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一眼就看出老五的膽怯與小倔強(qiáng)來了。
他是來過這里,但是,對這里的事,他實(shí)在知道得很有限度,基本常識都不知道,就更不要說一旦來了暉宗爺那邊的賓客,說幾句國際上的大事,那樣他基本只能啞口無言。
而這個是他一直盼望的婚禮。
他不想出現(xiàn)這種不愉快的事。
元卿凌決定明日去看望暉宗爺?shù)臅r候,無論如何要暉宗爺妥協(xié),只辦一個小婚禮,讓自己親友們參加就好。
之前嚷嚷說要辦婚禮的太上皇,如今也是改了口風(fēng)的,其實(shí)擔(dān)憂的和老五一樣,沒辦法和人家溝通,怕丟人。
翌日,由元輕舟驅(qū)車帶著大家去暉宗爺?shù)恼印?br />
這大巴車,如今是派上用場了,至少,大家可以和徐一保持一定的距離,就算能聽到他偶哇的聲音,也不至于聞到刺鼻味道。
車經(jīng)過繁華的商業(yè)街,今天恰好是周末,街上比較熱鬧,廣市是國際大都市,而這條商業(yè)街,算是廣市最昂貴,最繁華的街道,名店林立,極具金錢的味道。
停在紅綠燈口,等著將近一分鐘的紅綠燈,徐一終于可以趴著窗口上,看看外頭的人來人往。
看了一會兒,他很憂傷地道:“我吐出幻覺來了,竟然覺得有兩個人很像安豐親王和王妃。”
眾人聞言,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熙攘的人群之中,有兩人鶴立雞群,這主要是他們手里都挽著很多東西,都是大牌店的包裝袋子,除了手上挽著的,脖子上還掛著兩三個,卻能在這么多名牌壓身的情況下,走出了恣意灑狂囂張不可一世地步伐。
沒能看到正臉,只能看到側(cè)臉,側(cè)臉上還帶著一個大墨鏡,他們兩人幾乎是目不斜視,就這樣走到了馬路上,要橫過紅綠燈過對面的古馳店。
七八顆的腦袋,從車窗里伸出來,定定地看著他們,像是要辯出他們是不是安豐親王夫婦。
那兩位豪客本來是昂首挺胸地緩慢過馬路,但是,女的那個眸光瞧了一眼這大巴車,順帶瞅一眼大巴車上探出來的腦袋,臥槽兩個字從她的唇邊溢出,然后,兩人就快步穿過馬路,淹沒在人海中。
“是他們嗎?是不是?”太上皇揉揉眼睛,覺得像,但是因?yàn)闆]看到正臉,不大敢確定,尤其衣裳打扮都不一樣了,發(fā)型也不一樣。
“這……不大確定!”宇文皓方才也瞧見了,不是很肯定,那感覺是像的,但隨即搖搖頭,“不會是他們,他們在北唐呢,我來的時候,聽說他們在梅莊住著。”
首輔和十八妹也不確定,但是確實(shí)也像,可想想也不可能,他們怎么會在這里呢?不是說他們不懂得來,而是這個時候,他應(yīng)該是要在北唐的,畢竟,大家都過來了。
可仔細(xì)想了想,覺得就算他們現(xiàn)在不在北唐也沒什么大問題,正是天下太平的時候呢。
宇文皓看向元卿凌,“你看見嗎?你覺得像不像他們?”
元卿凌有些抱歉地道:“我剛才顧著看手機(jī),沒看到。”
“包包呢?”
“我也沒看到,人太多了,再說,我不大認(rèn)得。”包子很老實(shí)地道,但是偷偷地看了媽媽一眼,媽媽撒謊,他看見媽媽看見了,媽媽還笑了。
車?yán)^續(xù)前行,徐一感覺好多了,今天出門到底去哪里,他也不知道,只是見大家都出去,丟他一個人在家,他不愿意,呆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好生無聊,便纏著要跟出來了。
被那疑似安豐親王夫婦的身影晃了一下,大家心里都有些不確定,逍遙公沒看得清楚,因?yàn)樗筋^出去的時候,剛好被前面的首輔遮住,導(dǎo)致他只能匆匆地看了一眼,斑馬線上,又有很多人,迅速就擋住了。
他不大信師父在這里,因?yàn)閹煾钢浪谶@里,如果師父來了,肯定會找他,沒找他就是沒來。
對師父的這點(diǎn)信任,他還是有的。
來到暉宗爺?shù)恼幽沁叄蟠笮⌒〉倪M(jìn)去拜見老祖宗,這真是名副其實(shí)的老祖宗了。
建宗太子和暉宗爺看到一個個粉雕玉琢,美如冠玉,齊刷刷地喊著拜見兩位高祖父,一抬起頭,那一雙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在眼前撲閃,心都要融化了。
暉宗爺假牙幾乎都扛不住歡喜,要往下掉。
“哎呦喂,快起來,快快起來,都過來給高祖父看看,唉喲,這可真是太稀罕了。”暉宗爺張開雙手,立刻從他的太師椅上起來,歡喜得差點(diǎn)要自己撲下去。
而徐一在宇文皓上前跪拜,喊了一聲曾祖父的時候,驚得心魂俱散,這哪里是什么國家?這是地獄!
他悲呼了一聲阿四,哐當(dāng)?shù)貢炦^去了。
太上皇氣得要緊,“拖出去,拖出去!”
元輕舟化作大力士,把徐一拉起來拖出去。
雖然少了承上啟下的明元帝,但是四代同堂卻十分融洽溫暖,一番相聚之后,暉宗爺抱著小鳳凰,說起了正事,“那個婚禮的事啊,我考慮了一下,如果邀請?zhí)嗟娜耍闊遥捎H是兩個人的事,實(shí)在不必過于鋪張浪費(fèi),我昨晚在看旅游網(wǎng)頁,覺得坐郵輪環(huán)游世界結(jié)婚也很不錯,先辦一個儀式,咱些個親友吃一頓,新人出發(fā),旅游結(jié)婚的同時,還能順便度蜜月,你們覺得如何?郵輪我都定好了,就這么決定!”
看似詢問,但實(shí)際一錘定音。
大家面面相窺,雖說今天來的目的,是想要勸說他把婚禮的事往低調(diào)處壓一壓,可這旅行結(jié)婚是不是有些太簡單了呢?這不是剛熱鬧完,新人就要飛走嗎?
太上皇問道:“那,這個旅游結(jié)婚,我們也能去是嗎?飛哪里?”
飛哪里三個字,太上皇說得十分上道,他飛過,坐過飛機(jī)!
暉宗爺?shù)溃骸叭思倚氯巳ザ让墼拢銈內(nèi)ジ墒裁矗吭僬f,不是坐飛機(jī),郵輪,知道什么是郵輪嗎?船,在海上游著玩的,吃喝玩樂各種。”
“我們不能去啊?”逍遙公很失望,那豈不是只能在這里等?多無趣。
暉宗爺?shù)溃骸澳銈儗?shí)在想去也成,我給你們報個豪華老人團(tuán),也可以是郵輪豪華游,但不跟他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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