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永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嚇過之后,人平靜下來,連忙手忙腳亂去關電腦。
結果根本沒任何反應。
祝永興沒辦法,只能把電源給斷開了。
祝永興站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結果卻嚇出了一身汗。
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很刺耳的鈴聲。
祝永興連忙接起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聲音傳來,十分好聽,但他聽了臉色卻一變。
“祝永興,我是寧遠,就在你們家樓下。你下來吧。如果五分鐘后沒見到人,你的電腦,甚至你公司的電腦里的所有文件,都會毀于一旦。這不是你想看見的吧?”
祝永興恨得牙癢癢,他最討厭被人威脅了,但卻不能不吃這一套。
祝永興沒跟家里人住一塊,住的地方離公司不遠,他的同事都不知道他住哪里,也不知道寧遠是怎么找到的。
快速下了樓,寧遠就站在那里。
一眼,祝永興就認出來了。
這個男人還是長得這樣玉樹臨風,個子極高,他得仰著頭才能看寧遠。
寧遠走過來,祝永興下意識后退了幾步。
以前的記憶可不太美好。
結果寧遠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上前摟著祝永興的脖子,不容他反抗,帶著祝永興往前走。
祝永興嚇得腿直發抖,過去的記憶還在腦海深處。
“寧遠,寧遠,你別動手,我是鬼迷心竅,我再不敢對許渺渺出手了。我以后見到她我一定繞道走。”
寧遠驚訝地看向祝永興,他還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祝永興就嚇成這樣,沒勁。
寧遠松開祝永興,拍拍他的肩膀,力氣這樣大,差點把祝永興的肩膀拍掉了。
他覺得里面一定被拍紅了。
“怎么,我們是校友,見了面,去喝兩杯么?”
“不用不用,我明天還要早起趕一個工程。”
“是么,那我也不用勉強你了。”寧遠眸光卻猛然一變,神色冷厲:“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也不計較。如果過去那件事情我做得過火了,我現在誠懇地向你道歉。以后你跟我和渺渺都各走各路。我不希望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再有什么不愉快的記憶,可以么?”
祝永興連忙點頭。
黑客在他的認知里,只存在于網絡影視和人的意yin中,但沒有想到,寧遠卻能請到真正的黑客來黑他的電腦。
若真的盯上他了,他連工作也保不住。
祝永興那一點點的不甘,早就消散了。
他人一清醒了,突然就發現自己以前是鬼迷心竅了吧。
“好,想通了就行。那就這樣,再見。”
寧遠揚長而去。
祝永興腿一軟,發現自己很沒出息的坐在地上了。
*
許渺渺因為感冒吃了藥,晚上睡得比較早。
寧遠回到家,洗了澡穿著睡衣上床。
許渺渺像是感覺到他回來了,翻了個身,眼睛閉著,手卻搭上了他的腰。
寧遠伸出手輕輕碰了碰許渺渺的臉頰,也伸手將許渺渺摟在懷里,睡了。
*
轉眼就到了一月中,事務所反而更加忙起來了。
今年過新年在2月6日,他們放假估計也要等到農歷二十七,八左右。
事務所里基本都湊不到一塊去了。
今天不是這個出去了,明天就是那個出去了。案子多了,大家忙著累歸累,但都挺有奔頭的。
許渺渺剛從法院出來。
這個案子仍然辯贏了。
男人伸手跟許渺渺握手,向許渺渺表示感謝。
司宇腳步匆匆,剛一出來,就跟許渺渺打了一個照面。
上次那個女人,美人,男人總是會多看幾眼。
“許律師,這次多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這錢就拿不回來了。”
“好說好說,記得幫我們許誠事務所介紹客戶,多多推廣。”
每次許渺渺都不忘記打廣告。
司宇本來要走的腳步頓住,許誠事務所,許渺渺?
