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手凡俗戰爭事,是非對錯蒼天知?
一個被追殺的婦女,拖著沉重的身體奔跑過來,臉上的驚恐之色濃郁得都快流出來了,卻在傳送門建筑附近放緩了腳步,但她身后高舉著長刀的敵人卻加速了,長刀砍下,婦人回頭,看著那閃光的長刀,眼中的恐懼變成了絕望,一瞬間瞳孔變大,身體僵直,已然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住手!”一聲呵斥,黃語出手,用手接下長刀,一口氣吹飛那持刀之人,令其飛退數米撞在墻上暈倒。黃語率先行動,黃強等人緊接著發動,以他們為中心戰火被迅速撲滅。
一國都城何其巨大,數十萬精兵放進去如一滴水進入大海一般,根本就找不到,但這都城如干柴,而那數十萬精兵是火源,進入便是大火撩天,想要撲滅何其艱難,但黃語等人可非凡人,他們的反擊很快受到了入侵者的注意,立即開始收攏兵力,龜縮了起來。
士兵們撤離,黃語等人開始救援,撲滅火焰,他們行動迅速,而且那些居民因為敵人的撤離,大多都出來幫忙,很快恢復了平靜。
“有仙人幫助我們?!”
“看來是我的祈禱讓慈悲的仙人們聽到了……”
“我們有救了,感謝萬能的神。”
“天啊,感謝上蒼。”這都城的居民絕大多數都在感謝著某種他們信仰的東西,他們都知道這世界有修仙者存在,而且也對那些修仙者有很虔誠的崇敬,但并不清楚修仙者的派別,只是憑借想象或是道聽途說確定自己的信仰。
“稟大帥,有修仙者插手我們的圣戰,是敵對方。”都城外五里左右的樹林內,一個大帳中,一個士兵向高高坐著的大帥稟報道。
“修仙者?那群人從來都是自命清高,不問凡俗之事嗎?”回稟的士兵離開后,大帥沉吟道,“祭祀,你覺得他們有多麻煩,我覺得一個處理不好,甚至會功虧一簣,我們已經打到他們都城了。”
“剛才斥候稟報大帥時,我曾卜過一卦,結果是:事不可為。”一旁站立的祭祀彎腰回答。
“事不可為?!怎么可能?怎么能!帝國花費了多大代價?!籌備了多少年?!才有了今日局面,今日若能成功,我族將不必再受那些承受了千萬年的苦難,只差一步之遙啊!”高高端坐的大帥聞言低頭沉吟,而他身旁另一年輕人卻爆發了。
“王子殿下,我族之苦難實是天地不公,也是我極想改變的,可如今修仙者……”
“那又如何?我們凡人之間的爭奪礙得著他們什么事了?我去找他們講理!”那年輕人歇斯底里地喊道。
“王子殿下,老朽的占卜或不可信,但還是莫要靠近那些修仙者了吧,他們雖不是海嘯地震,但視凡人命如草芥,一個不順心便殺,萬一來的是那種兇惡無常之輩,那就更危險了。”祭祀搭話了。
黃語一行人的參與讓戰火很快熄滅,龐大的都城到處可見凄慘,不忍卒視景象,讓一行人心情沉重。間或期間一直憤怒著,身軀比平時高了一米多,極其顯眼,所以第一個被找上,入侵者犧牲了七八個士兵之后,才傳達了談話的意念。
“他們想要談談,那些入侵者。”間或身高變高之后,聲音也渾厚了很多。
“哦,讓他們來。”黃語說道,那傳送門主事之人的話對黃語的沖擊頗大,至今尚未確定立場問題,此國非自己的祖國,到底是以何種立場插手這件事。
雙方暫時休戰,商議對話的間隙,另一方也找到了黃語一行人,那是這個國家的皇帝帶領著一群臣工,重要的人物幾乎全部到位。
“多謝幾位上仙搭救。”那皇帝年歲不小了,胡子花白,面上威嚴不足,慈祥有余,身后文武大臣大都瘦弱,但一個個精神飽滿,面有光澤,一行人面對黃語姿態放得很低。
“戰事因何而起?”黃語問道,其實這一問多余,兩國交戰絕非偶然或是因某一事而起,多是蓄謀,但黃語總覺得有什么原因。
“上仙圣明,那是因為劼國狼子野心,貪圖我槃國富庶,欲要侵吞我國,此為最主要之因。”那槃國的皇帝說道,黃語這才知道這兩個國家一為槃國一為劼國,“再有便是我國信仰自由,允許子民信奉他們認可的神明,那些神明絕大多數是使人民平和善良的,我們深信這天地之間的神明有很多,愿意信仰的只有善良的神明,然而劼國卻是只信奉一位名為太大的神明,那神明極富侵略性,也養成了他們國家的民眾都很野蠻,所以才有今日之禍。”那皇帝接著說道。
