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現(xiàn)在怎么樣了?”覺察到氣氛有些凝重,辛逸適時開口。
“胃癌,但發(fā)現(xiàn)的早,已經做了手術,應該沒有什么大礙。只是這些年他為了公司殫精竭慮,已經耗損過度,身體早就垮了,醫(yī)生說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最好能夠靜養(yǎng)。但現(xiàn)在許灝還不能獨當一面,所以我才決定回來幫他,多少能減輕他一些壓力!
“你和顧許灝的相處方式看起來不像是十幾年沒見!
“許灝一直覺得那場意外是他的錯,要不是他在家里鬧,我媽也不會出去,就不會發(fā)生后來的事。他其實是一個很敏感的人,我媽剛出意外那段時間,他知道我怨我爸,以為我也同時怨恨他,心里有事也不敢跟我說。他心里一直很內疚,就在晚上一個人偷偷躲著哭,時間久了,眼睛出了問題,他也沒敢告訴我們,后來又感染,不斷惡化,最后居然失明了。但他也算運氣好,正好有人捐贈了角膜,他的眼睛也治好了。所以,就算后來我再也沒回家,每年也會抽空去學校看他!闭f到這里,顧許浧突然笑了,凝重的氣氛也一下輕松起來,“他畢業(yè)之后,我工作也忙,有兩三年的時間沒去找他,上次回去的時候,他差點不認我!
辛逸也笑,“真是個別扭的小孩!”
……
辛逸口中那個別扭的小孩回了公司,第一時間就去找了顧啟寧。
“爸,我剛剛去了趟醫(yī)院!鳖櫾S灝一來就說了這么一句,讓顧啟寧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
“嗯!钡粋字,就沒有下文了。
顧許灝滿腔的熱情被兜頭澆了一個透心涼,他看著埋頭在看文件的顧啟寧,在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緒,但語氣卻淡了,他道,“我就跟你說一聲,也沒什么事,那我走了!”說著,轉身就往外走。
眼看著他已經走到門口,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顧啟寧氣得傷口疼,“回來!”
顧許灝立即停了腳步,轉過身看著他,故作不解的問,“還有什么事兒嗎?”
“啪!”顧啟寧將手里的文件重重拍在桌上,沒好氣的看著他,道,“沒事兒你專門跑我這兒來一趟就是為了氣我的?”
見他捂著自己傷口不停抽氣,顧許灝頓時涌上滿心的無可奈何,自從顧許浧上次回來在家待了幾天之后,他爸越來越傲嬌了,還動不動就拿自己的身體威脅他,讓他心情抑郁的同時又對此無計可施。就像現(xiàn)在,明明很想知道辛逸的情況,卻打死也不主動開口問,就等著自己告訴他,那他偏偏不說,憋死他!
但看著他臉上掩飾不住的痛色,他決定還是不跟自己的親爹計較了。于是他不疾不徐的又走了回來,拉了跟椅子在顧啟寧對面坐下,道,“我去問了醫(yī)生,說我嫂子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我哥沒打算帶她回來住,說在醫(yī)院附近買了套房子,要讓他們住那邊!
“他家就在這兒,反倒要住去外面,這是什么道理?”顧啟寧選擇性的忽略了顧許灝的稱呼問題。
“她現(xiàn)在沒名沒分的,以什么身份來家里住?而且她就在我們家門口住院,這么久了你都不聞不問,反倒要讓人家主動貼過來嗎?這又是什么道理?”顧許灝撇了撇嘴,很是看不上他爸的做派。
“什么叫我不聞不問?要不是我提前安排,能讓副院長親自給她做手術嗎?就憑你哥現(xiàn)在的能力,能請得動國內最權威的主治醫(yī)師?”顧啟寧覺得自己很委屈,語調都提高了不少。
“且不說這件事她不一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只會讓她覺得你這是施舍。你連見都不愿意見她,人家好意思來家里?”
聽著這句話,顧啟寧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他皺起眉頭,垂眸思索了一會兒,又看向顧許灝,道,“你的意思是說我該去醫(yī)院看看她?”
顧許灝沒有回答,盯著他爸看了半天,嘆了口氣,道,“還是算了,你這張臉,讓人家看到,還以為你多不待見她呢,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說完這句話,趁著顧啟寧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顧許灝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出了董事長辦公室,在關上門的前一刻,聽到了來自顧啟寧的咆哮,“你給我回來!”