姓許的律師,他記得只有一個。
司宇的目光十分直接,帶有一些侵略性。
這樣的目光看人有些失禮了,許渺渺察覺到了,但也只是淡漠掃了司宇一眼,然后移開視線。
小凡見許渺渺居然無視自家大老板了,不由捏了一把汗。他們的上司司宇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一枚,身材也極其陽剛健美,三十剛過,既年輕,又透著成熟男人的自信與魅力。
當時公司里新來的那些女職員,誰不被司宇的外在魅力給打動過。
只是接觸了之后,發現上司的性格實在是過于糟糕,才將喜歡變成了吐槽。
“你好,許律師。”司宇開口了。
許渺渺停下腳步,目光清明看向司宇,眼里有著探詢之意,她是真的不認識司宇。
小凡覺得許渺渺這腦子怎么長的,知己知彼百戰不勝。
他們正宇就是律師界的風向標,是律師界的標桿以及傳奇,她居然不認識司宇?
“你好,你是?”許渺渺開口問。
對方是同行。
同行既是冤家也是朋友,冤家宜解不宜結,所以,她當然也不想跟對方結仇。
“我是正宇事務所的司宇。”司宇開門見山。
許渺渺眼里有些吃驚,司宇?那個司宇?
許渺渺笑了笑:“久仰大名。”
“彼此,彼此。”兩個人都很冷淡,許渺渺的眼里是清明,小凡卻覺得大老板像是有點不悅。
在不悅什么呢?
“一會去哪?正好午飯時間了,不忙的話,我請你吃一頓飯。”司宇開口了,小凡的下巴都要合不攏了。
摳門精司宇要請人吃飯啊?
謝雨在旁邊悄悄看了一眼司宇,再看了一眼。
長得可真好看。正宇的名聲是如雷貫耳。當時她是想投正宇的,結果不知道怎么的,一直沒收到面試通知,后來才來了許誠事務所。
“謝謝了。無功不受祿,還是算了吧。”許渺渺拒絕了。
“你以為我是以正宇的律師名義請你吃飯?不是。我是感謝你。你送了一個老人去醫院,給了她一張名片,那個老人,就是我的奶奶。”司宇拿出那張名片。
許渺渺聞言,下意識關心地問:“她怎么樣了,后來沒事了吧?”那天她也趕著出庭,將人送到門口,拜托給揚帆之后,就走了。后來揚帆說她的家人也及時趕到了。
小凡看過來,原來還有這么一回事啊。
他們老大雖然摳,但也是有恩必報的類型。
“這是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你奶奶已經感謝過我了,吃飯就免了啊。”
“許律師,可能你不清楚,如果你去打聽,你就知道了,我司宇從來不喜欠人人情。還是說,你想著利用這次的人情,下次法庭對上的時候,請我們律師放你們一馬。呵,這是想都別想的。”司宇說話有點不客氣,冷冰冰的。
許渺渺無語了。哪有這樣請人吃飯的。說得她不去,就好像是逼對方要欠人情一樣。
“你放心,他們也都去。”四個人。
謝雨紅著臉,低聲跟許渺渺說了一句:“許律師,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跟司宇接觸,可以學到一些東西。”
再推辭就是矯情了。
許渺渺應下。
兩輛車往前開去。司宇在前面帶路。
車子拐進一個小巷子里,繼續往前開,然后,司宇停了下來,許渺渺也將車停了下來。
許渺渺和謝雨下了車,看著周圍,覺得十分陌生。Z市還有這樣的地方所在?
“你們有沒有什么忌口的?”
