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安順,水香順利地接到了他們。水香長得和qq上頭像差不離,只是膚色微黑,倒和安自然的膚色一脈傳承。她家條件不錯,眾人住進(jìn)的是三層小樓,通水通電,已經(jīng)大大超越了住宿期待值。第一天她拉著安自然“表哥表哥”不停地叫著,安自然在水香面前一直走的是“高冷路線”,一貫的“嗯”、“啊”答應(yīng)著,不肯多說話。
吃著冰鎮(zhèn)餑餑糖、紅糖糍粑、包谷耙耙、干鹽菜和臘肉,趙玫感覺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安自然見恴恴坐在房內(nèi),又喝下一大口冰鎮(zhèn)啤酒,皺了皺眉:“少吃點(diǎn)冰的,別拉肚子了,到時候找人還得靠你呢。”
恴恴憑著嘴甜第一天就被安自然姨媽寵得不行,乜著眼向他扮了個鬼臉說:“你管我呢,誰讓我討人喜歡,你姨媽還想讓我做她女婿呢。”
安自然鼻子里微微發(fā)出一聲冷笑:“哼,你就可勁作吧,到時候胃疼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明天還要去和小蕓的爸爸匯合呢。”
一提到小蕓的爸爸,海夢韜說:“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小蕓爸爸了,他現(xiàn)在住在安順汽車站附近的旅館,小蕓已經(jīng)找到了,不過懷了身孕,問她孩子的爸爸是誰她也不說,真作孽。”
恴恴一聽到這種桃色官司便覺得頭疼,忍不住推脫道:“既然女兒找到了,那大事應(yīng)該沒有,接下來收拾殘局就行了。”
海夢韜用警惕的目光望著他,生怕他撒手不管:“她不是好好的懷孕,是中了蠱的那種懷孕,肚子才一個多月,一到晚上里面好像結(jié)了塊,一鼓一鼓的。”
安自然聽了,遲遲疑疑地說:“聽你這么描述,八成她是中了桃花蠱了。不過蠱大多是傳女不傳男的,因?yàn)楣艜r候戰(zhàn)爭太多,貴州這里雖然是夜郎國,實(shí)際村子都各自為政,各民族沖突很多,男人出去了,只有女人在家,蠱早時候是用來保護(hù)女人的。苗族一直不大肯把蠱傳給男人,以防男人在外面打斗的時候胡亂放蠱,到時候大家一起放,一起倒霉。至于桃花蠱,更是嚴(yán)禁男人學(xué)習(xí),以免出現(xiàn)不知來路的孩子。這世上,所有的蠱術(shù)只有下蠱的人可以解,因?yàn)檎l也不知道是用什么藥配出來的,只要改一下藥,每次下的蠱都可以不一樣,但是我想應(yīng)該有重復(fù)的時候,畢竟沒有那么多的藥可以不同分配,只是沒有那么多能人敢實(shí)驗(yàn)吧。”
海夢韜見他講起來頭頭是道,趕緊追問:“那你有把握解了那桃花蠱么?”
安自然說:“這十有八九是寨子里男人做的,強(qiáng)龍壓不過地頭蛇,明天我們問問姨媽姨夫,只有他們能給我們點(diǎn)頭緒。”
海夢韜知道他說的在理,反正來都來了也不急于這一天,便不催了。到了晚上分配房間,小小的尷尬了一下。水香讓趙玫和她一個屋,美其名曰跟大城市來的姐姐聊聊天。恴恴自稱是昏迷的管柳的男朋友,一個屋,姨媽聽了很是失望。安自然則和海夢韜一個屋。
水香的這間屋子還算大,有大窗戶,靠墻放著一張年代久遠(yuǎn)的大銅床,雖然床腿綠銹斑斑,但坐上去挺舒服,床褥鋪得平平整整,上面蓋著一張散發(fā)清香的竹席,顯見的是簇新的席子。趙玫低頭聞了聞竹香的席子,十分快活,對水香說:“這席子新的,味道真好聞,謝謝了。”
水香因?yàn)榘l(fā)現(xiàn)白天表哥對她冷冷的,情緒低落,毫無聊興,客氣了幾句倒頭便睡。
第二天早上,趙玫見安自然和海夢韜都精力欠佳,海夢韜打了個哈欠,一副睡不夠的樣子。趙玫關(guān)心了幾句。海夢韜說:“第一夜嘛,身邊有個人還有點(diǎn)不習(xí)慣。”說完便坐下來吃香菇蒸鳥蛋。
趙玫腹誹道:往常文夢詩沒陪過你?還說什么多一個人不習(xí)慣,是身邊沒了美人不習(xí)慣吧。
吃完飯他們把情況跟自然的姨媽姨父簡略說了一下,姨父想了一下說這幾天集市上正好阿齊婆來了,她是這一帶最有威望的神婆,讓水香帶著眾人一起去碰碰運(yùn)氣。
一路上夢韜對蠱術(shù)很好奇,向水香問東問西。水香見他長得俊秀,態(tài)度溫文爾雅,對他大有好感,竟?jié)u漸和他并排走一起了:“苗族不是只有你們說的黑苗和白苗兩種,其實(shí)分支很多,好象應(yīng)該有8種,有的用漢語我也不知道怎么說,除了我們青苗,還有附近的花苗、水苗,而且也不是每個村的苗人都可以下蠱,只有很少的人會,她們也有自己的家庭,可是嫁的都是我們這邊有缺陷的男人,沒有好人家敢要她們,也不知道她們會蠱術(shù)算是幸還是不幸了。蠱其實(shí)是一種類似于藥粉的東西,而且不是很好配,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這些配方。下蠱沒有傳說中那么神奇,必須通過一種媒介才能成功,比如說水、食物,但有一點(diǎn),必須要和你接觸才可以給你下蠱,而且蠱也不是你想給誰放就給誰放。我們苗族最忌諱被別人說是‘苗子’,記住這個詞,如果在苗寨你無心說了,打你一頓是輕的,我知道有一個人為了這句話丟了命的。”
趙玫走在他倆后面默默聽著,心里汗毛倒豎。到了小蕓爸爸所在的旅館,海夢韜向雙方作了個引見。小蕓爸爸說事到如今他沒有再不信的道理,只是不知阿齊婆是否肯幫他們這苦命的異鄉(xiāng)人。
水香說:“叔叔你就放心吧。我們苗寨雖然各自為政,但有一條公約:外鄉(xiāng)人若無辜中蠱,誰都有權(quán)利向寨子要出來那個放蠱的人,不能壞了我們苗族的名聲!”
小蕓爸爸瞧了瞧對我們充耳不聞的小蕓,長嘆一聲:“也只能這樣了!今天說什么也要把那位阿齊婆請到這里來!”
出了旅館,他們坐了板車哼哧哼哧隨著人群來到了集市上。那位阿齊婆面容清癯,身穿寬大黑色衣裳,里面鼓鼓囊囊總感覺有東西在動,趙玫不敢盯著衣裳細(xì)看,生怕看著看著袖口就竄出一條長蟲來。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