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yè)典禮后的第二天,時玥就把畢業(yè)證與學(xué)位證交給了九天傳媒的人事,申請轉(zhuǎn)正。
有師父的特別批準(zhǔn),人事當(dāng)天就給她辦好了手續(xù),即日生效。
時玥對這個轉(zhuǎn)正效率大喜過望,因為聽甜心說,九天對美術(shù)師的要求向來是國內(nèi)外大牌美院的畢業(yè)生才只能進(jìn)來實習(xí),實習(xí)一年后才能轉(zhuǎn)正。
她拿著Z大的學(xué)歷,居然比美院畢業(yè)生還省了2年,實在幸運(yùn)。多虧遇到這樣惜才的師父,也多虧自己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
于是從這一天起,時玥就正式成為九天傳媒的美術(shù)師了,薪資待遇比之前高了一倍。
雖在這座物欲橫流的都市里,收入依舊微不足道,但對于一個應(yīng)屆生已經(jīng)相當(dāng)可觀,她很滿足。
收入翻倍就意味著她可以住一個稍微好點(diǎn)的房子了。
時玥很快聯(lián)系了房屋中介,利用午休和下班時間把公司附近門禁比較嚴(yán)的小區(qū)差不多看了個遍。然后發(fā)現(xiàn),這些小區(qū)的租金也高得驚人,差不多是她工資的一半了。
好不容易工資漲一倍,卻要花一半在房租,等于沒漲啊==
時玥很無奈,看了好幾天還是遲疑著沒有定下來。
馳早在檢查自己和許洛斐的論文之余,也幫她留意了找房子的事。
“我預(yù)約了一處房子,好像還不錯,周末我們過去看看?”
“好啊。”時玥隨口答應(yīng)道。
但她心里明白的,馳早覺得還不錯,那幾乎不用看,肯定租不起。
不過既然他開口了,還是過去瞅一眼比較禮貌。
……
于是周六的下午,時玥跟著馳早出去看房子。許洛斐也跟過來湊熱鬧。
馳早開車帶他們來到江邊,在一座看起來很高檔的社區(qū)附近停下來。
時玥下車看了一眼那幾棟樓就覺得她根本不用進(jìn)去。這社區(qū)就在她公司附近,她平時看房都是繞著走的。
“你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她忍不住吐槽,“你覺得我像是住在這里的人嗎==”
“我覺得挺像啊,”許洛斐下車看了看,說,
“這種房子就適合你這種白領(lǐng)麗人住。”
“你對錢有沒有概念啊??這是白領(lǐng)住的嗎?金領(lǐng)差不多。”
“是么?”
許洛斐又抬頭看了一眼,
“差不多啦。再說你不是還有馳早么。你可能不了解馳早的財務(wù)狀況,人家可不是光會紙談兵,早就財務(wù)自由了。讓他包養(yǎng)你啊。”
==包養(yǎng),這個詞許洛斐說得好自然哦,時玥卻聽聽都覺得尷尬。
“我們先進(jìn)去看看吧。”馳早也下車走到她身邊,
“這里也沒你想得那么夸張,我聽說是有單身公寓的。”
“好吧……”
三人走進(jìn)物業(yè)大廳,物業(yè)小姐禮貌地問,
“請問是哪位要住啊?”
“是我,我一個人。”
“我們的單身公寓空著的不多,請問您有什么要求嗎?”
“……越小越好==”
物業(yè)帶著他們乘電梯樓,看了10層的一套公寓。
高檔社區(qū)的房子到底不一樣,時玥一走進(jìn)房間就覺得挺心動。
窗明幾凈,裝修得很雅致,配套家居的品味也十分不錯。
最讓她心動的是公寓的一整面落地窗,站在窗前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江面和高樓林立的城市中心,最高的那座標(biāo)志性建筑物清晰可見。
真是個不錯的公寓啊,只不過,就沖著這個江景,她就知道房子的租金不簡單……
時玥聽到許洛斐在問物業(yè),“那邊還有房間嗎?沒了?就這么大?”
她直想翻白眼。這個地段還嫌小。
而且哪里小了?規(guī)劃很合理的一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是她理想中的單身公寓大小。
馳早也走過來問她,“我們再去別的公寓看看?”
時玥搖頭,“不用了。”
這個地段,這種社區(qū),即使是最小的一間,她也未必租得起呢。
時玥問物業(yè),“請問這公寓的租金是多少?”
