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崢本想還著要再努力爭取一下,希望能在寄奴面前說些好話讓她不要這么決絕,他不想到最后二人連朋友都做不了。
可當(dāng)他的話快要從嘴里說出來時,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孫靜打斷了,心中頓時覺得有些不耐煩:“你怎么來了?”
孫靜道:“你一聲不響地急匆匆離開,可把我和舅舅舅母嚇了一跳。二表哥說你要處理一些事情,我便想來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為了不讓柳崢反感自己,她可不敢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她是不想讓他和寄奴見面才跟過來的,只好把鍋都甩到柳益身上。
然而柳崢卻想也沒想就拒絕道:“不必了。”
孫靜見他如此冷漠無情的模樣,心中既是氣憤又是覺得委屈。
剛才在不遠(yuǎn)處見柳崢對寄奴的態(tài)度可不是這樣的,與他對她的這個樣子相比簡直判若兩人。她不甘心,更是想要繼續(xù)糾纏下去:“表哥,你就讓靜兒陪著你吧。”
孫靜的到來讓柳崢煩悶不已,他想快一些把這煩人精趕走,卻礙于面子不好對她太兇。
而且,倘若此刻他說的話稍微重一些,也不知她會不會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多嘴。萬一柳老爺又像方才那樣生氣,他豈不是就像是給自己找了麻煩?
想了想,他只好忍著心中那股子不耐煩,冷冷地打斷她的話道:“好了靜兒,這里沒有你什么事情,你快回去吧。”
“我不走!”
“你......”
“既然柳公子還有要事在身,小女子便不奉陪了,王爺還等著我賞月呢。”
寄奴倒也不在乎孫靜對她的態(tài)度,反而因為她的出現(xiàn)讓她覺得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她見兩人就此糾纏上了,本想著趁著此時轉(zhuǎn)身離去,卻沒想柳崢卻依然死死抓著自己的手:“寄奴,別走。”
只是她并沒有因為他的動作而回過頭來,反而對著他冷淡道:“公子還有何事?”
柳崢認(rèn)真道:“我還有話要對你說。”
“表哥!”眼看著寄奴因為自己的存在就要離開了,孫靜心里原本還有些許得意,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柳崢卻是把她給叫住了,這一下子頓時讓孫靜的心里慌了起來。
她想著,那些話一定不會是自己愛聽的,所以不管柳崢要說什么,她都不能讓他說出口,于是道:“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人家對你那一片癡心是一點都不上心的,你為什么還要和她糾纏不休啊!”
寄奴聽見孫靜這般激動的叫喊聲,不由得來看向她。
心中的傷痛與不甘全然寫在了臉上,孫靜眼中對她的恨意再也藏不住,似乎下一秒就要上前來把她撕碎。
只是寄奴早已習(xí)慣了她的眼神,對她這個樣子并不在意,反而順著她的話對柳崢說道:“孫小姐說的沒錯,而且我也已經(jīng)和你說的很清楚了,你又何必如此?”
孫靜卻是不領(lǐng)情:“這里沒你說話的地兒,你怎么還不快走!”
“不許走!”
面對柳崢如此強硬的態(tài)度,孫靜再也忍不下去,心里頭的委屈與怨恨就此爆發(fā)出來:“表哥,為什么她都這么對你了你還不死心啊!她不過就是個粗俗的鄉(xiāng)下丫頭,沒有見識沒有教養(yǎng),她一點也配不上你,至于讓你為她那么上心嗎?”
“靜兒!”
柳崢在她的話還未說完之時一顆心便懸了起來,生怕寄奴會被她的話所傷。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寄奴,卻見她表情如常,似乎此時所發(fā)生的事情與她全然沒有關(guān)系;可也正因為寄奴那滿不在乎的樣子,柳崢的心更是不安起來。
他不能讓孫靜繼續(xù)說下去,他怕此時的寄奴只是表面上看起來鎮(zhèn)定,可實際上內(nèi)心卻早已跌進(jìn)了深淵中,他怕她會因此而做出一些傻事來。
寄奴對于柳崢的擔(dān)心也猜到了幾分,只是他不知道,孫靜說的那些話她早已聽見過,如今的她確確實實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現(xiàn)在不會,以后也不會。
一開始的時候她的心里確實有些接受不了,她不明白,為什么她遵循爺爺?shù)慕陶d做個善良的人還會被人說得如此不堪,可是到后來她卻慢慢地看開了。
白岫說的沒錯,清者自清,只要自己做的事情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又何須在乎別人的眼光。
寄奴回頭想看看此時的唐印究竟在何處,想借著他遠(yuǎn)離這兩個正在爭吵的人,好讓自己清凈一些。
可沒想到原本說好只是在一旁遠(yuǎn)遠(yuǎn)觀望的唐印此刻卻沒了蹤跡。
他去哪了?
“我說,你們此刻不應(yīng)該是在大廳盯著柳家人的嗎,怎么跑這來了?”
唐印趁著寄奴和柳崢在為那糟心事而僵持著的時候,悄悄地躲進(jìn)了廚房里。
原本以為廚房此刻應(yīng)該沒有了人,想著能在此遠(yuǎn)遠(yuǎn)地觀望院子里的情形,順便看看有沒有什么好吃的可以順走,卻沒想到一進(jìn)門便看見白岫帶著一票子人在這里看熱鬧。
對于唐印的出現(xiàn)白岫倒不覺得意外,抬起頭來對他說道:“柳家的人已經(jīng)讓人去盯著了。”
原先她只是讓唐印把寄奴帶到這院子里從而把柳崢給引過來,可是她并沒跟他說如果寄奴遇到了什么事他要幫忙解圍。
以她對唐印的了解,她吩咐到的事情他一定會認(rèn)真去做,可是接下來的事若是她沒跟他說過,而此事原本就與他沒有關(guān)系的話,他寧愿在一旁看熱鬧也不愿多管閑事。
唐印挑眉道:“你們怎么知道那些人會過來?萬一他們死活不來呢?你們總不能把他們綁了帶過來吧?”
少真篤定道:“他們會來的。”
唐印見他并不擔(dān)心的樣子便想了想。
也對,此刻柳益還在他們那,如果他們不來,柳益也會想辦法讓他們來,倒是自己多心了。
既然這件事輪不到自己操心了,那他便可關(guān)心另一件事了,“對了,上次我拿來的東西怎么樣了?”
白岫道:“我已經(jīng)讓少真送去孫夫人那了,不過我瞧著今日孫夫人還和柳夫人有說有笑的,我猜他們應(yīng)該還沒有打開來看過。”
唐印不解地看著白岫:“怎么就這么簡單地給他們送去了啊?他們就不覺得可疑嗎?”
他把那玉佩和書信送來的目的就是想讓白岫趁機把這場“好戲”辦得再熱鬧一點,沒曾想她居然直接把東西送了出去。
“這種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
白岫收回看熱鬧的目光,回過頭來一臉認(rèn)真地看向唐印:“事情要是暴露出去可是會毀掉整個柳家的聲譽的。我與柳家的人有矛盾,但他們還不值得我親自動這個手。”
唐印挑眉地看著她,戲謔道:“你做這些事還不叫親自動手?”
“怎么?你有意見?”
“我哪敢啊......”
“那你還問?”
“額......”
論斗嘴和狡辯,唐印是永遠(yuǎn)都比不上她的,只好道:“我只覺得你就這么送出去了有些可惜。再說了,雖然你沒有親自參與這件事,可你卻是推動了這件事情的發(fā)展啊,算起來你也是幕后黑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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