門外正好有員工經過,被里面的動靜嚇得立在當場,又看到逃難似的副總,一臉見鬼的表情,叫出口的那聲“顧總”,怎么聽都覺得別扭。
顧許灝見到門外的人,轉瞬間便變了神色,一臉正經的對那人點了點頭,又神色自若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
……
K城老工業(yè)區(qū)一座廢棄的廠房內,劉震威被關在一個幾平米的小工作間內,沒有窗戶,聽不到外面的任何聲響。門上也只有一個小小的通風口,通風口對著一面墻壁。頭頂?shù)陌谉霟魶]日沒夜的亮著,讓他分不清時日。
每天都會有個人在門外跟他說一些以前他做過的見不得光的事,從他離開仁家之后,到融和地產破產這期間,他做過的幾乎所有的大事。包括他暗中在仁杰地產做了一些手腳,讓仁杰地產破產,融和地產順勢收購仁杰的事。這讓他心里越來越慌,隨著時間的推移,對于秦勇回來救他的希望也越來越渺茫。
他剛開始不相信這些事情是秦勇說出來的,他覺得只要秦勇不說,他自己不承認,就算顧許浧把他們交給警方,警方也拿他沒辦法。但隨著他們說出來的事情越來越多,他原本對秦勇的信任也一點一點瓦解,持續(xù)到現(xiàn)在,已經所剩無幾了。
他猜到顧許浧這樣關著他,應該有別的目的,但他猜不到顧許浧的目的是什么,而且顧許浧也只在第一天來過一次,后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就好像已經把他這個人給忘了,任他在這里自生自滅。
而他對于秦勇僅剩的一絲信任,估計也維持不了多久了。
就在另一頭一個相同的小隔間里,秦勇正安靜的坐在里面,他是昨天被關進來的。雖然他很早就猜到劉震威可能會被關在這里,但警察在到處找他,他的行動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他藏身的融和地產辦公大樓,也一直有警察光顧,于是他不得不提前來到這片工業(yè)區(qū)。
但這個地方交通閉塞,信息不暢,他很難獲得外界的消息,只希望盡快把劉震威救出來,他應該會留有后手。秦勇把自己假裝成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忍者邋遢和臟污,穿著發(fā)臭的衣物,一個一個廠房去找,困了就找個避風的角落勉強歇一歇,餓了就吃自己事前準備好的壓縮餅干,等他終于找到了關押劉震威的那個化工廠,還沒摸清里面的情況,就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撲倒在地。
這些人的身手和行事作風,一看就是同道中人,他也沒有做無謂的掙扎,乖乖的按照他們的要求把自己收拾干凈,言聽計從的走進這個狹小的牢籠。
其實當他把自己洗干凈,換下那一身破爛發(fā)臭的衣物時,他是松了一口氣的。自從跟了劉震威之后,雖然經常要去做一些危險的事,其他時候,他過的一直都是舒適優(yōu)渥的生活,最近這幾天豬狗不如的日子,已經讓他快要撐不下去了。
秦勇心里很清楚,這些人把他關在這里,沒有交給警察,就說明他們有所求,只要有所求,那他就還有希望。
只是他已經被關了兩天了,他們卻什么都沒問,也沒有折磨他,要不是他們剛給他送過吃的,他還以為自己被遺忘了。
就這樣平靜的又過了兩天,有人給他送來了一臺電腦,電腦里有一段錄好的視頻,視頻里的人面頰凹陷,雙眼突出,要不是那熟悉的聲音,他差點沒認出來那是劉震威。
視頻里,劉震威坐在一張椅子上,滿臉希冀的看著鏡頭,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看著鏡頭這邊的人,說話的語速很快,像是很著急的樣子。他一件一件說著他曾經做過的事,有秦勇參與過的,也有他不知道的,事無巨細,每一件都把前因后果說的清清楚楚。
秦勇一直安靜的看著,神色沒有任何變化,直到兩個小時的視頻,快要結束時,里面響起另一個人的聲音,“秦勇是什么時候開始跟著你的?”
“應該是七年前,我在北京遇到他的,他當時快要死了,我那天心情好,就救了他。”不用別人再問,劉震威倒豆子似的把關于秦勇的事都說了,“他醒了之后說自己無家可歸,希望我能收留他,他能幫我做任何事。雖然我知道他告訴我的名字都是假的,但我看他不像是普通人,而我又對他有救命之恩,也不怕他會對我怎么樣,就把他留下了,后來事實證明,他確實很有用!
“他原本叫什么名字?”這個問題成功讓秦勇的表情有了變化。
“他叫林勇,是我偶然得知的,但我查過,沒有查到關于這個人的任何信息!
視頻到這里就停了,秦勇看著定格在眼前的畫面,一動不動,沉默了許久,他突然泄了氣,全身癱軟在椅子上。
他轉頭看向一直沉默站在他身邊的人,道,“告訴顧許浧,十三年前的事,我知道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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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明天我可以成為一個勤勞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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