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董事會的決定!睂帤w晚住院的第四天,任小菲帶來一個消息。
因為寧溶悅私德不檢,董事會決定罷免她的集團副總裁一職。
這兩天媒體上把寧溶悅和錢律成的事炒得沸沸揚揚,寧溶悅是天池集團高管,都上了電視,寧歸晚想不知道也難。
寧歸晚這兩天也回憶了一遍四年前所經歷的,全世界都在罵她,那種滋味,不好受。
任小菲又道:“這樣也好,因為她的事,公司里電話都快被記者打爆了,她明天應該會接到正式通知!
寧歸晚靠著枕頭,沒說什么。
任小菲現在又成了她的助理,每天都過來向她匯報公司事務,說完又坐了一會兒,傍晚快四點鐘的時候起身離開。
“我爸這兩天不太舒服,一會兒去趟菜場,買幾個他愛吃的菜,哄他開心!比涡》苽子高,又不苗條,長得有點五大三粗,在天池集團也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但心思卻是細膩的。
很尋常的兩句話,寧歸晚聽了,卻有些怔忪。
寧宏華為了寧溶悅四處托關系,她聽說了一些。
四年前,她遭遇同樣的事,那時候他是如何做的?甩了她一巴掌,將她趕出家門。
寧歸晚閉了閉眼,壓下心底涌出的那抹酸澀。
不要在意,都過去了。
她這樣告訴自己。
……
六點半,黎漾下班過來。
“申城堵車太嚴重了,尤其市區,南環路堵了我足足半小時!崩柩旅弊訏煸谝伪骋唤,寧歸晚看見上面有水漬。
問了句:“下雨了?”
“下雪了!崩柩置摰舸笠,取下圍巾,里面針織薄衫配一條小皮裙,露著兩條大長腿,一雙及膝的皮靴。
好在房里暖氣足。
“剛下的!崩柩f:“我下班時還沒下呢,就是天不好,陰沉沉,影響心情!
“今年這雪來得挺晚!蓖粢贪牙险蛠淼娘埐藬[上小桌,讓兩個孩子吃,一面說:“這都快過年了!
一頓飯吃完,外面的雪可謂鵝毛大雪了。
風也大,卷著密集的雪花在空中打著旋兒,寧歸晚看著,回憶起一些事。
她悄悄喜歡了權相濡兩年多,那時她性格開朗,對待感情卻意外地含蓄,權相濡應該也是有察覺的,終于在高三上學期的那個冬天,他捅破了兩人間的窗戶紙。
那時兩人已經很久沒見,因為聽到傳聞,說他在學校里有了優秀的女朋友。
那天是權老爺子生日,也這樣下著雪,她跟父母過來給老爺子祝壽,心里難過,看見權相濡更難過,于是一個人躲去后花園的亭子里。
寒風夾著雪吹著她,她只覺內心痛苦,一點也不覺得冷。
權相濡過來找她,問她這段時間為何躲著他,甚至不要他給她補習了。
“我成績這么好,用不著你補習。”寧歸晚別開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紅掉的眼睛。
權相濡戳破她:“霜姨說你這個月摸底考掉了十幾名!
那一瞬間,寧歸晚委屈又難過,成績不好讓母親失望,眼前的心上人,又心悅她人。
“怎么哭了?”權相濡注意到她臉上的淚,扳過她的身體,捧住她的臉擦去淚水:“別哭,再哭就不好看了!
他眼里有心疼。
寧歸晚用力將他推開,他知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會讓人誤會?會讓人想入非非?
“你都有女朋友了,還管我做什么?”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說這樣有暗示性的話,說完馬上就后悔了。
權相濡一愣之后,卻笑了,握住她的手,眼睛極亮:“原來是吃醋了!
“那只是個誤會,人家姑娘跟我坦白心跡,我告訴她我已經有了喜歡的對象,姑娘問我喜歡的是誰,我告訴她……”
“我喜歡上的是我教過的一個學生!
那天,他親了她的額頭,在她耳邊低喃:“蓋上章,以后你是我的了,不許再胡思亂想!
那天雪花飄飄,她覺得雪也是溫暖的。
……
時間有撫平傷痛的能力,可有些傷,表面上好了,一旦碰到契機,它就會自己裂開,流著血,徹骨地疼。
夜深人靜,黎漾在這睡下。
汪姨不放心,擠在黎漾腳邊睡,寧歸晚睡得淺,聽見開門聲,馬上就醒了。
走廊漏進來的燈光在地板上慢慢擴成扇形,寧歸晚撐著身子坐起來,“你怎么來了?”
