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宬抖抖眉毛，沒有否認。

    “你可以回去了。”

    “再見。”俞小小起身，將紅酒一飲而盡，撂下酒杯，大步離開。

    高宬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朝她的背影輕聲喊道：“回去先看看客子給你的是什么，正反面都要拍照發給我，要超高清的。如果我半個小時之內沒有收到照片，就直接去問他本人了。”

    盡管俞小小走遠了，并沒有回話。但高宬說的，她全都聽到了。

    動不動就威脅人，還真是有能耐！

    走在漆黑的小路上，寒風刺骨。

    俞小小將衣領高高豎起，抱緊了自己。她由快走，變成小跑，一路躲避著散布在角落里的監控鏡頭，警惕著有可能突然冒出來的各色人等，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宿舍。

    大半夜的，要什么高清照片？

    這不沒事兒找事兒嘛！

    俞小小只好躡手躡腳地把包拎到洗手間，找出了客子塞給她的那張卡片。

    漫不經心的動作，突然頓住。

    卡片上印的是，“倦鳥”甜品店舉辦聚會活動的通知。

    俞小小的手抖了抖，難道真被高宬說中了？

    客子怎么會認出她呢……

    楊蔓都沒認出來啊！

    難道是有什么破綻？不可能的啊！

    眼看半個小時的時限快到了，她快速拍好照片，發了過去。

    高宬的信息回復得很快，“說說吧，他是怎么認出你的。”

    俞小小把包掛在衣鉤上，翻下馬桶蓋，坐下來開始打字。

    “我怎么知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他本人才對。”

    回完消息，俞小小仔細看了眼卡片上的信息。

    聚會的時間在平安夜晚上九點，嘉賓有客子，主題是時間。

    另一面是倦鳥的地址，和老板的電話。

    非常精巧的一張宣傳卡片，俞小小拿在手中卻覺得有些微微發燙。

    微信震動，俞小小點進去查看。

    高宬發過來一張圖片，是他跟客子對話的截圖。

    【高宬】“俞美人讓我問你，在機場，你是怎么認出她的。”

    【客子】“眼神。”

    【高宬】“？？？”

    【客子】“每個人的眼神都不一樣。”

    【高宬】“哦。”

    【客子】“恩。”

    看完兩人的對話，俞小小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你們倆關系不錯啊！都是微信好友了。”

    高宬覺得打字太麻煩，發語音也不方便，視頻通話又不夠順暢，索性就撥通了電話。

    俞小小按下接聽鍵，把聲音壓到最低，“喂，我現在講話不方便，還是打字吧。”

    “打字太累。”高宬喝了口紅酒，電話里傳出他吞咽的聲音，隱隱帶著某種意味不明的引誘，“老宅宿舍的隔音效果很好，你在洗手間講話，外面不會聽到。”

    俞小小盯著自己的腳尖，支起耳朵仔細聽著門外的動靜，聲音還是盡量放到最低，“萬一有人起來上廁所呢？”

    高宬輕笑，“放心，我沒打算拉著你聊通宵。”

    俞小小舉著電話，默了。

    高宬閑閑地開口，“你跟客子都挺會看人的眼神啊！你看眼神，能認出我和小志。他通過眼神，能認出打扮成鬼一樣的你。”

    打扮得鬼一樣？！

    真不知道趙亮聽到這句話，會作何感想。

    他大概要開始懷疑自己的審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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