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雀歌很滿意某人的回答,笑著說:“行,考驗通過了。”
“就這么一點考驗,是想糊弄誰?”
“這是相信你才給你出這么簡單的題目好吧。”
盛雀歌把車窗打開,呼吸了下新鮮空氣。
龍城的人間四月天是新生與溫柔互相交錯的美好滋味,連風都是溫柔的。
她的發(fā)梢隨著輕風浮動,霓虹的光斑駁落在臉上,歲月在此時仿佛凝固了一般。
賀予朝有些看呆了。
他是個自制力極強的人,鮮少會有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時刻出現(xiàn),可一旦面對盛雀歌,就注定了無數(shù)次的失控。
為她著迷幾乎后,便再也無法抵御她的影響力了。
賀予朝成為了自己曾經(jīng)最無法理解的那一類人,可他甘之如飴。
“別貪涼。”
最終,某人還是主動破壞了氣氛,將車窗按上去了些。
這個時機的夜風始終是帶著涼意的,縱使盛雀歌總說自己身體倍兒棒,但只要他在的時候,便不會讓她隨心所欲。
盛雀歌已經(jīng)被管的沒脾氣了,就任由他把車窗關了大半。
她把腦袋靠過去,扭頭看著賀予朝:“我們認識快一年了。”
夏天到來的時候,就是他們相遇的時刻。
那時候空氣很熱,很躁,可又不只是那樣而已。
本該只是一個平淡無奇的,每一年都會出現(xiàn)的夏天,因為彼此的出現(xiàn),而擁有了截然不同的意義。
盛雀歌以前還從來沒有像這樣去懷念走過的路。
她現(xiàn)在懂那是什么滋味了。
“未來還有很多年,你跟著我慢慢耗吧。”賀予朝眉梢揚起,“我保證,每一個都會比去年更讓你記憶深刻。”
“那可很難了。你得努力。”
畢竟像他們倆那么戲劇化的相遇方式,要比那更難忘,還真的不容易。
當然,眼前的賀予朝所帶給她的,確實比相遇那時候,更令她沉迷。
都為他神魂顛倒了,永遠記住他帶來的一切,倒也正常。
賀予朝磨了磨后槽牙:“努力的方式有很多種,你希望是哪種?”
盛雀歌莫名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費力咳了幾聲后,壓低聲音道:“不要時時刻刻調(diào)戲我好嗎,我是個正經(jīng)人!”
“哦,好的,那等回家再說。”
現(xiàn)在還在車上,自家雀兒會害羞,可以理解。
大佬厚臉皮的本事一如往昔,盛雀歌只能做個失敗者。
好不容易回家了,盛雀歌臉上的熱度才稍微下去了些,賀母沒在,她說了今晚可能不會回來。
賀予朝便直接把人抱起來放在了玄關處。
盛雀歌雙手抵在他的胸口上:“不準在這兒!”
之前就他們兩個人,倒也算了陪著賀予朝胡鬧也不是不行,但現(xiàn)在這家里還住著未來婆婆呢,她哪里還敢讓賀予朝為所欲為。
最近幾日盛雀歌提心吊膽,于是賀予朝也沒有一日吃飽過飯,今天嘛
不管這頓飯在哪兒吃,總之是要吃得盡興過癮才作數(shù)。
盛雀歌就知道有些消息傳得飛快,已經(jīng)開始了養(yǎng)胎生涯,減少了大部分工作量的厲大小姐在家里都能聽到了關于賀家的邊角料傳聞。
“賀予朝父母離婚是已經(jīng)板上釘釘了?那賀家那些生意怎么辦?我記得有很大一塊都和他母親那邊有關,這下賀家是要震蕩了吧”
“圈子里傳得厲害?”
“嗯,我哥他們都知道了,這算是近些日子的大事,因為一旦兩家鬧崩,影響巨大。”
“那現(xiàn)在外界傳到哪一步了,是否對賀家未來不再看好?”
厲晚舟把大哥告訴她的那些轉(zhuǎn)告給盛雀歌:“都有吧,也不可能因為這一件事情就影響到賀家的地位,但肯定會有很多勢力就此蠢蠢欲動,想要去瓜分掉賀家那些生意的人也不少。”
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一旦有你吞不下的骨頭,立即就會有早就暗中覬覦的人沖上來餐食掉。
所以,并沒有任何家族絕對的地位穩(wěn)固,都是需要家族中人去維護經(jīng)營的。
然而之前的強強聯(lián)合如今破摔,確實會讓外界有不少猜忌。
“賀家現(xiàn)在好像也沒什么動靜,看來是他們都胸有成竹很有把握了?”
