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陌欣看著陸陌涵，那時看他的神色，她覺得陸陌涵是沒有騙她的，只是，她現在得到的答案也不過只是那么一點點。
她始終覺得不夠。
她想讓自己所有不知道的那些問題，陸陌涵都告訴她，這樣，她也好不用被那些繁瑣的問題煩惱。
一個人疑惑，帶著不解，迷茫活在這里。
陸陌涵看著她思索著一些問題，他等著舒陌欣把疑問給問出來。
“那個……我們能做一個交易嗎？”舒陌欣突然問。
聽到舒陌欣這句話，陸陌涵頓了頓，他想不到舒陌欣會突然這么問。
他感到有些意外。
畢竟他以前從來沒有聽過舒陌欣會說這樣的話。她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和見解，想著有哪些方法可以幫到自己。
陸陌涵看著她，問道:“交易？”
聽罷，舒陌欣點了點頭，她補充一句，“是公平的交易，怎么樣？”
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舒陌欣仿佛在那一刻變得很不一般，像是變了一個人。
但他不再細想，而是看舒陌欣到底在打算什么，有什么目的。
倘若不是有什么壞處的交易，也不是不可以交易的。
“好，你說。”
舒陌欣拿起陸陌涵給她的那瓶藥，說道:“我可以每天按時按量吃藥，達到你們的目的，但是，我需要你告訴我，我問的那些問題。”
“什么問題？”
有什么問題是舒陌欣一直都執著的，可能他不用去細想也猜得出來到底是什么問題了。
畢竟在舒陌欣出現精神問題的時候，一直都在過問她的身世和經歷。
但是沒有人愿意告訴她，也可能是因為本來就不知道。
“你應該知道是什么問題的，因為我問過你。”她說道。
舒陌欣的神色很平淡，沒有多少緊張，也許是因為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陳歌。
“那些問題嗎？”陸陌涵說道，他有些猶豫。
其實那些問題他可以說的，畢竟他已經會說謊了，如果有些不知道的問題，完全可以編個故事糊弄過去。
只是，要是舒陌欣察覺出他說謊了，恐怕后果很嚴重。
他不敢確定自己是否有這樣的能力去承受那些后果。
“但是……”
他猶豫了一會，繼續問道:“如果你問的一些問題我不知道呢？”
舒陌欣聽罷，遲疑了一會。
陸陌涵說的的確是有可能的。
畢竟他不了解她，也不是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全部的事情呢？
倘若是這樣的話，那……
“那你知道多少有關我的事情？”舒陌欣問道。
陸陌涵頓了頓，他和舒陌欣認識不久，根本不了解她，也不知道她發生過什么，還有過去的事情。
他抿了抿嘴，有些說不出口。
可那一刻，他看著舒陌欣手中拿著的藥瓶，有些心里不穩定。
“我知道的還挺多……”
陸陌涵剛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舒陌欣隨之而望，陸陌涵本能止住了自己要說下去的謊言。
“陌涵，我和你相處了這么久，你基本都沒離開過，怎么可能了解舒陌欣呢？”
這話道出來那一刻，陸陌涵捏緊拳頭，他回過頭，咬牙說道:“你這樣做，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舒陌欣有些茫然看著他們兩個人，突然間好像明白了什么，當即后退了一步，把藥瓶砸在地上。
最后藥瓶滾在了病房門口的邊角處停了下來。
陳歌看了一地的藥片，嘴角扯起一抹不起眼的笑意，是冷笑。
“早知道你會這么不安分了。”
她看向陸陌涵，說道:“我有的是辦法讓她吃藥，用不著你這種愚蠢的方法。”
陸陌涵聽后，整個人怔了怔，他知道陳歌這句話的意思。
能讓舒陌欣吃藥，必定是要用那樣的方法，但這對舒陌欣來說很不公平。
