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冬雙腳比肩,向二隊長伸出了手掌。
“來吧。”
那二隊長一直覺得孫至誠是看不起他,特地找了一個這么瘦弱的人來跟他切磋。
看到他還如此挑釁,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猛地一跺腳就沖了上去。
反觀林寒冬不動如山,臉上還帶著笑容,讓夏希不由得心都懸了起來,一般電視上不都是這么演,說是軍人的手勁大的很,一掌就能擊碎人的骨骼。
她揪著林寒冬的上衣,腦子里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腦補,想著要不要等林寒冬受不住的時候就沖上去替他投降。
正好手里的衣服也是白色的。
但......林寒冬沒給他實踐的機會。
二隊長沖過去的一瞬間,林寒冬的左腳后退了一步,躲開了二隊長襲來的拳頭,借力打力的一個掃腿攻擊他的下盤。
那二隊長不虧是特種兵里都數得上的人物,一個前側翻躲過了林寒冬的掃腿。
這么一躲一摔,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彼此對視著對方的眼睛,以靜制動。
夏希在邊上也被這微妙的氣氛帶的更緊張起來,雖然不懂,但是剛才林寒冬的表現說明他是懂得一些格斗術的。
可是就小時候練的那點格斗術真的能抵擋住來自特種兵二隊長的攻擊嗎?
夏希心里沒底。
這回又不知道是誰先出的手,又或者是兩人在對視時,在彼此的神情中捕捉到了對方下一步的攻勢,同時出手。
兩個人肩膀相抵,扭在了一起,黃土在他們的腳下被揚起,訓練場的中間塵土飛揚,這是兩個人之間力量的較量。
風有點大了,兩個人僵持了大約有兩分鐘,彼此誰也不肯先退一步。
但這種打法又毫無技法可言,仿佛只是想要耗盡對方的力氣,和對方較較勁而已。
夏希走到孫至誠的身邊,這哥們早就已經把目光移開放到切磋的兩個人身上了,嘴里叼著閆琪給他的棒棒糖,一臉輕松的看著訓練表上接下來的計劃。
“孫連長,孫連長,打擾一下。”
“哎我跟你說話呢。”
夏希叫了他兩邊都沒有反應,有點氣急。
“啊?不好意思啊,你說。”孫至誠從嘴里拿下棒棒糖,笑的如沐春風。
“太入神了,不好意思啊,我沒聽見。”
夏希內心呵呵,但也不能罵他畢竟不熟。
還要好脾氣,面帶微笑。
“孫連長,你看,他倆之間勢均力敵沒有再比下去的必要了,而且我的員工雖然從小在軍隊混,但他已經很久都沒練過了,怎么能和訓練有素的二隊長比。”
“更何況。”夏希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有點喘。
“更何況他倆誰贏了都不太合適吧,您說是吧孫連長。”
她說了這么多話,接過一回神發現孫至誠雖然還擺出一副認真聽的樣子,但是神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夏希:......
“閆琪你過來,”夏希一臉生無可戀的假笑朝著閆琪勾了勾手指。
孫至誠立馬放下了手上的訓練表,憋了憋笑。
“夏總,我保證你的員工不會有任何事的,寒冬的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你看,那邊快結束了。”
夏希順著他的手回頭看過去。
果然。
應該是二隊長手上的手傷確實給他掉了鏈子,林寒冬抓住了他的這一空隙,一個過肩摔就把他撂倒在地上。
但并沒有壓制他,把他撂倒在地上之后就火速彈開了,對孫至誠點頭示意。
然后回到夏希的身邊,接過了她遞過來的上衣穿好。
夏希側目。
“不錯嘛,看來你不光能當一個設計師,以后保衛處的活你也能干了啊。”
林寒冬裝作很柔弱的樣子撒嬌,“我這可是九死一生才打贏回來啊,你這就給我降職了啊。”
“不啊,工資照付,安保工作也是很重要的對吧。”
那邊輸了切磋的二隊長被撂倒在地上就沒有再起來,呆呆的仰望著天空,傻了一樣。
風從天上吹過。
“你不會給人家摔壞了吧!”夏希問林寒冬。
“怎么會。”他答。
“那他這怎么了,打輸了刺激著他了,不至于吧。”
林寒冬也看了過去。
“可能他只是在那一瞬間想明白了一些事吧。”
“什么事?”
“不過是英雄老矣,該退場了。”他有點惆悵。
夏希也感慨,“真是好殘忍。”
“是呀,好殘忍。”
“林寒冬,你在干嘛。”
在部隊跟著這群特種兵一起跑了一個星期,跟著他們一起訓練,生活。
很熱血,很不容易,事實證明,他們也只是披著光輝的普通人。
但是
這也極其枯燥,夏希都快被閑瘋了。
本來她就是跟隊過來玩的,沒有她什么具體的事可做,更多的時間她就是跟著看看熱鬧,感慨一下,又或者跟閆琪搗搗亂。
“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回去啊,我現在一想到我的桌子上會堆滿了文件,我就頭疼。”
林寒冬坐在宿舍樓前的臺階上抱著畫本,手里拿著一根鉛筆,很是好脾氣的安撫她。
“快了快了,我已經差不多把我想了解的都匯總好了,資料差不多,大致思路我也有了,回去再找一些數據建模就好。”
“不過你不等閆琪一起走嗎?”他把頭歪了過來。
今天的他帶著一頂八角帽,扣在了微卷的頭發外面,淺藍色的平光眼鏡架在鼻梁上讓他看起來更加俏皮可愛。
夏希看的入了神。
機械的搖頭。
“不等她啊,她在這里呆一個多月,全程跟蹤我只負責把人和設備給她帶過來。”
“唉林寒冬,”她認真的盯著他,嘴角存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說你怎么現在越來越好看了呢。”
調戲的話脫口而出。
這一刻,時間在他們之間靜止,只有風在兩人之間穿過。
林寒冬的手柱在畫本上,有點不好意思,腦袋輕輕的靠了上去,凝望著夏希的眼睛。
很認真的問,
“那你喜歡這么好看的我嗎?”