盛雀歌回答:“有誰想趁這個機會來摻和一把,也挺好的。”
“這有什么好的?招惹上那些麻煩,可不好解決。”
“好就好在,可以把狼子野心的人清理一波,反正他們都天天躲在暗無天日的陰溝里,現(xiàn)在給他們個機會讓他們跳到明面上來,不是很好嗎?”
的確是很好,因為盛雀歌相信自家那位,包括整個賀家,都有絕對的能力去應付這次的麻煩。
賀予朝之所以按兵不動,也就是為了等待一直想下手的人徹底出手。
厲晚舟評價道:“你們都太可怕了。”
“你說得好像你家沒什么怪物一樣既然大家都差不多。”
“誒不過我說真的,未來一段時間,別說賀家了,整個龍城估計都沒辦法太平。”
“怎么說?”
賀家不太平能想象到,龍城又是因為什么?
盛雀歌覺得自己對龍城那個圈子還是知之甚少,但賀予朝也不需要她費心去了解,關于某個家族,某個人物,都是碰巧了就告訴她,其余時候根本不讓盛雀歌花時間在那上面。
現(xiàn)在來看,知道的太少,偶爾還是會有些缺點的。
雖說吧,并不會真正影響到什么,盛雀歌應付起來一切都算是得心應手。
她知道賀予朝幾乎是把她藏起來的狀態(tài),能不露面的時候絕不露面,簡直非常矛盾,又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人,又不想讓任何人有覬覦她的機會。
對于自家大佬的這種矛盾,盛雀歌只能說寵著唄,還能怎么辦?
反正他小肚雞腸慣了,盛雀歌可拗不過他。
“賀家在龍城是什么位置?顯而易見的,賀家有要亂的趨勢,就會影響到別家也跟著亂起來。”
“最嚴重的后果呢,會是什么。”
厲晚舟想了想,她想的也不深刻,只能憑著感覺告訴盛雀歌:“大概就是有很多人會在這場騷亂中丟掉如今擁有的一切吧。”
整個世界大體是和平的,只不過總有些倒霉的人罷了。
這個時候看的或許也不是運氣,還有很多東西。
盛雀歌還是比較相信賀予朝可以解決好這些事兒的,所以后續(xù)怎么樣,她也就能關心多少關心多少。
她可以陪在賀予朝身邊做任何事情,但并非任何事情都要參與。
感情中的兩個人互相扶持,需要的更是尊重,而非無時無刻不留縫隙的進到對方生活中去,那樣只會帶來無盡的壓力。
當然大佬可能希望盛雀歌能夠那么做,但盛雀歌不會,所以他會選擇讓盛雀歌更舒服的方式去平衡。
他們都是聰明人,在這段關系里所做一切、進退張馳都有計劃和度量,這是屬于他們的感情世界。
旁人學不來,也不需要學,每個人都是獨立個體,可以選擇自己適合的方式來面對另一半。
但有些東西是相通的,譬如說尊重和相信彼此。
盛雀歌以前沒談過戀愛,可在談戀愛這事情上無師自通了,或許因為很喜歡這個人,便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可以讓彼此都好的辦法。
賀予朝更是如此,他專橫強勢極了,可也愿意為盛雀歌放下身段。
所以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契合的一對,沒有任何人能夠達成他們現(xiàn)在的一致步調(diào)和默契。
“哎呀,我今天用手機到時限了,完蛋,等下只能看電視了。”
厲晚舟甜蜜抱怨著自己最近的生活狀況,那股子蜜里調(diào)油的勁兒,讓盛雀歌都起了雞皮疙瘩。
“行了你,現(xiàn)在你是兩家人的掌上明珠,你要真想做什么,還能有人攔得住你?”
