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真看著她手中的那個掐絲金烏瓶,忽然就皺起了眉頭:“可是這木瓷砂還尚未制成藥丸,他們還是零散著的。且不說這樣的木瓷砂有沒有用,就算可用,那你又該如何做?難道說你知道了它的用途?”
“這個嘛......”白岫左右張望了一會兒,將原本放在了一旁的金邊青玉碗拿了過來,舉到他的面前對他說道:“我先倒一點出來放在這里面,然后再從里頭取一小部分放到這石頭或是你身上看看有沒有反應,若是依然沒反應的話,那我便再把這些木瓷砂收集起來!
她同時將木瓷砂和那小碗舉在面前看了看,忍不住嘆氣了一聲,“咱們現(xiàn)在不知道石頭究竟要何用,也不知道木瓷砂要如何用,所以我想,不管能不能行,只要有辦法,我都要試上一試,萬一被我誤打誤撞就撞對了呢?”
少真想了想,才道:“那就試試看吧!
得到了回答,白岫便小心翼翼地打開木瓷砂的瓶蓋往碗里頭倒了些許,只是當她看著碗中泛著許多光彩的木瓷砂之時,又不由得沉思了起來。
少真見狀,連忙問道:“怎么了?這木瓷砂不對勁嗎?”
白岫卻是搖了搖頭,對他微微一笑道:“不是,我只是沒想到這個碗有一日會裝除了我的血以外別的東西罷了,我還以為它再無其他用處了呢,可是今日看來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雖然她說此話的時候面上毫無波瀾甚至帶著些許笑意,好像這對她來說不過就是簡單提一句的事情罷了,可是在少真聽來,他卻覺得此事有著無盡的心酸。
這本是個金邊青玉碗,按理說并不會沾染上什么血跡之類的東西,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每次獻祭時受到了鳳凰砂的影響,這金邊青玉碗竟然慢慢滲了些血跡進去,擦也擦不了洗也洗不掉;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這碗倒是慢慢泛了些許紅色,乍一看上去倒是有趣得很,可仔細琢磨起來的話卻能感受到白岫這些年來在他身上花費的功夫。
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能在每年的同一天做出這般傷害自己換他平安的事情啊。
越是這么想著,他越是有些心疼,到最后實在忍不住了,才伸手將她手中的碗接過,對她溫潤地笑了笑,眼眸中還藏著許多難以意味的復雜情感,“以后,這個碗不會再盛你的血了。”
白岫見他神色復雜,不由得說道:“你就別哄我了,在你真的活過來之前,該繼續(xù)的事情還是得繼續(xù),這碗該用的時候還是得用!
少真淡淡一笑說道:“我相信你的這般堅持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了,不過,這碗你用了這么多次,我卻從沒怎么碰過他,所以今日此事不妨就交給我吧。”
然而也不知這話究竟有什么不對,白岫聽了之后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么了?”
白岫解釋道:“你看你這話說的,此碗本就不是尋常的碗,又不是拿來吃飯喝湯,你也沒必要碰他啊。”
她輕笑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不過你今日這么積極要做這種事情,那我也不攔著你。只是我要先提醒你,你可得小心著先,這木瓷砂金貴得很,若是沒有什么用處,我還得將它們收回來呢,你可別撒了!
少真低頭看了看碗中的木瓷砂一眼才笑著說道:“就算全撒在地上了,我也能將它們拾起來。”
白岫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下意識便問道:“你要如何拾起來?這東西雖然比沙子要粗糙一些,但若是真撒了也很難全部拾起來呀!”
少真淡淡一笑,“要不我試一試看?”
“你怎么......哎哎哎你干什么!”
白岫一句話還沒說完,便看見少真將那碗中的木瓷砂往空中一撒,瞬時間空中飄散著七彩的光芒,煞是好看。
然而這樣的場景對白岫來說卻是莫大的驚嚇,她頓時瞪大著眼睛,雙手在空中揮舞著,仿佛想接住空中飄散的木瓷砂。
“你這是做什么啊!這木瓷砂可是很重要的東西啊!”
然而少真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平靜道:“你放心,我能收起來。”
白岫皺眉道:“這怎么接?這東西如此小,宛若那些煙塵一般,難道你......”
她原本還在發(fā)愁該怎么辦才好,還想著要不要拿個掃帚仔細掃掃這四周的角落,說不定還能將大部分的木瓷砂都掃回來,然而當她想到那些煙塵之時,卻一下子反應過來,少真不是尋常人,要說起煙塵的話,誰還能比得上他呀?
少真見她終于恍然大悟了起來,更是覺得她這副模樣可愛至極,忍不住笑了笑之后才說道:“我以為你能很快回過神來,沒想到你卻讓我等了那么久!
白岫沒好氣地看著他,忍不住嘟囔起來,“我的注意力都在木瓷砂和那石頭之上,我怎么可能一下子反應過來啊?再說了......你方才那個動靜可是把我嚇了一跳,我哪里顧得上那么多?”
少真只覺得心情愉悅得很,面上掛著的笑容倒是放不下來了,“是,這一次是我唐突了,還請夫人您莫要見怪。”
白岫本還想嘮叨幾句,但一聽他再一次叫起自己夫人來,那些話便像是哽咽在了喉頭,瞬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你......你最近怎么總是叫我夫人?”
她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忽然就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似乎蕩起了一層波瀾。雖然少真時常這么逗弄她,但這么久過去了,每當她聽著這個稱呼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感到有些羞澀。
不過,她每一回都喜歡問他為何會突然這么叫她,仿佛他每一次的答案都能讓她心花怒放一般。
然而這一回少真只是對她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
白岫心覺奇怪,只是當她想開口詢問之時少真已慢慢化為一縷青煙在屋子里四周盤旋,過了好一會之后,他才又化出了人的模樣站到白岫的面前,而他手里拿著的正是那被他撒了滿室的木瓷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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