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渺渺看向謝雨,謝雨的眼睛都紅了,眼里有著氣憤有著不解。她比許渺渺還小了兩歲,許渺渺卻覺得謝雨像是比自己小了很多。
也許是因為她經歷的比較多吧。
許渺渺淡淡地說:“律師的職責是什么?在法庭上最大限度的維護委托人的權益,達成委托人的所愿。”
就這樣一句話,這樣篤定這樣自信,卻又這樣淺顯又直白,直擊中心。
謝雨愣了愣,若有所思,沒有再說話。
許渺渺的言外之意,所有的感情都是白費,達成職責所在,才是關鍵。可是人又不是機器,有各種情緒的波動,不是很正常嗎?
許渺渺顯然并不想再多說。她自己有自己的考量。
她自己的行為作事,并不需要一一對別人作解釋。
許渺渺帶著謝雨又跑了好幾個地方。
許渺渺對謝雨還是欣賞的,她有心栽培,謝雨又豈會不明白。
她以前不是沒在別的地方工作過,但像許渺渺這樣不藏私的,是少數。
因此,謝雨是隨時觀察著許渺渺的一言一行,留心著她跟人打交道問話的方式,以及問話的內容。
最后,許渺渺才把車開到4S店去,跟謝雨打的回了公司。
“許律師,有人找。一位姓郭的小姐,我已經讓她在會客室等您了。”
“好的,謝謝。”許渺渺應道,然后先回辦公室將自己的文件資料放好。
“謝助理,今天的資料你整理一下,一個小時后發我郵箱。”
“好的,許律師。”謝雨連忙應道。一個小時!會不會太趕了一點。但不知道怎地,在她開車發生追尾之后,許渺渺對她還是跟從前一樣,可是卻像是比以前更加嚴厲了。
她難道不明白,她提出要開車的要求,作為下屬的她,是很難拒絕的,難道說自己不會開?本來她就會開,她說會開,也沒什么不對吧。
謝雨壓下心里的嫉恨與惱怒,還有不甘,去忙去了。
許渺渺往會客室走去。
會客室的門半掩著。
許渺渺輕敲了一下門,然后推開門朝里走去。
落地玻璃墻那里,站著一個高挑的女人,背影氣質絕佳,穿著不俗。
聽到腳步聲,郭雅香回過頭來,兩人四目相對。
許渺渺神色/情冷,郭雅香卻是一愣。
她本以為寧遠的相貌已是上乘,世間已少有女子能夠襯得上他的美。
現在卻發現自己錯了,眼前的女人也是世間少有的美女,更主要的是,她的美,不是那種嬌弱需要憐惜的美,而是透著自信張揚與野性難馴。
這樣的女人,非一般男人可以把握得住。
許渺渺看了郭雅香幾眼,長得還不錯,也很年輕。
她向郭雅香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嘴角揚起職業性的微笑,臉頰的兩個梨渦楚楚動人。
“您好,我是許渺渺,聽說您找我?是有什么事需要律師委托嗎?”
郭雅香拉開椅子坐下來,坐姿極其淑女好看。
許渺渺坐姿透著點漫不經心。
郭雅香挑剔的看著許渺渺的一舉一動。剛剛那一晃眼,有一種見到大家千金的錯覺,現在看許渺渺坐姿如此隨意,郭雅香暗想,果然自己賜剛那一眼是錯覺。
像許渺渺這種,不過是命好又長得漂亮,遇到了寧遠,靠著男人發家。
“你好,我叫郭雅香,這是我的名片。”郭雅香將名片遞給許渺渺。
許渺渺看了一下,上面的頭銜不錯,年輕有為,女中豪杰。那個服裝品牌從辛云的口中,她有得知過。
“我準備在Z市也開幾家分店,屆時需要律師跑動這一塊,希望能跟貴司合作。代理費好說。”郭雅香直明來意。
許渺渺點點頭:“我們的榮幸。”
不過,她心里有一種直覺,覺得郭雅香的來意并不是這個。
果然,郭雅香接著說:“我聽阿遠說自己結婚了,我還不太相信。不過見到你本人,我就能理解了。若我是男人的話,有許小姐這樣的嬌美女朋友,我肯定也是想早早娶回家的。”
阿遠?叫得還挺親熱。
許渺渺終于反應過來,郭雅香是誰了。
小報新聞上,寧遠緋聞事件的女主角。
許渺渺那清冷無波的臉上,終于起了一絲絲波瀾,但很快又趨于平靜。
“不過是阿遠偏愛罷了。”許渺渺淡淡地說。
她低頭頻看手表,以此來表達自己對這一場談話的不耐煩。她不管郭雅香想做什么,反正總是不能如愿。
寧遠這人她比誰都清楚,不待見的話,絕對不會跟人不清不楚,粘粘乎乎。
郭雅香可能就是在寧遠的手上沒討到好,才來到她這里了。
許渺渺對寧遠微微帶了點嗔怨。就說了,男人長得太好,也是一個麻煩。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花癡的人。她跟寧遠在一起,也從來不是因為寧遠的長相。
她唯一花癡過的人,就是自己的媽媽高綺。
如果不是寧遠長得太過好看,哪里會有這些蜂蜂蝶蝶來惦記!