也就是厲晚舟自己也很在意未來孩子的健康,所以從方方面面上都開始注意了而已。
不過她懷孕的階段才剛開始,怎么說也還有半年時間等著她去經(jīng)歷種種,到后期肯定還有更多困難。
還好宗序現(xiàn)在更是打算用上所有能擠出來的空閑,放在厲晚舟身上,這樣也能給厲晚舟更多信心,即將去做一個年輕的媽媽。
厲晚舟掛斷電話之后,開始使喚宗序,最近是越發(fā)得心應手了。
平日只會命令別人的宗團如今也成了真正的妻管嚴,幾乎算是有求必應。
吭哧吭哧咬了一個蘋果之后,厲晚舟問:“我是不是明顯長胖了?”
宗序黑沉沉的視線從她仍舊纖瘦的腰身滑過,搖頭:“沒有。”
最近吃的也不少,肉是稍微長了點,但好像都長在了別處
厲晚舟沒有察覺,自顧自道:“可我早上稱體重明顯胖了呀我約的瑜伽老師明天就來了,到時候我做運動,你不準在旁邊盯著。”
要是宗序在的話,瑜伽老師可能直接被嚇跑了,再也不敢來教課。
畢竟這人面無表情站在旁邊,殺傷力著實不小。
沒有幾個正常人能夠承受住來自宗序的壓力,她還是別冒險比較好。
宗序捏了捏她的腰:“我在門口等著,總可以吧?”
“也行,你隨傳隨到吧。誒等等,你已經(jīng)兩天沒去隊里了吧?”
這可是嚴重的曠工行為啊!
要知道宗序剛剛接受過懲罰,這時候應該花更多時間去逆轉(zhuǎn)之前的錯誤才是。
“其實你真的不需要每天都陪著我,你不在的時候,還有傭人在,或者爸媽也會過來,再不濟我回我大哥那兒去。”
宗序嚴肅道:“不行。”
厲晚舟只能采取懷柔政策:“可你現(xiàn)在這樣,是影響工作了吧?你的下屬也好,其他人也好,你總不能因為你個人的事情就你一直以來都是他們的模范。”
宗序不只是戰(zhàn)神,更是英雄,他所有的勛章都是他用命拼來的。
正是如此,厲晚舟更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緣故,讓宗序這么多年所有的付出都白費了。
盡管他看起來并不擔心,可厲晚舟很害怕。
“舟舟。”宗序正色道,“我有些決定,想和你商量。”
厲晚舟點頭:“你說。”
“我在考慮,改變現(xiàn)在的工作方式。”
他并未說得太直白,可厲晚舟哪里聽不出他話里的深意。
她慌張地抓住宗序的手臂:“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不可以因為我懷孕就改變了你本來的人生軌跡我知道你回來就已經(jīng)放棄了很多,現(xiàn)在又要為了我放棄嗎?”
厲晚舟心疼宗序,所以不希望他的人生總是要放棄。
“不對,舟舟,不是為了你放棄,是我們。”
宗序揉揉她的腦袋:“我是不是一直沒有告訴你,實際上從我回來開始,就已經(jīng)是放棄了?”
“可你那時候放棄是迫不得已,是因為受傷了所以才”
即便他如今依舊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生活,甚至于比普通人要健康,還更厲害,可那樣的危險和高強度,的確不適合他了。
“若說什么是我的目標和理想,那些便是了,現(xiàn)在我在做的,本就是迫不得已。就算這個時候放棄,也沒有太可惜的地方。”
“你又騙我,怎么可能不可惜?就算和過去不一樣了,可現(xiàn)在從你手下訓練出來的他們,在做同樣的事情,你敢說你沒有一點覺得欣慰和滿足?”
宗序神色堪稱溫柔地說:“這不矛盾,舟舟。”
“總之不行,你絕對不能為了我這樣做。”
“這有什么不好?”宗序沒想到,厲晚舟會在這件事上反應這么多。
這幾年,厲晚舟也沒有對他的職業(yè)和身份表示過特殊的關心,甚至剛開始那會兒,她是排斥的。
畢竟她父親的犧牲是永恒傷疤,無法挽回。
后來他再受傷,厲晚舟反應也很大,他以為,他可以徹底安穩(wěn)了,她會更放心才是。
厲晚舟現(xiàn)在的反對,有些出乎宗序的意料。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厲晚舟動了怒,“宗序,你先好好想想吧!”
可現(xiàn)在讓宗序懷揣著滿肚子的疑惑去想,根本想不出來。
他和厲晚舟之間相差的年歲在某些時候,是很嚴重的差距,過不去的坎兒,導致他習慣性去掌控,并且安排好一切。
題外話
晚舟要拿出殺手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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