“她現在還是個患者，你怎么能……”
陳歌沒有任何被說動的意思，“她是精神病患者，那種方法本來就是用在她這樣的人身上的，畢竟不聽話，也只能這樣了，除非她乖乖聽話咯！”
“什么意思？”舒陌欣看著陳歌。
她的手臂微微顫抖，不僅是因為惱怒，更是惶恐。
她似乎在陳歌這句話中得知了什么答案。
陳歌看向她，見她惶恐不安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明明很清楚知道我的手段的啊！”
“更何況，你不是體會過一次了嗎？”
這句話讓舒陌欣有些迷惘了，什么叫做她體會過一次？
為什么她不記得的？
舒陌欣想著，頭頓時發疼，有些混亂，錯綜復雜的記憶在腦海里竄來竄去，卻沒有一樣記憶是她真的記得的。
她越想頭就越疼，當即抱住自己的腦袋，臉上流露一副痛苦的神色。
“陳歌，不要再說了，她已經忘記了那些，不記得你對她做過什么。”陸陌涵說著，后面的話沉重了幾分，“如果她記得的話，一定會恨死你！”
“恨死我？”陳歌不以為然。
“有多人恨我，我數都數不過來，更何況，如果她真的想起了，恐怕不止是恨我一個人吧！最擔心的人還是你！”
畢竟她從來都不在意這樣，但是對陸陌涵來說，一切都完了。
陸陌涵就是有太多顧慮的東西，所以導致他放不開手腳。
什么都不如陳歌做的好，最后還要受她限制。
陸陌涵覺得自己活該，陳歌得意洋洋的。
“所以你最好希望她什么都不要想起來比較好。”
陸陌涵沉默了一會，看著此刻痛苦的舒陌欣，他確實很希望舒陌欣不要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
不管是陳歌的，還是她的，以及她從小到大經受的那些痛苦。
“陌涵，你最好現在搞定讓她吃藥這件事，如果她不聽勸，我就用我的辦法了。”陳歌說道。
陳歌的那種方法是最惡劣的，他很清楚。
“我打算和她交易，不用你插手。”
“哦，不用我插手，那你用什么和她交易，那些謊言嗎？你覺得她會發現不了你再騙她么？”陳歌皺了皺眉頭。
看著陸陌涵，她突然笑了笑，覺得他太天真，太可笑了。
“陌涵，你要知道，舒陌欣只是精神方面出了問題，可她的智商沒問題的！”
這句提醒的話帶著一絲嘲諷，聽得陸陌涵心里不太好受，咬了咬牙。
如果照陳歌這么說的話，難道就沒有不需要武力又是簡單的辦法嗎？
舒陌欣還沒反應過來，就應該被別人按住了手臂，當時她頓時叫喊，“放開我，你們要干什么，我要離開這里！”
即使她喊得再大聲，依舊沒有人去理會她。
即使他們都懂得憐憫，對待這樣的患者，最后也沒有放開，因為他們考慮的是，如果放她走，意味著什么。
他們也知道，在她心里想著的離開只是離開，而他們不讓她離開，是希望將她的疾病治好。
科長的目光在舒陌欣的臉上凝視了幾眼，之后挪開了。
那帶著嚴厲和冷酷的目光，讓舒陌欣一時安靜了下來。
大概是一種無形的壓力和氣場，在警告她，要安靜。
否則后果自己估量。
舒陌欣現在是有理智的，她完全知道科長說的話，表明的意思，自然不敢太莽。
也許她自己清楚，她沒有那個能力去莽了。
“他現在怎么樣，有事嗎？”科長看向的人時陸陌涵，看著陸陌涵臉色發白，他便問一問。
陸陌涵抿了抿嘴，說道:“已經沒事了。”
“這就好，被悶久了，人是會傻的。”
即使科長說出這句話的事后很多人都想笑，但沒有一個人敢在臉上顯露一絲笑意，或者笑出來。
他們不敢笑，更因為科長不希望他們這樣不認真。
更何況，科長說的的確沒錯，當呼吸不足的時候，身體的細胞會缺氧而死，腦細胞自然也是一樣的，等腦細胞死得差不多了，幸運一點是活著沒傻，情況不好的，也許人的腦部各種神經會出問題。
最不好的情況，自然就是人命歸天。
想來，比起傻乎乎的活著，可能有些人直接選擇死去。
陸陌涵不知道科長這句話的具體意思是什么。
也許是覺得他真的很傻吧！
明明可以很快的做出選擇，但是最后他卻選擇了等待。
