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她是第一次。”冷冉的語氣就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雖然他平時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也不算太正常，但是總不像在說的這個話題應有的態度和語氣。

    “那……說明她舍得？”其實游銳對這個結論抱有一定程度上的懷疑，畢竟修補X女膜什么的，滿大街都是小廣告。冷冉自己都是初哥，那會兒還是藥性起了作用，到底能信幾分？

    “黑貂琳達有心理障礙，對男女情事極端厭惡甚至比喻為吃屎，從未有過私生活不端的傳聞。”所以你可以不用在加入那些滿是黃色廢料的聯想。

    “那她怎么不討厭你？”

    還真是處女？游銳也覺得很新奇，黑暗世界里的處男處女，那可是比紅燈區里還少。

    “因為愛情？”冷冉說了句冷笑話，“人家是專業人士，既然是任務，就算吃屎也得上啊。”

    “所以，你還是要對她，負責？作為一坨被吃的……嗯哼？”演過那么多戲，游銳還從未覺得哪句臺詞如此荒誕且有戲劇性，一個國安特工對一個黑幫探子負責？還是這么一個，吃嗯哼的情況？

    “不會說話能不說嗎？”冷冉額上滿是黑線。

    “好，言歸正傳，你們立場不一樣，你打算怎么負責？”

    “自然是國事為先。這有何疑問。”冷冉一臉淡定。

    “若是她與你立場相對，那當如何？”游銳是崩潰的，這么明顯的事情一定要他說出來嗎？

    “那，我就只能對不起她了。”冷冉回答得毫不猶豫。

    “既然如此，你還要對她負責？”游銳很清楚，要是只是逢場作戲，冷冉完全沒必要在他面前也裝著這般情深義重！

    “凌泠的行事雖然任性，卻也從未對國事有損，未必就會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便是有一絲可能，我都會盡力轉圜，不會到了那樣的地步。”冷冉的聲音雖然平淡，但是其中的堅定，游銳怎么會聽不出來？

    可是這不是往好的方向想就能解決的事情，更大的可能，這事就會一路往最壞的結果發展。游銳只能當那個說話難聽的人。

    “那，要是真的有那一天呢？”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會親手殺了她。”

    清清淡淡的話語，但是游銳直到，冷冉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

    可越是這樣，游銳越是知道，冷冉恐怕，是動了真情了。他是種責任守諾言，可他又不是傻子，他知道負這個“責任”他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可他依然鉆進她的陷阱，與其說他是被責任兩個字綁架，倒不如說這給了他一個放縱的借口。

    冷冉和他們兩個業余中二病不同，三代國安的他從小就是作為情報部門行動人員來培養，其中程序與國外的超級英雄電影比起來也不遑多讓，耐藥性的培養更是不在話下，不管是他還是楊彥都有中招的可能，可冷冉？他是真的被藥物所控身不由己，還是情難自禁心不由己？

    游銳越想越覺得不對，要是真的心如止水，自有黨紀國法處置，何須他雙手染血濫用私刑？要真有那一天，他殺的不僅是凌泠，還有他自己的真心和愛情。

    可是，難道真的不搏一搏就這么放棄了嗎？舍得嗎？甘心嗎？他和楊彥自認都是中二病晚期，二十七八奔三十的人了，放著別人一輩子也難以達到的高度和成就不做，反而跑來做著刀頭舔血死生一線的事，那么把他們拉進這個中二深坑的冷冉，又怎么會真的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乖乖牌嗎？

    他們都是天資過人，從小到大幾乎可以說是心想事成，哪怕入了這一行做的是生死之間游走的危險事也從未遇到過挫折，雖然生理上都是成熟男人，但是在心理上，說一句“年少氣盛”也未嘗不可，這樣的他們，在遇到感情的時候又怎么會不想搏一搏，就這么輕易妥協呢？

    “那，你自己控制分寸，別傷著自己。”

    處于對冷冉的信任，游銳并未激烈阻止這一段原本不該產生的感情。

    可是這時候的他不知道，他為了此刻的信任和放縱，后悔了整整五年。哪怕他知道冷冉心性堅毅，不輕易為外物所動搖，他總是忍不住在想，要是這個時候他激烈阻止，是不是就不會走向那樣一個結局？

    “啊，那這樣的話，婷是不是也是探子？老楊對她，可是實實在在動了真心了。”冷冉這樣一幅勝券在握早有準備的樣子，楊彥可是結結實實一腦袋栽進去了。既然給冷冉準備了美人計，那多點開花故技重施完全不是沒可能的嘛！這段時間接近他們的異常人士可不就是她們倆了嗎？再說了，丁紫人士楊彥的方式放在現在來看，也的確疑點重重。

    “放心吧，老楊有不傻，他心里有數。不過嘛……”冷冉猶豫了一下，“查查也好。”

    “你在猶豫什么？”游銳問道。

    “婷應該是真的意外，而且就她掌握的技能來看，查，應該也是查不出什么東西的。”冷冉搖搖頭，他只是想起來凌泠和他說過，丁紫給她感覺很怪異，不是威脅性的怪異，而是個性上的怪異，就像……就像有很多個同卵雙胞胎在扮演同一個人，雖然看著相似，但給人的感覺總有細微的不同。

    “為什么？比起你把凌泠就回來，婷救老楊，不是更好控制，制造成意外嗎？”

    “就是因為太好控制了反而容易露餡，婷從身份來歷到技能特長處處都是問題，凌泠還有一個積累已久聲望不俗的身份，婷有什么？說她是黑暗世界的人，可她不圖財不圖名，從不和黑暗世界有任何正面接觸，連她在做什么、想做什么都不知道，容貌身材年齡想變就變，連個真正認識她的人都沒有，要說她是普通世界的人，可她又是個連戶籍都沒有的黑戶，就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人，這樣疑點重重的人原本就是我們最大懷疑對象，誰安排探子吝嗇到一個身份都不給她？”婷整個人的來歷就連冷冉都覺得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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