“哦,明白了。”黃語點點頭,一為虎狼,一為羔羊,自然會有如此戰爭,這更讓黃語為難,心中那個問題放大到了影響行動的地步。
正在這時,那劼國的代表也來了,正是以之前歇斯底里撕喊的那位年輕人為首,一群隨從狼行虎步,氣勢與體格在凡俗界都極為強大。
“間或,能造出幾個房間來嗎?”黃語問間或,他知道間或在土屬性上的造詣極為強悍,即便是此時的他也無法比得上。
“那些人住的房間嗎?”間或指了指身邊的那些民房。
“對。”
“沒問題。”
“那就造幾個,讓他們這些人都住在里面,我現在不想跟他們說事。”黃語說道,揮了揮手。
“好。”間或答應一聲,右腳抬起,一腳塌下,地面上急速升起一面面墻壁,數息之間,一片房屋便建成了,幾乎與周圍的房屋一樣,門窗俱全,甚至連外墻的花紋都很像。
“你們就先住在這里,過幾天我們再來討論。”黃語轉身離開,那年輕王子臉上變色,卻也不敢說什么,畢竟間或露的這一手在他們看來,與神跡無異。
仙凡之別,國家大義,民眾疾苦,自己的立場,交戰雙方的立場與對錯,入侵與抵抗,處理的公正與否等等問題困擾著黃語,現在的他根本理不出個頭緒,所以需要時間整理一下。
“我們那個世界,爭奪資源是第一戰爭原因。在發展階段,兩個實力接近的國家很少開戰,最多的是發展時產生的摩擦,但絕不會以戰爭的形式尋求解決,在之后發展進入瓶頸時,兩個國家甚至會互相幫助,一起攻克難關,但發展到了一定程度,不能融合為一那就必有一戰,所以說戰爭一起,基本上沒有對錯之分。”黃語和黃強等人商議下一步該如何做,黃語提出了戰爭是誰的對錯這一問題,黃強如此回答。
“就像我與人打架一樣,只是為了知道自己有多強,雙方皆無錯。”那彥真娜說道。她生活的圈子實在是太小了。
“我在凡俗中見過太多沖突,大多是能以第三者的視角分出對錯的,但就沖突雙方來說,誰也不會認為自己錯了,因為有太多原因產生沖突,彼此立場對立,根本不分對錯。”韓月嬌說道,凡俗中的沖突大多是以雙方各自退一步平息,而且真的都有道理,說不清楚對錯。
“他們都是錯的。”間或插了一句,面上有憤憤之色。
“少爺,老奴活了近兩百年,見的事情多了,每當有如此情形,修仙界的勢力都不會插手,因為有約定,凡是凡,仙是仙,兩條線各不交錯,這一約定得到了兩界統一認可,除了少數修仙者幫助自己的凡俗家族外,其余的修仙者皆不插手,所以我建議還是盡早離開為妙。”劍王最后說道。
“開戰雙方無錯?無辜民眾何錯?”黃語輕聲問道,卻不是問在座之人,“其實,兩國開戰并非只有兩方,尚有民眾一方,只可惜沒有誰會在意這一方,他們何辜?他們只是沒有力量而已,誰為他們言語?”黃語的聲音忽高忽低,質問之聲甚至可以穿透云層,散發出的則是悲蒼的憤懣,彷如活了千年行將就木且郁郁不得志的老者。
“他們都是錯的,所有人皆為天地不喜之物,可悲可憐。”空中的和尚喃喃道,臉上慈悲之色大漲。
“天地予人萬物,人無一物予天地,是以人人皆可殺。這是我所在那一世界中一個殺人狂魔堅信的理念,或許我們生活在這天地之間本就是被天地視為異物的存在,所以也沒有你說的那第三方。”黃強淡淡說道,他眼中人命甚輕。
“少爺,老奴活了近兩百年,獨處之時,思慮也曾無邊無際,然而這只能徒增煩惱而已,世人當有立場,以己為立場者自私,但易滿足快樂;以家為立場者,奔忙一生為家貢獻,闔家快樂便是其至樂;以國為立場者,殫精竭慮為國奉獻,國泰民安,傳承久遠便是其至樂;以人為立場者,就算窮其一生,能平多少不平之事,又如何達到其至樂之境?老奴觀少爺,立場之高遠更甚,何時可展笑顏啊。”劍王外表看來是位中年人,所經所歷自然很多,總結起來也頗有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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