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搬到這里第四天了,這河里的魚,早就被我們撈光了。”
“那些淤泥里的泥鰍、黃鱔也不見蹤跡。即便是田螺,也只剩下殼子。接下來怎么辦啊?沒有吃的,活不下去。”
“明天我們繼續(xù)到城里蹲守,定能找到活干。”
“天天喝水,再無米下肚,娃子怕要撐不住了。嗚嗚……”
“他們把我們弄到這里,雖然給了地,可吃食的不多,還不是要餓死我們?”
“不如我們回到城里去,好歹能乞討到些吃的。”
王大拍拍邊上的弟弟,“王二,你看,王霸又去偷雞蛋了。”
翻過一座山,那個(gè)山坳里有一個(gè)養(yǎng)雞場(chǎng),養(yǎng)的雞鴨鵝非常肥美。
到這里的第二天,王霸等人,就發(fā)現(xiàn)了那個(gè)地方,心生覬覦。
王霸等人摸清了情況,就去偷回好些蛋,這次他們又是去偷蛋吧。
“要不,我們也跟去?”王大問。
“不去,偷盜并非長(zhǎng)久之事,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會(huì)被打死的。”王二翻身睡。
奈何肚子咕咕叫,怎么也睡不著。
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聽到有人在說話,王霸等人這次不僅偷回了雞蛋,還偷了兩只雞。
實(shí)在是太餓了,王二不得不出去找點(diǎn)水喝。
只見好些人圍著王霸,討好王霸,只為討口吃的。
王二對(duì)此不屑一顧。
看見了王二,王霸舉著一個(gè)雞腿,“王二,要不要來吃一口?”
王二多看了兩眼,忍不住走一步。
“只要你跪下,喊一聲爺爺,這個(gè)雞腿就給你。”
王二嗤之以鼻,依著月光尋水去。
王霸見他如此,十分生氣,“你們誰過去踢他一腳,這個(gè)雞腿就給誰。”
想吃的人,面面相窺,不敢去。
“怎么不敢去?”
一人訕訕地說:“王霸,你知道的。王二是練過的人,拳頭能打死老虎。讓我們?nèi)ァ@不是自不量力嗎?”
王霸的伙伴們卻說:“若是以前的王二,我們自然不去招惹。但現(xiàn)在的王二,就是一頭無牙老虎。只會(huì)吼不會(huì)叫。”
王二喝了水回來,不管他們說些什么,徑直回屋睡去。
這些木屋本是給挖山的民夫居住,現(xiàn)今成了他們的避難所。
有木屋可住,總比風(fēng)餐露宿的好。
這個(gè)晚上沒人敢對(duì)王二怎么樣,即便是無牙老虎,他們也怕。
沒人去招惹王二,王霸感到?jīng)]意思,跟兄弟們吃完肉,回屋睡去。
那些來討吃的,他一腳踢開,誰也不給一口吃的。吃完的骨頭,倒是能賞賜給他們。
王二與王大揣著幾個(gè)芋頭歸家,腳步飛快,要給孩子娘帶去吃的。
可還沒走進(jìn)村,就聽人說:“王二,快些回去,王霸欺負(fù)你家娘子嘞。”
王二將芋頭扔給王大,快步跑回去,見一群人圍在一起,人群中央傳來娘子的呼喊聲。
“住手,你們這群畜生。”
王二上前去,誰來阻攔就給誰一拳,打散了包圍圈里的人,一拳打翻王霸救起娘子。
王娘子拉著衣衫,嗚哇大哭,捶打王二。“你怎么才回來,怎么才回來?”
王二怒指王霸,“王霸,我們同宗同源,論輩分阿娟還是你嫂子,你禽獸不如。”
王霸動(dòng)一下手臂,“王二,你的拳頭軟綿綿的,是沒吃飯吧。”
王二讓孩子娘到一邊去,他脫了上衣,要與王霸決斗。
王霸上前去與王二對(duì)打,你來我往,動(dòng)了一套拳腳功夫。
起先王二占上風(fēng),隨著他力氣減弱,漸漸轉(zhuǎn)移風(fēng)向。他一次次被王霸壓制著。
從鎮(zhèn)子被搶掠,他們一路逃難,王二就忍饑挨餓,手腳不比以往利索。
而王霸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一路過來不是搶就是偷,同行的人都不想與他一起走。但大家是同一個(gè)鎮(zhèn)的,王霸不主動(dòng)離去,便被分配到這里。
到了這里,人人挨餓,就王霸偷得了吃的。
在拳頭上,王二不是王霸的對(duì)手。
等王二力氣減弱,王霸占了上風(fēng),最終王霸一拳打翻了王二。
還沒等王二站起來,王霸就上前,一腳踢向王二的肚子。
虛弱的王二吐了一口血。
“王霸,你住手。”
“怎么打了一個(gè),又來一個(gè)?”
王霸不但不聽,反而一腳踢向王二的頭,一下子把王二踢暈了。鼻口都是血。
“攔下王大。”王霸一聲喊出,跟隨王霸的三五個(gè),攔下了王大。
王霸得意地踩著王二,“哈哈哈,你也有今天。被我踩在腳下,是不是很不爽?”
“住手,你這個(gè)畜生。”王娘子跑來,要救王二。
誰知被王霸一下子捏住,“師妹,要不你跟了我。我保你的孩子有口吃的。”
“王群,你混蛋。”王娘子掙扎著要脫離王霸。
頭腦米糊糊的王二,下意識(shí)捶打王霸,讓王霸后退幾步。
王霸站穩(wěn),再度上前,拳打腳踢王二,王二摔倒在地。
見王二再無還手之力,王霸上前又是一頓踢打。
“你我同一個(gè)師傅,你卻能得真?zhèn)鳎页闪舜螂s的。就因?yàn)槲也环芙蹋俊?br />
“你再打下去,就打死他了。”
一個(gè)清脆的聲音傳來,打斷了王霸的動(dòng)作。
王霸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見一位身著青綢的姑娘,坐在牛背上,手里拿著笛子。
還以為是誰的,就一個(gè)小姑娘罷了。他能怕她?
王霸腳下不停,一把踢翻王娘子,繼續(xù)踢打王二。
“嗚嗚嗚……”笛音響起。
“誰啊?難聽死了。”
“這聲音真難聽。”
“別吹了,別吹了。”
在蘇靈雨邊上的人,捂著耳朵躲閃,只想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
“嗚嗚嗚……嗚嗚烏嘎……”
“死丫頭,叫你別吹了,沒聽到嗎?”王霸怒氣匆匆,要將蘇靈雨打了。
眾人的閃離,讓王霸毫無障礙來到她身邊。
王霸舉起拳頭,要打她,突然牛身后竄出獵犬,一下子撲到他身上。
撲得他措手不及,毫無防備下,被撲倒在地。
尚未等他翻身,又有一頭斑紋竄來,咬他衣著。
定眼一看,這不是老虎嗎?
“啊啊啊……”嚇得王霸舉拳連打,邊打邊退,生怕手停就被咬斷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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