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離子山古墓失盜殺人案在趙子蒙等人的不懈努力下總算是迎來了終章。
離子山古墓的失盜文物全部追回,已移交給文物部門。
經省高級人民法院核準,饒一覽、揭文江和栗大森被執行死刑。
在此之前,蔡耀輝因有重大立功表現,被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一年。
霍望亭因倒賣文物,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非法所得和警方搜繳的一部分文物隨案上繳國庫。
至于寧尚智和他的兩個手下,市局已經將他們移交給海州警方另案處理。
這起離奇案件的告破使得“神鷹大隊”的勛章簿上再添新功,趙子蒙他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不過,沒輕松幾天,十月十七號上午九點半鐘,刑偵隊便接到南城區南林湖派出所的報案。
報案內容如下:
本市一座古寺——冷月寺在修復一尊泥菩薩的時候,工匠們在菩薩的肚子里面發現一副人體骸骨。
在場的工匠師傅們大驚失色,他們當即喊來了該寺住持——修能。
修能住持當即派值事——空云師傅下山報案。
四十分鐘以后,三輛警車停在惠山的山腳下。
趙子蒙一行十人走下汽車。
趙子蒙和項代沫走在最前面,項代沫的手上拎著一個刑偵箱;
蕭長松、封一鳴和成秋水走在隊伍的中間,成秋水的手上拎著一個法醫箱。
一行人步行七八分鐘,又翻過兩個山頭,穿過了三個村莊,直走了大半天,冷月寺的山門才呈現在眾人的視線里。
這是一座歷史久遠的古寺,寺廟的建筑外衣已經陳舊褪色。
一行人離寺廟越來越近,趙子蒙抬眼端詳著這座山間古寺,頓時心中有種蒼涼之感。
這時不時有人往山門里面跑,路過村莊的時候,大家的后面跟了很多好奇的人。
原先在茶園里面采秋茶的女人們也放下背簍,跟在隊伍的后面。
山門前的臺階上站著兩個警察,這兩個人,一個是南林湖派出所的所長劉正風,一個是治安股的股長常秉。
趙子蒙和兩個人簡單互致問候之后,兩個人將一行人領進山門。
一進山門,大家就看到一個方形的池塘,池塘的周圍是用石塊砌成的,池塘目測很深,水面距離石岸至少有兩米。
池塘的中間有一個涼亭,東南西北各有一個長廊和涼亭相連。
池塘里橫七豎八地倒伏著很多枯敗的荷葉和彎曲折斷的根莖,這個時節,植物大多開始凋零。
池塘的北邊是石砌臺階,臺階上是迎霞殿。
迎霞殿有左中右三個大門。
穿過迎霞殿便看見高大雄偉的大雄寶殿,左右兩邊是雙層耳房。
耳房下面各有兩扇大門,門頭上面寫著“東禪院”和“西禪院”。
東禪院和西禪院是僧人們居住的地方。
大雄寶殿的前面臺階上聚集了很多人,一部分是香客和游客,剩下的人是寺院附近的村民。
圍觀的人越積越多,這座原本冷清的寺廟頓時間熱鬧非凡。
大雄寶殿的門外四五米處已經拉上了警戒線,幾個身穿制服的人站在警戒線里面維持秩序。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
劉所長和常股長將一行人領進殿內。
在大殿的門口有個告示牌,告示牌上寫著“釋迦牟尼佛正在大修,請勿靠近。”
在大殿中門內站著兩個和尚,一個是住持修能禪師——一位八十歲左右的老者。
另一位是監事覺水師傅,年齡在六十歲左右。
面對大殿正門的是釋迦牟尼坐佛。
在釋迦牟尼佛的兩邊和前面拉著一根繩子。
香案已經移開,香火也已熄滅,整個大殿,只有左右兩邊的菩薩前有香火。
除了這尊釋迦牟尼佛,其它菩薩都可以參觀。
釋迦牟尼安坐在一個一米高的高臺之上。
釋迦牟尼佛的周圍是已經搭好的腳手架,身后的帳幔和身上的披風已經卸下。
釋迦牟尼佛臉上、身上的彩繪已經斑駁,有些地方已經脫落。
高臺下站著幾個灰頭土臉的、驚魂未定的工匠。
高臺的右邊有一個木制臺階,覺水師傅將劉所長和趙子蒙、令狐云飛和蕭長松領到釋迦牟尼的身后——即釋迦牟尼佛和觀世音菩薩之間的空檔。
在釋迦摩尼佛的后面是觀世音菩薩。
釋迦牟尼佛面對著大殿的南大門,觀世音菩薩面對著大殿的北大門。
臺階下面放著幾筐土塊,土塊中有草梗、麥秸和稻草等纖維植物,還粘連著一些絲狀物,絲狀物是棉花。
這些土塊是剛從釋迦牟尼佛的后背上撬下來的。
高臺上本就空間有限,又搭了腳手架,所以只能容得下幾個人。
