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珵正在想事情，突然“咔啦”一聲，刀子碰到一個硬物，他和奶奶相互看了一眼，莫名其妙。

    蘇曈一下跳起來：“不好意思我忘了。”

    陸離嘆息，他們都顧著發呆了，哪里還記得這個。他指著那個抱壽桃的壽星公仔，說：“奶奶，你拿著這個，把它抽出來。”

    奶奶還在疑惑，司珵已經拉住她的手，慢慢地把那個壽星抱桃提起來。

    壽星抱桃的底下連著一條透明的膠紙，膠紙內是一塊錢。

    奶奶又驚了一下，疑惑地眨眨眼，不解地看了看司珵，仿佛搞不懂為什么蛋糕里能拉出錢來。

    司珵明白了什么，放開了手：“奶奶，你自己拉。”

    奶奶猶豫了一瞬，接收到司珵的眼神鼓勵，她開始把膠紙往上提，越往上拉奶奶的眼睛就越亮。

    2張一塊錢，2張五塊，接著10塊……到100塊，都各兩張。

    賀敬歆在旁邊搭手把拉出來的那些接著。

    奶奶看了看那抽出來的錢，還是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怎么蛋糕里還能藏錢？”說著，把拿著的都塞到賀敬歆手上。

    “奶奶，這是給你的。”賀敬歆解釋。

    “嗯？”

    賀敬歆把那長條的膠紙卷起來，遞給司珵：“幫奶奶收起來。”

    “好。”司珵接過，轉身離開飯桌。

    賀敬歆拿起塑料刀：“蘇曈，這蛋糕得你切，它的結構你比較熟。”

    “嘿嘿，當然。”

    賀敬歆示意奶奶坐下，蘇曈把第一塊蛋糕遞給了奶奶。

    看著老壽星吃下了第一口，大家也就隨意多了，各自拿各自的吃。

    賀敬歆瞄了賀幽蘭一眼，見她情緒正常，就用紙碟子裝了兩塊走過去找司珵。

    司珵把那卷錢往電視柜一放，就直接坐在沙發上把電視打開。

    賀敬歆拿著兩碟蛋糕過去，遞了一份給司珵。

    司珵過了過手就放在茶幾上。

    “怎么了你？”賀敬歆見他情緒不對，問完，感覺自己都快當娘了，觀察完那個還要觀察這個。

    司珵吸了口氣，把電視里音量調小：“還是第一次和奶奶過生日，沒想過她這么開心。”

    司珵直白而正常的話讓賀敬歆窒了窒。她還以為他又像以前一樣隨口編點什么理由搪塞過去。

    “以后每年都陪她過唄。”賀敬歆知道真正讓司珵低落的，其實是奶奶的那個愿望。因為他清楚明白地知道，他肯定會讓奶奶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包括賀敬歆，見他悶悶不樂，第一反應就是他是不是又有不適。

    司珵低垂的眼皮慢慢抬起，看向賀敬歆：“聽你的。”

    賀敬歆吮了吮叉子，又把叉子往蛋糕上一插，一手托著碟子，一手把茶幾上的蛋糕又拿起來遞給司珵。

    司珵沒有接，眉頭直接擰成一個疙瘩，語氣有點不善：“我不能吃你又不是不知道。”

    “吃吧，吃不死你，我保證。”

    司珵還是不接，目光暗淡了一層：“奶奶剛剛才希望我身體好，不可以這下一刻就整出事來。”

    “果然……”賀敬歆直接把碟子放到他手上。

    “果然什么？”

    賀敬歆詭異地笑笑：“不重復。”

    司珵白了她一眼。

    “這蛋糕是蘇曈自己做的，跟外面的不一樣。她做之前，每種材料都找我確認了你是不是能吃。你起碼給她點面子吧。”

    司珵瞪大雙眼，下一秒像機器人一般木然地把頭扭向飯桌那邊。

    蘇曈正在吱吱喳喳地說話，陸離往她臉上抹了一坨奶油她也不管。還有大方得體的陸初晴。乃至于縮在一旁正偷偷地瞄著這邊的賀幽蘭。

    他們……都是他的朋友。

    “吃吧，要融了。”

    司珵抿嘴笑笑，拿起叉子大口大口地吃著蛋糕，不知不覺間雙眼泛紅。

    賀敬歆默默地看著他吃。心中發出一聲長嘆，果然了，她這真的不像當女朋友，而像當娘的。

    蘇曈望了這邊一眼，又切了一塊拿過來，遞給司珵：“本小姐的手藝還可以吧？”

    司珵看向蘇曈，認認真真地說了聲“謝謝”。

    司珵通紅的雙眼把蘇曈嚇了一大跳。

    賀敬歆對蘇曈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問。

    蘇曈已有默契，放下蛋糕就走了。

    司珵慢慢地拿起，這回不再狼吞虎咽，而是吃得相當優雅。

    “喂！好吃也不可以吃太多。”賀敬歆提醒。

    “沒事，沒飽。”

    “沒飽？你晚飯吃什么了？”

    “今晚你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

    “……”

    司珵微笑。

    賀敬歆也看著他笑。

    陸離和蘇曈在一起的事情是人盡皆知，司珵和賀敬歆一起的事卻是無人知曉。哪怕蘇曈老是調侃他們，哪怕班里多少有人嗅出苗頭，但他們是誰？光是賀敬歆的存在就能叫他們不得胡亂猜測。

    賀敬歆一向特立獨行，喜歡的時候來，喜歡的時候走，誰都已經習慣了她的自出自入。所以她和正常上下學的司珵同道，幾乎是不存在這個可能性，除非某人事先約了她。

    司珵就是純粹的怕麻煩，一個蘇曈都夠他煩了。他清楚，如果同學間有人知道了他和賀敬歆一起，他們絕對見了他喊他一聲“姐夫”也不是沒可能。于是他也樂得不與賀敬歆同道。

    司珵平時在教室的時間不多，一般都是躲在電腦室。只要是他和賀敬歆在同一空間里，兩人都不由自主地開展口水戰。

    因此，除了閨中密友陸離和蘇曈，知道他們喜歡“愛的廝殺”，班上的同學哪怕嗅到苗頭的都會自我推翻心中的想法。小情侶剛在一起不是應該你儂我儂的嗎？哪有他們那樣亂七八糟的。

    再說，他們歆姐應該是喜歡達哥的類型吧，不然他倆也不會一起四五年了。然而司珵卻是完全相反的類型。

    在他們的眼中，賀敬歆除了笑容變得多了，人不再那么像刺猬以外，似乎也沒什么了。不過看到這變化他們是歡喜的。

    甚至是賀敬歆，她偶然也會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已經和司珵確認了關系。

    她和司珵除去在教室和電腦室以外，頂多就是四人幫一起玩的時候在一起，兩人根本沒有單獨去哪里玩過。

    可能是因為兩人已經太熟悉了，除了確定所有權，就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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