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看過俞小小發在咖啡論壇上的所有文章。

    這些文章寫的并非都與咖啡有關，還有很多往事、隨想和感悟。

    有一篇講的就是她的兩個父親，養父和生父。

    養父俞利民已故，生父不詳。

    當時俞小小在文末還貼了一張小時候的全家福。

    秦川看到照片上的女人，一眼就認出了她是父親當年愛過的陳枚。

    “你不說，她一時間找不到，就會放棄的。”陳婉梅拉住秦川的手，“好孩子，我不求你照顧這個妹妹。我只求你，替阿姨保住這個秘密，可以嗎？”

    秦川突然感到一陣心酸，“您不想再見見我爸嗎？”

    陳婉梅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語氣變得冰冰冷冷的，“讓他看到我現在這樣嗎？我寧可立馬死掉，也不想再見到他。”

    俞小小在走廊里碰到了兩個相熟的護士，停住腳聊了幾句，這給秦川和陳婉梅提供了一些交談的時間。

    當她的腳步聲離門口越來越近時，秦川再一次握住陳婉梅的手，向她保證道：“您放心，我會保守這個秘密的。”

    俞小小騰不出手開門，她站在門外喊道：“幫我開下門。”

    秦川起身，走過去打開門。

    俞小小怕水灑出來，所以走得很慢。

    他瞄了一眼秦川，觀察著他的表情，小聲問他：“我媽沒難為你吧？”

    “沒有。”秦川接過臉盆，放到窗臺上。

    他轉身告辭，“你給阿姨擦洗吧，我就先回去了。”

    “哦，好，路上注意安全。”

    俞小小的觀察力多驚人啊，她一進屋就發現兩人的臉色和情緒都不太對頭。

    “媽，你們都說什么了？”俞小小把毛巾浸濕，給陳婉梅擦手擦胳膊，“他是特意來找你的吧，你們之前是不是認識啊？”

    陳婉梅生硬地說：“不認識，你老師的兒子，我為什么會認識。”

    “哦……”俞小小立馬轉移了話題，“護工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太滿意的呀？”

    提到這茬，陳婉梅就覺得特別不踏實。

    “三個專業護工一塊兒伺候，我能有什么不滿意的。小小啊，我用不著這么多人伺候，你留下一個給我送個飯、擦個身就行。這得花多少錢啊，你現在還是學生呢！欠多了人情，不好還的。”

    “哎呀，沒事。我沒欠誰什么人情。”俞小小說：“請人之前都簽了合同，不能隨便辭退人家，否則也是要賠給他們不少錢的。況且，咱們也得有契約精神。媽，你就別操心這些事兒了。踏踏實實把病養好，咱們早點出院，比什么都強。”

    人不是她請的，具體簽沒簽合同，怎么簽的合同，跟個人還是機構簽的合同，她其實不是很清楚。

    但為了安撫老媽，也只能這樣講了。

    “你跟那個專業課老師的兒子，關系很好嗎？”陳婉梅突然開口問道。

    俞小小將毛巾沖洗干凈，把臉盆里的水倒進洗手間，干完活走到病床邊，脫了鞋子坐到床尾，抱著陳婉梅的小腿，輕輕地揉捏著。

    “我跟秦川沒見過幾次面，他跟蔓蔓互相喜歡，我現在撮合他們倆呢。估計有戲，沒準畢了業就能喝到他們的喜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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