郭雅香暗笑,這就沉不住氣了?
她還以為許渺渺能有多高明呢。
“那天晚上,我跟阿遠見面,不是媒體報道的那樣。那天我們就只是站在門口說了一句話。”郭雅香開口解釋道。
但,無異于在熊熊燃燒的灶上又添了一把火,誰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好心。
許渺渺眼里有一些訝異,像是不明白郭雅芳在說什么。
郭雅芳捂嘴:“我以為阿遠有跟你說。對不起,你就當我什么都沒說。”越是這樣,偏越勾起人的好奇心。
但,對面的許渺渺,偏不為所動,神色清淡,說:“你說完了?”
郭雅芳本欲拿出手機順勢給許渺渺看那相片的手,頓住了。
許渺渺起身,說:“如果你真的想跟寧遠有點什么,你就去。別來我這里找存在感。”
她時間很寶貴的,不想浪費在這上面。
郭雅香臉上笑意不減,這就惱了?
“許小姐,我想是個男人就應該知道該怎么選。我們郭家在A市不說數一數二,但也是名流圈中排得上名號的。我沒想過要跟阿遠結婚什么的,當然,如果他愿意的話也可以。若是他愿意跟我短暫交往一段,你們律師事務所的案子,由我來安排客源。而阿遠的人脈圈子,會因為我,而貴不可言。”郭雅香說得不疾不徐。
許渺渺一眼看過來,那一眼奇怪不屑憐憫,甚至像看神經病?
郭雅香被這一眼看得惱了,后來,當她得知許渺渺的真實身份時,才終于明白許渺渺為什么用那樣的眼神看她,她原來是自取其辱啊。
“郭小姐,請吧。”許渺渺做了送客的手勢。
郭雅香臉上仍然有著矜持的笑意。
不高興了?不高興了最好,回去就鬧吧。
跟寧遠鬧得越兇越好,甚至不可開交最好不過。
這樣普通家境的女孩子,有著所謂的自尊心。到頭來,還不是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送走了郭雅香,許渺渺回到辦公室給寧遠打電話。
“阿遠,麻煩你以后在外面,少給我犯桃花。那個郭什么都來公司找我了。還叫你阿遠!”許渺渺抱怨道。
寧遠一愣,眼里閃過一抹厲色。郭雅香這女人,也真是不識好歹。
寧遠馬上好聲好氣地哄道:“老婆,我冤枉啊。我規規矩矩的。要說有桃花,應該是你吧。我老婆大人最美最好看,天上地下舉世無雙。要不,我在自己臉上割兩道疤,我成了寧二疤,誰還會看上我。”
許渺渺被他逗得噗嗤一笑,一點點的不舒服很快煙消云散。
她知道寧遠不會跟別的女人有些什么。
可是那郭雅香好大的臉,都找到她公司來了,說心里一點堵都沒有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木頭人。
“行了,你給我收斂點。真的被別的女人睡了抱了,你別回來碰我了。”
“我保證我發誓,老婆大人,我不會給別人可趁之機的。”
雷剛進寧遠的辦公室,就發現寧遠正對著鏡子,上下打量自己,冒似很苦惱:“長得這么帥也是一種煩惱啊。雷特助,有沒有把我變得丑一點的方法?”
雷剛要絕倒了,這樣自戀的老板,他也是平生未見。
“寧總,網上有一句話,叫做一肥毀所有。要不,你變肥一些?”
寧遠嫌棄地看向雷剛:“變肥?那跟一個球一樣,到時渺渺會嫌棄我的。還有別的方法嗎?你下去給我找一下。”
于是,有人找雷特助的時候,發現雷剛正在瀏覽網頁,赫然是搜索:如何變丑,變丑的一百八十一式……
職員見鬼一般看向雷剛,雷特助雖然很有陽剛之氣,但跟美男沒一點關系,再變丑點,還能看么???!!