釋迦牟尼佛身后的情況非常糟糕:除了潮濕,很多地方已經脫落。
覺水師傅說,由于殿頂漏雨滲水,泥胎在雨水長期侵蝕下,慢慢脫落,因為帳幔和披風的遮擋,平時誰都沒有在意。
如果不是釋迦牟尼佛后背泥胎上的水分已經滲透到前半部,導致彩繪起皮并剝落,如果不是木制高臺因水份的長期侵蝕開始腐爛的話,寺院恐怕還不會進行這次大修。
和尚說,十五年前,寺院剛剛進行過一次全面的大修,所以,這次大修僅限于釋迦牟尼佛。
一個工匠們的頭被請上高臺,這位工頭的名字叫胡家良。
胡家良打眼一看是一位已到了知天命年紀的人。
此人微胖,謝頂,穿一身黃軍裝。
據說,他帶著十幾個工匠,專門在寺院里面攬活。
他從小就跟著父親東奔西走,父親過世以后,他領著一班人繼續干老本行。
釋迦牟尼佛的后背上有一個不規則的方洞,方洞的邊長在九十公分左右。
方洞里面是方格狀木架,木架里面隱約可見幾根木柱。
木柱和方格狀木架,應該是構成菩薩的支架,塑泥就是附著在支架上的。
支架上還沾著一些帶草梗、麥秸、稻草和棉花的塑泥。
在方洞上方的腳手架上掛著兩個馬燈。
胡家良從腳手架上拿下一個馬燈,將趙子蒙、令狐云飛、劉正風和蕭長松領到方洞前,將馬燈湊到方洞跟前,指著支架下方道:“尸骸在立骨里面。”
“立骨”就是木頭支架。
令狐云飛打開應急燈,朝胡家良手指的方向照去。
四個人都看見了:在支架里面真的有一具尸骸!
尸骸呈雙手抱膝狀,尸骸的周圍纏繞著十幾圈繩子。
尸體在菩薩的肚子里,這種場景趙子蒙他們聞所未聞,幾個人看了又看。
趙子蒙判斷,這絕對不是一起普通的案件,如此的藏尸之法前所未見,一種詭異的陰冷的感覺襲上趙子蒙的心頭。
如果不是殿頂漏雨,這尊釋迦牟尼佛恐怕永遠都不會進行這樣的大修。
胡家良指著立骨道:“你們看,這部分立骨是接上的,立骨原來是一個整體。”
四個人朝胡家良手指之處看去,上、下、左、右,連接的痕跡非常明顯:連接處是用鐵絲固定的,接頭處有鋸子鋸過的痕跡。
按照這位胡家良師傅的說法,兇手在釋迦牟尼后背的立骨上鋸出一個方洞,然后將尸體藏進釋迦牟尼的肚子里面,將鋸下來的方格連接到立骨上,抹上塑泥,最后上彩。
趙子蒙知道:如此操作,兇手在泥塑建筑方面頗有造詣,手藝有很高的技術含量。
胡家良說,剛開始,他們并不知道菩薩的肚子里藏著尸骸,他和工匠把菩薩后背上一塊塑泥撬開來的時候,突然從菩薩的肚子里面冒出來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
等撬開幾塊塑泥,用馬燈往立骨里面照,結果看到了一具尸骸。
人命關天,胡家良吩咐大家趕快停下來,派人去請覺水監事和修能住持,同時將現場保護起來,因為大殿里面還有不少香客和游客。
按照寺院的要求,工匠們在釋迦牟尼佛的前面和左右兩邊拉了一根繩子。
林狄拍了幾張照片之后,趙子蒙讓胡家良等人將連接在立骨上的木格子拆下來。
兩個師傅用老虎鉗將連接處的鐵絲擰開。
擰開最后一根鐵絲以后,胡家良從方洞里拿出一個用鐵絲固定好的木格子。
趙子蒙和令狐云飛發現:連接在立骨上的木格子原來就是從立骨上鋸下來的,兇手在木格子的上方接了一節木條。
兇手將死者的尸體藏進釋迦牟尼的肚子里面以后,又將方格連接到立骨上,然后附上塑泥并抹平,等塑泥干了以后再上彩。
居然不留一點痕跡!
令狐云飛在胡家良和另一個工匠的幫助下,將兩盞照明燈固定在方洞左上方和右上方的腳手架上,將光柱對準了方洞——腳手架上雖然掛著兩盞馬燈,但光線太暗。
光柱之下,釋迦牟尼肚子里面的尸骸非常清晰,尸骸朝上的部分沾著一些泥漿。
準確地說是泥渣。
尸骸腦袋上的泥渣最明顯,泥渣并沒有完全覆蓋整個腦殼,所以能隱約看到一些黑發。
因為雨水的滲漏,雨水帶著一些泥渣滴落在骨頭上和腦袋上。
泥渣竟然沒有覆蓋住死者的頭發,可見死者的頭發還是比較茂密的。
無疑,死者不是僧院中人,寺院中人是沒有頭發的。
趙子蒙和令狐云飛觀察到:釋迦牟尼的肚子里空間著實不小,里面至少可以藏三個成年人。
趙子蒙從項代沫的手上接過一盞照明燈,鉆過腳手架,令狐云飛緊隨其后。
趙子蒙蹲在方洞口,用照明燈的光柱在釋迦牟尼的肚子里面掃了幾圈,光柱在底部停留了比較長的時間,他聚精會神的朝里面張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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