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視線隔空對上,一時間,誰也沒開口。
沉默的氣氛中,透著一絲非同尋常的氣息,說不上來因為什么,許是男人的眼神有些燙人,又許是‘藏人’的行為,讓她心虛。
直到,黎漾敲門。
“小晚,好了沒?”
然后是擰門把的聲音,沒打開,黎漾又拍門:“怎么還鎖門。坷锩娌啬腥死?”
寧歸晚臉色一僵。
權御卻似好心情地勾起了嘴角,斜靠壁櫥門框的高大身軀越發放松。
門外。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權老夫人聽了黎漾的口無遮攔,嚴肅訓斥,“被人聽去了,你叫小晚怎么做人?”
黎漾訕笑,吐了吐舌尖,“我開玩笑的嘛……”
聽到這,寧歸晚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簡直是個燙手山芋。
若現在被發現,更加說不清。
權奶奶該會怎么看她?
門外,權老夫人又說:“你給你二表舅打個電話,問他中午要不要過來一塊吃飯!
黎漾:“哦!”
寧歸晚:“……”
禍不單行。
“手機。”她用口型跟權御說話,沒發出聲音。
權御只看著她,不語。
寧歸晚緩緩蹙起眉尖,她不認為權御是沒看懂。
時間緊迫,沒有多余的思考時間,她直接朝男人走過去,略快的腳步顯示了內心的急躁。
“手機……”
寧歸晚把嗓音壓倒最低。
權御俯視女孩揚起的臉蛋,這才不緊不慢伸手進褲兜里拿出手機。
但還沒等寧歸晚有所反應,黎漾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機械的震動聲在靜謐封閉的空間響起,寧歸晚心臟頓時跳得飛快,好似被當場抓住的罪犯。
就在她想著外面會不會聽見的時候,權御已經滑了接聽鍵。
寧歸晚聽不見手機里的聲音,但卻能聽見外面傳來黎漾的話,權御認真聽著,一副隨時準備開腔回應的神情。
她抬手按在男人唇上。
男性嗓音渾厚,一開口,外面人說不定就聽見了。
到時候,她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真是挖坑把自己埋了,倘若一開始就坦然面對,或許不會弄得像現在這樣復雜。
換成別的男人,寧歸晚不會這么緊張。
但這個男人是權奶奶的親兒子,權奶奶拿她當親孫女一樣疼愛,哪怕和外人一樣以為她壞事做盡,卻從未像別人那樣看待她,甚至像很多溺愛孩子的家長一樣,為她找借口開脫。
如果連權奶奶都對她失望了……
寧歸晚不愿去深想。
指腹的觸感柔軟溫熱,寧歸晚心尖顫抖,克制不住地想收回手,但她沒這么做。
仰臉對上權御看下來的視線,她緩緩搖頭,眼神間透著懇求。
權御似乎看了她一會兒,握住女孩纖細的手腕,稍一用力,將她的手帶到自己身后。
寧歸晚隨著力道往前,跌進男人結實的懷抱。
身軀頓時嚴絲合縫,撲鼻而來一股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寧歸晚身體僵硬著,沒有反抗。
但是男人的手臂繞過她的薄背、大掌落在她側腰的剎那,她還是沒忍住,小小地掙扎了一下。
她穿著高跟鞋,權御依然高出了她一個頭,堅硬的下巴正好抵著她的發心,離得近了,寧歸晚隱約聽見手機里傳出黎漾的話:“……二表舅?你在聽嗎?”
伴著門外傳來的聲音,寧歸晚可謂膽戰心驚。
抿了抿唇,寧歸晚抬起掛著紅裙的那只胳膊,緊緊摟住男人緊實的腰,雙手在他后腰交扣。
臉埋在權御心口,從權御的角度看過去,女孩五官柔和乖巧,像極了溫軟撒嬌。
然后,寧歸晚就聽見門外傳來黎漾的聲音:“……咦?掛了……”
權老夫人:“阿御怎么說,來還是不來?”
黎漾:“不知道,接通了,但是沒說話。”
權老夫人:“再打。”
黎漾:“哦……”
這次,沒打通。
“關機了!崩柩曇衾锿钢豢伤甲h:“二表舅是不是在開會呀……”
方德容:“可能!
權老夫人:“算了,先不管他,反正也餓不著他,小晚呢?衣服還沒換好嗎?”
休息室內,寧歸晚親眼瞧著權御把手機關了,提著的心跟著放了下來,
但下一瞬,她發現自己高興得太早。
她想離開男人的懷抱,但摟在腰間的那只手卻沒有要拿開的意思。
正想著怎么開口,權御忽然俯身。
寧歸晚一驚,本能地想躲,卻又壓制住,她緩緩閉上眸子,甚至抬起了下巴,紅唇嫵媚,一副任人采擷的樣子。
果然,吻遲遲沒落下來。
勝利的喜悅浮上心頭。
寧歸晚慢慢睜開眼,瞅見的是一張放大的俊顏,權御看著她,眼神深不見底。
時間仿佛凝固了,寧歸晚聽見自己的心跳砰砰作響。
“小晚,好了沒啊?”
