臨近中午,辛云是被自己餓醒的。
從前天晚上到今天,她都沒吃過東西,畫完畫只喝了一點紅酒,這會人就算再困頓,胃已受不住,身體提出抗議。
辛云一腳踢開被子,慵懶隨意地伸了個懶腰。
鳳眸漸漸睜開,人還是有些懵懂。
打著哈欠,及腰的長發,瞬間如瀑布般垂下,隨著她走路的動作搖曳著。
門一打開,食物的香氣瞬間撲面而來,辛云只覺得肚子咕嚕咕嚕在叫。
高君識穿著白色的連帽衛衣,藍色牛仔長褲,側顏俊美非常,年輕陽光充滿活力,就像那些學姐最喜歡的低年級的美好學弟。
辛云一時有點恍惚,看著高君識彎腰將一盤小炒肉放在餐桌上。
似是察覺到身后的動靜,高君識看過來,眼眸瞬間帶笑:“大云云,你起來了?”
“嗯。”辛云走過去,隨手拈起一塊小炒肉放進嘴里。味道咸淡適中,肉脆而不柴,焦而不老,口感鮮嫩。
她的目光掃過桌子上其他菜,有點流口水了。
以前她想包養許渺渺,是不可能的。
現在,有了高君識,好像包養一個高君識也不錯啊。真的雇傭他當助理,是撿到寶了。
她吃飯本就挑,高君識的飯菜,做得很合她的口味。
看著辛云像個貪吃的小孩子一樣,高君識并不制止,嘴角卻淺淺的掀起了一抹弧度,很快,又恢復了平常高冷的模樣。
“行啊,君識,你做菜的手藝真的沒法說。要不,你也別在外面住了,跟我住一塊得了,每天一日三餐,你都負責。”
高君識全身微僵了一下,拒絕:“辛小姐,我是你的助理,不是你的保姆。”
“好吧,委屈你了。那畫你看到了,不急著拿走嗎?”
“去洗個手,先喝碗湯。”高君識替辛云盛了一碗湯,說道,“吃了下午再去也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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