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元集團的事進展的很順利,但顧許浧心情卻異常煩躁。他雖然已經(jīng)確立了在江南分公司的絕對主導地位,但他在整個啟元內(nèi)部,卻基本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
在融和地產(chǎn)還沒有宣告破產(chǎn)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劉震威瀕死反撲的可能,如今他雖然沒了公司,也背上了巨額債務(wù),但他手上的勢力卻還在。
他能輕易找到辛逸家里的地址,想要對辛逸不利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他們根本不知道劉震威會選擇在什么時候?qū)λ蛘邔π烈菹率郑麄円膊豢赡苁裁词露疾蛔鼍投阍诩依锏鹊絼⒄鹜僖矝]有余力來對付他們。
通過啟元搜集到的證據(jù)他已經(jīng)交給警局了,但警方的調(diào)查需要時間,特別是很多事情已經(jīng)過去好幾年了,調(diào)查起來肯定不會順利。
前不久他通過顧許灝知道啟元也有一些私下的勢力,于是就讓他們安排幾個人去保護辛逸的安全,但人不在K城,趕過來需要時間,好不容易接到消息人到K城了,卻被告知聯(lián)系不到辛逸,人也找不到。
他瞬時慌了,給辛佑打電話,辛佑只說她去辛館了,再打電話去辛館,卻被告知老板早就出去了,沒說去哪里。
人在這個時候消失,難免不會往最壞的地方去想。于是他訂了最近一班航班,飛回了K城。
剛下飛機,就有人迎了上來,他見過這個人的照片,叫劉志,是他安排過來保護辛逸的其中一人。
上午還對他是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這個時候卻好像嚴肅認真了起來。他瞇了瞇眼睛,一邊大步向前走,一邊問,“怎么回事?”
“我們一直聯(lián)系不上辛小姐,去了您給的幾個地址,都沒找到她,后來是通過上面查到了她的車輛行駛記錄,才知道她去了城外……”
“她現(xiàn)在在哪里?”顧許浧不耐煩的打斷他,從他的表情中猜到辛逸必定是出事了,臉色冷的嚇人。
“辛小姐已經(jīng)被送去醫(yī)院了,不知道情況怎么樣,警察在那里,我們不好現(xiàn)身。”
他猛頓住了腳步,眼睛盯著劉志,全身都散發(fā)出凌冽寒意,張謙和都差點沒忍住往后退。
劉志迎上他瘆人的目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硬著頭皮道,“我留了兩個人在醫(yī)院,他們剛才來過電話,說是已經(jīng)轉(zhuǎn)去普通病房了,應(yīng)該沒什么危險。”
顧許浧沒說話,抬步繼續(xù)往前走,劉志抹了抹額頭上沁出的冷汗,無比后悔自己之前太不把顧許浧當回事。
其實以他們的能力,要是用心去找,就算辛逸不接電話,也能很快找到她的位置,但就是因為對顧許浧的輕視,覺得他不過是顧家一個不被重視的人,即使回去了,不也是被派去了一個小小的分公司。
因為對顧許浧的不在意,對他交代的事情也不上心,再加上他覺得被派來保護辛逸一個沒背景沒地位的小姑娘,簡直是多此一舉。所以聯(lián)系不到辛逸,他就坐等著辛逸來聯(lián)系他,但等了一天,也沒等到辛逸的電話,他才開始著急。
好不容易查到辛逸的車輛行駛記錄,知道她去了城外,找上山時,警察已經(jīng)到了,他們只能遠遠看著警察將昏迷不醒的人送去了醫(yī)院,又趕到機場來接顧許浧。
此時承受著顧許浧全身散發(fā)出來的冷意,劉志從內(nèi)心深處感到害怕,他到底是被什么東西迷了心竅,覺得自己有資格看不起顧許浧的?
……
病房外除了警察,還有辛濟年和辛佑,兩人的表情都不算好。顧許浧剛一走近,辛佑就看到了他。
“她怎么樣了?”顧許浧壓著聲音問。
辛佑張了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我進去看看!”