聽物業(yè)說完她就微笑了。
真巧,不多不少,剛好是她一個月工資。
物業(yè)小姐接著介紹,“我們這個社區(qū)是城市中心所有江景房里性價比最高的一座,配套設(shè)施完善。整棟樓大多是業(yè)主在住,素質(zhì)很高。另外我們的治安和保密措施也都做得很到位的,業(yè)主里還有幾位是九天的藝人呢。”
“算了,我們還是走吧==”
“不看了嗎?”馳早問道。
“不用看了。我的工資住在這里的話,飯都不用吃了==”
一邊的許洛斐聽了立即笑噴,
“不是吧?你這么拼,九天才給你這么點(diǎn)錢?也太黑了!”
好想揍他是怎么回事==。
說到底吸血的資本家到底是誰啊。
看到時玥的表情,許洛斐立即收了笑臉,
“……這個薪資不錯了。而且房費(fèi)馳早也沒打算讓你付啊。”
“不了。”時玥簡短但堅決的說。
她絕對接受不了馳早幫她付房租。不然,她跟那些為了錢交往富二代的女生有什么區(qū)別?
打著真愛的旗子,花著人家的錢,以后面對他爸媽,她說話都沒底氣。
馳早見她態(tài)度如此,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思索了一會,才小心地說,
“要不這樣吧,我們AA制。”
時玥覺得好笑,“你都不住在這里,A什么?”
“不一定,也許我假期回國的時候都會過來。而且不管住不住,我都想擁有這里的使用權(quán)。這樣即便吵架,你也沒理由不讓我進(jìn)來。”
馳早說著自己也覺得有趣,“我感覺這樣很合理。”
他問許洛斐,“你覺得呢?”
“你別問我,我只聽出了狗糧……”
“那就這樣決定吧。”
馳早拉住她的手溫和地說,
“我在大學(xué)城的公寓很快要退了,假期可以經(jīng)常來這里找你。”
話都說到這份,時玥也沒了主意,
“我回去考慮一下……”
……
回到宿舍,時玥跟雯子和胡萱說了這件事,讓她們幫忙做決定。
“就是說,馳早自己不住,卻想幫你付一半房租?”
“恩。”
時玥知道,他說了那么多,無非是為了讓她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幫助。但她還是覺得有點(diǎn)接受不了。
“我倒覺得挺合理的。”
胡萱說,“如果不是因為馳早,你也不會去住那種價位的公寓。他下一步你一步,這個高度剛剛好,讓你們兩個都不會太尷尬。”
“……雯子覺得呢?”
“我沒什么看法,就覺得馳早對你真的挺好的。”
雯子感慨地說,“沒見他之前我還有點(diǎn)偏見,次見到他跟你在一起的樣子,感覺他對你很真誠。既然他真心為你好,就給他個機(jī)會唄。”
“所以,你們是在勸我把道德底線降得更低嗎==”
胡萱笑道,“底線是你的,我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如果你想讓網(wǎng)絡(luò)的道德表和噴子滿意的話,那最好還是拒絕他,做個根正苗紅的灰姑娘。”
“我才不在乎那些人的看法呢。”時玥立即說,
“我只在乎我和他能滿意……”
……
時玥最終還是答應(yīng)下來,租下了江邊的那套公寓。
雯子和萱爺也很快在中環(huán)的老城區(qū)找好了房子。
雖然大家不住在一起,但地鐵發(fā)達(dá),想約的話還是方便的。
房子定好,6418的女生們開始搬家了。
夢琪畢業(yè)典禮之后都泡在圖書館里研究考證的事,見室友們要搬走,也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家。
于是大家各自整理自己的東西,把要帶走的裝箱,不帶走的丟掉。
時玥留下的東西不多,一只行李箱就能搞定。反正公寓里什么都有,拎包即住。
收拾完畢,幾個女生拉著行李箱走到門口,最后看了一眼這間伴隨了她們整整4年的6418宿舍。
宿舍基本空了,就像她們剛進(jìn)來的時候一樣。
如果房間有記憶,一定會記得她們吧。
這四個女生怎樣在這間宿舍里相聚,怎樣從陌生到親密,怎樣爭吵又怎樣和好,也許仍留有遺憾,但遺憾也未必都要填平……
重要的是,這四年她們都努力過,逐漸退去青澀,也逐漸弄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幾個女生輕輕關(guān)了6418宿舍的門。過了這個夏天,就會有新生住進(jìn)來,一屆一屆,一年一年,演不同的故事。
整個六樓住的都是大四女生,現(xiàn)在基本所有宿舍都空了。
大多人買了火車票離開了這座城,少數(shù)人找到合適的工作留下來。但即便留下,也未必能在這里定居,可能掙扎個幾年還是要離開。這座都市對他們這樣平庸的Z大學(xué)生就是這樣不友好。
但時玥現(xiàn)在覺得,即便離開也沒有什么。
并不是非得留在這座城市里才算贏家,也并不是一定要走進(jìn)隔壁那座A大才算贏家。
人生沒有輸贏,只有選擇。
只要選擇好自己要走的路,努力走下去,就沒有辜負(fù)時光。
……
6月底,A大商學(xué)院舉行了畢業(yè)答辯,馳早和許洛斐都輕易地通過了。
答辯后沒幾天,又舉行了畢業(yè)典禮。
相比Z大,A大這座名校的畢業(yè)典禮要隆重的多,很多家長都去觀禮了。聽說馳早的爸媽去了,連許洛斐的爺爺奶奶也去了。現(xiàn)場戒備森嚴(yán),時玥這種外校生是沒法過去湊熱鬧的。
這天剛好是周六,時玥無事可做,便邀請雯子和胡萱去她公寓玩。
三個女生坐在沙發(fā)吃水果,看著落地窗外城市中心的高樓大廈反射著耀眼的光,游輪和游艇在金色的江面來往穿梭。
“視野真好啊!”