黎漾又一次敲門。
權御嘴角忽然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抬手捏住寧歸晚尖瘦的下巴,薄唇緩緩移到她耳邊,側臉貼著她的臉頰。
“這么想讓我親你?”氣息拂過耳廓,滾燙。
寧歸晚:“……”
“別急,下次慢慢來。”
言罷,他咬住眼前白嫩小巧的耳垂,力道稍重。
寧歸晚觸電似的推開他。
權御順勢后退一步,臉上沒什么表情,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紅裙。
“小晚,你沒事吧?”黎漾長時間得不到回應,語氣換上了擔憂。
“哦,就好了!睂帤w晚盡量使聲音聽起來平靜。
權御把裙子遞給她,倒也沒要她多說什么,自覺地轉過身去,面朝著壁櫥的方向。
寧歸晚抿唇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陣,耳垂被咬過的地方,像燒了團火,連帶著耳根和臉頰都燙起來。
偏偏眼前這人像是什么都沒做,泰然極了。
盯著他又看了一陣,確定他不會再轉過來,走去沙發,將裙子搭在扶手上,也轉身背對著權御,才抬手去解胸前的襯衫紐扣。
權御兩手插著兜,即便站得隨意,身姿也挺拔如松,原本云淡風輕的眼神,在無意瞥見壁櫥門上的玻璃裝飾時,驟然一深。
那上面,正映出一道窈窕勾人的背影……
某些原始的、本就蠢蠢欲動的東西,在這一刻以不可收拾的速度復蘇。
偏開視線,權御掏出煙盒來,抽出一根想要塞進嘴里,卻似想起了什么,又放回去,閑著的手重新放進褲兜,拿煙盒的那只手垂落,手指剝開煙盒的蓋,又合上,循環往復,似是百無聊賴,又似在借此排解某種情緒。
寧歸晚換好了衣服,回頭看了看權御的背影,開口:“衣服不大好穿,我馬上出來!
話是對外面人說的,但更多的是在提醒權御。
說話間,她走到了門口。
回頭又看了看權御,男人站在那兒,沒有轉身的意思,寧歸晚沒多說什么,打開門走出去,反手又把門帶上。
“怎么這么久啊?”
黎漾先抱怨,然后眼睛一亮,“我一看見這條裙子,就想到你了,果然合適!
權老夫人慈愛地笑:“我們小晚穿什么都好看!
寧歸晚彎起紅唇,眉間風情內斂,顯出幾分乖巧羞澀。
“吃飯吧,不然涼了。”家里的傭人已經把午飯送過來,方德容一面說,一面把飯菜擺上桌。
寧歸晚走過去幫忙。
黎漾道:“你衣服不換回來嗎?”
寧歸晚笑了笑,“你送的,當然要穿著了。”
黎漾嘿嘿笑,也沒多想。
吃飯時,寧歸晚心系休息間里藏著的那位,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飯后,方德容拿著碗去衛生間洗,黎漾吱吱喳喳說話逗老人家開心,寧歸晚則安靜地坐在一旁削蘋果。
心里琢磨著該怎么把人都支開。
總不能一直這么藏著。
只是,還沒等她想出辦法,衛超蓮來了。
還帶來了個好消息。
給寧歸晚物色了個絕對優質的男青年:“喬家老五你知道吧?”這話問的是權老夫人。
權老夫人昨晚就是氣急攻心,一口氣沒緩過來,別的沒什么大礙,現在精神已經好了很多。
聞言,她點點頭,“屹深啊,知道,他跟阿御關系不錯!
“喬家老太年初那會兒就讓我給喬屹深牽紅線,大半年,我給他介紹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都沒成,喬家老太急得都上火了,一天三個電話往我這打,我就跟她提了你家小晚,她沒什么意見……”
“屹深跟阿御一般大吧?”權老夫人遲疑,不太樂意,“會不會老了點?”
她家小晚水靈靈的一個小姑娘,犯得著找個三十多的么?
“年紀大會疼人啊,而且做事穩重可靠,這點上那些毛頭小子可比不了……”衛超蓮牽那么多紅線,夸人的嘴皮子十分利索。
權老夫人被她這么一說,動搖了,扭頭看向寧歸晚:“你覺得怎么樣?”
寧歸晚擺好果盤,插上果簽,遞到兩位長輩跟前,緩笑道:“年紀確實不合適,社會閱歷和圈子不同,只怕沒有共同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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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更合一更。
圍繞同一件事,分開看起來麻煩。
我叔還得再躲一會兒,唉,等以后扯證了,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謝謝小可愛們送的票票和道具。
嗯,最后老生常談的話:“看文要收藏,看完要投推薦票,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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