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太太在身邊見女兒這個嬌羞樣,心念一動。
蔣女士這人,是最和善的。誰成了她的媳婦,那就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只可惜,今天揚帆是帶著女朋友來的。
“還是要馬上送去醫院打狂犬疫苗。”
高綺這心里對史依云多了幾分喜歡。不知道怎么的,她對史依云很是親近,史依云也像是這樣。
“依云啊,我先安排人送你去打疫苗,過年的時候,記得來我家拜年啊。”
“好。謝謝高姨。”史依云甜甜地笑道,乖巧地離開了。
離開之前,她不停往揚帆那個位置張望。
肖薔不知道何時站在揚帆身邊,看著史依云,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我看那個史小姐對你很有興趣。”
揚帆訝異:“肖薔,你想多了。我又不像寧遠一樣長了一張俊逸非凡的你,人見人愛。”
肖薔酸溜溜地說:“你笑起來多好看的。以后不準對別人這樣笑。”
揚帆聽了笑笑。
肖薔看著揚帆的目光落在許渺渺的身上,心里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這份感情是她先開始的,她知道揚帆也許是不討厭她,但也僅此而已。
狗的事情,只是一個插曲,很快就平復下來。
晚上的宴席開場禮,是由高綺和許開誠這場主人翁先領舞起跳,寧遠和許渺渺也加入其中。
許渺渺在國外就已惡補過一些社交場合必跳的舞蹈。
在場的人,也有之前許若藍的好友,或者呢,是出于嫉妒,覺得許渺渺就算是許家千金,可是是在市井長大的,能跳什么舞。
所以,當他們一中年一青年兩對夫妻起跳的時候,當人有人在心中暗暗看笑話,認為許渺渺應該會出丑。
而且寧遠也是。寧遠被人認定是那種吃軟飯,看中妻子身份才結婚的類型。
只是,當他們隨著音樂自然滑入舞池中心時,所有人的視線,一開始還在高綺和許開誠的身上,慢慢就被許渺渺和寧遠給吸引了。
他們兩人身材很相配,顏值很相配,最主要的是,彼此看著對方如此專注,似乎根本看不到別的人。
寧遠嘴角含笑,許渺渺也帶著笑容。
“如我所愿,終于能和你跳一場開場舞了。”
許渺渺低聲回答:“哼,是誰當初還生氣呢。現在可好了吧。”
“噓,專心一點,萬一出糗了丟的可是你許家大小姐的臉。”
“誰在乎。我不在乎,別人說什么,那就傷害不到我。”只不過,許渺渺還是安靜了下來。
她現在代表的不只是她許渺渺,而是許家。她的一舉一動,都要對得起許家大小姐的名號。
一曲畢,掌聲雷起。
一開始還想著看熱鬧的眾人,早就被這兩道身影給折服。
……
到了晚上九點,來賓陸續離席,偌大的度假山莊漸漸安靜下來。
許渺渺和許立果幫著收尾。
今天的表現高綺和許開誠看在眼里,自然是心里頗感安慰。
兩個孩子都是好的,都能撐起一片天。
如果哪天他們夫妻倆不在,發生了意外,就算公司垮掉,他們也不在乎了。至少許渺渺和許立果能夠獨立自立,養活自己,就已足夠。
許老爺子倆老也只是亮了一下相,很早就回去了。
現在許老爺子仍然是在大學里任教,許老太太也仍然在跳舞。八十多歲的他們,看起來最多七十,比同年人年輕很多呢。
今天許立果比較失望。
他將西裝外套扣子解開了,頭發也弄亂了。
許立果的頭發本來弄了發膠的,梳得一絲不茍。現在弄亂了,年紀顯得還小一點。
他忘不了那個女子。他到底愛上的是人還是鬼?