雯子贊嘆道,“從這個視角看這座城市,真叫一個紙醉金迷。”
“也沒這么夸張吧。”
“有的。可能你這種淡泊名利的人感覺不到。”
“淡泊才怪呢,”時玥嘆氣,
“我現(xiàn)在是真的想早點(diǎn)暴富,就不至于在馳早身邊這么有壓力。”
“其實我覺得吧,壓力感跟一個人的身價沒關(guān)系,主要還是馳早太完美主義了。”
胡萱說,“我在許洛斐身邊就沒感覺到有壓力。”
“那是因為你沒打算嫁給許洛斐。”
幾個女生說笑著,聊起了許洛斐。
“像許洛斐這樣的豪門公子哥,在國內(nèi)讀大學(xué)的還是很少見的,好像大多都是交贊助費(fèi)出國讀那些名校。”
“恩,聽說他家人怕他出國學(xué)壞了,所以讓他呆在馳早身邊。”
“有可能,許洛斐那個樣子,要是沒點(diǎn)約束,可能連學(xué)位都拿不到。”
“不過他能考A大也是很厲害。”
“馳早當(dāng)初為什么不出國?”
“他說是他媽媽想讓他在國內(nèi)讀完本科再出去。”
胡萱笑道,“感覺他媽媽在他家里一手遮天啊,你以后得小心一點(diǎn),小心她趁馳早不在國內(nèi)的時候修理你。”
“怎么修理我?==”
“比如,”
雯子把一張紙巾拍在時玥面前,“給你500萬離開我兒子!”
“哈哈哈雯子電視看多了吧……”
幾個女生嘻嘻哈哈地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
……
袁女士看著阿姨小心翼翼地把馳早的學(xué)位證書和畢業(yè)合影掛在書房精美的墻面。
馳總微笑著站在旁邊打趣她,
“這下你滿意了?為了收集A大證書,當(dāng)初你兒子要讀哈佛你都不許他去。”
“誰說我是為了A大,”
袁女士不滿地說,“我是不放心18歲的男孩子在國外。我了解馳早的,他看起來沉穩(wěn),實際還是太天真。再加身邊有洛斐那個二世祖,如果不在我眼皮底下,誰知道這幾年能生什么幺蛾子。”
袁女士說著,又來了氣,“縱使在我眼皮底下,還不是交了個不三不四的女朋友。”
馳總無可奈何地笑了,什么也沒說。
袁女士又道,“我還以為讓他跟聞馨一起讀A大,可以進(jìn)一步發(fā)展。結(jié)果呢,隔著一座校門都能被一個網(wǎng)紅勾搭。現(xiàn)在的那些網(wǎng)紅小明星,個個不是省油的燈,我怕的就是這樣的女孩子纏馳早,結(jié)果怕什么來什么。”
“不過談個戀愛而已,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說我看那女生還好,洛斐奶奶不是也夸她不錯嗎。”
“這種女孩大多都是表面裝得乖巧,看起來人畜無害,實際攀榮富貴,揮金如土。我不放心的就是馳早太迷她了,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所以我一直想查查他的消費(fèi)記錄來著。”
“你查了嗎?”
