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記,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啊!我知道,春晚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彩排,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往里塞節(jié)目不好辦。可是往小了說,關(guān)系到我們景德鎮(zhèn)本年度的文旅產(chǎn)業(yè)發(fā)展項目,往大了說,《青花瓷》這個作品,對咱們整個省來說,也是具有宣傳意義的!如果能上春晚,將這個作品的熱度網(wǎng)上頂一頂,至少對歌詞之中出現(xiàn)我省景點是一個很好的宣傳窗口吧?您這,您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啊!?”
聽到電話那頭呂鵬飛急了眼,劉振銘只覺得腦殼生疼。
“這不是說話算不算數(shù)的問題,問題是這個話我壓根就沒說過!”
面對自己老下屬的糾纏不休,劉振銘揉了揉太陽穴,煩躁地對走上來為自己遞水的秘書揮了揮手。
“我根本就沒答應(yīng)過李世信,我要推薦他上春晚啊!”
“可是他明明跟我說了你說了啊!”
“可是我明明就沒跟他說!”
“那為什么你沒跟他說,他卻要跟我說你跟他說了呢?”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為什么這個老同志要信口胡說,跟你說我跟他說......反正我沒說!我再重申一遍,我,沒,說!”
隨著劉振銘一聲滿帶著煩躁和委屈的怒吼,電話那頭的呂鵬飛沉默了片刻,才訥訥道;
“李老師不像是撒謊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我翻臉不認(rèn)賬嘍?!你這樣,你現(xiàn)在立刻放下電話去跟那個李世信求證,你問問他,我什什么時候跟他說過的這話!”
“人都跟我說了啊,就是我在接受采訪那時候。劉書記,我都看見你們兩個聊得親熱了啊!”
啊!!!!!
劉振銘只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要不是顧及到領(lǐng)導(dǎo)形象,他現(xiàn)在恨不得立刻將電話扔到紙簍里,像網(wǎng)絡(luò)上流傳的那個什么土撥鼠一樣,痛痛快快的大喊一聲。
這他媽的算是什么事兒!?
無妄之災(zāi)嘛這不是?!
自己從政這么多年,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直來直去,從來就沒在任何事情上讓別人產(chǎn)生過誤會。此前在瓷器博物館和李世信的一番對話,他明明記得清楚,根本就沒提任何關(guān)于春晚的事情,甚至都沒聊到關(guān)于那個勞什子作品的事情。
怎么現(xiàn)在就被賴上了啊?!
“劉書記,我不跟你掰扯到底有沒有過這段對話。”
“什么叫不掰扯?!我根本就沒說!”
“是是是是,咱們就當(dāng)你沒說過。”
“我......”
“可是你不認(rèn)為,讓《青花瓷》這個作品走上央視的舞臺,在一年之中收視率最高的節(jié)目里,面對全國觀眾將里面咱們省的文旅標(biāo)簽宣傳出去,是一件對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嗎?劉書記,我這就是能量不夠,要是我的能量夠,我就不過來求您了啊!不管您答應(yīng)了李老師也好,沒答應(yīng)李老師也罷,您就看在我的面子,看在景德鎮(zhèn)的面子,看在景德鎮(zhèn)和江西文旅產(chǎn)業(yè)的面子上,把這個事兒幫著辦一下,它不成嗎我的老領(lǐng)導(dǎo)!”
“我......”
聽著電話那頭呂鵬飛近乎是胡攪蠻纏式的哀求,劉振銘徹底的崩潰了。
這一刻,一種舊社會里長工被地主老財抓著手,在賣身契上按手印的憋屈感,在他的心中蔓延開來......
“我怎么這么憋屈啊我!你給那個......不用了,你把李世信的電話給我,這件事兒我必須跟他掰扯明白了!”
......
滴!
來自于【劉振銘】,附加【強烈憤怒】的負面喝彩值,744點!
“......“
臥室里。
正在將行李箱中的行李整理出來,一件件往衣柜里放的李世信聽到耳旁傳來的喝彩值入賬提示,頓時眉頭一挑。
呦!
單筆喝彩值竟然飚到了七百多,劉書記......氣性挺大啊!
滴!