“我們隨意。”
往里走,一個四合院的院子,門敞開著的,青磚白墻,地板路是石頭拼就而成。
許渺渺好奇地看了一眼四周,總覺得像是進入了另一個時代。
進了里面,發現院子里擺了幾張桌子,桌椅都有一種舊時代的感覺,很是古樸。
謝雨砸舌。司宇大手筆啊,居然請許渺渺在這里吃飯。
“現在冬天了,吃羊肉比較合適。這家的羊肉都是當天現宰的,十分新鮮。不用擔心,上菜也很快,最多半個小時。”
顯然司宇是這里的常客了。
許渺渺覺得司宇這也有點大手筆了。她跟司宇并不熟,結果非要帶他們來吃特色菜。
來都來了,要走也走不了了。
許渺渺拿出筆記本電腦,放在桌子上,開始整理今天出庭的記錄。另一些更瑣碎的就由謝雨來處理。
“不介意我做點公事?”許渺渺問。她跟司宇也真的沒什么聊的。
司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于是這樣一個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里,許渺渺在看著筆記本電腦,她眉眼低垂,溫順無比。五官姣好,讓人移不開眼。
謝雨性格本就比較外放,很快就跟司宇也混熟了,一口一個司大哥,問了司宇很多問題,整個迷妹的樣子。
司宇態度不冷不熱,有問必答。
他的目光落到許渺渺的身上,又快速移開。
很快,半個小時之后,一大盆白色陶瓷盆裝著的羊肉就上桌了,香氣四溢,讓人食欲大動。
司宇將一次性手套分給大家。
那里面的骨頭宰得都很大塊,得用手,不然根本不方便。
謝雨犯了難。
她是淑女哎,而且是在崇拜的偶像面前,想想自己拿著一大塊骨頭啃著的畫面,真不忍直視啊。
小凡覺得自己的老大真的是奇葩。跟女人吃飯,應該是西餐廳的氛圍更好吧。
司宇拿起一根羊骨開啃。
他長得好看,舉止并不粗魯。
許渺渺也不矯情。她對美好的食物來者不拒。
謝雨看著許渺渺,再看看司宇,視死如歸拿起一根骨頭。
吃完了,許渺渺去洗手。
她站起身來,對司宇說:“多謝款待。”
司宇看著許渺渺,總覺得這個女人是一個謎。
這一頓午飯,謝雨吃得最少,許渺渺吃得可不少,反正她不會虧待自己的胃。
好胃口好身體,擁有的時候就該珍惜。
“許律師~”見許渺渺要上車了,司宇叫住了她。
許渺渺不解地回頭,司宇卻笑了笑,說:“沒什么。”
兩人就在巷子口各上各的車,各自分開了。
謝雨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憐兮兮地說:“許律師啊,你居然吃得下啊。司宇,我的男神,怎么能請女孩子去那個地方吃東西呢?”
許渺渺就笑,她也想不通。也許是有才華的人,行為做事,才更讓人想不通吧。
許渺渺本來以為她跟司宇的交集就這樣就結束了,卻沒想到還有后續。
她自己也沒想過,當初隨手一幫的老人家,居然是司宇的奶奶,實在是無巧不成書啊。
而車里,司宇坐在車后座閉目養神。
他不喜歡開車,只要有人在,一般開車的人,不會是他。
小凡在前面開車,車里很是安靜。
司宇坐在車上的時候,不聽音樂也不讓別人聽。
所以,每次幫司宇開車的司機,都覺得很無聊。司宇上了車又不愛說話。
想了想,小凡還是開口了:“司總,要不我們請個私家偵探調查一下許律師的背景?”
小凡覺得老板對人這么感興趣,調查一下也沒什么壞處。
不管是私人感情還是競爭感情也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司宇的眼睛倏地睜開,眼里眸光冰冷,冷冷吐出兩個字:“多事。”
車里本就沒開暖氣,開的冷氣,因為司宇嫌冬天開暖氣車內悶。本就冷的空氣似乎又下降了兩度,小凡乖乖地閉上了嘴。
沒一會,司宇的聲音就傳來了:“你可以整理一下近期許誠事務所接的單子和成績。”
“是。”小凡松了一口氣。
*
“許律師,你終于回來了。現在有一個案子,有點棘手。我們接不接?”