“我哪查,你兒子你還不知道,做事滴水不漏,他有多少錢我都不知道。除非你幫我查。”
“我看還是算了吧,沒必要。”
馳總笑道,“談戀愛么,為女朋友花點(diǎn)錢也是必然。馳早不是糊涂的人,他看人心里有數(shù)的。就算真的是一時頭腦發(fā)熱迷了不合適的女孩子,后面也會慢慢看清楚。不如讓他看明白了自己做選擇,我們何必做壞人讓他對我們有怨言呢。”
“也是。我看他跟那個女孩是好不過三年。差距在那呢,后面總會顯出矛盾。”
袁女士伸出手,“三年之內(nèi),他倆能自己分手最好,否則就別怪我出面干涉。就算她真是的跟馳早好,我也只能接受他們談戀愛。結(jié)婚是兩家人的事,我可接受不了那樣的親家。”
馳總沒再說話。
其實他對那個女孩的家庭也挺不放心。但他向來尊重馳早,也什么都跟馳早說了,就看他自己怎么選。
他對自己兒子一向有信心,相信馳早做事有分寸,關(guān)鍵時刻是會顧全大局的。
袁女士見馳總沒說話,挽著他的胳膊嬌嗔道,
“到時候你得站我這邊,別我一唱白臉你就在一邊唱紅臉。這次是原則問題,沒法妥協(xié)。”
袁總無奈一笑,微微低下頭,
“Yes,my Queen.”
……
馳早在畢業(yè)典禮之后就去了日本,但沒待幾天就回來了。
時玥見他在公司樓下等她下班,很驚喜,
“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我爺爺讓我早點(diǎn)回來陪女朋友。”
時玥不禁微笑,他爺爺怎么這么可愛。
“下次假期,你跟我去北海道看望他們怎樣?”
“好啊。”時玥愉快地答應(yīng)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馳早每天都接她下班。
他們一起吃晚餐,一起站在落地窗邊看夜景,一起辨認(rèn)江對面他外婆家的那座老洋樓在什么方位。馳早也把旅行路線發(fā)給她看,讓她想想還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要補(bǔ)充。
……
期待已久的畢業(yè)旅行終于開始了,旅程比時玥想象的還要愜意。
剛決定去歐洲時的那點(diǎn)心痛,被超乎期待的愉悅體驗所代替,因為馳早把途中的一切都安排得非常妥帖。
他顯然對歐洲非常熟悉了,輕車熟路,時玥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跟著他走就可以。
她先跟他去了瑞士,乘坐全球著名的豪華列車——冰河。
他們在豪華車廂里品嘗著美食,聽車輪碾過齒軌的聲音,透過全景天窗,看列車穿行在阿爾卑斯山脈的蜿蜒雪嶺中。途中經(jīng)過眾多高山湖泊、森林峽谷、冰川瀑布……
壯闊的山峰白雪覆蓋,千年冰川絕美震撼,蔥郁的河谷宛若人間仙境……
他們也乘著游船蕩漾在琉森湖。
幽藍(lán)的湖水溫婉多情,湖畔是美麗的紅屋頂小鎮(zhèn),雪山倒映在湖中,白天鵝劃過湖面,如童話世界一般純凈。
他們還牽著手走過了充滿詩意的巴黎,領(lǐng)略溫馨而浪漫的法式風(fēng)情,隨便一處街角都是那樣迷人。
他們從歷史豐厚的博物館出來,坐在公園長椅看水鳥嬉戲,金色的陽光把整個下午都曬得慵懶。
他們在盧瓦爾河谷參觀了震撼的香波城堡,去意大利游玩了千年古建筑云集的羅馬,在地中海邊品嘗各種眼花繚亂的美食……
這個旅途時玥完全沒感覺到勞累,因為馳早把時間和路線安排得很合理,或自駕或乘飛機(jī),悠閑又充實。
除了白天應(yīng)接不暇的美食美景,晚下榻的酒店也極其舒適,體驗一流。
再加夜間,馳早一遍又一遍溫柔又熾熱的親吻她,蕩漾在云端般的璇旎,幾乎要融化在她身……這一切都讓她覺得,似乎世間所有的美好都聚集在了這次旅程中。
有時夜里醒來,她看見馳早熟睡的臉貼著她,身體還保持著擁抱她的姿勢。
俊逸的面孔,長長的睫毛,是那個讓她一見誤終生的少年。
她就這樣看著看著,不舍得合眼。
這段時光太美,美得讓她想裱進(jìn)畫框,掛在墻,用一生的時間去懷念……
……
然而不管怎樣珍惜,時間還是飛快地過去了。
從歐洲回來沒多久,馳早就得準(zhǔn)備去波士頓的事。
除了預(yù)定哈佛附近合適的公寓,還得應(yīng)酬親朋好友為他舉辦的踐行宴,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材料要準(zhǔn)備。加去美國的時候外公外婆要求他跟他們一起,時玥就不便過去送了。
