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 2月5日,已過立春,敖巧沒回來,雖然仍可從他的銀行卡里導出錢,但趙玫不好意思老用他的錢,再加上人閑不住,上了求職網站竟然找了個IT軟件支持工程師的職位,順利入崗。
趙玫頓感自己的不順到頭了,和一批同樣非計算機專業背景的萌新被發配到有兩個“老人”的三班倒小組,雖然工資低,但起碼四金都給,而且從組長到同事人都很好。最重要的是,組內男女比例8:2,帥哥也多,還遇到個一上來就明示自己微博名稱的帥哥。趙玫上了微博,加了他,不到一分鐘人家就爽快地回關了。粗略看了下帥哥哥“月光寶盒之大圣”的微博日常,接地氣,偶有獨自打卡小資勝地詳實圖文,不似做偽。字里行間是一個人的孤寂,在09年圣誕節那天微博干干凈凈一張獨自背影,僅寫了“Lonely”。元月一日也條理清晰地寫了自己對2010年的目標:爭取從十級職員升到九級,不夸張,踏實。PS. Have a good girlfriend.
趙玫一下子對同事“月光寶盒之大圣”好感值up100+,給他多條微博點了贊。他很快在私信上回復趙玫,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沒有初出校門那種憤青的毛躁,沒有那種“去小資圣地打卡的女子都虛榮”的大男子主義,還很坦率地告訴趙玫他家鄉的具體位置,溫和地討論地域差異,不遮不擋,很自信很大氣。
這樣聊了三天,晚上qq上從不黏著趙玫拖到很晚,都是見趙玫回復就繼續聊,沒空回復也不生氣。白天趙玫在客服軟件上有問題就請教他,“大圣”秒回,相當耐心。中午大家一起去園區內的24小時便利店買飯,“大圣”自然而然地跟著她的時間點去買,一起行動。兩人錯班時,趙玫兩點鐘踏入隔間,原該一點半下班的“大圣”總是依然在等待,只為了和她笑著打個招呼,簡單聊幾句。
輪到兩人同班時,他們一起等車、乘車,在車上聊著公司閑話。“大圣”雖是萌新,但已經來公司一年了,上個項目到期了轉到這個新組,所以他認識的同事比趙玫多。他說的每一句話幾乎都是趙玫想知道的,而且兩個人干的都不是第一份工作,職場浮沉非常有共鳴。
如此過了一個月,趙玫發現“大圣”神奇地把班次全調成了與自己一致,詢問后得到答案:“大圣”承認主動找了組長老亨,老亨同意了。下班坐上同一輛公車,“大圣”本就一直坐在趙玫旁邊,8:30的公車,人少得可憐,“大圣”自然而然地握住了趙玫的柔荑,趙玫沒抽出手。
“大圣”說:“你知道我為什么申調和你同一班次嗎?”
“知道。”趙玫溫柔地說。
不到站時車子是不開燈的,暗暗的,全憑一路上的路燈紅綠燈照明,這樣幽暗的氣氛很適宜小年輕表白。“大圣”的聲音有點沙啞:“我的意思你明白?”
趙玫臉發燙,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中,竭力保持著矜持:“嗯。”
“就嗯嘛?你這算答應了?”
