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仲霍到達酒店樓下的時候,車載顯示屏顯示正好是一點半。此刻的他不知為何竟覺胸口被一種莫名的情緒堵得發悶,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思緒有一刻亂如麻,他打開一旁的儲物盒,從里面拿出香煙和火機。
“啪”,單手點燃唇間的香煙,深悶一口,旋即“嘩”將旁邊的車窗降下半個。
他向后半倚靠在真皮車座頭枕上,微微偏頭對著半開的窗外吐出已經過了肺的煙霧,夾著香煙的大手擱在車窗上將整顆煙置于窗外。
再次深吸一口,才似攢夠了力氣般拿起右手邊收納夾里的手機。
把母親發過來的蘇即墨的手機號調到撥號界面,遲疑片刻,稍稍沉淀心中的波瀾,也不知到底是期待還是害怕即將要聽到那曾經魂牽夢繞的聲音。
“嘟——嘟”
“喂,您好,哪位?”婉轉悅耳的聲音問道。
對方發問的瞬間江仲霍竟有些失聲的感覺,一度無言。
“喂?”蘇即墨確認是否有人在聽電話的聲音傳來。
岑薄的唇微啟,聲音竟有幾分沙啞的回答:“江仲霍。”
蘇即墨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曼聲道:“你到酒店樓下了是嗎?”
短短一個字節:“嗯。”
“好的,我馬上下去。”
整個通話江仲霍僅僅說了四個字,卻卻感覺喉嚨干澀到發痛,香煙在唇齒見的煙草氣息也微微發澀。
指間的香煙像被遭了嫌棄般被彈得甚遠。
他突然有些后悔妥協于母親的要求,還順道接上蘇即墨,或許當他開始覺得蘇即墨很有可能是顏滿的那一刻起,他注定無法發揮自己良好的掩藏情緒的能力。
他可能會失控。
況且現在根本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自己所想,唯一不再出現昨晚那種局面的方法,或許只有盡量避免和她交流才能讓自己看起來平靜淡然一點。
沒過幾分鐘,敲擊車窗的“叩叩“聲打斷了他的亂糟糟的思緒。
車門解了鎖,蘇即墨側身上了車。
一邊系安全帶想著昨晚的打算,一邊莞爾寒暄道:“要不是酒店門口只有你這一輛車,我還真不敢直接敲車窗。”言下之意在說江仲霍換了輛車不好認。
結果,一片寄聲,蘇即墨淡淡瞥了一眼旁邊,正一絲不茍的單手把著方向盤,目不斜視。
空氣寂靜了一會。
蘇即墨嗅到了車內微微飄著煙草的味道轉而想到昨晚他伏在方向盤上痛苦的樣子,側頭關切問道:“昨晚,你身體沒事吧。”
又是一片無言,似乎是屏蔽了她的話語般。
她徹底要翻白眼了,內心暗忖這位少爺可不僅是脾氣反復無常,還惜字如金,合著昨天明明對她胡言亂語的人是他,結果人家今天反而端著一副冷若冰霜的生人勿近姿態。
若不是見過他講話,今天這場景蘇即墨恐怕都要以為他是個啞巴了。
又轉念想到和自己有婚約的江伯年,看起來也不是什么溫潤脾性的人,瞬間就已經預感到自己解除婚約那天是有多么的慶幸了。
既然對方根本不屑于做這些場面功夫,那正好,省了她的事。
蘇即墨最在人際交往中最先學會拿捏的就是識趣,我可以先對你示好,但你不接受那我們只能是萍水相逢了。
昨晚一廂情愿的設想,全都滾蛋。
所以,當車子到達目的地一熄火,她再沒說什么客套話,權當江仲霍不存在一般,直接躬身推開車門下了車。
徐映已經在約定好的店里等了一會了,見蘇即墨進來后,一如昨日那般親切的迎上去,蘇即墨向徐映問好后,隨后徐映挽著她先坐到了顧客休息區。
“小墨,昨晚休息的怎么樣?”徐映柔聲關心道。
一貫乖巧的回答:“挺好的。”
兩人正說著,江仲霍也邁著長腿走了進來。
幾乎是她剛推門進入的那一刻,店里的幾個導購小姐全部把視線粘在了這比男明星還驚艷的男人身上。完美的身高以及身材比例,俊逸到不可思議的經綸五官,尤其是那一雙如瑪瑙版的漆黑雙眸璀璨曜人。
習慣的單手插兜頗有些睥睨眾生的姿態,淡漠神情中帶著與生俱來的倨傲和矜貴氣質。
在大步邁向徐映所坐的地方時,甚至還有三兩個湊在一起小聲猜測他的身份以及他和徐映、蘇即墨的關系。
“媽。”那幾個伸長耳朵的導購小姐聽到江仲霍這樣喚徐映后,立馬就將三人的關系安排的明明白白。
這時,徐映專門預約的婚紗設計師從辦公室內出來,熱情的將三人迎進了VIP接待室。
蘇即墨做事的風格就是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猶猶豫豫。待設計師將樣式圖拿給她看后,基本沒怎么猶豫,就將自己喜歡的款式和具體的細節要求確定好,接著就是試穿還沒有樣式的基礎款來看上身的尺寸效果。
那么這會兒,徐映喊江仲霍一起來的作用就能突顯出來了,雖然他比江伯年略高幾公分,但他兩個的身材比例都差不多,就由他就先替江伯年來試上身和搭配效果。
蘇即墨反正是無所謂,徑直拿著適合自己碼數的基礎款去了試衣間。
江仲霍平靜的俊臉已經覆上了一層晦暗的陰霾了,臉拉的老長,但當眾又拗不過母親的苦苦哀求的眼神,賊船上了難不成還怕賊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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