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料不到,最后這件事故竟然牽扯上了人命。
接到梁令儀電話的麗萃也根本就不敢耽誤時間,一邊走一邊給劉師打電話,說明了一下情況,,沒有過多久,兩個人就走到了國際班的位置。
梁令儀呆呆地坐在國際班區域的入口的一塊石頭上,顯然是被嚇到了。
但是麗萃現在卻顧不上考慮梁令儀的情況,她也看到了王甜的慘狀。
教書這么多年,麗萃一直自詡自己見過的世面多,沒有想到直接面臨了打臉,她愣在了原地,根本沒有辦法進行思考。
好在劉師年紀大,穩重,經歷也多,所以才能掌控住全局,讓學校的保安隊伍先把這邊圈起來,并且聯系了國際班的負責人,讓他通知學生今天不要來上課了。
梁令儀已經親眼看到了這是沒有辦法,但是顧源的話劉師還是通知讓他回去了,沒有說是什么事情,但是通知的時候的語氣稍微透露出來這并不是一件好事。
顧源雖然好奇,但是懷著這樣的心情也只能好奇了。
至于梁令儀,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她現在的狀態并不好,現在麗萃顯然也是不太行了,劉師只能打電話給賀信慈,問到了梁令儀家長的電話,然后稍微和賀信慈說了這邊的情況,問了一下醫院的情況。
“學生們都安排住院了,她們吸入的氣體太多,有沒有傷到腦神經還要留院觀察。”賀信慈也是一個腦袋兩頭大,他和醫生交涉,鹿可可被他安排了給學生家長打電話,現在也是忙不過來,幾乎是一個一個電話和人解釋現在的情況。
家長都很莫名其妙,孩子好好讀書,還是實驗班的,平時不知道多順心,怎么就突然到了醫院去了呢?
很多細節現在還沒有確定,鹿可可也不敢到處亂說,所以只能和這些家長解釋一些有的沒的,她難受,家長們也難受。
劉師聽到賀信慈匯報的內容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他現在只希望醫院里的幾個學生不要出事了,不然他們附中的名聲真的是要沒得一干二凈了。掛了電話之后他馬上給梁令儀家長打電話了。
賀信慈那邊留的電話是喬瀾的。
“請問是梁令儀同學的家長嗎?”
電話是喬瀾的助手接的,喬瀾還在研究所工作呢。
助手知道梁令儀是喬瀾的寶貝妹妹,也不敢耽擱,到實驗室門口問喬瀾,“喬老師,有電話,找一一家長的。”
助手也見過梁令儀,一個很乖的小姑娘,對她印象很好,雖然不知道老師找她家長有什么事,助手也不覺得是壞事。
喬瀾聽言,果然是想都沒有想就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走到助手面前,把電話接了過來,“您好,我是她哥哥。”
劉師也沒有覺得哥哥有什么不對,沒見人家都喊“喬老師”了嗎?這說明這個哥哥還是有資格成為監護人的。
“是這樣的,學校這邊發生了點事故,梁令儀同學可能受到了驚嚇,如果您那邊方便的話,我們希望您可以過來接她回去,必要的話可以去看看心理醫生。”
比起這個時候很多家長對孩子心理問題不以為意的情況來看,劉師的思維還是比較前衛的。主要是這場事故的確太大了,很容易就會在孩子心里留下巨大的陰影。對梁令儀劉師還是有印象的,畢竟不是每個文科好的學生都能在歷史這個學科上拿滿分,梁令儀是為數不多的一個,便容易被記住。
因為對梁令儀很有好感,所以劉師更加不希望梁令儀出問題。
喬瀾雖然不明白學校會發生什么事情刺激到梁令儀,但是他沒有不當回事,掛了電話之后就交代了助手幾句話就徑直去了附中。A大就在附中對面,他沒有花多少時間就到了事故現場。
劉師當然不會放人進去看真正的現場,喬瀾也對所謂的現場不感興趣,他看了一眼還在呆愣當中的梁令儀,無比心疼。
“一一?”
梁令儀聽到喬瀾的聲音,抬頭果然看到了喬瀾。
“哥?”
喬瀾抱抱她,“怎么了?”
“她死了?”
“為什么呢?”
梁令儀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多大的事情,才到要自殺的地步?為什么明明自己就是受害者,她明明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不原諒,一夜之間就全都變了?她錯了嗎?是不是因為自己做錯了,所以王甜才要自殺的?
是不是自己,讓王甜最后無路可走?
