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后悔，沒有按小時收費。”高宬揉揉鼻子，一臉苦笑。

    俞小小不顧形象地跪坐在地上，不斷地調整著鏡頭的角度，“后悔已經遲了，逮著你一次不容易，我要拍個夠。”

    “從平安夜拍到圣誕節嗎？”高宬看向鏡頭，焦點卻常常落在鏡頭后面的那張臉上。

    “你把身子往右邊稍微側一下，左腿再往前一點。別瞅我，往門口那邊看，眼神空洞一點，又不是去談判，別太犀利。”

    高宬很聽話，毫無怨言地一一照做了。

    俞小小按下快門，一連拍了幾十張，回看之后，確定有合心意的照片了，才騰出精力開口說話，“如果能從平安夜拍到元旦就好了，在這個儲物間里，我能拍出無限的可能。”

    “換個模特，也一樣嗎？”高宬問她，“重要的是這間房，還是我？”

    俞小小抿唇，緩緩抬起頭，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都重要，你和房間，缺一不可。”

    高宬輕哼，“真無趣。”

    “不是無趣，只不過不是你想聽到的答案罷了。”俞小小把碎發別到耳后，活動了一下有點酸脹的脖子，低聲吐槽他，“自戀鬼！”

    高宬雙手插進口袋里，擺出一副不配合的姿態。

    “好了好了，你比較重要。”俞小小好言哄他，“好景容易找，但好的模特萬里挑一。不，像你這種級別的，千年不遇，萬年難尋。讓你免費為我服務一次，是我三生有幸，無以為報。”

    高宬目光灼熱，似乎在醞釀著什么，“你想要報答我嗎？”

    “怎么報答？”俞小小覺得他在給自己挖坑，便提高了警惕。

    高宬的唇一開一合，聲音卻被門外的歡呼聲掩蓋了。

    “平安夜快樂！”

    “Merry  Christmast！”

    “倦鳥，生意興隆！”

    “干杯！！”

    外面鬧騰了好幾分鐘，才消停下來。

    俞小小低頭擺弄著手機，裝作隨意的樣子，輕飄飄地問他：“你剛才說什么了？我沒聽清。”

    “沒什么……”有些話，可能錯過了那一刻，便很難再說第二遍。

    俞小小偷偷地松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說出來。

    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是的，她的確沒有學過讀唇語，但是剛剛他的話，她看懂了。

    他說，做我女朋友吧！

    沒有玩笑的意味，沒有逗弄的成分。

    但同時，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認真。

    高宬打破寧靜，“我還需要做些什么？”

    “不用了，就拍這些吧。”俞小小壓住狂亂的心跳，收起手機，“照片我處理好會存在相冊里，你那有同步的資料吧，想看明天去看就行。”

    高宬笑道：“你不是準備拍到元旦的嗎？”

    “我累了。”俞小小意興闌珊。

    高宬站直，理了理衣擺，“現在回老宅嗎？我讓晴安開車送你。”

    俞小小挑眉看他，“你不回去？”

    高宬掩嘴，咳了幾聲，“我要去趟公司，還有工作沒有做完。”

    有工作沒做完，還跑出來瞎玩？

    當領導的，就是這么任性。

    俞小小：“晴安是你的隨性秘書，讓她送你吧，我可以打車回去。”

    “我還有梁司機。”高宬笑了笑，“讓趙箐知道晴安送你回家，不是挺好的嘛。”

    俞小小點點頭，“我懂了！”

    就是做戲做全套的意思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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