辛佑伸手想要拉住他,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
病房里很安靜,一推門,就能看到病床上靜靜躺著一個人,額頭纏著紗布,臉頰上布滿一道一道可怖的傷口,有深有淺,傷口的血漬已經(jīng)凝固,周圍的皮肉全部紅腫起來,整張臉已經(jīng)面目全非。
兩只手也被紗布纏著,其中一只還打了石膏,其他地方被掩藏在被子底下,看不出什么。
雙腿似被定在原地,讓他花了極大的力氣,才邁出步子。
病房內(nèi)異常沉悶,他的呼吸都變得困難。清晰的腳步聲一下一下敲在他的心上,同時傳來真實的痛感。
終于走到床邊,他慢慢抬手,想要碰一碰她的臉,快要碰到時,又驚懼般縮了回來。
他突然轉(zhuǎn)身,幾步走到門口,猛的拉開房門,看向站在門外等他的劉志,道,“跟我來。”他的臉色太嚇人,讓本就緊張的劉志差點走不動路。
劉志跟著顧許浧轉(zhuǎn)過走廊,走到一個安靜的樓梯口,看著他停下腳步,心跳卻越跳越快。
“融和地產(chǎn),劉震威,明天之前把他帶到我面前。”就在劉志以為顧許浧打算跟他算賬的時候,聽到了這句猶如天籟的吩咐。
他忙不迭點頭,“好,我現(xiàn)在就去辦!”他想要馬上就去,可顧許浧又沒了聲音,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試探著抬眼去看,卻發(fā)現(xiàn)顧許浧正定定看著他,他又立即低下頭去。
“這是最后一次機會。”頭頂再次傳來顧許浧的聲音。
“這次定不會再讓您失望。”
“嗯。”他淡淡嗯了一聲,沒再多說,轉(zhuǎn)身朝原路返回去了。
再回到病房外,警察已經(jīng)走了,只留了兩個守在門口。
顧許浧再次推開病房門,辛濟年和辛佑都坐在里面,看到他進來,辛佑神色復雜的看著他,問,“你剛才去哪里了?”
顧許浧沒有留意到他不客氣的語氣,道,“吩咐他們?nèi)マk件事。”
辛佑捏緊拳頭,直直盯著他的眼睛,聲音冷凝,“你要是嫌棄我姐現(xiàn)在的樣子,就趁早離開,不用你在這兒裝模作樣。”
“你什么意思?”顧許浧皺眉看著他,他臉上除了哀痛,還帶著明顯的憤怒,他再去看一旁的辛濟年,也是類似的表情。
辛佑沒再說話,臉色卻沒有緩和。
顧許浧與他對視了許久,余光瞥見床上辛逸的臉,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辛佑話里的意思。他冷笑了一聲,道,“在你心里,你姐姐就只有這張臉?”
“你!”辛佑臉上清白交加,在顧許浧毫不退讓的對視下,臉上的怒意漸漸消散下去。
顧許浧沒再理會他,而是看向辛濟年,道,“伯父,醫(yī)生是怎么說的?”
見他再一次問起辛佑的身體,辛濟年的臉色也好了一些,他嘆了一口氣,道,“醫(yī)生說有輕微腦震蕩,腿上和胳膊都有骨折,臉上的傷都是樹枝劃破的,只要不感染,就能痊愈,但會不會留疤還不確定。”
顧許浧點點頭,道,“警察有沒有說什么?”
辛濟年搖了搖頭,道,“只說可能遇到搶劫的,具體情況還要等調(diào)查。”他頓了頓,看向顧許浧,疑惑道,“你不是在上海?怎么會在這里?”
“我來這邊出差,聯(lián)系不上辛逸,打電話給辛佑,才知道她出事了。”他瞥了一眼辛佑,又移回目光,道,“時間不早了,要不您先回去休息,我在這兒看著她。”
辛濟年想了想,點頭道,“也好,我回去收拾一些她的東西過來。她媽媽正好回老家去了,她還不知道這事兒,你也先別跟她說。”
“好。”
看著辛濟年離開,顧許浧才走到病床邊坐下,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辛逸,心里是無限的悔恨與自責。
要是他當時堅持讓辛逸和他一起去上海,或者他留在k城,或者提前幾天安排下面的人過來保護她,抑或自己早一點發(fā)現(xiàn)不對提前趕過來,只要做到其中任何一項,辛逸都不會像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不知過了多久,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了病房里的寂靜,床上的人似乎是嫌吵,不滿的哼哼了一聲。顧許浧忙把電話掛斷,想要去安撫她,卻只看到全身都是傷,不知道哪里可以下手。
他最后只輕輕捏了捏她的肩,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沒事了,睡吧。”
這么輕輕的一句,反倒讓她徹底醒了過來。
“姐!你醒了!”一直坐在旁邊充當空氣的辛佑激動的湊過來。
顧許浧不滿的瞪了辛佑一眼,再去看辛逸,她朦朧的雙眸因辛佑這句話清明了幾分,他溫柔的笑看著她,道,“你感覺怎么樣?要不要喝水?”
辛逸看著天花板愣了好一會兒,才將目光轉(zhuǎn)向顧許浧,張開嘴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嗓子啞的厲害,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辛佑已經(jīng)端了一杯溫水遞過來,“姐,先喝點水。”
但這里什么都沒有,辛逸又起不來,他只能端著水杯干著急。
顧許浧目光閃了閃,接過他手里的杯子,道,“你去樓下買個勺子上來,她這樣喝不了水。”
辛佑聞言轉(zhuǎn)身就跑出去了,顧許浧看了一眼辛逸干裂的嘴唇,仰頭喝了一口水,在辛逸驚詫的目光中,對著她的嘴唇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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