*
轉眼就要過農歷新年。
許渺渺和寧遠這幾天已經搬到許家別墅居住,跟高綺夫妻住在一起。
家里非常熱鬧。
許宏厚清凈慣了,仍然和許老太太閉門謝客。
這幾天,許家的客人來往不斷。
很多人要拜訪許開誠夫妻,都要提前持拜貼,預約時間。
珍奇異果源源不斷的送進來,各種禮物許家收到手軟。
許渺渺跟著高綺,一一的登記。每家的回禮應該怎么回,都在安排。
寧遠和許開誠學著公司的生意經。老丈人和女婿相處得似親父子。
一新派一老派,兩人的思想交流相撞,又撞出新的火花。
許立果這兩天老在外跑。他的朋友不多。許立果跟一般的有錢世家子弟不一樣,喜歡的是各種戶外活動,以及科技航空這一些。
今天他跟朋友去了蹦極。
跟讀書時期不一樣,現在的許立果更壯實一點,白皙皮膚也比以前黑了一點,看起來更健康了。
“年底了你還有時間出來玩?”問話的是俞家子弟俞詞。
俞家的生意場做得比許家更大。俞家行業涉及很廣,醫藥,房地產,餐飲等。
俞詞眉眼如畫,像父親俞子敘。但五官堅韌,又像其母。
聽到好友的問話,許立果也問回去:“你呢?你不在家,你也有時間出來玩?”
“我不一樣,我有大哥二哥,我是最小的。當然有權利肆意玩耍。你們家你那姐姐聽說開的律師事務所,家業注定要落到你的頭上。”
俞詞得意洋洋。
他跟許立果年歲相當,活得那叫瀟灑肆意。
許立果恨得牙癢癢,哪壺不開提哪壺。
“好了,現在我們比一下,誰能最先到達終點。”
“比就比,誰怕誰~”
兩人玩了個盡興,俞詞接了一個電話,立即秒慫。
父親大人的來電。
俞子敘的聲音平靜無波,俞詞卻不敢放肆,老實受教。
“好,我知道了,我跟立果在一塊呢。”
將電話拿給許立果,俞詞說:“我爸的電話。”
許立果叫了一聲俞叔,跟對方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俞詞焉頭巴腦的,許立果不由好笑。
“你爸有這么可怕?”他見過俞子敘,明明長得很好看的,笑起來也很溫和。
像他就不怕許開誠。
嚴父這種詞,也許在以前那個時代比較常見。現在的父親多是能與孩子打成一片的。
俞詞說:“我得回去了。過年了同學聚會,你來不來?”
許立果搖搖頭:“我就不去了。年后我們哥幾個聚一聚吧。”
“那我先走了。”
“好。”許立果應道。
俞詞開著車下了山,往俞家別墅趕去。
許立果看著天色尚早,干脆將車隨意在一個山腳停了下來,信步走著。
天很藍,Z市是南方的海濱城市,根本也沒有真正的冬天。
今年可能又是一個暖年。
怕冷的一般穿一件打底,一件羽絨外套就足夠了。
許立果的夾克直接系在腰上。里面是一件黑色圓領T恤。露出來的胳膊有肌肉的。
那腰偏偏又很細。但T恤下的胸肌輪闊清晰可辨。
上山的女孩子忍不住偷偷看過來。
真是很美好的少年啊。
許立果早已習慣眾人打量的視線,絲毫不在意。
他雖然已經在運動過了,但體力仍然過剩。
他隨意走著,直到目光被一抹纖細身影給吸引。
許立果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了起來。
是她,是她,一定是她!
這一次是黑衣黑褲。本是愛美的年紀,她的穿著為什么卻這樣素淡?像是存心要把自己與這世界隔開,帶著遺世獨立的隔離感。
許立果的心怦怦直跳,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走近了,許立果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還從來沒有搭訕女孩子的經驗,被搭訕的經驗卻是很多。
走近了,許立果才發現,女孩子年紀不大,可能比他還小一點。容顏嬌美,身高目測一米六五左右。
她走得漫不經心,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然后,她像是被什么給吸引了,站在一邊,蹲了下去。
許立果慢慢走近了,像是怕驚擾到佳人。
他看到她蹲在地上,看一只蚯蚓。
蚯蚓這樣的軟體動物,大部分女生似乎都不太喜歡,她卻像是一個例外。
她從旁邊撿起一根棍子,猶豫了一下,似是下定決心,將蚯蚓往旁邊泥土的地方挪。
許立果常爬山自然是知道,一些蚯蚓在早晚貪涼時,從泥土里爬出來,結果到了水泥臺階地,就回不去了,往往是被曬干或者風干。
蚯蚓終于被她挑進泥土邊去了,蚯蚓爬啊爬,鉆了進去,得救了。
她像是松了一口氣。
許立果倏然開口:“其實人各有命,都是注定的。不過確實如果有人像你一樣伸手一把,一個小小的生命就得救了。”
她抬起頭看過來,眼神十分明澈,但卻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感。
許立果耳朵悄悄地紅了,向她伸出手,說:“你好,我叫許立果,言字旁的許,立正的立,開心果的果。”
唐心語沒動。
她知道眼前的男孩對她有好感。一個人的眼睛就看得出來。
他的耳朵都紅了,他甚至向她伸出了手,只是單純的要握握手。
他的眼睛真干凈,他的笑容真軟和。
唐心語相信,不管誰得到了這個男孩子的心,一定會有一份世界上最純潔的愛情。
可是,他能給的,卻不是她想要的,或者說,她已經要不起。
唐心語站起來,沒握許立果的手。
她點點頭,說:“唐心語。心臟的話語。”
“你的名字真好聽,我可以叫你心語嗎?”