喬瀾不知道從什么角度去安慰梁令儀,他也沒有辦法昧著良心和梁令儀說這條生命無關輕重,他又很清楚梁令儀沒有錯,如果換成了自己,報復的手段只會更加強烈。
但是好像所有的公序良俗在面對生死的時候都失去了原本的約束力,它似乎就變成了一個不存在的規則。
“沒事,沒事,咱們先回家。”
梁令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有無數的聲音在和自己說“你錯了”,但是又有無數的聲音在說“憑什么”。喬瀾要做什么她不知道,但是有個機會可以逃離這個讓自己窒息的空間,梁令儀就立馬點頭。
喬瀾就對劉師點點頭,示意自己要帶走梁令儀。
現在人學生都成什么樣子了,劉師當然不會管什么附中的校規不校規了,沒有讓喬瀾做什么登記的事情,就讓人把梁令儀帶走了。
喬瀾誰不認識啊?就是劉師作為一個歷史老師也知道這是他們國家遠近聞名的天才,手下專利無數,出版的專業書籍本本含金量居高,個人對科技發展的貢獻可以比肩他的父親。
所以劉師根本就不擔心這是來害梁令儀的人。
喬瀾就這樣把人帶回了公寓,給梁令儀泡了一杯牛奶,看著她喝下去,神情稍微放柔和了一些,才說,“你要睡一覺嗎?”
梁令儀似乎沒有明白過來喬瀾在說什么,歪著頭看喬瀾。
喬瀾說,“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情我都會幫你處理。”
好像是喬瀾的承諾起了作用,梁令儀稍微安心了一點,然后在喬瀾的勸慰之下回到房間睡了。她很快就入睡了,明明只是一個早上,對于她來說卻像是一輩子一樣,她的精神太緊繃了,所以才一早上就累了,倒頭就能睡過去。
看到梁令儀睡了,喬瀾才放心去打聽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件事雖然有劉師的雷霆手段壓下去了,但是根本瞞不過喬瀾。
其實附中的領導人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畢竟王甜找梁令儀的事情只有少數的人知道,而且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也只有梁令儀這個當事人知道,再多的話就有一個顧聞琛。
顧聞琛倒是說了幾句,無非就是說王甜在昨天晚上的時候看起來就精神不正常了,他擔心王甜會有什么不好的舉措,所以立馬打發掉了王甜,帶著梁令儀走了。他是后來進來的插班生,根本就不了解王甜心里所謂的愛恨情仇,也沒有辦法和一個神經病共情,只是注意到了不對下意識保全無辜的人。
學校方面能打聽出來的東西有限,但就這些信息,喬瀾也就知道了,這不僅僅是死亡對梁令儀造成了影響,更重要的是,梁令儀現在應該是把錯誤歸咎到了自己的身上。
但是梁令儀這樣思考的邏輯又是對的,的確是因為梁令儀給了人家最后一擊才讓王甜選擇自殺。
喬瀾臉色嚴肅,他承認梁令儀現在的思維邏輯是說得通的,但是并不是說認為梁令儀這樣想是對的。王甜這個人的極端從她自殺還要拉上幾個舍友就可見一斑了。朝夕相處的舍友都能夠下手,誰都不欠誰的,她已經不算是個正常人了。
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怎么怪都怪不到梁令儀頭上的。
重新拿起手機,喬瀾聯系了自己的好友,“紀九?”
喬瀾和紀九有合作,兩個人也曾經是校友,雖然不是同級的,并且關系不親近只能算是點頭之交,但是合作了這么些年之后,好歹也有些情分了。
喬瀾記得紀九發小是個心理醫生,所以就直接聯系他了。
“難得你會聯系我。”紀九在另外一邊,接起了喬瀾的電話也覺得稀奇。
喬瀾的技術無疑是紀九其中一個項目的核心,雖然他也從紀九那里獲得了數額巨大的分紅,但是在大多數情況下,紀九還是得“求”喬瀾辦事的。
“你幫我聯系一下常澤。”喬瀾稍微思索了一下現在的時間,然后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明天他能到我這兒來。”
常澤常年都在京市工作,如果沒有提前預約就讓人第二天到海市來還是比較為難的。
但是紀九沒有辦法啊,誰讓喬瀾是大爺呢?
“行,我問問他。”
喬瀾這才掛了電話。
早上的太陽和以往幾天的沒有什么差別,但是又好像有不同,距離公寓不遠的附中亂成一鍋,為了壓住消息,學校方面現在幾乎連軸轉著加班。
賀信慈一天沒有回學校,醫院里幾個家長也滿面愁容。
喬瀾顧不得這么多,他的寶貝妹妹還在房間里睡著,也不知道有沒有做噩夢。這么多年來,梁令儀又何曾接觸過這些呢?
他開始后悔重新回到研究所,對梁令儀的關心照顧不甚從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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