*
許渺渺想到周日下午的高爾夫之約,給辛云打了一個電話。
“云云,小晴晴也答應我了,周日去金山高爾夫球場,你也一起吧。不要推拒,不要躲懶。”
辛云癟了嘴:“好吧,我去就去。到時我看你們打。”年底了,她懶得動了,不想畫畫了。有靈感的時候還是會動的。
就是,年底一些活動不得不出席。
辛云周六晚上就有一個宴會要出席。
答應了許渺渺,辛云就決定,大不了周六那天晚上,她少喝一點酒好了。
跟辛云也約好了,許渺渺專心忙著工作。
夏榮殺/妻/藏/尸案會在五天之后開庭,周日那天,就當先去散散心。
所以,在此之前,工作的事情要做好。
轉眼到了周六的晚上,許渺渺還在公司里加班。
到年底,事務所忙得不可開交,大大小小的案子,全部湊在一塊,每個人都恨不得能分出第二個第三個自己來,可以把那些瑣事都處理完。
反倒是辛云,小日子最近過得不要太清閑。
她今年年底的收益很好。賣畫得來的錢,高君識都拿去投資了。前天才告訴了她一個數目。
辛云砸舌。辛父辛母都是做生意的,辛云耳濡目染,多少會受到一些影響。
所以,她沒有藝術家的清高,一些場合該要出席,她都會出席。這也是一種營銷的手段。
好的藝術家,也要是一個好的生意人。
定制的禮服,是高君識負責的。
造型會所里,辛云換上了那件晚禮服。
辛云海藻般的黑色長發滑落胸前,一襲黑色晚禮服,長及腳踝,圓領無袖,全身無一暴露的地方,就連裙擺都無開叉,卻將辛云的身材勾勒得極其完美,透著天然的魅惑和性感。
黑色映襯著辛云的肌膚如雪,在淡淡的燈光下宛如盛開的白蓮,唯一露在外面的兩條藕臂在黑色中綻放無聲的誘惑。
還沒有上妝,還沒有戴上配飾,就只是穿了這樣一件晚禮服的辛云,就已驚艷得讓人移不開眼。
化妝師饒是看多了美人,也被辛云的美勾得七魂去了六魄。
高君識看著辛云,這女人穿上這衣服比他想像中還要美。她的目光掃過來,看到他,對他露出無聲的笑容,高君識全身像是被這笑容給擊中了,一僵。
突然有點后悔,她這樣的美,想藏起來自己一個人看。
辛云拎了一下裙擺,向他徐徐走來,展開魅惑笑容:“小識,我美不美?”
高君識淡淡移開目光,對化妝師說:“把她的頭發做一個一次性卷發,要大波浪那種。”
效果出來,辛云的美,要多妖冶有多妖冶。
高君識拿出來一串鉆石項鏈給辛云戴上。
然后,上了妝的辛云出了造型會所,那些圍觀的有錢女人,都來問造型師,指定要辛云身上的那條裙子,卻被造型師回道,不是他出手的。
造型師若有所思,一個經紀人,居然有這樣大手筆?
高君識給辛云打開車門,伸手擋住她的頭頂。
辛云回以一笑。她的小識,就是這樣貼心呢。
若將來小識的女朋友了,結婚了,那該如何是好。
辛云今天亮相,注定是驚艷全場的。
原來美人不但有才情,外表也是美的。
辛云這幾年美得更是動人心魄,那由內而外的氣質,是那些想模仿她的人模仿不來的,只能模仿到一點皮毛而已。
高君識不過是走開一會,辛云就已經跟一個男人聊得熱火朝天,笑得花枝亂顫。
別人都以為辛云找對像,會是要挑對方的身世,考慮經濟條件等外在條件。但事實上,高君識很清楚,辛云活得比較率性,只注重眼緣。
眼緣好了,對方是一窮二白她也愿意,眼緣不合,億萬富翁她也不嫁。
“小識,我跟你介紹,這位是……”
辛云喝了酒,明顯酒喝得還不少。她本就白皙的兩頰,飛上紅云,眼神有些迷離。一些男人的目光已赤果果的看過來,像是考慮今天晚上,誰能成為辛大美女畫家的入幕之賓。
還沒等辛云介紹完,高君識已伸手牽住辛云的手,將辛云拉過來,納入自己的守護范圍內。
“不好意思,辛小姐喝醉了,我得送她回家了。”
辛云要掙脫:“我沒喝醉呀,我哪里喝醉了。”她走得還那樣穩。
可是高君識今天卻像是不容抗拒一般,一直拉著她出了宴會廳。
冷風吹來,辛云穿著晚禮服有些單薄,不由抖了一下。
進宴會前披在身上的白色披肩,早已不知道落在哪里。
高君識將西裝外套脫下來穿在她的身上。
辛云只覺得暖意襲來,全身也好像被高君識的氣味所包裹了。
辛云攏了攏衣服,冷風一吹,人好像清醒了兩分,但也只是一瞬。
“小識,沒想到你看著瘦,但你的衣服穿在我身上,還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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