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敬歆一早回到教室，聞到教室里飄著甜膩的香味。
蘇曈捧著一個盒子笑得跟中了大獎一樣：“敬歆敬歆，你猜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蛋糕。”賀敬歆一邊塞自己的書包一邊說。
“切！不好玩。”
“香得甜膩，樓梯口都聞到了。”
“真的？！那我以后去做甜點師也就有希望了？是不是啊，陸離？”
“是~”陸離把是字拉得很長。
“真敷衍！”
“哎呀，你趕緊拿出來給大家評價評價嘛！”旁邊有同學說。
“是啊，我保證不敷衍。”
“明明吃過早餐了，聞著都餓了。”
蘇曈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有同學伸手過去拿，被蘇曈一手拍開。
蘇曈拿了一塊給陸離，然后站起來遞了一塊給司珵。
賀敬歆愣了愣。她還沒反應過來，蘇曈就塞了一塊到她手里。
“好了，剩下的你們自己分，手慢無。”
蘇曈話音剛落，一群人上去哄搶。
賀敬歆悠悠閑閑地咬了一口，柔軟甜香，真好吃。原來甜食真的能給人滿足感。
賀敬歆準備對蘇曈說聲謝謝，話沒出口余光看到那個清冷的人影，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轉身脫口而出：“司珵別吃！”
話一出口，賀敬歆本人怔了怔，回頭看到司珵舉著蛋糕滿臉笑意，輕聲說：“我聞見了。”
所有人僵化。
賀敬歆覺得自己心中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
“什么事？”蘇曈一臉茫然。
“你投毒了嗎？”司珵慢悠悠地看向蘇曈。
“啊？！沒有！怎么可能！”蘇曈驚叫。
“那你問她。”司珵依然悠哉悠哉地舉著蛋糕，指指賀敬歆。
蘇曈看向賀敬歆。
“問你妹！”賀敬歆把烈火吼出！
“我妹還不是你？”司珵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
“司珵，你有病吧！”賀敬歆真想沖上去揍他一頓。
“我一直都有病，你不是認識我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司珵慢吞吞地說。
“你……”賀敬歆心口起伏了兩遍，把蛋糕往課桌上一放，翻窗而出。
“歆！”陸離站起來，把椅子撞得“哐”的一聲響。
“賀敬歆！你就知道逃避嗎？！”司珵隨手把手上的蛋糕給了身邊的一個同學。
賀敬歆的腳步頓了頓，還是跑走了。
司珵退了一下凳子，從后門看著她老鷹一般矯健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那頭。
“怎么了你們？！”蘇曈表情扭曲。
陸離回頭瞪了司珵一眼，拉了拉蘇曈：“走，我們去找敬歆。”
“班……班長，一會就上課了。”有同學說。
“你就說我們吃壞肚子了……”陸離對上蘇曈可憐兮兮的視線，“哦不對，你說我們有事出去了。”
蘇曈跟著陸離走了一段，已經平靜了下來：“陸離，你說，敬歆和司珵什么關系？”
“找到敬歆再說。”
“她不會翻墻出去了吧。”
“……那也得找！”
賀敬歆沒有翻墻出去，她就躲到了學校的生物園。
陸離和蘇曈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生物園里喂兔子。
“歆，你和司珵之間到底怎么了？”陸離的第一句話。
賀敬歆不語，繼續喂著兔子。
“你們倆之間看著很不正常……”陸離的第二句話。
賀敬歆冷笑一聲，把手上的草全部扔進兔子籠，拍拍手上的灰塵：“我什么時候正常過？”
“歆……”
“敬歆，你還拿我們當朋友嗎？有什么一五一十告訴我們不就完了？”蘇曈跺腳。
