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中醫(yī)會會長,宋仲陽威嚴一掃,頓時就震住全場。
與先前徐仲景呵斥眾人不同,此時的醫(yī)生們,全都是驚惶萬狀,戰(zhàn)戰(zhàn)兢兢。
那是發(fā)自人性最本能的懼怕。
只是,唐銳也發(fā)現(xiàn),華九章與魏紫煙兩人,并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仿佛說的并不是他們一樣。
“九章,你也覺得這女孩不該救么?”
下一刻,宋仲陽便轉(zhuǎn)過視線。
華九章笑了笑,從容回答:“對,我不認為自己的選擇有錯,如果這女孩能撐到我解開定穴移脈,我自然會不遺余力救治,但若是撐不到,那就只能說,我與這女孩沒有緣分。”
“你!”
宋仲陽目光一冷,但終究還是忍耐了下來,長嘆了一口氣,搖頭道,“我原本對你還給予厚望,但現(xiàn)在來看,你并不適合會長這個位置,急患者之所急,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不如唐銳小友懂的透徹!”
說完,宋仲陽竟轉(zhuǎn)過頭,朝唐銳認認真真的鞠了一躬。
“宋老,你這是做什么?”
唐銳嚇了一跳,連忙攙扶。
宋仲陽卻執(zhí)意躬身,一番話,誠摯懇切,說了出來。
“多謝小友出手救人,不然,我中醫(yī)會的名聲恐怕就一敗涂地了。”
“堂堂中醫(yī)會,多少核心醫(yī)師在場,竟然眼睜睜看著這女孩生命流逝,這若傳出去,會被整座醫(yī)學界恥笑。”
“我宋仲陽,在這里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小友能接任會長,只有你,才有可能整頓中醫(yī)會如今的風氣,帶給中醫(yī)會更新更鮮活的東西。”
這話一落,華九章的笑容瞬間僵住。
突然想起了剛剛宋仲陽的那一句,誰說金針是偷的!
他現(xiàn)在開始相信,宋仲陽早就有意把會長之位傳給唐銳,而今天唐銳在此大出風頭,更是堅定了宋仲陽的這個想法。
甚至,這一切都可能是宋仲陽刻意安排,故意扶唐銳上位的戲碼!
念頭至此,華九章立刻尖酸開口:“會長,你為了讓唐銳成為會長,還真是苦心經(jīng)營啊!”
“你說什么?”
宋仲陽臉色一愕,不解的回過頭來。
華九章冷笑之意更甚。
“還想裝下去嗎?”
“你根本就無意在我們四個副會長中進行選舉。”
“這一切,都是你和唐銳刻意安排。”
“這份耗人時間的考題,還有這個突然闖入的小姑娘,都是你們算計好,讓唐銳展示醫(yī)術(shù)德行的戲碼,但其實他的醫(yī)術(shù),都是這幾個演員配合演出來的而已!”
“演員找的確實不錯,但你有一個極大的疏漏,那就是今天的考題,你暴露了你精通定穴移脈的事情,只要用這個手段,完全可以把這個小女孩偽裝成一個將死之人!”
“至于太乙金針和點穴成金,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動了什么手腳,但這小子才多大年紀,你說他能有這么高的針法造詣,無論如何我都是不信的!”
這些話腦洞很大,但看周圍醫(yī)生的反應(yīng),似乎并沒有太多人懷疑。
因為這確實太巧了。
唐銳展示的醫(yī)術(shù)縱然神奇,但本草堂外明明安置了工作人員,那女孩一家是怎么闖入進來的?!
還有,那一套太乙金針,也出現(xiàn)的太是時候了!
“你混賬!”
難以想象到華九章會如此惡意解讀,宋仲陽氣憤不已,“在這之前,我從未跟唐銳小友有過聯(lián)系,還有這個小女孩一家,我也與他們素未謀面!”
“我,我可以為宋會長證明。”
小女孩的母親弱弱舉起手,“是市醫(yī)院的心臟病專家告訴我,我女兒的情況已經(jīng)非常危險,除非送去中醫(yī)會,否則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我實在沒辦法,就只能帶著她舅,強行闖到這里……”
華九章冷哼一聲,打斷道:“誰會相信你這些話,你們一定都串通好了。”
一句話,直接堵住了女孩母親所有解釋的可能。
“我建議,我們四位副會長應(yīng)該團結(jié)起來。”
華九章義正言辭,像是揭竿的義士,斗志昂揚的說,“行使我們的彈劾權(quán),讓宋會長主動讓位,然后再另選時間,選舉出下一任會長的人選。”
中醫(yī)會內(nèi),四位副會長都擁有彈劾會長的權(quán)利,只要四人在投票中,呈現(xiàn)三票局面,就可以強行逼迫會長讓位。
徐仲景早就憤恨的滿臉漲紅,聽見這話再也忍不住,沖上來指著華九章的鼻尖喝道:“少在這里妖言惑眾,宋會長和我?guī)煾缸鍪吕诼洌憧谥心切}齪的行當,只有你華九章才做得出來吧!”
“看來,你是準備放棄彈劾權(quán)了。”
華九章不急不惱,目光轉(zhuǎn)到魏紫煙的身上,“魏小姐,你和你家老爺子的意思呢?”
誰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唇槍舌劍的這段時間,魏紫煙一直都在接打電話。
這時,魏紫煙剛好把手機放下,滿臉倨傲的說:“剛剛在電話里,爺爺也提到了彈劾一事,如果宋會長執(zhí)意要讓唐銳接任會長,那我爺爺會跟華會長一樣,行使彈劾宋會長的權(quán)利!”
徐仲景瞬間猶如雷擊。
緊接著,他神態(tài)慌張地看向卓海源。
“我也……”
卓海源看上去有幾分猶豫,但他腳下,已經(jīng)遠離了宋仲陽幾步。
華九章呵呵一笑:“看來局勢很明朗了。”
“三陰寒極,亡陽于外,虛陽浮越,脈弱無根!”
突然地,唐銳冒出幾個字來。
卓海源的聲音戛然而止。
臉色巨變的看了過來。
“你敗局已定,又裝神弄鬼什么?”
華九章冷笑的打量唐銳,“我們已經(jīng)有了三票,現(xiàn)在就可以彈劾宋老,你懂嗎!”
唐銳沒說話,卻是淡然的看著卓海源。
“我,我站宋會長。”
卓海源終于發(fā)聲,身體又移動過來,站在了宋仲陽的身后,“華會長,你不要再亂說了,其實你心里知道,宋會長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華九章的冷笑不再,而是嘴角下?lián)P,整張臉憋成了烏黑之色。
他怎么也想不到,卓海源最后會放棄彈劾,難道唐銳說的那幾句話,有什么玄機所在?!
正此時,唐銳又開口了。
“屋漏殘滴,淋漓不凈。”
唐銳目光掠過華九章,“你兩條腎經(jīng)均受過撞擊傷,導致下面滴滴答答,不盡不凈,這在中醫(yī)上叫做屋漏脈,我說的沒錯吧,華會長。”
華九章臉色再變。
烏黑之中,透著一抹抹羞紅。
“血口噴人!”
“我怎么會是屋漏脈!”
“你少在這里轉(zhuǎn)移大家的視線!”
然而,他聲音越高,就越是將大家的注意牢牢鎖定在他的身上。
只見唐銳笑瞇瞇盯著他:“屋漏脈不是什么疑難雜癥,讓在場隨便一個醫(yī)生給你診一診脈就知道了,至于我為什么要提這件事,還不是你非要質(zhì)疑我的醫(yī)術(shù),那我只能證明給你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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