陳歌看向陸陌涵，神色意味深長，似乎也明白了科長這句話的意思，只是沒有開口吭聲。
“科長。”
陳歌剛開口的那一刻，科長便問道:“她是你們要看好的病人吧？”
問出這句話之后，目光是放在陳歌身上的。
想來她是比較主要核心的負責人，自然出這樣的事情就應該找她問罪。
即使他用了“我們”這個詞，她也很清楚。
陳歌并不打算推卸責任，畢竟科長看著很嚴肅，不好相處。
而且這也的確是她的責任。
“是的，這次出這樣的事情的確是我的失職。”陳歌微微低下頭。
之前的傲骨低了下去。
聽罷，科長并沒有打算罷休，他繼續說道:“如果做不好就不要擔任太大的職責，畢竟職責越大，需要的能力也就越大，沒有這么大的能力就別逞強，畢竟你也只是實習醫生，來這也沒多久。”
陳歌頓了頓。
科長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那一刻她也知道了科長想表達的具體意思。
他看不起她。
覺得她現在的能力根本不能有這樣好的待遇，也的確，她是很幸運，有了他們沒有的待遇。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確實是很嫉妒她的。
科長看不上她的能力，她不明白為什么，畢竟在這里，她確實是比他們高上一籌，沒有理由不被看好。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有些不甘心，覺得科長不應該這樣對她。
畢竟她和其他人不一樣。
面對科長，對于他的這番話和否認，陳歌并不服氣，說道:“科長，雖然我這次出了差錯，但不代表這次差錯就代表我們全部的實力。”
她不贊同科長的話，還有他的看法，所以才反駁。
聽陳歌說的話，還有她不甘的態度，他并沒有再諷刺什么。
“的確，你認為的失誤是失誤。”
陳歌又道:“科長，失誤不代表就是能力不行，畢竟每個人都會有失誤，不然科長難道就沒有失誤過一次嗎？”
她不相信科長可以說得出來，他沒有失誤過一次，對于她來說，她不信世界上真的會存在一個做什么事情都沒有失誤過的人。
果然，當這句話說出口之后，科長就有些遲鈍了。
那是猶豫，和思考。
他抬頭看著陳歌，眸光泛著冷意，仿佛要把陳歌看穿，透著點，難免心里會因此恐懼和不安。
陳歌沒有被他的神色給打垮，她很淡定，依舊長得直挺，傲氣也重新上漲。
她就等著科長的回話，那一刻眼里藏著一絲得意的笑。
不細看怕是看不出來。
但是她并不認為科長看不出來，畢竟科長是一個謹慎小心的人。
他看人看得那么細致，自然也看得出她眼里飽含的意思。
科長動了動唇，最后說道:“人自然是有失誤的，我也有失誤過，但是失誤就是能力不行的表現，既然已經出現失誤，你就應該看看自己的能力，是不是不能勝任了。”
陳歌不為所動。
“失誤有意外，也有自己的疏忽，不行的話就提升。”
科長說得很明確，他的三觀和看法。
但是陳歌和他的三觀不合，無法站在同一處位置去討論。
雖然科長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但是陳歌并不完全去認為。
其實陳歌對自己犯錯之后，懷疑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她對自己的能力，從來都沒有去懷疑。
以至于那種傲然比別人都更勝，自負也更勝一籌了。
她也知道，她這樣不招人喜歡。
但是她也不打算被別人喜歡，即使那個人是陸陌涵，她也不需要。
她孤寒，冷漠，無情，只是想著自己的事情，為自己的立場去想去思考。
如果她想讓一個人喜歡她，就如陸陌涵這樣的，她就想方設法。
只要能留住他的人就好。
科長看陳歌并不是很喜歡，畢竟她的傲然比別人高太多第一眼看到的那一刻，就不喜歡。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