賀敬歆搖搖頭，臉上卻出現了一個笑容，一個凄然的笑容。
陸離拉著蘇曈隨便找了棵樹底坐下：“你慢慢說，我們聽著。”
賀敬歆站著看了他們很久，說：“我和他之間很復雜。”
“多復雜？夠達哥那筆復雜嗎？”蘇曈脫口。
“……”賀敬歆奇怪地看了蘇曈一眼，“剛剛你那塊蛋糕，他吃一口，都會害死他。”
蘇曈臉上一白。
陸離問：“為什么？”
“芒果過敏。”
“你怎么知道？”蘇曈仰著頭問。
“我試過。”賀敬歆再次泛起那個凄然的笑容，“ICU搶救一天一夜。你問我怎么知道？呵。”
陸離想起司珵的那句“我妹還不是你”，于是問：“他是你哥哥？”
賀敬歆搖搖頭：“我倒希望他是我哥，那還沒那么多事。”
賀敬歆低頭，視線在那坐著的兩人身上掃過：“小學之前，我和他不認識。我們真的只是小學同學，或許還算得上朋友。再也沒有其他了。小學生能干出什么來，你們自己腦補吧。”
賀敬歆說完，邁步打算離開。
“敬歆，你哄我們呢。一會說多事一會又說沒有其他。”蘇曈噌地站起來，突然冒火。
賀敬歆站住，回頭：“我讓你別惹他你聽了嗎？”
蘇曈語塞，臉上突然發紅。
陸離也站了起來：“服裝廠跟我說過，讓我沒事多留意他，如果感覺他精神狀態不對就馬上送他去校醫室。我見那天他被籃球打出來的那些瘀傷，到現在都七八天了，還沒散全。他是什么病嗎？”
“不知道。”賀敬歆把頭轉回去，背對著兩人說。
“不知道？”蘇曈沖到賀敬歆跟前，“你少裝神秘了！問你什么都不說，就你自己偉大是吧！”
“蘇曈別添亂。”陸離上前拉開她。
“蘇曈，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和他的關系，也許不過就如此而已。我發誓我沒騙你。”
“你是嫉妒嗎？嫉妒他能和我成為朋友卻每句都懟著你嗎？”
賀敬歆眼中閃過一道利光，雙手抓住蘇曈的肩膀，聲音中透著冷意：“周末，他帶你去了哪里？”
“哈哈，你就承認你嫉妒吧。昨天他帶我逛一中去了，怎么著？他還問了我你的事，我都告訴他了。哈哈哈。”
“蘇曈……”陸離眼中一片憂傷。
賀敬歆嘆了口氣，全身脫力。
“就你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別否認了，你喜歡司珵吧？現在嫉妒吧。”蘇曈像是撞邪了一樣。
“陸離，你看好她。”賀敬歆丟下一句話，轉身跑走。
賀敬歆回到教室，不管講臺上老師正在上課，從后門直接沖了進去，對著司珵的桌子狠狠地踹了一腳。
“嘩啦”一聲全班同學回頭，老師一手拿著課本目光呆滯地看著這邊。
司珵抬頭看著賀敬歆，一臉淡定。
“我警告你！不管我哪里得罪過你，你別在蘇曈和陸離身上出什么鬼主意！”賀敬歆咬著牙吼了一句，瞬間消失。
“那是……歆姐？”靳紅梅問身邊的同學。
“是……是吧。”
“她也有這么瘋狂的時候？”
“你們忘了啊，高一的時候為了幫陸離和蘇曈，比這還激烈。”
“噢對，那就對了。”靳紅梅點頭，站起來，“沒事了，老師，你繼續上課吧。”
司珵目光不再淡定，心口以不正常的頻率起伏著，臉上一片慘白。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的桌子被誰踹得一塌糊涂，也不記得書散落了一地。
“那什么……你們幫那位同學收拾一下。”老師指指司珵旁邊的同學。
附近的同學連忙七手八腳地把地上的書攏起來，塞回司珵的課桌里。
一個同學幫他把課桌扶正，小聲地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你真的不能碰陸離，那是歆姐的死穴。”
司珵蹙眉，臉上又白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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