趙玫呆了十幾秒,點頭了:“嗯。”
本來以為趙玫還要拿喬,沒想到外表高冷的趙玫這么好搞定,“大圣”欣喜若狂,信心大增,就著昏暗的路燈吻了下去。
第二天兩人上中班時,老亨和同事們都一臉慈愛地看著他們,說著“恭喜啊”,還嚷嚷著要“大圣”請客喝飲料。小組風氣很好,如果一個同事有了小喜事,都會請喝綠茶、紅茶,這樣既不貴,大家也能促進同事友情。
一切都進行得順風順水,周末“大圣”會主動約趙玫看電影,去小資圣地打卡,地方和消費水平都有一種“小確幸風”,既不貴也有較好的體驗。分別時他會吻別,會輕輕撫摸,但不會明示暗示趙玫去他的出租屋。趙玫想:他人品不錯呀。他和我消費水平一致,不像韋煒口稱“頂多約會五次就定下來結婚,我不喜歡一談戀愛就談個一兩年,我不喜歡女的吊著我”。趙玫甚至想,再過兩個星期我是不是可以告訴父母他的存在了。
下班時間“大圣”從未打給趙玫電話,都是qq聯系。趙玫覺得這不是問題,畢竟辦暢聊的套餐較貴,不是每個人都舍得辦的,不煲電話粥也可以,打字交流也行。一個周六晚上,趙玫驚詫于這次“大圣”怎么沒有和她商量周末約會的事,qq上發了好幾條都沒回應,便直接發了短信。
很快趙玫收到了大段的回復。“你好,我是齊天賜的同鄉,也是他的女朋友,我們五年前就同居了。去年我家里有事,拖到現在才回S市。不知道他已經換了工作換了住處,不知道你們談了多久,不想指責你什么,只想告訴你,我真真切切是他談了五年的女友,有家鄉親戚為證,他從沒跟我提過分手,我知道你是本地人。只想提醒你,一個談了五年的人可以。”句子還沒打完,就沒下文了。
過了一分鐘,短信又發過來了。“前面發錯了,暗戀我的師妹搶了我的手,機跟她解釋過了跟我沒關系。別信她的。”他畢竟年輕,才25歲,幾個標點符號都錯位了,短短兩句話想象得出戀人之間的爭吵、搶奪以及欲蓋彌彰。
趙玫被兜頭澆了盆冷水,從頭涼到腳。怪不得他從不煲電話粥,是怕正牌女友查的出來吧。現在有兩種可能,一是那女的是暗戀他的師妹,對他糾纏不休,“大圣”被冤枉了;二是那女的說的是實話。趙玫想通過手機聯絡那女的,但沒有她的任何其他聯系方式,只好等周一上早班時,看“大圣”怎么解釋了。整個周末趙玫都黑著臉坐在清韻苑里生悶氣。
周一,“大圣”果然是把事都推到了暗戀他的師妹身上。在少有人來的步梯通道里,趙玫問他要師妹的電話,“大圣”不肯。
“你要她電話干什么?她就是個瘋子,她暗戀我不可自拔,她還是會說她是我正牌女友的!”
“我跟她好好說,說我們已經在同事面前公開了,馬上要通知家長了。大家都受過教育,知道我們感情這么穩固,沒理由會繼續糾纏不清下去的。她是個女孩子,哪個女孩子臉皮不薄?”
“她在我們家鄉口碑不好,小時候就有點瘋瘋癲癲的,問了她她不會說實話。”
“是不是實話,我一問就知道,把號碼給我。”
“我沒她號碼。”
“你是故意不給我號是吧。”
“那天我把她趕走了,她號碼換過了,我哪知她號。”
趙玫氣得臉色發紅,雙手不住顫抖,指著“大圣”:“說穿了你就是不肯給我號,這是你唯一能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
“大圣”也急了:“我需要證明什么清白?我問心無愧!”
“無愧你就去把她號碼搞來!”
“我沒有她號,你就不相信我?我們之間的信任就這么脆弱?你就這么容易懷疑我?”
“她都直接發短信跟我講實情了,出這么大的事,你一句我不該懷疑你就完了?”
“那你要怎么樣?”
“兩個可能,一她騙人,二你騙人。你想證明你是真的,就得讓我有和她溝通的渠道。”
“她滿嘴跑火車,她不說真話,她見不得我談戀愛。搞毛溝通啊?”
“我打她電話,約她見面,面對面談,如果她說的不對,你可以當場反駁。”
“我們為什么要和一個瘋女人見面?沒有必要。”
“如果你真的和她沒什么,就和我一起見她說清楚,她想找男友,我也可以幫忙介紹,大家都是朋友嘛。”
“大圣”整個臉都有些紫紅了,吼道:“你有完沒完,一點小事抓住不休,無理取鬧!”
趙玫憋了一個周末的火也發作出來,吼道:“人家都發短信直接鬧出來了,你不敢三堂會審是怕穿幫嗎?”
“審什么審?我一個大男人需要你審?你當自己什么了,拿著雞毛當令箭了?”
趙玫看他狗急跳墻的樣子,心徹底冷了下來:“你清白,直接告訴我她的號,接下來的事我來操心。或者,你默認這事,我們還做普通同事。你選一樣吧。”
“大圣”推了趙玫一把,走了,口里兀自說:“小女人嘰嘰歪歪,S市的女人就是這點不好,疑神疑鬼的,瞧不起我們Q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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