唐心語不置可否。
“你一個人爬山啊?像你這樣喜歡運動的女孩子很少了吧。”
唐心語……
“還有啊,上次我在我遠哥公司的尾牙晚會上見過你,你穿的是白色衣服,你今天穿的是黑色呢。你喜歡黑白色?”
許立果沒話找話。
唐心語的眼眸動了動,看向他,還是沒答話。
許立果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本來晴著的天,不知道怎的,突然一陣狂風刮來,瞬間烏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
“啊,好像要下雨了,我們回去吧。我的車停在山腳下,你怎么來的?要不要坐我的車回去?”
唐心語冷淡地說:“我有車,不用了。”
許立果落到唐心語腳上的那雙鞋,他知道那是什么品牌的。
能穿得起這樣的好鞋的女孩子,自然條件差不到哪里去。
“哎,你還往山上走?看起來要下雨了。你回去吧。”
唐心語不理他。
許立果一急,去拉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特別的冰。
“你,你跟我下山,我不是壞人。我可以把身份證給你看。”
許立果急了。
“許先生,你還是放手吧。難道許家的小公子就是這樣喜歡死纏爛打?”
她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許立果心里一驚,手不由松開了。
想到了什么,他立即把自己的夾克解開了,塞到了唐心語的手上。
“這個外套你擋一下雨。真的下雨了你就往山下跑啊。”許立果說完,生怕唐心語拒絕,一溜煙的跑遠了。
外套還帶著許立果的體溫,唐心語抿了抿唇,回頭看,卻看到許立果正倒退著走,朝她揮了揮手。
許立果的笑容特別的燦爛。
許立果跑到山下的時候,不由懊惱。
糟糕,都沒問人要聯系方式。
他干脆就坐在車里等,暗自祈禱,這雨不要下下來。風更大了,天漸漸黑了下來。
唐心語抱著衣服,茫茫然往上走。
她之前救那蚯蚓并不是惻隱之心,也不是她愛心泛濫。
只是想想,那蚯蚓只要找對了方向,就能前行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偏偏找不到路。
就像她一樣。她現在就被困在原地,走不出來,困在男人以愛的名義筑成的囚籠里。
電話響了,唐心語茫然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將電話接通,那邊傳來男人的聲音。
“心語,你在哪里?我到了家里,沒看到你。”
唐心語眼里的黯然瞬間被光亮給取代:“你來了?你在家里?我馬上回去。”
她馬上往山下走去,健步如飛。
許立果看到唐心語了,眼前一亮,她卻視而不見,一直到了停車的位置,找到自己的車,唐心語發動車子。
鬼使神差的,許立果開著車跟了上去。
唐心語的車駛入一個小區,光明小區。
許立果將車在路邊停了,看著唐心語進入了地下車庫。
他抬頭看向這個小區。
這個小區充其量只能算一般的中檔小區,工薪階層買的比較多,真正的有錢人往這里的很少。
唐心語居然是住這里么?
許立果一直站在那里,腳就站麻了。
等到他反應過來,想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唐心語已經出來了。
她現在換上了漂亮的衣裙,外套是火紅的,有了年輕女孩的俏麗。
而她挽著一個中年男人的胳膊,姿勢親密,就算讓許立果騙自己,對方是她的父親,也做不到。
待那男人走近了,許立果只覺得五雷轟頂。那個男人他認識,跟父親同輩,但小上幾歲,早已有妻室,所以,唐心語這是在做什么?給人當小三?
