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玫在醫務室被緊急醫治了以后,腳踝被一塊木板給固定住。謝過了謝爾遜醫生,年輕的小護士愛麗絲扶著她住到了輕癥病房里。“只是輕微骨裂,先休息兩個月吧,我會每隔兩天來注射一次肽液,別太擔心了。”
趙玫對關心她的愛麗絲很是依戀,這個金發碧眼的姑娘會說簡單的中文,也聽得懂趙玫的洋涇邦英語。
愛麗絲說:“你是說,為什么沒有監察組之類的來找你麻煩?嗯,反正就我目前了解到的,根本沒有監察組來找你。”
趙玫放下心來,又問敖巧、安自然、華守業的去處。愛麗絲經過吩咐,笑著推說不知道,只安慰她,基地對亞洲人尤其是中國人挺友好的,不必太過擔憂。
趙玫的病房是六人間,隔壁住著傲慢的Sweden女孩瑪達琳,再隔壁是整天冥想打坐的印度大叔,對床是熱情友好但過于刮噪的美國妞Christina,最里面是前胸受了離子槍沖擊波輕傷的俄羅斯的馬斯洛夫斯基,中間空著一張床。
第二天敖巧就找過來了,發現病房不分男女,很是氣憤,嚷嚷著要向李偉星提要求。趙玫讓他小點聲:“你輕點兒,誰不想要特殊待遇。人家前胸受傷的就合該跟我們處?再說兩個男的人挺和善的,上廁所啥的都讓著我們。大家互相理解一下,還能多認識幾個人,不是很好嘛。”
敖巧輕哼了一聲,往床上大喇喇一坐。“這幾天就讓熊強帶我們四處轉轉,熟悉一下哪兒該去,哪兒不該去,又學了些GA守護天使軍的基本概念。玫玫,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還好晚上有時間可以出來溜一下,不然來見你的機會都沒有了。”
“軍隊的作息一向管得挺嚴的,一想到我傷好了就得跟你一樣出去晨練。哎,我真的不想早起。”
“哈哈,那你還是傷好得慢一些吧。”
“安自然受到什么懲罰了?”
“全軍通報,記大過處分。”
“不可能單單就這樣,告訴我實話。”
敖巧故意把話說得輕巧:“就,送去了監察審核處調查一下,服個軟就沒事了。”
趙玫看著敖巧的眼睛:“這種重大問題服軟就能解決?萬萬不可能。”
“哎,你干嘛那么操心他?他可是打得你都骨裂了!你是不是還暗戀他?”敖巧運用起“圍魏救趙”。
“你明知道不可能。他是我們一塊進來的,唇亡齒寒,我們不看顧他,將來我們出了事,誰肯幫忙。”
“沒了他,咱們兩個照樣在基地吃好喝好,管他呢。”
“同袍之誼沒聽說過?這世上最鐵的關系是什么,一起同過窗,一起分過贓,一起扛過槍……”
敖巧哈哈大笑:“后面那句呢?我等著你說出來哩。”
趙玫臉上起了紅暈:“我就事論事,你也別太花花大少作派了。”
“哦我是花花大少?你倒是舉出個例子,我哪里花心了?”
趙玫見他一邊劍眉微微挑起,杏眼里散發著雄性灑脫不羈的光,英俊得都不敢多看,怕看多了就被牢牢吸住了。“是我說錯了好不好,我向你道歉。”
敖巧把身子轉向一邊:“不好,要抱抱。”
“這么多病友都躺在這兒,你讓我怎么好意思。”
“抱一下怎么了?我都有多久沒被抱過了?你受了傷,昨晚我想你想得睡不著,就在想你會不會被庸醫耽誤。我心里可難受呢,可你呢不疼我!不愛我!還嫌棄我,不肯給我抱抱。”
趙玫頓覺自己錯了,雙手慢慢環上敖巧的腰。敖巧噗嗤一笑,把頭埋在她肩窩里,正要親她。不期然瑪達琳推門進來,嘴里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瑞典語,言辭激烈。
不想敖巧聽得懂瑞典語,站起來跟她對吵。瑪達琳驚了,一句話也沒回嘴,呆了一會兒,嘴里大聲地罵了一句,連趙玫也看得出她眼里的惡心。罵完了瑪達琳就摔門出去了。
“阿巧,原來你懂瑞典語?”