肖薔見許渺渺回來了,立即迎了上來。
她是主管刑事案件的。但因為年底了,到處都不太太平,她手上的案子已經堆積得滿滿了。這一個案件如果接了,只能贏不能敗。她想看看許渺渺的意見,如果接了,多半也只能許渺渺出庭。
許渺渺眼底有著青色。中午跟司宇一起去吃飯,中午沒時間睡了。
她放下手里的公文包,說:“肖律師,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把臉。”
她站起身,去了洗手間洗了一把冷水臉。
回到辦公室,許渺渺的精神勁又起來了。
她化著淡妝,回到辦公室也只淺淺補了一點妝。
補了妝后,許渺渺的氣色看起來更加好了,人也很明艷萬分。
肖薔看得有點失神,還是許渺渺喊了兩聲,肖薔才回過神來。
“是這樣的,你看看這個案子。原告是被害者的父母。如果你接了這個案子的話,可以去警局取證。我手上能了解的資料就這么多。對方是打電話過來的。如果你同意的話,他們下午就會過來簽委托書。”
許渺渺看著資料,神色冷靜,只是看著分尸,兩個冰箱上下三層藏尸的時候,眼眸微微動了一下。
案件十分的惡劣。
夏榮和勞敏這一對年輕的小夫妻,男的二十八,女的二十六。兩人結婚兩年,都是本市人。最近一年,勞敏的父母都見不到女兒了。
每次叫女兒回家,女兒都不接電話,只是發消息告訴他們,因為要孩子,所以,沒有時間回家。
前三個月,勞敏的消息稱,她已經懷孕了,因為懷相不好,很辛苦,有流產的跡像,醫生建議她要臥床休息。
結果勞父勞母每次來看女兒,要么被拒之門外,要么有一次進來了,但女婿夏榮卻說,勞敏正在睡覺呢。
勞母輕輕開了房門進去,看到女兒果真在睡。
但有一天,勞母和勞父越想越不對勁,他們以要照顧女兒的名義,要求住進女婿家,卻遭到斷然拒絕。
而一次閑聊中,勞母聽到網上盛傳的殺妻案,心里一個咯噔,當天就報了警,直接闖進了女婿家,發現自己的女兒早就不在人世了。
兩老只有一個女兒,哪里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他們的訴求很簡單,要求判夏榮死刑。”
許渺渺聽了,只覺得心情沉甸甸的。
“你回個電話吧,這個案子我接了。”
下午,勞父勞母都過來了。
兩老人受到沉重打擊,臉上被愁容覆蓋,精神不振。
辦公室外,還在公司里的木青青聽到里面傳來痛哭的聲音,老人的嚎啕大哭,讓人心碎。
不過不該打聽的她們都不會打聽。
許渺渺親自將人送到了樓下。
她看著兩老人攙扶著離去,突然就想自己的爸爸媽媽了。
當年高綺知道許若藍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時,想念她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痛苦呢?
所以,那時她的痛苦和糾結,許渺渺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高綺愛她,也曾愛過許若藍。
現在許若藍真的是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了。
她不問,如果高綺真的還對許若藍留有一席之地,她也不去爭。
只是,現在真的想高綺了。
那兩老失去女兒的痛苦,深深刺激到了許渺渺。
下了班,許渺渺罕見的沒有加班,給寧遠打了一個電話,她就回許家去了。
高綺知道許渺渺要回來吃晚飯,早就吩咐傭人多準備點許渺渺愛吃的。
她還給許渺渺準備一些零食,上班的時候,喝茶的時候可以吃。
高綺今天也是推了公事,早早在門前等著了。
聽到圍墻外過車的聲音,高綺就以為是許渺渺。
后來她干脆就直接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圍墻外的鐵門處。
一月的風有些大。他們住的地方又是依山傍海的,冬天的冷風呼呼的吹著。
許開誠過來給高綺加了一件披風。
“阿綺啊,渺渺沒那么快到,她回來之前不是給你電話了嘛。”
“我算著快到了。”
“萬一堵車呢。”
“行了,你別管我了,你要么在這里陪我等,要么就進去,別嘰嘰歪歪的了。”
高綺難得不耐煩。
話說完,她又立即道歉:“老公,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我剛剛不該這樣對你說話。”
“沒關系,我都懂。”
于是許渺渺將車停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的親生父母就像兩個孩子一般在等著她,翹首以待。
許渺渺將車靠邊停了,投進了高綺的懷里,喊了一聲:“媽,爸。”
許開誠伸出手將母女倆一起擁入在自己的懷抱里。
“渺渺,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許渺渺在高綺的懷里蹭了蹭,搖了搖頭。
她就是想抱抱高綺,想看看父母。
如果不是她從小夠努力夠優秀,她就沒有機會站到電視臺去舉行比賽。如果不是因為夠優秀,她得不到獎,那么就跟高綺永遠沒有相遇甚至相認之日。
今天那案子對她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所以,許渺渺現下只想好好待在媽媽懷里撒一下嬌。然后,她會蓄滿了能量,正義終將戰勝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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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結束,明天見啦。估計要上班的基本都上班了吧。短暫的休息,應該元氣滿滿恢復啦,又或者對這假期還意猶未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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