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梅的嘴唇抖了抖,渾身也跟著止不住地發顫,“你,你……”
“媽,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需不需要我去叫醫生?”俞小小緊張地問道。
陳婉梅擺擺手,“不用,可能是屋里暖氣太足熱的了。你去走廊的洗手間給我打盆冷水過來,我要擦擦身子。”
“病房里不就可以打水嘛,為什么要跑到公共洗手間啊?”俞小小看著老媽緊繃的臉,不解地問。
陳婉梅煩躁地說:“屋里的水是溫的,不夠涼。叫你出去打就出去打,哪兒那么多廢話。”
俞小小眨眨眼,這是吃槍藥了?
她跟秦川對視一眼,無奈地嘆口氣。
久病在床的人,可能心情都不大好。
能發泄出來也是件好事,總比一直憋著強。
可能是不打招呼就帶了陌生人過來,老媽心里有點不太暢快吧。
可以理解。
當子女的,也必須嘗試著去理解。
俞小小去洗手間找了個臉盆,默默地走出了病房。
她前腳剛離開,陳婉梅就盯住秦川的臉,咄咄逼人地問道:“你是秦耀東的兒子?”
秦川笑了,“看來,我跟我爸,真的長得很像。您一看就看出來了。”
“你來干什么?你都知道些什么?是你爸讓你來的?他到底要干什么?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以前沒有,以后更不會有!”
陳婉梅說得太急,呼吸越來越急促,險些喘不上來氣,嘴唇都有些發紫了。
“阿姨,你先別著急!不是我爸讓我來的,我爸他什么都不知道。”秦川倒了一杯溫水,從桌上取了一根吸管放進去,遞到了陳婉梅唇邊。
陳婉梅喝了一口,緩了緩氣,“有什么話你趕緊說,小小馬上就回來了。”
“好。”秦川坐下來,盡量言簡意賅地說道:“小時候,有一次無意中看到我媽把一個厚厚的信封扔進了垃圾桶里。因為好奇,我就把它撿走藏起來了。當時我還認不得太多字,看不懂上面寫的是什么。信封里還有兩張照片,我只認得我爸。”
陳婉梅的手緊緊地攥著被角,臉上露出了悲戚的表情。
夕陽斜斜地灑在白色床單上,暖融融的,可她卻覺得這光刺得人雙眼生疼。
秦川說得非常從容,但語速很快,“后來我上了小學,靠查字典看完了那封足足有二十頁的長信。信上寫的是我爸跟一個叫陳枚的女人的愛情故事,很動人,很美好,但結局也很哀傷。其中有一張照片,就是我爸跟陳枚站在天安門前的合照。阿姨,您后來改過名字吧?您就是陳枚吧?”
雖然陳婉梅重度燒傷毀了容,但當年的樣貌仍舊依稀可見。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陳婉梅聽到走廊盡頭傳來女兒的腳步聲,果斷地打斷了秦川的話,“孩子,如果你可憐我,就當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無論信里寫了些什么,你權當它是個小說,可以嗎?我希望老一輩的糾葛,到底為止。你們年輕人,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等著你們的都是好日子,別總回頭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小小在找她的親生父親……”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