夏希眼睛一條,嘿嘿一樂,拍了拍他的臉。
“姐姐喜歡你的皮。”
然后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風撩起她隨意擺動的發稍,在逆著的陽光中變得透明。
“行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我要收拾東西回去了,你跟我走不?”
林寒冬明知道她是在逃避自己的問題,很是好笑隨著她站起身來,收好了手上的畫本。
聲音里透著些寵溺和順從:
“跟,你去哪兒我都跟。”
夏希的高跟鞋和瓷磚敲在一起的聲音也同時敲在了無極星空所有員工的心上。
最近老大看起來心情應該是不大好的。
離開了一周的時間,辦公桌上的文件堆起了兩摞。
而且,還有......
“啪”一個文件夾甩在了會議桌上,從一頭生生的到了那一頭。
設計部的全體員工都把頭恨不得扎到桌子底下去,深怕被夏希點名。
“鄭總監,我應該沒失憶過,我可記得你是從無極星空創辦之初就在的老人,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解釋。”
“為什么,短短的一個星期,設計部對外的簽約訂單就黃了一半,就連我們和廠家合作,已經出了成品的單子,人家寧可賠付高額的違約金也一定要解約。”
夏希刀子般的眼神掃了過去。
“誰來給我解釋下。”
“為什么我就離開了一個禮拜,就成這個樣子了呢?你們做了點什么。”
鄭玥兒小心翼翼的站起來,試著讓夏希先平復一下情緒。
“你先別生氣,先坐下來,我慢慢跟你說。”
別生氣?
夏希斜了她一眼。
怎么可能別生氣,不止是生氣,而且是完全氣到坐不下來。
從無極星空創辦到今天,她還從來沒有跌過這么大的跟頭,讓人在自己的手上截胡走這么多的訂單。
她做事簡單,生意成不成很痛快,所以有很多人愿意來跟無極星空合作。
更何況她沒有多大的事業心,所有的事情都維持在一個差不多的層面上,不會過度的去侵犯別人的利益。
而且本著與人為善的原則,不管是誰,能幫的忙一定會幫,所以幾年了都相安無事順風順水。
這猛地來這么一下子,無疑不是當頭一棒,把夏希給打蒙了。
所以她才會這么氣。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鄭玥兒遲疑了一下,看著夏希的臉色是有一些緩和才敢開口解釋。
“其實吧,這次的事也確實挺氣人的,這人吧你還認識呢,就那個一年前被你氣走的小孩,那個叫周小云的姑娘。”
“你還記得不,就她。”
“她跳槽到一家忘了什么名字的公司,你別說,沒什么實力但搞破壞是他們的老強項了。”
夏希有點懵,很沒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展示臺上,努力在回憶這個人是誰。
不是說傲慢,只是她這個人記性差,一般不上心的事過后就忘,忘得還特別快。
“哪個?......”
她還是沒想起來,求助的看著鄭玥兒。
“就那個,你說人家,你積極給誰看,不如把精力都用在正道上去,說人家設計的東西太俗氣,還把人事主管罵了一頓的那次。”
“你可是在公司大廳罵的人家,你可別說你不記得了。”
哦,夏希有點想起來了,但是這件事不是因為她來著,她也是背鍋啊。
她的注意力已經完全帶跑偏,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不是啊,我記得那次不是這姑娘大庭廣眾之下勾搭許城年嗎,我一看這不帶壞風氣嗎,我當然要制止了。”
“而且她那作品確實不行啊,就像從網上抄的一樣,那叫復制,那叫什么設計師啊,在公司時間長的應該都看過是吧,小周,張哥?”
看著夏希一臉無辜,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我沒對他做什么的表情,鄭玥兒也很是無力,攤上這么一個時刻可能脫線的上司也是她的悲哀。
“是,我們都知道你只是就事論事,你沒專門針對她,你專門針對一個人就不這畫風了。”
“但關鍵是,那姑娘不這么覺得啊,人家不要面子啊,你當著那么多人說她,人家就覺得你對她人身攻擊了,就辭職了,就聯合人家報復你,你能怎么著。”
夏希有點郁悶也想不起罵人來了,狠狠的吐了一口氣,都什么破事啊。
良久,
她踹了一腳桌子腿。
“扣許城年那個混蛋工資,凈給我拈花惹草。”
鄭玥兒......
------題外話------
最慘不過,英雄遲暮,曾經的光環會逐漸離他們遠去,又有幾個人能夠真正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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