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夢流鶯聞聲望去，卻并未理會。

    頓了許久，似躊躇出了結果，他喚道：“小鶯兒。”

    敲門聲已經停止，司璟立于門外，一雙眼好似能穿透阻礙，看到屋里的情景。

    屋內靜的無聲，屋外一人而立稍顯寂寥。

    “你若不喜，往后不這樣便是。”

    這是他能給她最大的承諾，也是他最后的讓步。

    連司璟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他會做出這種決定，只是他知道，在她轉身離開的那一刻，他想將她留下。

    屋內，亦如方才一般，靜寂無聲，門其實沒鎖，可司璟的手卻門閥上停留了許久，終究沒有推開。

    “阿璟。”

    陡然間，屋內一聲極輕的呼喚充滿虛弱無力，輕的司璟險些沒有捕捉到。

    毫不猶豫的，司璟破門而入。

    夢流鶯靠著床沿，手使勁拽著心口處的衣角，急促的喘著氣，額頭是細密的汗珠。

    察覺到人的靠近，夢流鶯張了張口，卻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與上次一樣，忽然間心口鈍痛，一波又一波，蔓延至全身，只是這次比往常更甚。

    只不過這一次，他在，她能略微的心安。

    每一塊骨骼都在叫囂，那種被人拿著木棍一下一下的敲打著，尖銳的疼痛每一刻都在刺激著她的神經。

    夢流鶯都沒時間思考為什么又是這種疼痛感，為什么莫名的會出現。

    眼前陣陣發黑，甚至有些看不清司璟的模樣。

    似乎還有什么浸染了司璟的手，濕漉漉的觸著她的臉頰有些溫熱。

    她已經無法顧及，亦沒那些精力再顧及任何。

    她只斷斷續續的聽得他的急呼，是她從未聽過的恐慌，“小鶯兒！”

    漸漸的，司璟的聲音在她耳際淡卻。

    大口的鮮血溺出，怎么也止不住，司璟徹底慌了，伸手胡亂地抹去狂涌而出的鮮血。

    幾滴濺在他的外衫上，印下比他大紅的衣衫還要暗上幾分的色彩。

    意識在被吞沒，直至再看不見任何光亮。

    司璟強行的使自己鎮定下來，一雙染了血的手顫抖的探上夢流鶯的脈搏。

    良久，司璟擁著懷里的人呆呆的不知道下一步如何，只是他嘴里不斷的喃喃著：“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明明前一刻她還那么有生氣的站在他的面前，現在卻生息微弱。

    夢流鶯會變成如此的原因，他自己再清楚不過。

    是那人！那人動了母蠱，如同上回她在他面前想殺了母蠱一般。

    這一次，她亦是決定下手了，只不過中途停止了而已。

    司璟沒有哪一次有這么后悔將東西交給外人，也沒有哪一次那么后悔用了蠱毒。

    只是后悔已經沒用了，如今他能做的就是將這個不定時的威脅給除去！

    可惜他現在離不開，也不放心留她一人在此。

    渾渾噩噩，司璟有些呆滯，只顧及著給她擦干凈了血跡，絲毫未聞當時周身染上的雜亂。

    十指相扣處，源源不斷的生機傳遞著，隨著時間的流逝，司璟卻越發的覺得不對勁，內心的恐慌也再次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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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陽光明媚，是他渡劫的日子；

    那一日，風和日麗，是她涅槃的日子；

    那一日，九重天臺，雷電交加，烈火彌天，咔嚓一聲天雷響，龍族丟了九天子，鳳族丟了小幺女，幽冥河底多了兩只被困獸。

    初相見，她強替他洗了澡，他拔光了她的毛。

    “八千多歲，初次涅槃？”他訝異。

    “我修行較晚，進展微緩。”她解釋。

    “水族龜精每千歲尚要歷劫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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