許立果一腔怒火不知道該往何處發。
待兩人走近,許立果下意識躲開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喜歡的女子,既然如此不堪。
可是,他又忍不住為唐心語開解。
他看到了她眼里的痛苦,看到了她的掙扎,也許她也不是自愿的。
許立果不知道自己怎樣回到家的。
他想,他一定很狼狽很痛苦吧,不然家里人見到他,都是一副擔心的模樣。
許渺渺正跟高綺一起剪貼紙。
每過年,這是必做事項,許渺渺一點也不覺得厭煩,反倒是覺得很有儀式感,也非常幸福。
“媽,你看我這個剪得怎么樣?”
“很好看呢。”
“立果,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去換身衣服,一會就吃晚餐了。”
許立果懶懶的應了一聲,就上樓去了。
“立果怎么了?”
許渺渺跟高綺對視了一眼,眼里都有擔憂。
“媽,我上去看看吧。”許渺渺放下剪刀,準備上樓去。
“好,你去看看也好。”
高綺把籃子里的東西收拾好,準備晚上吃了飯再繼續。
許渺渺走到許立果的房間門口,他的門都沒有關。
虛掩著的門,許渺渺伸手敲了敲。
許立果有氣無力的應道:“請進。”
許渺渺進去,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關心地問:“你想談談嗎?你回來的臉色很差。媽和我都很擔心。”
許立果把頭埋進臂彎里,再抬起頭,他有些茫然。
“姐,你跟遠哥,一開始就是互相喜歡的嗎?”
許渺渺抿唇一笑,說:“沒有啊。最開始我可討厭他了。我想著,這世界上怎么有這么討厭這么厚臉皮的人呢。我可是煩死他了。”
“可是后來,你也一樣愛上他了。”
許立果落寞地說著:“可是姐,我沒有希望了。我喜歡的女孩子,是葉鴻信的情婦。”
“誰?葉鴻信?”許渺渺吃了一驚。
她反應過來,在于歡那里,有聽一八卦,說的就是這件事情。
世界怎么這么小。
許立果一見鐘情的對像,居然是葉鴻信的那個情人。
許渺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她走過去,拍了拍許立果的肩,說:“那就放下吧。立果。大丈夫何患無妻。以后你還會愛上別的人。”
“不,姐,我再也不可能愛上別的人了。”許立果不依不撓。
許渺渺只是笑了笑。每個人年少的時候都想過,自己再也不會愛別的人了。
可是立果,還不懂得愛啊。他只是一見鐘情,只是動心罷了。
時間一長,必會淡忘。
許立果收拾好自己,下樓去吃飯。
他表現得很輕松,刻意的,不想讓家人擔心。
真的很丟臉,他喜歡的女生,居然是那樣的人。
可是,他卻討厭不起來,有時有一些愛,明知道是錯的,卻也無法自拔。
“媽,吃了飯我想跟阿遠和立果一起出去逛逛。”許渺渺知道許立果心情欠佳,于是想帶著許立果出去喝酒散心。
“好,你們玩開心一點。”
三人開車到了商業街。
這一帶都是高檔商鋪區。
商店修得像一棟棟的城堡。
許立果被兩人拉著去逛街。
“立果,過年了,姐今年接了一個大單,賺了五百萬的律師費。我決定大方一點,給你買幾套衣服。你看看,有喜歡的,不用客氣。”
寧遠立即對許渺渺說:“渺渺,我也要買。”
許渺渺好笑,說:“當然。你也有。”
于是,寧遠拉著許立果去試衣服。
這家店的衣服比較適合年輕人的品味,一件襯衣便宜的也要五六千元一件。
對以前的許渺渺和寧遠來說,肯定是負擔不起的。不過現在,這個價位對他們來說,還算是便宜了。
許渺渺和寧遠穿衣并不一定要追求奢侈品牌,只要穿著好看舒適,就算不是大牌,他們也會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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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劇透一下啊,俞子敘是我下一本書的男主角,耶耶。下一本將是一本從頭到尾的甜寵文哦。不過,還得這本先寫完了才會開文。目前還是渺渺和阿遠是我的最愛。俞子敘只存在我的想像中,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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