來自于【劉振銘】,附加【極度憋屈】的負面喝彩值,747點!
滴!
來自于【劉振銘】,附加【極度憎惡】的負面喝彩值,888點!
“......”
耳旁再次跳出來的兩個喝彩值提示,讓李世信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默默的,他掏出了手機,毫不猶豫的按下了關(guān)機鍵。
并起身反手將房門鎖了兩道。
決定了,今天別說是什么查水表送溫暖,就是天王老子來,老夫也絕對不開這個門!
想著,李世信將行李箱里面的衣服胡亂的塞進了衣柜,直接去廚房拿了兩盒方便面,回到了臥室。
把窗簾一拉,打開了筆記本電腦,隨便找了個之前下載好的電視劇,帶上了耳機。
從現(xiàn)在開始,老夫......從這個世界手動蒸發(fā)了!
.......
張碩忙著給工作室的員工提前結(jié)工資,張穎的公司臨近年關(guān)更是忙得不可開交,李世信之前就知會二人這兩天不必顧及自己。
外加上安小小又去了吳明家里,和素來喜歡在冰箱里囤零食的陳鉑詩廝混在一起,整個人一副樂不思蜀的鬼樣子,李世信閉關(guān)了整整兩天,還真就沒人打擾。
直到了第三天下午,那整整五十個小時沒有動靜的房門,才終于被人從外面敲響了。
篤篤篤!
聽到這突然炸響的敲門聲,正在廁所中收著勁兒撒尿,生怕弄出動靜來的李世信渾身一震!
差一點就呲到圈外面去了。
“信爺,信爺你在家嗎?打您電話怎么關(guān)機呀?”
聽到門外朱佩琪的聲音,李世信才大大的松了口氣。
還以為是查水表的呢......
瞧瞧這事兒弄得,尿了自己一手!
西八、
等會兒?
拽了張衛(wèi)生紙,將手上的濕處擦干,正要開門的李世信突然頓住了腳步。
許是有詐!
想到這里,李世信謹(jǐn)慎的收回了腳步。
屋里沒有動靜,門外的朱佩琪再次敲響了房門。
篤篤篤!
“信爺!開門啊!碩哥說你在家呢,別睡啦!《奇她》最后一幕成片剪出來啦!您趕緊看一下,不行的話我們趕緊修改,行的話我可就要買票回家了哇!”
聽到這個,李世信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嗯!邏輯對上了。
按時間來算,最后一幕確實應(yīng)該快剪輯完了。
想著,他瞧瞧的來到了房門前,從貓眼窺探了好一會兒,確定急吼吼拿著手機不斷撥號的朱佩琪身后沒有其他人,這才猛地拉開了房門。
“哎呀我去!信爺你干啥呀?嚇?biāo)廊肆耍 ?br />
看到李世信探出來的腦袋,正在撥打著老板電話的朱佩琪嚇了一跳,穩(wěn)定下心神將胸口拍的一陣陣波瀾起伏。
“片子呢?”
“喏,給。”
朱佩琪將口袋中的一塊硬盤遞了過去。
“行了,你趕緊回去吧。我看一下,要是行的話我給你打電話,你就告訴工作室開始年假。要是不行的話我再告訴你怎么改。”
“哦、”
“記著了!回去的時候千萬看看后面有沒有人跟著你,要是有的話在微博里給我留個言!”
“哈?”
看著自己老板深深默默的交代了一句,嘭的一聲關(guān)掉了房門,朱佩琪撓了撓后腦勺。
“不就是網(wǎng)友催更嗎?至于嗎這......”
面對緊閉的房門,她吐槽了一句。
......
回到屋里,李世信立刻將硬盤連接到了自己的電腦。
將最后一幕快速檢索了一遍,覺得沒有什么硬傷之后,他飛速將自己兩天沒有聯(lián)網(wǎng)的筆記本連接了wifi,把視頻選擇上傳。
顧不得看一看評論區(qū)里面的形勢,待上傳進度條剛剛走到百分之百,便直接發(fā)布了出去。
微博中。
隨著李世信這毫無預(yù)兆的更新,翹首以盼《奇怪的她》完結(jié)篇的網(wǎng)友們,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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