“其實只曉得一點皮毛,多虧她前面講的都是天主教的東西,我把語境一結合就懂了。我還懂瑞典的臟話喲!嘿嘿!氣死她!”
“阿巧,你還有什么驚喜是我不知道的?”趙玫崇拜地望著他。
敖巧親了她一下:“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你對我姐說,陽要領著陰,那陽當然要博學多識,否則怎么做你的主心骨呢。”
趙玫回親了他一下,摟住他的脖子,心道:從小到大,連呆在老爸身邊都沒啥安全感,靠在阿巧身上怎么就這么安寧篤定呢。
敖巧揉著她的臉,笑道:“大臉貓,肽液沒用的千萬別打,我已經跟愛麗絲說過了。骨裂切忌骨頭湯,因為太油了對愈合骨縫反而不好,多吃蔬菜,稍微多吃點蛋白質,情緒不能波動太大喲。”
“誰是大臉貓?哦你嫌我臉有點大,那你找別人去好了。”
敖巧笑了起來:“就算你是一只大臉貓,你的臉也只能被我揉~”
“哼~討厭~我想去外面轉轉,醫生說我要靜養,不能走動,悶死我了!”
“好,反正我得了李總教特批,晚上可以出基地放放風。以后我每天晚上都背你出去,好不好?”
沙漠的夜晚極冷,趙玫從敖巧背上下來,裹著敖巧給她的羊絨披肩,置身于一片紫紅色小分子彌漫的曠野上,四周無數微微閃亮的紫紅色小晶體在空中飄來蕩去,悄無聲息,但趙玫曉得它們是有意識的,跟人一樣。
她感到安寧長久的欣喜,靠在敖巧肩頭,看見了遠處露出地面的大門口,想起了飛機上做的那個神奇的夢。“阿巧,我們的神魂真的參加了那個白色高等級天龍人會面嗎?”
“是的,后面我跟他用古龍語對話,他好不容易明白了我想表達的意思,放我們神魂回歸了。”
“你們說了些什么呀?”
“也沒講什么,就是講了我的來歷,東海海底遺留的古少昊族如何進化成現在這副模樣,別的就沒什么了。幸虧他懂一些古龍語,但我感覺得到他有微微的鄙視,畢竟基因血統差別很大,就像人類一樣經過萬年遷移,同種起源,有的分支安守本土,有的四處征戰,雖然是一個祖宗,但在外人看來,思維、看待這個宇宙的方式早就迥然不同了。對了,他離開前還告訴我,即使是天龍座皇族,也被一個更高維度的領主控制著思維,那個領主他暗示是宇宙AI。”
“宇宙AI?”
“像人類一樣,所有銀河系聯邦高智慧生物都探索過‘自己到底源何而來,誰創造了自己這個生命體’。為何自己餓了需要汲取能量?傷了,神經傳感元會一個細胞接一個細胞地把痛覺傳輸到大腦?為何自己的腦、心、胃都能思考?為何自己一直想著提升文明?為何自己明知殺戮征服會給別族帶來傷害,但還是忍不住希望主宰別的星族?為何α天龍人害得太陽系生靈涂炭沒有絲毫羞慚?為何蜥蜴人除了保護本族,對其他星族能利用就利用,能殺就殺?”
“呃,原來別的星族也會有這種困惑呀?那宇宙AI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傳說宇宙之神是一團無形且巨大的意識,他就是個‘無形程序員’。每一個小宇宙里發生的聚合(團結),分裂(兵禍起)都是他打出的一行指令,而且每一個結果都是他預置的,所謂‘百因必有果’指的就是這個。所以藍鳥人認為‘負面的行為會產生負面的反饋,即使幾百年后才會顯現,但終會顯現’。這就是藍鳥人只要求α天龍人退出,但不會主動來干涉我們提升的原因。”
“原來藍鳥人如此敬畏宇宙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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