要走的那天下起了大雨,馳早開車過來跟她道別。
“記得我們之前拉過的勾吧,說話要算數(shù)。”
馳早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微笑著說。
他左手的中指戴著一枚銀色的指環(huán),時玥的也是。這是他們在巴黎的時候買的。
時玥低著頭,用指尖輕輕地?fù)崦慕渲浮?br />
簡潔經(jīng)典的卡地亞指環(huán),戴在他修長的手指格外好看。
“嗯,我等你回來。”
這句話馳早聽著很觸動。
一次他要去紐約做交換生的時候,她也是這么說的。
好像還是不久以前的事,然而今天他又要走了。
他心里泛起深深的歉意,緊緊地把她擁在胸前。
這是專屬他的女孩,她身熟悉的清香縈繞在他鼻間,是他魂牽夢繞的味道。
真想這樣一直抱著她不松手,然而還是要松開。
“……還有件事,”
馳早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遲疑著該怎么開口。
然而時玥猜出了他的意思,大驚失色,
“不行,我不能收!”
要AA的房租,他已經(jīng)預(yù)付了一年,她實在沒法再接受更多。
“玥玥聽我說,”
馳早低聲解釋,“其實這卡本來就是你的,是我次幫你辦申根簽證的時候,用你資料開的戶。密碼是你身份證號后六位。然后你去歐洲的花費(fèi)……”
“我不能收。”時玥堅決地說。
“我一直覺得很抱歉,不能留下來照顧你。”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我知道,可我還是不放心。你一個女孩在這座城市無依無靠,可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手邊必須要有一筆應(yīng)急資金。”
馳早輕輕地說,“另外,我其實不太了解你喜歡什么,所以平時很少送你禮物。但我不在的時候,希望你多送給自己一些,也多做點(diǎn)喜歡的事,就當(dāng)是我在陪你。不然我會很不安心。”
聽他這么說,時玥又不知該怎么拒絕了。
她不舍得讓他不安心,但自己這樣一次又一次刷新道德底線也不是她想要的。
她一直努力在他面前克服自己“窮人的自尊心”,可究竟要克服到什么程度,怎樣才能既讓他滿意也能讓自己滿意呢?
他明明這樣完美,這樣寵她,她卻有些焦慮了。
如果能跟他站在同一高度就好了……
“再說,這是你的卡,還是你拿著方便。”
馳早接著說,“我后面跟你有時差,功課也會很繁忙,如果你如果有什么困難,我很可能沒法即使看到你的信息。”
“好的,我收下。”時玥只得說。
她還是收下比較好,大不了等他安心的回來,再還給他。
馳早松了口氣,再次把她擁在懷里。
她向來是讓他省心的女孩,灑脫,干脆,從不矯情也不做作。
“如果有什么危險,記得第一時間找許洛斐。他處理緊急情況還是很拿手的。”馳早又交代了一句。
“嗯,我會的。”
時玥把臉貼在他胸前,聽著他熟悉的心跳,鼻子有點(diǎn)酸,但及時忍住了。
……
離別的時候到了,時玥把他送到樓下的車位旁。
“我走了,你快去吧。”馳早把傘遞給她,最后擁抱了她一下。
“嗯。”時玥答應(yīng)著,卻沒有動。
馳早也看了她一會,終于還是狠下心拉開車門坐車。
時玥走到窗邊,“我不管你后面功課有多忙,一定要當(dāng)天回我信息。”
“嗯,一定回。”
“每周至少要打一次視頻電話。”
“嗯,這是必修課。”
“我也會跟大三的時候一樣,每天把生活中的事都匯報給你的。然后,你有空也要把你的生活寫進(jìn)blog,我會去偷看。”
“一定寫。”
對話到這里,時玥不禁笑了。
“那,我走了。”馳早最后說。
“嗯,再見……”
馳早對她對她揮手,發(fā)動了車子。
車開走了。
時玥打著傘站在雨里,忍了很久的眼淚才終于流下來,
泛濫成河。
……
“你離開我的那天,
是風(fēng),是雨,是夜晚。
我說了再見,你揮了揮手,
一條寂寞的路便伸向了兩頭。”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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