“吵醒你了?”權御背著光走到病床邊。
汪姨也醒了一瞬,見是自家先生,便又睡去。
“擾你休息,我不該來。”權御拿枕頭墊在寧歸晚腰后,聲音有點啞,有著別樣的磁性。
他在寧歸晚身邊坐下,“有些想你,沒忍住,就過來看看。”
情意綿綿中,寧歸晚聞到了酒精的味道。
“你喝了多少?”這般作態,像是醉了。
“兩瓶吧!睓嘤翱拷它c,“別怕,我坐坐就走!
接下來有些沉默。
房間寂靜,黎漾打起了淺淺的鼾聲。
灼灼視線落在寧歸晚臉上,寧歸晚安靜了會兒,抬眼與他對視:“謝謝你!
她沒具體說謝什么,但彼此都明白。
權御抬手輕覆在寧歸晚手背上,微微彎腰,遷就著與她平視:“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寧歸晚看著他,衛生間門口的過道燈光線昏黃,將房間氤氳出溫馨的暖意。
窗外是呼嘯的北風。
嗚咽著穿過耳膜。
女孩黑眸清亮,眉目秀麗如畫。
四目相接,似乎有著淡淡的情愫在雙眼之間傳遞。
權御瞅著,緩緩靠近——
不出意外地被女孩的手擋住。
“你說了不勉強的!睂帤w晚搬出他前兩天說的話。
權御一笑,“好,不勉強!
經過這么一下,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寧歸晚垂下雙眸,視線落在床邊的椅子上。
椅背一角還掛著黎漾的帽子和圍巾,奶白色的,毛茸茸。
忽地,寧歸晚眼前一暗。
她尚未反應過來,嘴唇被權御親了一下。
抬眸時,男人那雙深褐色琉璃目中,分明流露著得逞的神氣,襯著清雋的五官,說不出的迷人。
“你……”寧歸晚想討伐。
但顯然,權御并不打算給她討伐的機會,他笑著:“不耽誤你休息,我先回去!
說完,當真起身離開。
寧歸晚看著他的背影,門打開,又合上,緩緩抬手撫上自己的唇,男人留下的感覺猶在。
好像……也沒那么討厭了……
……
郭淑珍帶著魚湯過來探望,寧歸晚剛洗完漱,正準備吃早餐。
昨晚遲遲沒能入睡,今早起得晚了點,黎漾已經上班去了。
汪燕燕忙著沏茶。
郭淑珍笑道:“不用麻煩,給我倒杯白開水就行!闭f著,她親自把魚湯盛出來,遞到寧歸晚面前的小桌上,“你嘗嘗,阿姨親手熬的!
寧歸晚喝了一口,給出中肯的評價:“很不錯,謝謝!
“謝什么,這都是應該的。”郭淑珍眼里帶著歉意,“要不是我家幼凝不懂事,你怎么會受這份罪?”
“我和老喬都很抱歉,也做不了別的,只能熬點湯給你補補身子!
郭淑珍快六十歲的貴夫人,保養得好,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喬幼凝是她四十幾歲的時候生的,遭了好一番罪,所以格外疼寵,給孩子養成了單純的性子。
養尊處優幾十年,為了女兒這般低聲下氣,已經很不容易。
喬氏集團在商界舉足輕重,寧歸晚有意賣喬氏一個人情,也沒過于計較:“喬小姐還小,慢慢教導,總會長大。”
聽了,郭淑珍會心一笑,“你是個好孩子。”
……
但沒想到,寧歸晚出院那天,郭淑珍火急火燎地到權家老宅來找她。
傷口還沒完全好,幾日沒洗頭發,寧歸晚頭上難受得厲害,正打算讓家里女傭幫她清洗,就聽傭人來報喬老夫人來找。
寧歸晚將頭發攏在身后,戴上帽子下樓去見客。
見郭淑珍臉色急切,她有些不解:“您怎么了?有急事?”
“幼凝昨天參加國家樂團培訓班的考試……”郭淑珍道。
寧歸晚點了點頭,之前聽她提過這事,所以呢?寧歸晚沒說話,等著對方的下文。
郭淑珍說到這,卻忽然頓住,過了會兒,緩緩一嘆,“幼凝自小在鋼琴上很有天賦,考官團一致給了她好評,進培訓班應該萬無一失,可不久前,那邊卻說幼凝的性格不適合樂團……”
“我細一打聽,才知道那邊聽說了幼凝傷你的事!
“而且……”郭淑珍頓了頓,才接著又說:“昨晚權家老二請考官團吃了飯……”
寧歸晚立馬明白她的意思,“您懷疑權……御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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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們手里是不是都沒月票啊?
有的話趕緊送呀,快月底了,要清零了,浪費了多可惜……
二更結束,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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